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竹峰的生活仿佛沒有因秦穆的到來有什麽改變,林驚羽和張小凡被收入門下之後,都拜入了田不易門下,兩人的進度,卻大不相同。


    張小凡早前進度平平,後來更是越來越慢,讓田不易大為失望,林驚羽卻不愧他天才的美名,修行起來,比當日的萬劍一等人,亦是毫不遜色,沉寂已久的大竹峰,又一次震驚了七峰。


    田靈兒卻是個有些驕縱的小姑娘,林驚羽又因為自己天賦過人,有些傲氣,兩人竟是天生的不對眼一般,吵個沒完。


    反而是傻傻呆呆的張小凡很得田靈兒的喜愛,去哪裏都要時時帶著他,自居師姐,對他極為照顧。


    大竹峰一脈,最重根基,每個新入門的弟子,都要來後山砍上三年的黑節竹。


    清晨一早,隻見張小凡手拿一柄柴刀,輕車熟路的向山上奔去,身後田靈兒腳踩著秦穆送她的飛劍,神氣飛揚,一路悠哉遊哉的飛在張小凡身後。


    到了後山,卻見山中已經有了一人在砍著黑節竹,張小凡一看,正是他從小到大的玩伴林驚羽,不由得小臉一紅,覺得自己一路與小師姐玩鬧,實在是有些不應該。


    卻見田靈兒瓊鼻皺了皺,有些憤憤地說道:“就他一個人勤快!”


    也不怪她生氣,林驚羽天資極好,又肯下苦工,自然很得田不易喜愛,田靈兒反過來見證了一回什麽叫別人家的孩子,自然是不舒服的。


    她當下拉著張小凡,繞過林驚羽,從另一邊走進了竹林。


    張小凡有些憂愁,他與林驚羽情同兄弟,可小師姐。。。他想到這裏,偷偷看了看猶自飛在身前的田靈兒,麵色變得通紅,心頭火熱,趕忙追上了依舊有些不爽的小姑娘。


    露水還在竹梢閃耀,竹林間卻已經坐了一人,仿佛許久未起身一般。


    田靈兒見到,蹦蹦跳跳的上前,開口喊了一聲:“小師叔!”


    秦穆緩緩睜眼,眼眸幽深,仿佛有流星再其中閃過,田靈兒一時,竟看得呆了。


    隻見她回過神來,有些獻寶的將腰間的飛劍拿了出來,對秦穆說道:“這劍我給它取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呢,叫玲瓏!”


    她仿佛極得意一般,下巴微翹,看著秦穆,仿佛在等他的誇獎。


    她雙眼中仿佛有一汪清泉閃動,睫毛極長,像是掛著幾滴露水一般,身旁的張小凡,已經看得癡了。


    秦穆笑而不答,反而向張小凡問到:”小凡,我教你的功法,你可修習好了。“


    張小凡點點頭,卻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一般。


    秦穆心中了然,他所傳張小凡法門,甚至比原著中的大梵般若更加與太極玄清道更加衝突,大梵般若不過是因為需要封閉毛孔,斷絕人體與天地的聯係,而讓太極玄清道引氣入體的功夫近乎白費。


    而秦穆所傳的,卻是實實在在的練體法門,不僅要封閉毛孔,更為令張小凡抑鬱的是,這法門一旦運行,幾乎將他體內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真氣全部消耗在淬煉肉身上,故而張小凡剛開始修行,還算是中人之姿,過的兩日,卻又前功盡棄一般。


    要不是他見過秦穆的神通,生性又倔強,早就喪失了信心了。


    這世間良材美玉,不外兩種,一種便是天生地成一般,一出世,便光芒萬丈,驚天動地。還有一種,卻是將一身精華深深地藏在內裏,需要名師巧匠,精心的錘煉,經過萬火灼身之苦,放才顯出自己的天才來。


    林驚羽,便是第一種,而張小凡,便是第二種。


    今日的煎熬和在黑暗中的堅持,是他日後修行路上的財富,秦穆看著這個有些傻傻呆呆地小孩,心頭也是欣慰。


    修道之人,不爭一時長短。


    卻見他站起身來,骨節哢哢作響。


    田靈兒仿佛見鬼了一般,一雙眼睛睜得不能再大了,看著秦穆,目瞪口呆。


    原來自秦穆回到大竹峰,便坐在鄭通墓前,為其守墓,不吃不喝,隻不過是偶爾與他們交談一番。


    到了今日,已經是一瞬三年了。


    秦穆看著她的表情,心頭也有些好笑,伸出手指在她的鼻尖輕輕一劃,青衫一閃,卻向通天峰飛去。


    風中遙遙傳來他的聲音:“替我向師兄師姐道個別,小凡,若你有一日到了驅物的境界,師叔便送你一件禮物。”


    田靈兒聽了這話,似乎心中很不快一般,狠狠地瞪了張小凡一眼,看看腰間她往日喜愛無比的小劍,也有些不舒服起來。


    張小凡卻沒有看到她的表情,昂首挺胸的向秦穆的身影道了身:“是!”喜滋滋的拿起柴刀砍起黑節竹來。


    他入門也快三年了,還有幾日便不需要再砍這黑節竹,田靈兒卻早就不需要進行這門功課,隻不過是為了找張小凡玩耍和來尋著秦穆說說話,方才隨他一同來後山。


    此時她正無聊的把玩著腰間的小劍,小嘴翹起,碎碎念道:“出去也不帶我玩,禮物也沒我的份,臭師叔!”


    張小凡又看得呆了。


    通天峰,峰頂有著青雲觀主殿“玉清殿”所在。


    青山含翠,殿宇雄峙,“玉清殿”坐落峰頂,雲氣環繞,時有瑞鶴幾隻,長鳴飛過,空中盤旋不去,如仙家靈境,令人心生敬仰。


    青雲門掌門道玄真人,威震四海,此時卻站在殿門口,仿佛在等待著誰。


    他一襲墨綠道袍,鶴骨仙風,眼中卻仿佛想著什麽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般,不複往日的溫潤。


    秦穆自虹橋上緩緩走下,兩人遠遠對望,一時之間,也是無言。


    道玄打了個稽首,開口道:“秦師弟,久仰了。”


    秦穆看著當年的長門雙傑之一,目光卻漸漸深沉了起來,開口道:“我隻問一句話,萬劍一師兄,還活著麽?”


    萬劍一三個字,仿佛利刃一般,插進了道玄的胸口,他麵色一白,神色中露出自己也沒有察覺的狼狽來。


    “萬師兄早已經仙逝,你又何必問呢。”道玄定了定神,開口說道。


    “我隻問,他還活著麽?”秦穆仿佛沒有聽到他的回答一般,聲音猛地加大,如九天之雷,轟然而下。那玉清殿旁,一汪清潭,猛然間爆裂出一股巨浪來。


    道玄更顯狼狽,有些艱難的開口說道:“你早非我青雲子弟,竟敢在玉清殿前放肆!”


    秦穆仿佛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般,開口狂笑不已:“最好的青雲子弟,已經被你們用叛門弑師的罪名,就斬殺在你身後的大殿裏!”


    這句話一出口,道玄仿佛聽到了什麽大逆不道之言一般,猛喝道:“大膽!”


    袖間飛劍一展,向秦穆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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