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的浙大,正是新學期開始,新生報到的季節,故而校內到處都是來送學生的家長,和成群結隊組團買生活用品的少年男女。


    張威,便是此世的秦穆,悠然走在那校間小道上,打量著周圍橫幅上社團招新的標語,心中卻是一片溫暖喜悅。


    自己已經四世為人,除了第一世,之後都是身在古人的世界,可自己來的地方卻是比現在更為先進的後世,此時看到這高樓大廈,青春男女,哪裏不覺著親切。


    秦穆在這個世界的身份卻不再是笑傲中那種默默無聞的龍套,可以自己給自己取個名字。此身有父有母,雖然是不富裕,可是對秦穆此身,也是疼愛異常,若說再梗著脖子要叫秦穆這個名字,便真是連心腸都沒有了。


    張威此人,若是對龍蛇演義這本書熟悉的話,便會記得他是王超打死的第一個真正的高手。他在書中是廣東汕頭人,自小學習散打,十五歲被詠春拳高手梁重收為弟子,苦練十年後出道賭拳,曾經橫掃越南河內地下拳場,徒手擊斃泰拳手十二名,一舉揚名,和另外兩位拳師徐震,戴軍並稱廣東三虎。


    成名之後,張威多次參與東南亞地下賭拳,百戰百勝,未嚐一敗。自三十歲後,退隱拳壇。張威賭拳時,先後依附在香港曾氏集團門下,越南阮氏紅河集團名下。退隱之後,自己開辦盛德公司,經營體育用品,但在他三十二歲時,因為經營不擅,落入困境。後來得到億科集團的融資,才有了起色。


    但這位渴望推出江湖的高手卻隻能賣身於那億科集團的老板趙均,為他出來跟王超賭拳,和主角賭拳還能有什麽下場,到最後也不過是被打斷鎖骨功力大損,一躍跳入那茫茫海中,終結了此生而已。


    他性格倒也是剛烈之極,可惜,人在江湖,生不由己,這江湖上的事情,哪裏是說避開就能避開的?


    秦穆既然成了張威,自然不會再重蹈這覆轍,他穿來時,也不過是八歲左右,性格還未定型,故而不需要太過刻意的掩飾其父母也毫無懷疑,鄰裏也不說說一聲他少年老成也就罷了。


    秦穆精神強大,對知識的學習倒是天生就有優勢,故而雖然他自小習武,沒有全心全意放在學習上,但是依然高分考上了浙江大學,其實若說考清北他也是可以的,但秦穆倒是有自己的打算,並沒有選擇那********的頂尖學府,反而來到了這人間天堂——杭州。


    秦穆正走著,就聽到身後一個嬌俏女生喊道:“張威!張威!導師前天不是通知說今天下午開會,你還在這亂晃悠什麽!”


    一聽這話,秦穆就知道來的人是誰了,回頭一看,果然一個二十四五的姑娘在他後麵不停的招手。那女孩一頭短發,身上也是一件白色t恤和牛仔褲,雖然膚白眼大,但旁人打眼一看便知道這是假小子一個。


    秦穆如今二十七歲,卻是按部就班的大學,研究生,博士一路讀上來,今年已經是博士最後一年了。這個女孩便是和他同一位導師門下的一個小師妹,芳名盛夏,倒是人如其名,平日裏非常熱心。


    秦穆停下身來等著她一同走,開口說道:“我這不是正走著麽?”


    盛夏聽完,白了他一眼道:“你是走著,烏龜還說自己在賽跑呢!每次都是壓著點到,真當自己是腕兒啊。”


    聽了她打趣,秦穆也是笑嘻嘻地說:“哪會人人都像盛同學這麽樂觀向上呢,反正去了也沒什麽大事,你看這學妹都還新鮮著,不看白不看。”


    盛夏聽到,板起臉說:“你的意思是我們這種老學姐都是鹹菜梆子啦!”說完,自己就忍不住笑起來了。


    兩人說說笑笑,便往導師辦公室走。


    若說秦穆為何要來浙大,第一是浙大確實是實力雄厚,第二卻是因為浙大是全國頂尖高校中唯一一個設置了農學院的大學,也是中國農學實力最強勁的大學之一。故而秦穆想讀那農學,自然要選擇浙大。


    農學院在本世紀確實沒多少人願意讀了,大家都是一股腦的往金融啊,計算機那方麵跑,浙大農學院若不是有個浙大的名號,招好學生卻也很難,故而當年秦穆要上農學院之時,家裏人都不是太理解,不過顧念到他平日就甚有主見,就沒有反對而已。


    當然農學院也並不全是壞處,有一樣好處是顯而易見的,那便是在理科學院中獨樹一幟的男女比例,女生居然占了七成左右,簡直要哭瞎那些我院男女三比一,一對情侶一對基的理科男們。


    果如秦穆所說,兩人進了辦公室,導師卻也沒什麽事情可以說,隻不過要兩人報告了一下研究進展,又給他們安排了一下以後的研究流程,便放他們走了。


    去的時候是兩人,出來就有七八名少男少女了,大家平日裏不是宅在寢室就是在基地研究,哪裏有多少機會聯絡感情,今日好不容易一個導師的門下都湊齊了,自然不願意就這麽散了,都是同意吃個晚飯再去k歌。


    秦穆自然是無可無不可,隨大流往校外走。


    熱熱鬧鬧地吃完晚飯,有男生在手機上團購了一個包間,大家便浩浩蕩蕩地往ktv走,這個年紀卻也不像剛入學的新生那般靦腆,無論是唱得好的唱的不好的,都是搶著話筒不放手,也不管是不是鬼哭狼嚎了。流行搖滾換著來,但最多人會唱的居然是那些所謂的神曲,秦穆在一旁聽了,深覺自己要研究一下怎麽封閉聽覺的功夫。


    那盛夏看著秦穆在一旁沒有點歌,招呼道:“秦穆,別害羞啊,來唱首。”


    秦穆倒也不猶豫,上前在那屏幕上按了幾下,盛夏湊頭一看,卻是驚訝道:“在水一方?這麽老的歌?秦穆你是不是年輕人啊,朝氣,要有朝氣!”臉上卻是模仿著她高中時班主任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秦穆連忙舉手示意認錯,但也不再點歌,不過是拿起話筒唱了以來,眾人聽他歌唱,倒也不再打趣,隻是聽著聽著,臉上露出了些許訝異,這在水一方最經典的自然是鄧麗君的演唱,秦穆一個男性哪裏是那等嗓音,不過此時他唱來,居然是低沉婉轉,餘味無窮,卻是另一種風味。


    秦穆練武之人,對嗓音自然是控製得極為精準,但他這首歌唱的時候,確實不經意間想起了那個在他身後彈琴的女子,還有,那個和遠方伊人一般飄渺的武道理想,思緒卻是紛飛。


    “我願逆流而上,


    依偎在她身旁。


    無奈前有險灘,


    道路又遠又長。


    我願順流而下,


    找尋她的方向。


    卻見依稀仿佛,


    她在水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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