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我上高中不久,希望工程開搞了。


    而在此三年前,義務教育法就已經頒布了。


    有一次學校組織大家捐款,一位受人尊重的老教師卻在課堂上說了這樣的話:“讓你們這些孩子捐錢幫另一些孩子讀書。


    對你們而言,是一片善舉;對天下而言,是一片悲哀。


    今天這件事一葉可以知秋,今後的那些孩子讀書恐怕會越來越艱難。”


    當時我不解其意,可是後來十幾年的事實,證明了老先生的睿智。


    這一段故事與本回內容並不直接相關。


    但是本回中石野說了一句話:“私人之善,不能取代公心之責,否則就是縱容公惡──這是我們學校一位老師教我們的。”


    根據文中推導很可能是唐老頭說的話。


    為了便於理解這段話,加上前麵這段題記。


    )*風君子:“張先生的眼力自然不會有錯,在蕪城,能超過法海的恐怕隻有守正與活佛了。


    正一門根本道場在蕪城,蕪城又是天下修行人匯聚的中心之地。


    法海的實力,放眼天下也不必謙虛。


    不要忘了,六十年前天下宗門大會守魁的,就是法海。”


    “那七葉呢?七葉比法海又如何?”風君子:“他們整整差了一輩。


    法海的修為在七葉之上。


    但真正動手鬥法結果也難說。


    我覺得奇怪地是,我和七葉曾經鬥法兩次,時間相隔還不到一年。


    但是他第二次出手,卻比第一次出手境界要高出許多。


    像他這種高手,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已是難上加難,他是怎麽做到的?我實在是想不明白。”


    “唉呀!風君子。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卻一直沒機會說。


    正一門出了一件事,與七葉有關。


    而且,我的上司古處長還有我們學校的唐老頭都曾經是正一門弟子。”


    接著我將古處長曾經與我的那一番秘談告訴了風君子。


    和塵將三十六洞天最後十二種洞天的心法與口訣傳授給了七葉;古處長曾經是和鋒地弟子澤古;唐老頭更誇張,他曾經是守正的弟子和卿。


    風君子聞言直拍大腿:“原來是這樣!這下壞了,如果七葉的修為達到了三十六洞天的最後四洞天,連殺都殺不了了!”“殺不了!天下有這種人嗎?”風君子:“怎麽沒有。


    修為到了一定的境界,神識不僅不滅,而且不可滅。


    守正真人就有這種修為。


    等你到了四門十二重樓的陽神境界也是如此。


    ……你也不用擔心他了,我說過七葉讓我來對付。


    隻要他還沒有成仙。


    我就有辦法收拾他。


    ……你還是想想緋焱吧,守正不是給你出主意了嗎?救阿秀,奪緋焱之舍。”


    “可我不是緋焱的對手。


    我想知道,緋焱號稱天下女子第一,究竟有多強?”風君子:“我和緋焱還有和鋒真人都算交過手了。


    以我的感覺。


    緋焱與和鋒真人不分伯仲。


    你與和鋒在齊雲觀前糾纏了半天,他的神通如何你應該知道。”


    “和鋒真人境界高超、道法自然,遠勝於我。


    殺不殺緋焱我雖然沒有想明白,但至少現在我根本殺不了她。”


    風君子:“你沒想明白?難怪你會向法海問善惡。


    可惜此事的是非因果,並非那麽簡單。


    不是那麽容易一眼看透地。


    你殺不殺她是你自己的事,不過,你首先要勝過她才有資格做這個決定。


    你也不用太灰心。


    你與他們隻是境界的差別,說起來也不算差太遠。


    以我的四門十二重樓來說,如果你到了第三門的十一重樓嬰兒地境界,也就差不多了。”


    “可是你連第十重樓。


    胎動的口訣和心法都沒有教我,我何時才能突破嬰兒的境界?”風君子:“阿秀的元神封印在黑如意中也不會丟,哪怕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是一樣的。


    你隻要管好你自己,好好修行就是了。


    切不可急噪冒進,也不可以殺心去修行。”


    “那你什麽時候教我第三門中地丹道?還有。


    你不是說過嗎,隻要守正真人肯開口,你就會幫我。


    現在守正真人已經開口了。”


    風君子一皺眉:“我看守正應該改個名號,幹脆改名叫守門得了!一個大腳又把球踢了回來。


    殺緋焱?太難了,後果也是一連串。


    殺了她倒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奪她之舍,如何向孤雲門交代?又如何向天下修行人交代?你放心,我說話會算數的。


    可是你忘了,我還說過另外一句話,要你把守正的胡子揪下來。


    守正地胡子呢?”“胡子?這我還真忘了!不過你別著急,如果守正真人是別人我沒辦法,金爺爺的胡子我還是有辦法弄來幾根的。


    過幾天我就回石柱村看看父母,順便問金爺爺要幾根胡子。”


    風君子:“那你就去吧。


    隻要你能把守正的胡子放在我麵前,我就傳你第三門中的丹道。


    至於你的修為精進如何,那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但話又說回來,你這人很有意思。


    在我所知道的當今修行人中,精進如此迅速的,你可以排在天下第三。”


    “我是天下第三,第一是誰?是守正真人嗎?第二呢?”風君子得意洋洋地搖頭道:“七葉可稱第二。


    至於第一,當然不是守正,守正可以算古人了!是坐在你麵前的我──風大神仙!……怎麽吃到現在還是涼菜,熱菜呢?你去廚房催催。”


    等我和紫英每人端著兩盤菜再回到君子居地時候。


    風君子已經爬在桌子上睡著了。


    他的口水都流到了桌麵上,還發出了輕微的酣聲。


    這小子,幾天幾夜沒閑著,實在是累壞了也困壞了。


    紫英在我身邊輕聲道:“大清早空肚子喝酒,能不醉嗎?剛才你門沒關好,我就聽見他在裏麵喊什麽‘我風大神仙’。


    肯定是喝高了!……小野,你把他抱到辦公室的沙發上去睡吧。”


    ……兩天後,我從紫英那裏拿了一筆錢,回石柱村去看父母,順便也去找金爺爺。


    走進村口,遠遠的就看見我家院門前停了幾輛手扶拖拉機還有幾輛自行車,看來有不少人來串門了。


    雖然周圍都是遠親近鄰,但我家一向門庭比較冷清,很少這麽熱鬧。


    走進家門,還真有不少人。


    有認識的有不認識地,足足有十來號。


    這些人都在堂屋中圍著我的父母說話,七嘴八舌的我也沒顧得上聽。


    有人看見我,站起身來滿臉笑容很熱情的打招呼:“唉呀,石野回來了!大孝子又回來看爸媽了?”有人和我打招呼。


    大家立刻都把注意力轉向了我,紛紛過來就像招呼親兄弟一樣向我問好。


    堂屋裏本來已經坐的滿滿當當,立刻就有人讓出了最中間的一個座位,反倒把我的父母都晾到了一邊。


    我有了一種大領導下鄉來視察的感覺。


    從小到大,我在村中一向就不怎麽招人待見。


    什麽時候突然變的人緣這麽好了?我和父母打了聲招呼,還沒來得及和眾人說話,妹妹從裏屋走了進來。


    她一把拉住我大聲道:“是我叫哥哥回來的。


    我找哥哥有事。


    哥哥,外麵人多進來說吧。”


    說著就把我拉進了裏屋,關上了門。


    我莫名其妙地問妹妹:“小文,怎麽了?”妹妹一撇嘴:“哥哥我告訴你吧,外麵有一大半不是好人,都是來找爸媽借錢的。


    天天來吵吵鬧鬧的,就像我們家欠他們一樣,吵的我都沒法做作業。”


    聽妹妹一解釋,我才明白怎麽回事。


    這大半年來。


    綠雪茗間和知味樓都很掙錢,我一共給過父母三次錢,每次一萬總計三萬。


    可以說除了還給宣花齋買筆洗的五萬之外,我剩下地錢大部分都給了家裏。


    父母的生活很節儉,他們也習慣了節儉,一直沒怎麽花。


    兩個月前我們村石小三的媽媽生病了,需要住院做手術。


    小三家裏不富裕,小三的爸爸四處張羅著借錢,借來借去怎麽也湊不夠至少還差五千。


    我父母生性樂於助人,就借給了他們家五千塊,也沒說什麽時候還。


    小三媽媽住院動了手術,當然有好事者要問錢是怎麽湊齊的?小三地父母都連聲感激遇到了好人,錢是我爸媽送上門的。


    後來村裏就傳出了風聲,就說我石野在城裏做生意發了大財,拿錢回來孝敬父母了。


    這風聲一傳開,隔三岔五就有人上門借錢。


    開始的時候都找借口,不是親戚出了事,就是做生意賠了本,後來幹脆就說手頭緊缺錢花。


    這裏不得不介紹一下此地鄉間一些不太讓人舒服地現象。


    本來此地千年以來民風淳樸,可是幾十年前經曆了一個說假話、人整人的長期動亂年代,很多人心眼也刁了。


    如果大家都一起過窮日子或好日子,倒也相安無事。


    可是改革開放這十年來,鄉間有了變化,也就有了事端。


    比如說我們村裏有一戶人家,老兩口帶著兒子承包了一大片漁塘。


    第一年大家都在議論,說他們家膽子太大,投那麽多錢賠了怎麽辦?結果第一年起早貪黑的,收成很好,沒賠本。


    第二年開始掙錢了。


    緊接著就有人上門借錢。


    借也借了,但是借的不多,這戶人家還要攢錢蓋房娶媳婦呢。


    結果你猜第三年怎麽樣?秋天的時候居然有人向漁塘裏投毒,一大池剛剛可以收網去賣的青草魚都飄了白肚。


    這家人在漁塘邊哭天搶地的,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誰?當然,我們村裏也有人家日子過的好好的,別人也不敢說什麽。


    那就是村長家,村長家包了村裏最好地山地,專門賣土特產。


    他們家去年已經蓋起了一棟很漂亮的二層小樓,也沒聽說有誰摸黑砸他們家玻璃。


    對了,村長那隻是過去的說法,現在已經叫村委會主任了。


    但是鄉間的習慣還是叫村長。


    我父親是一個品行端正的人,但吃虧就吃虧在過於老實憨厚。


    俗話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其實我有很多方麵都很像我的父親。


    我母親為人溫柔善良,卻沒什麽主見,一切都聽父親的。


    而我的妹妹年紀還小,今年在上初三。


    這樣一家人,在鄉間很容易受欺負。


    聽說我家裏有錢了,上門來借錢的人不斷。


    我父母也不好不借,這家有這事那家有那事,這家三千那家兩千都借出去了。


    然而麻煩的是,我父母其實並沒有發財,還遠沒有到財大氣粗的地步。


    。


    我給的那三萬元讓各種人以種種理由借走了兩萬七、八,實在沒錢往外借了。


    後來的人借不到錢就不滿意了,反而說我父母小氣有錢不借。


    有人還說我父母勢利,把錢借給了誰誰誰而不借給他們。


    總之這幾天常常有一堆人到我家裏來借錢,就像鬧事一般,家中不得清靜。


    他們知道錢是我給父母的,所以一見到我回來了,就像見到了財神爺一樣。


    我今天這一回家,這些人恐怕來的會更勤了。


    聽完了妹妹的抱怨,我也凝神聽了聽屋外人的談話。


    我聽見我們村的石根他爸正在對我爸說:“石根在城裏上班,做采購員欠了公家的帳,要想辦法還上。


    ……上次來你們說家裏沒錢了,現在石野回來了,……總能借我們點了吧?”我聽著就有點不舒服。


    石根在城裏當幹部,日子是村裏過的很不錯的。


    他們家借我們家的錢去還貪汙公家的錢?還不一樣是欠錢嗎?俗話說的好,寧欠公債不要欠私情。


    一樣是欠錢,卻要換個債主,往往都有一種打算:後麵這債主好欺負,可以不考慮還錢的事。


    我並不是刻薄之人,之所以會這麽想,因為我沒有在話語中聽見一絲悲苦惶恐之意。


    石根他爹的話還沒說完,又有一個人說話了,這人說話的時候其它人都住了嘴。


    我一聽就好奇,怎麽村長也上我們家來借錢了?聽完村長的話,我不僅是不舒服,而且有點生氣了。


    村長家山貨生意做的不錯,今年打算買一輛小貨車來回送貨方便。


    算來算去還差八千塊左右,想找我父母先墊上,來年賺了錢一定還。


    村長家要買小貨車?找我石野借錢?別忘了我今天回村還是邁兩條腿走回來的!柳依依當街賣茶,攢下八千塊錢給我,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而村長開口就要拿走,聽他的語氣沒什麽不好意思,好像能來找我們家借錢還是給了挺大的麵子。


    老實人一向臉皮薄,在鄉下臉皮能厚到這種程度的,不是強人就是實在被逼的走投無路的。


    但是屋外,沒有一個走投無路之人。


    父母有善心是好事,我也支持,但是家裏搞成這個樣子也不是我想看見的。


    聽不下去了,我推門走了出去。


    我一出門,就被一群熱情的同鄉所包圍,紛紛開口問長問短。


    父母則以一臉抱歉的神色看我。


    我坐了下來清了清嗓子,開口壓過了所有的聲音問道:“你們是不是都來借錢的?”安靜了幾秒鍾,大家紛紛點頭稱是。


    我擺了擺手,又大聲道:“能不能聽我說幾句?”屋子裏又安靜下來。


    都等著我說話。


    這些人地眼神讓我覺的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咳嗽一聲說道:“我在城裏上學,又打了兩份工,每月掙的錢回家給父母。


    隻是手頭寬餘點,算不上發了大財。


    諸位要有急用,鄉裏鄉親的。


    能幫忙的不可能不幫忙。


    但是俗話說的好,救急不能救窮。


    沒有道理我賺錢給大家花,何況這裏也有我認識地,日子過的都比我父母好。


    ……如果有等米下鍋的、等藥救命的、等衣避寒的,我兜裏還有幾千塊,寫個條可以拿走。


    如果不是如此,諸位就請回吧,不要再來我家騷擾。”


    我話音剛落,就招來了一片不滿之聲,尤其村長的聲音最大:“小野你這孩子怎麽這樣呢?我是看著你長大的。


    怎麽發了財就忘了鄉親?有錢應該做善事,上麵也號召大家走共同富裕的道路嘛。


    你說你大叔好不容易到你家開一回口,你怎麽就一點情麵都不給呢?”我清了清嗓子又說道:“做生意融資,應該去找信用社。


    而有其它一些事,應該去找人民政府。


    私人之善。


    不能取代公權之責,否則就是助長公惡──這是我們學校一位老師教我們的。


    你們聽不懂沒關係。


    我父母是好心人,他們有心助人那是他們自己的事。


    有困難可以上門相求,不能像你們這樣上門相逼。


    這話你們應該聽懂了吧?”這時有一位膀大腰圓地壯漢站了起來,嗡聲道:“你說不借。


    一句話就不借了?我來回多少趟腿都跑斷了!你總要給個說法吧?”這個人我認出來了,就是在我們附近鎮上買了個門麵開商店的胡愣頭。


    胡愣頭家裏弟兄多,有兩個遊手好閑的兄弟是附近鄉中一霸。


    據說還有個堂舅在當副鄉長。


    這種人說話很沒有禮貌,一般人也不敢惹他。


    我笑了笑而已,犯不著和這種人生氣。


    我站起身來走到院子裏,順手拿起一樣東西──鄉下磨豆子用的磨盤。


    這磨盤是青石鑿成,有一尺半方圓,中間有個孔,厚度有一掌。


    眾人看見我輕飄飄的將這個磨盤單手提起,都疑惑不解地看著我。


    我也沒羅嗦,另一隻手立掌成手刀狀。


    輕輕揮了過去。


    我一掌砍在石磨盤上,就像刀切豆腐,石磨無聲無息的被當中劈成兩半。


    半片石磨落在了地上,砰然有聲。


    我臉無表情,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裏看著目瞪口呆的眾人。


    胡愣頭倒吸了一口冷氣,小心翼翼的放下了手中地茶杯,躡手躡腳的走出門繞過我身邊。


    然後他像逃難似的快步走出了院子。


    村長這時候說了一句話:“石野,你,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沒說話,仍然板著臉看著他。


    村長也繃不住了,跟我父母打了個招呼也出門走了。


    村長一走,屋子裏地人一個接一個走了個幹淨。


    這時妹妹已經從裏屋出來了,看見了這一切的發生。


    她跑過來抓住我的手驚呼道:“哥哥,你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厲害了?”我像到現在還愣著的父母笑著解釋:“沒什麽。


    我在城裏認識了一位師父。


    他每天早上教我練武,已經練了兩年了。”


    說話的時候我心裏也有點苦。


    我此舉難說是善是惡,雖然不盡人情,但為了我父母家中清靜又不得不如此。


    沒想到在九林禪院震退伊穀流用的那一招,兩天後又用在了自己的鄉親們身上。


    看來這世上不論哪裏,也是人分各類的。


    我當眾顯露神功驚世駭俗,算不算違反了修行人地戒律?這很難說,因為我用的是“三十六路擒蛇手”中的一招“斬柔”。


    這是武技並非道術,隻不過我用的不是內家掌力而是金丹神氣,算是小小的作弊。


    同樣的功夫,象肖正容那樣不懂道法的高手也可以施展,所以別的修行人就算看見了也沒法說什麽。


    母親有點擔心的說道:“小野,學點功夫防身也好。


    可不要耽誤學習,也不要隨便在外麵打架鬧事呀。”


    父親打斷她的話,神色尷尬的說:“孩他媽,小野長大了也懂事了,他哪是那種會鬧事的人?……小野,家裏的事怪爸媽不好。


    你賺錢拿回家,我和你媽媽都給借了出去。


    還招來這麽多麻煩。”


    老爸跟兒子說話怎麽還這麽客氣,搞地我都不好意思了。


    本來還想說他們幾句,現在還是算了罷,兒子說老子總歸不好。


    我暗暗歎了一口氣,走過去從懷裏掏出五千元遞到父親手上:“這一次拿回家的錢不多。


    你們有什麽吃的用的就買吧,轉眼妹妹也要上初三了。”


    這一次給父母的錢確實沒有上次多。


    因為綠雪茗間已經快兩個月沒有開業了。


    母親在一旁道:“小野,你又往家拿錢了?其實我們用不了這麽多,你自己留著用吧。”


    妹妹也說:“哥哥,有錢還是放在你手上吧,放家裏又讓人給借走了。”


    父親倒是沒有說錢的事,而是反問了一句:“小野,你今天露了一手功夫,把那些人都給嚇走了。


    別人倒不要緊,村長是得罪了,……”我笑了:“村長?屁大點一個官。


    不用放在眼裏。


    你們放心好了,有我在,不會有人找你們地麻煩。


    ……這錢你拿著,你願意拿去幫別人就拿去幫別人,我現在也不缺。”


    父親:“剛才的事你也看見了?我……”“有助人之心當然是好事。


    我也不能說什麽。


    隻不過,幫助人也要講究前因後果。


    如果別人家看見你們樂於助人,反倒惹了一身麻煩,那些本來有助人之心的人可能也會取消了打算。


    這樣反而不好,所以你們願意借錢給人有什麽不對。


    但是讓別人看見你們有那樣的麻煩就不好了。


    這錢收下,自己有用就用,願意幫誰也是好事。


    隻是對那些上門騷擾取鬧的人。


    千萬不能客氣。”


    父親:“我想起來了,上次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同學也講過。


    做好事要有好報,這樣才能讓別人都學會做好事。


    如果行善得惡,搞的身邊人都不願意行善,就反而不是正道了。”


    “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金爺爺回村了嗎?我有事去找金爺爺。”


    母親答道:“金爺爺前一段時間出去好久,已經回來了。


    你要去找他?快去快回,等你回來吃飯呢。”


    ……金爺爺正在院子裏曬草藥,看見我推門進來笑嗬嗬的打招呼:“小野。


    剛才挺威風呀,一掌砍斷了石磨,把村長都嚇跑了。


    我家裏還有一塊石磨,你拿回家去用吧。”


    “這時節也不磨豆子,拿你家石磨幹什麽?”金爺爺:“不是要你磨豆子,是下一次接著砍。”


    “金爺爺你笑話我!我也是沒辦法。


    您老人家既然耳聰目明什麽都知道,怎麽就不幫幫忙呢?你看我爸我媽讓那幫人欺負的。”


    金爺爺還在笑:“你還說我?那些錢可是你拿回家的!想想你們家這幾十年什麽時候有過錢?一下子變化太大確實不太容易適應。


    你父母這還是好人,要是碰上那品行不純地人家,還說不定會怎麽樣呢。”


    “變化太大?我覺得沒什麽呀!”金爺爺:“你覺得沒什麽那是因為你這個人性情好,確實性情像你這樣的人少有。


    可你父母隻不過是鄉下的普通農民,沒有修煉過大道心性,做到像他們那樣已經很不錯了。


    所以你也不該說他們什麽。”


    “我也沒說他們什麽,哪有兒子找事批評老子的道理?我今天找你是想……”金爺爺:“你不用說了,你找我想幹什麽我知道。


    前一段時間因為宗門大會後來又等你,我一直不在村裏,所以你們家的事我也沒有顧上。


    但是我把大乖留在這裏了,特意吩咐大乖看好你們家。


    有大乖這樣一隻靈獒在,你家也不怕什麽小偷搶盜上門,無非平日裏麻煩一些罷了。


    ……現在我在村裏,你就放心地回去吧,不會有什麽事的。


    就這點小事,還不夠我打個噴嚏的。”


    “我知道您老人家神通大,有您在村裏就不可能有宵小猖狂。


    可我今天好像得罪村長了,我怕我不在的時候他給我爸媽小鞋穿。


    ……金爺爺,等過一段時間有條件了,我把父母接到城裏去怎麽樣?”金爺爺:“村長?在我眼裏算個屁啊!就算我不是守正真人,那也是一百多年前就中過舉的。


    至於你地這個打算,等你有了條件再說吧。


    他們在鄉下待慣了,可能並不願意進城生活,你也不必勉強。


    你應該回家吃飯了,還有什麽事嗎?”“還有一件事要求您──能不能拔幾根胡子給我?”金爺爺把眼一瞪,白胡子也吹了起來:“你說什麽,要我的胡子幹什麽?”“您就別問我幹什麽了,總之求求您幫個忙了,我有用。


    我看您那裏還挺富裕的,給我幾根沒關係吧?”金爺爺:“你這孩子跟誰學地這麽稀奇古怪?真拿你沒辦法,你進屋替我去找把剪子。”


    “別用剪子,用手拔,揪下來的才算。”


    金爺爺眼睛都瞪圓了:“拔!那你來替我拔。”


    “不敢不敢,還是您老人家親自動手吧。”


    金爺爺:“一根夠不夠?”“既然拔都拔了,就三根吧。”


    ……我把三根白胡子放在風君子麵前時,風君子哈哈大笑。


    他得意的對我說:“這不是你拔的吧?是你金爺爺自己親手揪下來的吧?嘿嘿,這口氣總算出了!”我哭笑不得道:“你這是為了出氣?其實守正真人也沒有真的得罪你。”


    風君子:“如果他真的得罪我了,以他和我,恐怕就不是三根胡子這麽簡單了。”


    “你氣也出了,什麽時候教我第三門中的丹道?”風君子:“總要過幾天吧,等柳老師出了菁蕪洞天再說。


    那時候也該開學了。”


    ……幾天後,柳菲兒在菁蕪洞天中的日子結束了,移換爐鼎非常成功。


    我去龍首山下句水河邊去等她出來,卻隻等到了紫英與柳依依。


    “菲兒妹妹已經提前走了。


    她說她回家等你,她有一件重要地禮物要送給你。


    你快去吧,去濱江小區找她。”


    這是紫英告訴我的話,她說話時眼中有一種很複雜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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