更新時間:2013-09-21


    淩展說話之時,故意將聲音放大,使得下方山穀所有修士全能聽見。


    聞得他如此狂妄言語,山穀中群情湧動,剛剛飛回地麵的齊雪川離開脫口說道:“宗主,此子太過狂妄,竟然有這等不自量力之舉,既然他像已每具化身鬥上一人,還是讓齊某代你走這一遭吧。”


    他說話間,便要作勢飛上,但立刻就被一股柔和而強大的力量壓在身上,隨後隻聽得段涵龍道:“罷了,齊長老還是在下麵安歇,此子今日在這等場麵上挑戰我等,實在太將三大派不放在眼裏,段某恬為一派宗主,怎可在此子麵前退縮,還是讓我來罷了!”


    他話音放落,兩邊的嚴旭東與王熙繁同時道:“段宗主不必如此,今日我等是客,主人受辱,此事還是由客人代勞吧。”


    聽這些人如此爭搶,淩展又是哈哈一笑,道:“我看幾位不必如此,淩某方才已經說得很清楚,我有三具化身,正好對你們三位宗主,此事公平的很,何必爭來爭去?而且你們不要小瞧於我,雖然我每具化身都隻相當於化神初期的修為,可是修士間的爭鬥,也未必就是修為高的一方才贏,想我淩展在元嬰中期的時候就能獨鬥徐家六個老鬼,各位宗主可不要太過托大,傷了自家顏麵啊。”


    他說話時極力擺出一副狂妄姿態,語氣更是滿帶嘲諷,就是想激得對麵三人出手。


    聽得他說出這等言語,嚴旭東與王熙繁忽然收住話語,同時看向段涵龍,似乎都在等著這個蓬萊派的主人給出個說法。


    隻見段涵龍沉默少頃,又仔細用目光打量了一陣三個淩展,驀然開口道:“罷罷罷,便如你所願。”說著,他轉向下方道,“傳我諭令,三派所有同道,請在穀中安坐,由我等三人共敵淩展!”


    他此言既出,眾人再不敢有半點異議,下方的三派人眾立刻在諸位長老的命令下,紛紛回到席間坐好,抬頭靜觀空中。


    而嚴旭東與王熙繁則忽然向兩側散開,便要與段涵龍形成合圍之勢,要把淩展圍在中間。


    見此情形,當中的淩展忽然說道:“三位宗主,如今淩展原來是客,當客隨主便。你三人都是大能之士,與我一人相爭,隻怕彼此間有所顧忌,有些施展不開,不如咱們分作三對,在這群山之中各尋一處戰場,一對一的來。你們也好盡展所長,而我淩展也能得見三位宗主的真正實力。”


    聽得他如此說,段涵龍等三人彼此對視一眼,隨後同時朝淩展一點頭,隻聽得王熙繁先指著一個方向道:“妾身同時是客人,不好占了主人家地方,咱們便到那邊去吧。”


    說著,她當先朝所指方向飛去,似乎並不怕淩展不會跟來,更不在乎受到背後偷襲。


    見她一個女子如此爽快,當中的彩衣淩展一聲朗笑,腳踏風雷,隨後跟去。


    他倆個一走,嚴旭東緊接著說道:“我嚴某也是客人,便與王道友一般,也選個別的地方吧。”


    說話間,他做了個邀請的姿勢,似乎是有些不放心淩展,因此並不先走。


    見此情景,右邊的黑衣淩展輕哼一聲,冷著一張臉,忽然身形一動,朝著另一個方向飛去。


    他這一走,嚴旭東立刻隨後跟去,場中頓時隻剩下段涵龍與白衣淩展兩人。


    此刻段涵龍已然恢複平靜之色,望著兩位同伴去遠了,他這才緩緩說道:“今日段某恬為此地之主,就不換地方了,便在這裏與淩道友切磋一番吧,也算是讓三派的後輩們增長些見識。”


    說著,他忽然轉向下方道:“各位長老,還請將法力散開,護住眾弟子們,不要被我二人的失手傷了。”


    言罷,他手指天空道:“淩道友,咱們也飛高些,高空之中才好施展。”


    說話間,他的身體忽然自原處消失,出現時卻已高出原來百丈。


    淩展見了,老老實實催動遁法追上,同時高聲道:“段宗主,當年在禦景城一戰,你故意留手,咱們可說勝負未分,今日淩展修為有成,可想好好再見識一下您那山河圖與玲瓏寶塔之威能,還請你今日莫要藏私。”


    段涵龍聽了,也不答話,隻是身形再動,又上升了兩百丈高度,隨後雙手一抖,左掌上托著一座寶塔,右手中握著一軸畫卷,靜等淩展飛上……


    卻說身著七彩衣袍的淩展,隨著王熙繁一路飛出百裏範圍,這才雙雙停下。


    此刻淩展仔細打量著這個修為高深的女子,隻見衣帶當風飛舞,一張鵝蛋臉上眉目如畫,卻又透著勃勃英氣,實乃女中之英傑。


    他心中暗自將其與自己見過的其他女子相比,隻覺天下間再無一女更能勝過她來。


    不過他此刻心中也絕無半點憐香惜玉之情,蓋因為自己與此女乃是敵人,而且對方修為又高於自己,今日稍有不慎,便要折損於此,因此心境上絕不能有半點退縮、軟弱之情。


    當然,讓他一上來直接動手,也是著實不是他心中所願,因此彩衣淩展略一沉吟,忽然道:“王宗主,你我素未謀麵,淩展又並未與貴派之人有過半點過節,你我之間可不必性命相搏,今日還是點到為止吧。”


    王熙繁聽了,掩口輕笑道:“淩道友說笑了,昔日在封魔之地外,你與另一個天魔共同對抗本派兩位長老,致使其中一人肉身破碎,法寶受損,怎地卻說與本派並無過節?”


    淩展聞言眉頭一皺,道:“此時難以分說,那日裏淩某實乃受人陷害。不過此事多說無益,既然王宗主認定此時,咱們先行打過,再講其他,請動手吧!”


    王熙繁聽他如此說,反而點了點頭,道:“你這般將,我倒有些信你是無辜的了,不過世間之事原本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的,咱們修士之間還是以實力說話吧。”


    說著,她驀然抬手取來一支玉瓶,穩穩托在掌中,隨後又憑空抽出一根柳條,伸入瓶中一蘸,而後當空將柳條一抖,三顆水珠立刻破空朝淩展飛去。


    此刻麵對她的這個,卻是淩展的本體,此刻他聽得空氣中隱隱響起隆隆之聲,仿佛那飛來的並非三顆水滴,而是三道滔天巨浪,要將自己拍碎在浪濤中一般!


    他心念一動,八卦水勁發出,三隻水狀大手憑空生出,抓向那三滴水珠。


    大手還未抓到近前,他又將勁力變化,三隻手掌紛紛從指尖開始生出冰霜,似乎要將那三滴水珠一並凍結。


    但下一刻,水珠撞在三隻手掌的掌心,發出一陣重物破冰之聲,隨後隻見水珠直接穿透手掌,繼續向淩展飛去,隻在原處留下三個小小的孔洞。


    淩展見此詭異情狀,神色一凝,身周山勁爆發,幻象頓生,仿佛他已然化身成一座巍峨高山!


    轟!轟!轟!


    三滴水珠撞在他身前,爆發出震天巨響,淩展的身子竟然不由自主的被撞飛出去,倒退了數十丈距離方才停下!


    原來方才那一下,雖然三顆水珠體型極小,但每一顆都似重逾萬斤,撞上化身高山的淩展,竟將其防禦之力動搖!


    此刻隻見王熙繁再次以柳條向玉瓶中蘸取數下,又一次抖出三顆水珠,同時口中悠然道:“淩道友,我這玉瓶非是一般法寶,內中盛的,乃是一元重水,你可小心些了,莫要被打濕了衣衫。”


    她說話時雖然聲音清脆,語調婉轉,但淩展聽了卻是心中一驚,那一元重水他清楚的很,確非普通的水,每一滴之中其實都蘊含了千萬滴水珠的精華,蘊含的水之力量無比濃鬱。而王熙繁手中那支玉瓶,如果裏麵全都盛滿了一元重水,便等同於裝入了一整片海洋,著實恐怖之至!


    他自己雖然修煉有八卦道法,涵蓋天下一些力量,可是單以水之一道而論,還無法凝結出一元重水這等事物。


    不過他也並非全無辦法,畢竟方才他隻是居於守勢,而且雖然被打得有些狼狽,但也並未受傷,僅僅被三滴水珠擊退罷了,不會妨礙他使用法術。


    但他心中卻有些其他算計,見又是三滴水珠襲來,竟然不做其他抵擋,隻是以山勁相抗,被擊退後又以風雷遁法重新拉近距離,隻在王熙繁身外百丈之內徘徊。


    其實也非是他不閃不避,實在是化神境界的修士,能夠將神念附著與法術中,無論如何閃避也是躲不掉的,除非用同等力量的法術硬接硬架,否則就算遁法絕世無雙,幾十裏的範圍內也一定會被敵人的法術追及。


    好在他如今八卦之道貫通,表麵上看似隻用了山之勁力,其實卻有澤勁暗藏其下,消解一元重水帶來的恐怖撞擊,否則就算他能化身千丈高峰,終究抵不過凝聚於一點的強大攻擊。


    王熙繁連發七次一元重水,每次都是一發三滴,可是一連二十一滴水珠撞中淩展,卻隻將能將其撞退,並不能造成任何實際傷害。


    要知道,在過去的時候,她這件法寶隻要用處,隻是三滴一元重水便能撞破一切敵人的防禦,在其肉身上造成三個貫穿的傷口,而對付一個敵人,她隻要連使三次,便能使其肉身生機散盡。


    可是淩展一連被二十一滴水珠撞在身上,卻根本沒有受傷,這卻讓她大為駭然,而且對方似乎也具備極強的水道手段,每一次被一元重水撞上後,似乎都悄悄將水珠收走,不給自己取回的機會。


    而且淩展絲毫不做反擊,也讓她覺得有些奇怪,似乎對方正在醞釀什麽陰謀一般。


    但還沒等她想明白,其身周空氣忽然一陣扭曲,隨後無數山石草木忽然出現在眼前,仿佛有一片山林被搬上了天空一般。


    而淩展此時卻從她眼前消失,不知躲到了什麽其他地方去。


    王熙繁雖驚不亂,將柳條向玉瓶中一插,卻並不就此抽出,而是警惕地打量著四周環境,同時嬌喝一聲道:“好淩展,竟然趁機在四周製造幻象,想用這種辦法拖延,消耗我的法力!”


    說著,她忽然抬手從發髻中取下一枚玉簪,脫手向外打出,玉簪立刻繞著她的身子疾飛,將附近十餘丈範圍內的一切都擊得粉碎!


    但下一刻,那些破碎的山石草木同時消失,隨後八種災異之象同時出現,並有淩展的聲音自四麵八方響起:“這不是幻象,這是我的歸藏大陣,我的歸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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