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彭渤毫不猶豫地回答,“沒有了賣報紙的錢,隻能通過廣告才能生存下來。”他看著史蛟,“你不用擔心,香江我們的人脈夠廣,我們做過香江的品牌榜,我們的榜單有吸引力的,這些廠商企業,都會是我們的客戶。”


    哦,史蛟看著彭渤,心裏一動,這個男人看得太遠了,難道從去年製作榜單時他就準備收購財報,那時他就要與本地的這些中小企業搞好關係?


    可是彭渤繼續說道,“不管是我的人脈還是我們在香江企業心中的份量,說實話,這隻能撐得過一時……”


    “我明白,”史蛟馬上爽利道,“信譽經不起消耗,隻有我們的報紙銷量上去,口碑上去,更多的客戶才能找上門來,才能維係住老客戶,增加新客戶。”


    聰明人,一點就透。


    彭渤欣賞地看著史蛟,“現在,我對你到財報任職更有信心了。”


    “名不正言不順,那我的職位?”史蛟站起來,慢慢踱到彭渤身邊,“這狗頭號鍘誰來用,是展昭還是包大人?”


    史蛟靠得很近,彭渤隻能往後讓了讓,“說正事,你的職位,財報傳媒總裁,明天的董事會上宣布。”


    “還有,”史蛟幽幽地看著彭渤,“你答應過我的。”


    “什麽?”彭渤有些納悶。


    “陪我到北海道……”


    史蛟抬起眼眸,再不講話,可是眸子裏卻滿是期待,滿是柔情,這眼光讓彭渤不忍再拒,他一咬牙,“好,隻要財報成功轉型,可以……同去。”


    ……


    開過董事會,把成報財媒的新任總裁史蛟介紹給財報和財報旗下的中層,彭渤的任務就完成了。


    可是,他還是有些擔心。


    以往澎渤傳媒的收購史上,聯叢沿用的是原班人馬,彭渤並沒有派人進駐,當當隻是收購了股份,榕樹下雖然包不凡兼管,但朱湯姆是公司的副總,榕樹下又在滬海,這是一家瀕臨倒閉的網站,也掀不起大浪來。


    可是,財報不同,一是遠離滬海,二是彭渤馬上就要赴美,三是香江的法律和商業環境與內地不一樣,最重要的一點是這裏曾是家族企業,現在何家的五名子女仍在財報任職。


    “我們走了。”


    機場,史蛟、崔岩和楊藍等趕過來送行,彭渤卻沒有表現出自己的擔憂。


    史蛟看看崔岩,“老板,我好歹在香江念過書,還有崔岩和藍姐在這裏,一個月,”她主動立下軍令狀,“等我的消息。”


    彭渤鄭重地看看她,輕輕一點頭,轉身登機。


    飛機慢慢起飛了。


    三個女人往回走,正碰上秦智慧,“我晚來一步了。”秦智慧的樣子很是抱歉,她看向史蛟,“一切還順利吧?”


    史蛟笑了,她是香江中文大學畢業,對這裏不陌生,對香江人的思維也不陌生,就是這裏的商業環增,她很快也能適應,“怎麽說呢,我們老祖宗有句話,叫作世易時移,變法宜矣,這些人看不清現在的形勢嗎?”


    ……


    財報,史蛟辦公室。


    她匆匆在網上瀏覽著國外各類報紙的信息。


    瑞典《都市日報》,這是一份跨國性的免費報章,由瑞典傳媒集團Kinnevik創辦,本名Metro,意為在地鐵看的報紙,該報創立於1995年,並於2月13日在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作首度發行。


    史蛟笑了,她找到了彭渤試辦免費報紙的靈感了,可是如果她知道彭渤是重生之人,那就會大呼自己千錯萬錯了。


    “史總,”門被輕輕敲響,財報的總編穀永仁走了進來,這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身上帶有謹小慎微的樣子,“這是今天的樣報。”


    史蛟上任以來,穀永仁對她很尊重,她對這個穀永仁也很有好感,兩人相處得很融洽。


    看著史蛟大氣放手的樣子,穀永仁有些感歎,眼前這個女子不過三十歲,可是相比何文成,簡直天差地別。


    以前,何成文以八十多歲的高齡,還一直參與報紙的編輯業務,有時更是越過自己這個總編,直接寫紙條給下麵的編輯,搞得自己不象是個總編,更象是個高級打工仔。


    “我不看,這是你的事。”史蛟很大氣,“我相信你會做好,但我的三個字的要求,你要做到。”


    “新奇快。”穀永仁很讚同這個編輯方針,何成文太老了,跟不上這個時代,已經與時代脫節了,他的許多想法在穀成文看來是他那個歲數才會有的思維,“好的,史總,那我出去做事了。”


    穀永仁走了出去,傳媒主管發行的副總何富華走了進來,他是何成文的三兒子,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打扮得很年輕。


    “何總,人手招募得怎麽樣了?”史蛟直接問道,這些日子,這個何富華雖然沒有陰陽怪氣,但是對於自己的決定一直在拖。


    “都招募好了,公司又租了幾輛巴士,負責往各個報紙分發點運送報紙,”史蛟點點頭,這是題中應有之義,不算他盡心,“可是,史總,新的一期報樣你看過了嗎?”


    史蛟心裏惱火,可是麵色不動,“唔,有什麽問題嗎?”


    “噢,我不是總編,”何富華馬上笑道,“我隻是為報紙好,畢竟這份報紙是我們何家的心血,我認為應增加解釋性新聞、深度報道和評論……這都是過去我們……”


    “你說的對,過去已經過去了,現在財報的定位是免費報章,”史蛟笑道,但語氣很堅定,現在的財報已經仿效外國報章,先改成尺寸上的“小報”,采用8開本,內容不變,但由於輕巧方便,方便讀者攜帶,會深受上班族喜愛,史蛟堅信這會大大刺激發行量,“還有,各人有各人的事,你的事就是組織好發行,我們的報章要覆蓋香江所有繁華地點。”


    “會有人看嗎?這樣沒有營養的資訊會被讀者都當作垃圾紙。”


    史蛟不說話了,對於何富華的話,她不讚同,可是對於何富華的態度,她更反對。


    免費報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該有的信息都給你簡明扼要地概括了。不過,那樣無血無肉的報道,充其量隻是一副信息骨架而已,新聞和分析並不突出,而訂閱了主流大報的人,則好比天天三餐魚肉葷素,營養滋潤。


    但這是網絡時代,是資訊時代,上班族很少再坐下來盯著一份報紙瞅上半天,他們沒有時間吃大餐,可是有時間吃快餐。


    “何生,這是董事會決定的事,請你不要再作無謂口舌。”史蛟上半句話很客氣,下半句卻沒有那麽客氣了,“經營方針是我製定的。你隻要執行就,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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