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貴和想了想說道:“想必你還不知道,有群眾舉報他和俄羅斯女人同居,錦安紀委來人了,已經把他叫來協助調查了。”


    林岩說:“錦安紀委來人了?”


    按常規來講,任小亮屬於科級幹部,對科級幹部的調查由縣市一級紀委進行,可能是涉及到這次提拔問題,也可能是舉報人直接把問題反應到了錦安,所以錦安市紀委才來人督辦這件事。


    狄貴和說:“你剛到北城,要注意言行,不能任意擴散消息,保持穩定,也可能是子虛烏有,但無論有與沒有,任小亮都要接受調查。這一點你要正確對待。”


    “可是,我怎麽跟班子成員說?”


    “怎麽有利於穩定大局怎麽說。”狄貴和說道。


    “嗯。”林岩點點頭。


    從狄貴和辦公室出來,林岩哪兒都沒去,直接就回到了單位,他想給市長打電話問問,但考慮到他剛散會,可能接聽電話不方便,就給彭長宜打了電話。彭長宜接了電話後說:“林主任,什麽時候我把車給你送回去?”


    “等市裏給你配車後再說吧,如果不配你就開著,我在下邊總比你好想辦法。”林岩說道。


    彭長宜笑了,說:“那就謝謝林主任支持。”


    林岩說:“彭市長,您就別跟我客氣了。我剛去大樓著,狄書記都跟我說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彭長宜說:“你是不是說任書記的事?”


    “對呀,我都楞住了,也沒敢多問。”林岩說。


    彭長宜說:“別說你了,我看書記和市長都不知情,開完會他們倆就走了,去錦安了,大頭子把他們叫走的。”


    “哦,是這樣啊?”


    “沉住氣,幹好自己的事,很快就會有說法的。”


    “嗯,好,彭市長再見。”


    這邊,林岩的電話剛掛,這邊的座機又響了,無疑,這都是打探消息的,對於打到座機上電話,彭長宜一概不接,倒是打到手機上的電話不接就不合適了,他接通了姚斌的。


    果然,姚斌剛接通電話就迫不及待地問道:“長宜,是不是剛才開會著?”


    “是啊,師兄有什麽指示?”


    “情況發生了變化?任小亮沒有去市委辦?”


    “是啊,白繼學當了市委辦主任。”


    “哦,奇怪了,小亮跑了那麽長時間白跑了。”姚斌的口氣裏滿是同情。


    彭長宜笑了,說道:“早知道還不如師兄爭取一下呢?”


    “我呀,還是忍忍吧。怎麽樣,有時間出來聚聚嗎?”姚斌說道。


    “不敢走開,錦安紀委的人在這兒呢,書記和市長都不在家。”


    “哦?”


    彭長宜斷定姚斌已經知道了情況,就說道:“是不是師兄聽見什麽了?”


    “嗯,是,想跟你核實一下。”


    “我知道的也是僅此而已,具體情況一點也不清楚。”


    “你跟了他那麽長時間,你們倆又是鄰居,你就一點都不知道?”姚斌問道。


    “師兄啊,這種事興許別人都會比我先知道,你想想,他最防備的人是誰,怎麽可能在我麵前露出蛛絲馬跡呢?”彭長宜說道。


    姚斌說:“也對,好了,你忙吧,如果有時間就出來,沒有時間就改天。”


    掛了姚斌的電話,黃金的又打了進來,同樣的話,彭長宜又跟黃金說了一遍。兩分鍾後,寇京海又打來了電話,不等寇京海問,彭長宜就搶先說道:“老兄,蘇格拉底說過一句話:我除了知道我無知這個事實外,我一無所知。”


    寇京海一聽,隨即“哈哈”大笑,他說道:“看把兄弟你難為的,我什麽都知道了,隻是問你出來吃飯不?”


    彭長宜說道:“一會在說,市長沒在家。”


    寇京海還在笑,說道:“沒別人,劉忠在我這兒呢,你要是方便就過來,我就不叫別人了,要是不方便我們倆就再找別人。”


    彭長宜一聽,沒有別人,就說道:“好吧,你們去哪兒,一會兒我直接去飯店找你們。”


    寇京海說了一家新開張的飯店的名字,彭長宜就放了電話。


    一般像他們這種小範圍的聚會,很少去金盾酒店,因為那裏太過顯眼,都是去一些不太知名的地方。盡管亢州地麵上的任何一家飯店都有可能遇到熟人,但是檔次不同的飯店遇到的人也不同。


    等彭長宜找到這家新開張的飯店時,沒想到站在吧台裏麵的女老板居然是寇京海過去的老相好,也是沈芳娘家親戚,彭長宜一時想不起她姓什麽了。


    女老板看到彭長宜,在略微有些不自然後,就滿臉堆笑底把他讓進了房間,彭長宜進去後看到除去寇京海和劉忠,還有林岩。他就笑了,說道:“寇局還打埋伏了。”


    林岩說:“我找劉書記是跟他商量小街巷改造的事,正好他在寇局這裏,正好咱們小街巷修路的事要請寇局支持呢,又聽說彭市長要來,我就正好趕來湊熱鬧了。”


    彭長宜笑了,說道:“怎麽會是湊熱鬧,過兩天,等平靜後,咱們弟兄好好聚聚,我跟你詳細磨叨一下工作上的事。”


    林岩說:“嗯,大體情況劉書記和田主任也跟我磨叨了磨叨,但有些事我還要向你請教。”


    寇京海說道:“你們倆酸不酸呀?我牙都倒了。”


    彭長宜笑了。


    寇京海說:“長宜你還沒交接嗎?”


    彭長宜說:“交了,該交的都交了,現在就剩車了。”


    寇京海說:“別總是把著不交,如果市政府給你買不起車,我先借你一輛開,這次省廳獎給了我們一輛桑塔納2000,等開回來後,你先開著唄。”


    彭長宜說:“當然好了,不過要等幾天,現在根本顧不上說車的事。”


    林岩說:“那車你就用,用到市裏給你配車為止,咱們弟兄你也就不用客氣了。再說了,我如果有事,也可以借寇局的2000開開呀。”


    “嗬嗬,這心眼原來都不怎麽樣?”寇京海說道。


    大家都笑了。


    大家的話題,很自然的就說起了任小亮的事。劉忠說:“林主任走了後,小柳去了我辦公室,聽說是錦安紀委接到了群眾舉報,說是任小亮在中直單位買了一套房子,金屋藏嬌,還是個俄羅斯女的,錦安市委得到這一情況後,立刻通知了咱們市委,所以,他這次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柳泉怎麽知道這麽機密的消息?”寇京海問道。


    “嗨,你裝什麽糊塗?”劉忠說道。


    寇京海眨著眼看著他。


    劉忠說:“我剛才就跟你說著,是誰領錦安紀委的人去找任小亮的?”


    寇京海說:“馬登科。”


    “這還不明白?”


    寇京海想了想說道:“總是聽你們一言半語的說過,原來他們倆是真的?”


    彭長宜和林岩都笑了。


    寇京海說:“鍾書記事先也不知道嗎?”


    彭長宜說:“你指什麽?”


    “白繼學和任小亮的事。”


    彭長宜說:“白繼學的事肯定提前他會知道,任小亮的事估計提前他不知道。”


    林岩說:“真有那麽一個俄羅斯女人嗎?”


    劉忠說:“小柳說,咱們市紀委陪著錦安紀委的人去了中直單位家屬院,找到了那個俄羅斯女人。這個女人把什麽都交代了,聽說還牽扯出別的事和別的人,錦安紀委這兩個人可能感到事態嚴重,請示錦安市紀委後,才跟任小亮接觸,任小亮就被他們帶走了。”


    寇京海說:“這個小柳看來也是性情中人,這麽機密的話怎麽能隨便說呢?是個傻丫頭。”


    彭長宜說:“咱們幾個知道就行了,小柳是性情中人不假,她平時跟我們幾個走得很近,她是相信劉書記才這麽說的。”


    劉忠說:“長宜說得對,她有什麽話都跟我們說,知道我們也不出賣她。”


    彭長宜和林岩沒敢喝酒,非常時期,唯恐喝酒誤事。


    本來,他們聚在一起喝酒是幌子,互通有無才是真。


    一時間,亢州官場以最快的速度傳播著這兩個消息,一個是對白繼學的任命,一個是任小亮被調查的事。


    沒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也沒有人知道真正的舉報者是誰,一切都是那麽的出人意料,一切又都是在情理之中。官場風暴都是那種看不到的風暴,看到的都是結局,看不到的才是真正的博弈,結局多是在博弈之後,有時也在博弈之前。就拿這次的變故來說,許多人都是蒙在鼓裏,鍾鳴義蒙在鼓裏,江帆蒙在鼓裏,就連老道的王家棟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彭長宜隱約能感覺到一點,但是無法斷定,不過他的感覺應該是最接近事實。


    彭長宜關心是誰舉報的任小亮,不隻是因為任小亮這次是自己的競爭對手,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想知道還有誰知道任小亮和俄羅斯女人同居的事,他感覺這裏麵的事複雜的超出他的想象,但是又沒有任何頭緒和證據,相信他此時比任小亮都想弄清到底是誰舉報的他。


    下午上班,彭長宜也坐不住,但是在機關,又是上班時間,是不能隨便亂竄的,這是他在組織部上班的時候就懂得的道理。越是在非常時期,越能考驗一個人的素養和本性。他在屋裏轉了兩圈後,掏出手機,撥了市委副書記王家棟的手機,通了後,他說道:“嘿嘿,是我。”


    “嗯。”王家棟隻嗯了一聲。


    彭長宜聽不出部長的情緒,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怔了一下說道:“您要是說話不方便一會我再給您打過去。”說著,就要扣電話。


    “方便。”


    彭長宜一愣,笑了一下說道:“我沒事。”


    “沒事打什麽電話?該幹什麽不幹什麽!”


    聽王家棟這樣說話,彭長宜就輕鬆了,他笑著說:“我就是看看您在不在。”


    王家棟說:“晚我在家等你。”


    彭長宜一聽,連忙說道:“好。”


    “幹好自個的事,別傳播小道消息,和你沒有關係的事少關心,悶頭幹工作,不幸災樂禍也不落井下石。”


    幾句話,把彭長宜說臉紅了,想起他上午姚斌和黃金給他打電話的情景,不由得說道:“懂了。”


    掛了部長的電話,彭長宜出門,來到了曹南的辦公室,正好曹南和龔衛先都在,龔衛先拿著本在記著什麽,顯然這兩個人沒有受到任何幹擾,至少表麵是這樣,想想自己還是太不成熟了,任小亮出事了,他的確有點幸災樂禍,幸虧中午聚會的時候沒有別人,要是有別人的話就顯得自己太那個了。也許當事人不是任小亮換了別人他可能不會這樣,但是對於任小亮他的確無法做到心如止水。


    看見他進來龔衛先就站起來給他讓座。


    彭長宜說:“正好兩位領導都在,我想問問植樹的事。”


    龔衛先連忙說道:“彭市長,您別呀,想羞死我啊,我哪是什麽領導,您才是領導啊。”


    彭長宜笑了,連聲說道:“曹秘書長是,曹秘書長是。”


    曹南也笑了,說道:“長宜來了正好,我們正在商量,在給各單位分植樹的任務。另外我想,今年義務植樹我們搞的麵積很大,而且大部分都是在原來熬油地帶,我想要再次大造聲勢,而且要深入宣傳,要深入報道,電視報紙都要跟上,我們徹底摘掉了黑煙帽子,讓廢地變綠洲,這樣和年前清理熬油工作也吻合。”


    彭長宜點點頭,說:“您考慮的太周到了,太好了。”


    曹南說:“這是咱們政府的工作,咱們自己不鼓吹誰鼓吹呀?為了這項工作,咱們兩位市長受傷,孟市長到現在都有頭疼的後遺症,今天又沒來上班,而且陰天就頭疼。”


    想起年前的工作,彭長宜也有頗多感慨,那的確是一段刀光劍影的日子,想到這裏,他自己也下意識的摸了摸右臂。夏天就好了,穿短袖,抹藥方便。疤痕可以去掉,也可以忽略,但是有些謎到現在還沒有解開,也許,事情早晚會浮出水麵。


    曹南見他摸自己胳膊,就說道:“你胳膊是不是還別扭?”


    彭長宜笑了,說:“早沒事了,你剛才一說孟市長,我是習慣動作。畢竟沒有傷筋動骨,孟市長的確傷得很重,說不定要影響很長時間呢。”


    “是啊,所以那天植樹一定叫上他。”


    他們又接著研究了具體任務,時間,最後又跟三關鄉等有關鄉鎮溝通好後,就由龔衛先去下發通知。


    盡管已經過了植樹節,但是北方的天氣還是很寒冷,所以每年真正在植樹節這一天種植的樹木並不多,盡管國家領導人都在這一天植樹,但是在亢州,也可能是地勢和氣候的因素,這天植樹大都成熟率不高,而且有的地方土地還凍著,挖樹坑的時候比較費勁,所以,每年植樹節後都要分幾次進行植樹,有時會持續到四月下旬。


    頭下班的時間,彭長宜來到江帆辦公室,江帆新任秘書小金看見彭長宜過來就走了出來,說道:“彭市長,江市長還沒回來。”


    彭長宜看了看表,江帆和鍾鳴義去錦安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定是有重要的事。他笑著說道:“哦,那你還等市長?”


    “嗯,我等等吧。您有事嗎?”


    “沒有。那我走了,如果市長回來有事再給我打電話。”


    小金點點頭答應了一聲。


    小金是從報社調過來的大學生,在報社已經工作兩年多了,因為提前知道林岩要出去任職,曹南早就開始給江帆物色秘書,機關裏盡管秘書不少,但是給市長江帆當秘書,就會有這樣那樣的不如人意,自己都不滿意的人選是不能推薦給江帆的。由於市長秘書的特殊屬性,曹南就格外上心了。他的選擇範圍便跳出了市機關,把眼光投向了全市各個領域。


    也許局外人不太了解秘書的重要性,認為秘書就是給領導整整講話稿、打掃衛生、端端水杯那麽簡單,其實,秘書這個崗位,是各級黨政機關的關鍵崗位,是培養幹部的搖籃,也是我黨重要的組織實踐和用人導向之一。早在一九八六年七月,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關於加強縣以上領導機關秘書工作人員管理的規定》中明確指出:“秘書工作人員是領導同誌的工作助手,秘書工作是黨政機關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秘書工作部門,是領導機關的門麵和窗口。”對於秘書這一職業和其職能,我國現代秘書科學的奠基人之一、時任中央辦公廳秘書局副局長李鑫曾經具體闡發了秘書的六大作用,即“樞紐作用、助手作用、參謀作用、信息耳目作用、協調作用、門麵窗口作用”。從中國黨政機關的實際來看,各級都存在秘書人員,從而構成了中國政治生態中一個龐大的秘書群體。


    這幾年,從秘書這個崗位出去到基層任主要領導的大有人在,亢州駐京辦主任是原來縣委書記的秘書,南城黨委書記呂華是樊文良用了兩年的秘書,北城黨委書記任小亮曾經做過市委辦的秘書,還有黃金、彭長宜,都做過組織部的秘書,姚斌也曾做過市委辦秘書,龔衛先早年在部隊的時候是政治處的幹事,就是市委書記鍾鳴義本人,最早也是縣革委會的一名秘書。最近出去的林岩,更是做了兩任市長的秘書工作。


    尤其是林岩,在這幾年的秘書生涯中,無論是政治思想覺悟還是行政能力以及各方麵都得到了鍛煉和成長,尤其是後期,江帆也有意讓他參與或者參謀了很多重大決策,使得領導和社會認識了他,也讓他積累了大量的政治資本,並積聚了很多人脈資源,加上其思維縝密,辦事謹慎,贏得了上上下下不錯的口碑,這次毫無懸念地出任北城政府一把手,誰都知道,陽光從此就會照在他的仕途上。


    由於秘書經曆對幹部的仕途影響是多態而又複雜的,一旦做了領導秘書,政治生命往往隨著領導的政治生命而沉浮。這其中的關係很微妙,現在的慣例一般是市長接任市委書記,但體製因素導致一些市長和市委書記的關係往往比較複雜,所以,秘書就要在服務幾年後,趁領導在位的時候提拔,不然,等領導調離的時候,一些秘書的處境就會很尷尬,肯定不會再用,進步也畫上句號,這叫大樹底下不長樹。這也是樊文良和江帆都會在合適的時機提前把自己的秘書安排在合適的位置上,也是為自己的秘書鋪開一條路。


    而對於秘書來說,如果不能正確對待自己的職位,也會出很多問題,現在不時曝光的秘書**,就是例證。同時,秘書如果卷入政治紛爭,還會成為犧牲品。秘書和領導的關係,既有共存共榮的一麵,也有互相為害的另一麵,這裏麵既有曾經的主席夫人的秘書閻長貴因為誤送一封信而入獄8年的極端事例,也有文革中一些領導因為秘書揭發而被批被鬥的慘痛教訓。這些,既要看大的政治氣候,也要看雙方的政治品質了。


    給領導人挑選秘書,從某種情況下說也是給未來的亢州政壇選拔優秀的幹部人才,所以,政府秘書長曹南之所以這麽用心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在這件事上,曹南不敢大意,他完全摒棄了個人私心,提前就開始給市長物色秘書。其實,給市長挑選秘書,無非就是遵循這麽幾個原則,這也是從無數經驗中總結出來的。多層篩選。從很多做過秘書的幹部的履曆來看,其剛參加工作之初都是辦事員或者幹事,經過一段磨練,嶄露頭角之後才成為秘書,也就是秘書崗位人員的確定是一種再篩選或者多層篩選機製,往往是一些能力強、素質高的人才被篩選為秘書,特別是市委辦和政府辦的秘書,更是要求甚苛,條件甚嚴,無論能力素質,還是相貌等等,都是層層把關的,這樣就保證了秘書人員的精英性質;學曆因素。從秘書出身的幹部來看,基本都是學校畢業,擁有文憑和學曆,而且大多文字功底深厚,不少都有年齡優勢,這也和中組部選拔幹部時要求的“四化”方針相契合,因此秘書崗位多出幹部也是新時期幹部路線的一種具體體現;崗位特點。秘書崗位具有綜合性、協調性和樞紐性。秘書要辦文、辦事、辦會,要和多個單位和多種類型幹部打交道,這其中都會獲得行政經驗、方法,領導藝術,會積聚人脈資源,會開拓視野。經過幾年秘書鍛煉的幹部,往往更能適應中國的政治現實,會在複雜的政治生態中成長得更快。秘書的快速晉升優勢不僅在於其和首長親近的關係紐帶,還在於他們擁有適合中國政治係統特性的技能;服務領導。俗話說得好,“大人手下長大人”,秘書是領導身邊的人,一方麵領導會有意識的傳授,另一方麵秘書在日常服務中也會不斷學習和感悟。同時,秘書和領導往往形成一種庇護性關係,領導因為了解秘書,同時感念其服務的辛苦,往往會為秘書的提拔和晉升多多考慮和籌劃,這是很多秘書進步快的重要因素。對於很多秘書來說,這種庇護性關係會很長時間影響其政治生涯。同時,中國政治文化中有薦舉和提攜後輩之傳統,很多領導也都負有發現人才,培養幹部的職責,對於很多領導來說,其門生和秘書如果出類拔萃,走上領導崗位,對其也是添光加彩的行為,對其退出政治舞台後的生活往往也有助益。而對於很多秘書來說,往往領導的籌劃和打招呼,會加速其成長。


    江帆當初交給曹南這項任務的時候隻說了要“悟性好,品質好,身體好”,其餘的沒有太具體的要求,這就難壞了曹南,他考察過兩辦裏現有的那些幹部,考察過教師,考察過鄉鎮工作人員,也考察過剛分來的大學生,最後,他把目標鎖定在亢州報記者金生水的身上。


    說來也巧,報社就在市委五樓,這個金生水能入曹南的法眼當時完全憑他這個名字。那天金生水寫了一篇政府工作的稿子要秘書長曹南把關,跟曹南聯係好時間後,就拿著稿子找到曹南。小夥子中等個,跟林岩差不多,五官端正,而且衣著樸素,曹南就多看了他兩眼,看完稿子後,感覺文筆也不錯,就多跟聊了幾句,當問他叫什麽的時候,他說叫“金生水”。曹南當時就笑了,說:“是不是你父母給你起這個名字有什麽寓意?”金生水說:“沒有寓意,我後來知道了金生水的意思後問過父母,父母說我們家族是大排行,我是生字輩的,就叫了水,也可能是巧合。”


    當時曹南就琢磨,金生水,水,江,正好江帆名字裏也有水,於是,他就留意了這個小夥子,也留意看他的稿子,並且了解到這個小夥子家是外地的,兩年前京大畢業後被分到了亢州,跟亢州本地沒有任何關係,而且說話辦事穩重有分寸,背景幹淨,父母都是農民,他的這些條件比較符合曹南的心氣,曹南就把這個金生水當做了市長秘書的候選人。後來林岩到北城任職後,曹南就給江帆介紹了這個金生水,江帆說:“隻要你看上了就行,調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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