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望月樓,趙麒心情有些不爽,他行走江湖,甚少使用全真教武學,就是為了防止日後別人終南山尋仇。要不是馬鈺欺人太甚,他還真不會把事情做到這個地步,把話說的那樣難聽。


    龍有逆鱗,觸之即怒!


    冷風一吹,趙麒回過點神,笑出聲來,什麽時候他也開始變得多愁善感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本就是強求不得,因時而變,因人而異。既然馬鈺想戰,那就徹底把他打服好了。


    趙麒是走的很瀟灑,留下七人麵麵相覷,尹誌平是小輩,沒有什麽說話的資格,其他六人臉上的表情就很精彩了。馬鈺這可是被人指著鼻子臭罵了一頓,連帶著他們都跟著吃掛。


    “孺子不可教也,諸位師弟,三日之後,咱們定要擒下此人,到時候看他如何分說。”馬鈺嚐試鼓舞了一下士氣,趙麒那些話可是入木三分,有些東西,隻要戳破了,就像潑出去的水,很難收回來了。


    五人同時應了下來,不管怎麽樣,他們還是決定這件事情上要全力支持馬鈺了,這不僅僅是馬鈺的顏麵,還涉及到了全真教和他們各自的顏麵。


    至於他們心裏抱著什麽想法,那就不是別人可以輕易猜測的了。


    走回房間路上,尹誌平突然開口問道:“師傅,三日之後,咱們能有多少勝算呢?”


    丘處機瞪了尹誌平一眼,“這話別亂說,否則被他們聽去了,少不了要責備你。以後你就要一個人行走江湖了,你要永遠記住一點,與人交手,誰都不會永遠都有必勝的把握。事情到了最後,往往拚得就是一口氣,誰能熬到最後。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管是和什麽人交手。永遠不要想著留手的事情,否則最後死的人絕對會是你。就算是你瞧不起的人,可能都身懷絕技,比如說那蜀地唐門。就是擅長暗器之道,哪怕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拿著他們製造出來的暗器,都有機會殺死成名的高手。”丘老道抓住機會就傳授一些經驗,他不需要尹誌平立即就能明白。隻要日後他碰上了,就會懂了。


    尹誌平點了點頭,丘處機雖然說的很玄乎,實際上他明白了這就是沒把握的表現,否則以自家師傅的傲氣,早就把趙麒貶的一文不值。


    洪七公一路陪著郭靖到了中都之後,尋了處丐幫據點,處理了點幫務雜事,就打定了主意要親自前往草原一趟。


    趙麒說的那番話,讓他察覺到了危機。來自草原的危機,這可是他以前很少關注的地方。草原上可沒什麽美食,生性懶散的他能處理一下丐幫之事,就算是不錯的了,哪有閑工夫關心其他的東西。


    他就是個乞丐頭,一向身無長物,孤身一人,想到什麽就能立即去做,他可是從郭靖嘴裏探知了不少蒙古之事,單單那三十萬大軍就讓他心驚不已。哪怕洪七公不怎麽懂軍事。也明白草原諸部聯合在一起意味著什麽。


    沿途北上,洪七公速度極快。這事可容不得半點大意,不親眼看上一遍,他寢食難安。


    另一邊黃蓉三女迅速的回到了船上。參仙老怪遠遠的吊在後麵,一雙眼睛始終盯著李莫愁手裏拎著的大蝮蛇,猶豫了數次,他還是沒敢出手。


    大蝮蛇雖是他畢生心血,可是還是比不得他的性命。沒了命,才是真的什麽都沒有了。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趙麒允諾了他也可以分享一部分。這給他留下了希望。


    夜色朦朧,黃蓉倚靠在護欄上,冷風拂麵,她心裏藏著好多好多事。今夜再見到郭靖,她發現兩個人都和那時候不一樣了。


    心緒複雜,黃蓉索性就在這邊吹吹風,輕捋秀發,她有些呆呆的出神,她是對郭靖動過心的。這一點她不會欺騙自己,她一向都是敢愛敢恨。


    “怎麽了?師妹,有心事?”梅超風的身影出現在了黃蓉身旁,自從今天回來,黃蓉都在這裏發呆小半個時辰了,她有點擔心,索性就過來問問看。


    “沒事,就是有點心煩。”黃蓉瞧了眼梅超風,有氣無力的說道。


    “嗬嗬,你這點真像你母親,幾乎一模一樣。”梅超風露出懷念的表情,那時候馮衡還剛剛來到桃花島,順手帶來了那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


    “她是個什麽樣的人呢?”黃蓉有點好奇,桃花島上除了她爹,就是啞仆,可沒人會給她講她娘的事情,這讓她一直在這方麵意識很模糊。


    “她呀,跟你差不多,天生就有顆七竅玲瓏心,典型的江南女子,美貌動人,最愛藏著一堆心事發呆。”梅超風腦海裏浮現了馮衡年輕時候的模樣,那時候她可是恨極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女人,認定了是她破壞了自己和師傅的關係,數次針對她。


    “你在嫉妒她?”黃蓉嗅到了一股醋味,不由八卦的問道,看來當年還真是發生了不少她不曾知道的事情。


    梅超風臉色一變,這可是深藏她心底多年的隱秘,當年她暗戀黃藥師,卻又礙於師徒名分,不敢表露出來,後來馮衡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


    “才沒有呢,她有什麽值得我羨慕的,半點武功都不會,成天就隻知道發呆,哼。”


    黃蓉神色錯愕,梅超風緊咬嘴唇的樣子,讓她確定了當年肯定發生過大事,否則就她感覺梅超風也不像那麽喪心病狂,痛恨她父親的人,又怎麽會為了本秘籍背叛了桃花島呢。


    種種疑惑壓在心頭,黃蓉換了個話題,“能說說你和陳師兄的故事嗎?你又怎麽會和他在一起呢?”黃蓉沒想到這話立即刺激到了梅超風。


    “不要和我提他,尤其是你。”梅超風厲聲喝道,緩了幾口氣方才說道:“當年之事,不是你該問的,師姐作為過來人,隻能忠告你一句,有些幸福就在眼前,抓不住你就會一無所有。”


    黃蓉仔細品味著梅超風這幾句話,瞬間聯想了起來,立即出聲說道:“當年你不會是喜歡上了我父親吧?”這話脫口而出。


    “我說了。不要再提這些事情,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梅超風抓在欄杆上的手緊握,再次送下來的時候留下了深深的手印,可見她心裏的不平靜。


    那些事。即便是過去了這些年,她依舊無法忘記。


    黃蓉目瞪口呆,想一想又感覺這才更接近真相了,可是瞧見梅超風發白的嘴唇,她又壓下了心裏的好奇。最終的結果就在那裏。黃藥師娶了她母親,梅超風和陳玄風叛出了桃花島,成了江湖上惡名昭著的黑風雙煞。


    “梅師姐,你不該活在過去的世界裏,人要向前看。”黃蓉勸慰了一句,她自己都感覺挺沒誠意的。


    “朝前看?嗬嗬,我還有什麽前麵可看?你是還年輕,這些事情還能去想去做,等你到了我這個年齡,就會發現有些事情。永遠都回不了頭了。年輕時候,我也像你一樣任性過,甚至比你瘋狂過。”梅超風語調提高了很多,有些歇斯底裏。


    “你父親成婚的那天,我把自己在房間裏關了整整一天,打碎了他送給過我的琉璃盞,那曾經是他最愛的東西,我花了不少心思才從他那裏討了過來。”


    “後來他想要九陰真經,那女人就給他想辦法騙了過來,嗬嗬。憑什麽都是她能做好的,憑什麽都要她來討好師傅,憑什麽她就能得到一切。我得不到的,我也不會讓別人得到。我要離開桃花島,我要讓師傅後悔。”梅超風神色癲狂,當年她真是瘋了一樣做下了這些事情。


    黃蓉有些害怕的退了兩三步,臉色煞白,她真沒想到眼前的梅師姐當年竟然瘋狂到了那種地步。


    “不該和你說這些的,都是些陳年舊事。可能是太久沒和人說話了,真有點沒壓住失態了,讓師妹見笑了。”梅超風發泄了一會,心氣就平息了很多,終歸是當年的破事,在她心裏埋藏了很久很久了。


    “梅師姐,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黃蓉見到梅超風恢複了常態,心裏鬆了口氣,立即出言道謝,梅超風對她的確是沒有多少防備心,否則真的不會說出這些。當年的事情,她也說不出什麽對錯,反而就是一筆爛賬。


    “沒什麽謝不謝的,隻是想要勸你一句,最好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人這一生真的很長很長。一旦錯了,就回不了頭了,剩下的就是永恒的懊悔。”梅超風搖了搖頭,黃蓉是他師傅一手養大的,除了長了顆玲瓏心,骨子裏那脾氣可是大的很。女人的一生,有些錯真的犯不起,輸不起。


    “嗯,我記下了。”這些可都是梅超風的血淚教訓,她又想到了她父親,何嚐不是如此?當年一念之差,就讓整個桃花島徹底毀了。桃花依舊盛開,唯獨剩下傷心人。


    “我眼睛瞎了,心可沒瞎,趙麒這人對你還真不錯,雖然花心了點,可是男人又有幾個不花心的呢?當年……”說到了這裏,梅超風不願繼續說下去了,扭身就回去了。她想說,當年要是黃藥師能想開點,她又何必愁苦一生?


    黃蓉笑出聲來,梅超風藏在話裏的意思,她又怎麽會不明白?


    岸邊趙麒回來了,立即就發現了梁子翁這貨的身影,不由出口說道:“過來吧,梁子翁,不必躲躲藏藏了,本座一向說話算話,說了有你一份,就會給你的。”


    梁子翁聽了趙麒這話,立即麵露討好的笑容,走上前來,他可是擔驚受怕了好大一會,就怕趙麒食言而肥。反正要是換成是他,絕不會遵守什麽諾言的,殺人奪寶才是最好的選擇。


    在他看來,趙麒武功比他高多了,做下這事也並不是沒有可能。這就是人的角度不同,看到的世界也不一樣。內心陰暗的人,總會懷疑這個世界充滿著黑暗。


    “多謝趙公子。”梁子翁恭恭敬敬的說道,這話說的順暢自然。


    “不必裝模作樣了,你心裏恐怕都恨不得咬死我,又何必呢?活著累不累?”趙麒白了他一眼,這老頭挺識時務的,能屈能伸,他都找不到任何瑕疵。可他趙麒信奉的不是這一套,學武練功修道,為的是逍遙自在。要是隻能不斷低眉順眼,做小伏低,他又何必苦心孤詣謀劃著諸多未來之事?


    人這一生,就是要活的痛快。


    “是是是,趙公子教訓的是。”梁子翁連連點頭,卻沒有真信了趙麒的話,麵對強者,這是他的生存之道。


    趙麒懶得繼續和這貨說下去了,口中一聲長嘯,發出了信號讓靈智上人把船停靠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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