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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人盤膝而坐,聚成天罡北鬥陣,每人都隻留一隻手,剩下一隻手放到旁邊人身上,氣勢相連,首尾相接,正是全真教最上乘的功夫。


    “既然你們不願動手,那就從我開始吧。”趙麒心知以他們的驕傲,恐怕讓他們先動手挺難得,他也懶得浪費時間,伸手一掌打向了最弱的尹誌平。


    雄渾掌力,碎金裂石,趙麒倒是沒什麽留手之意。天罡北鬥陣,變幻莫測,七人內氣聚為一體,借助陣法貫連,一人出手,凝聚七人之力。


    在趙麒看來這並沒什麽神秘的地方,人體內氣周天循環,王重陽創出此陣,就是把每一個人都當成了特殊的穴位,他們武功同源而出,就能夠凝聚到一起,任何人出手都有七人合力之效。說白了就像是接起來的水管,七人皆可隨意調動所有的水,即是內力。


    這種手法並不罕見,但是人體終歸有承受的極限,那尹誌平功力最弱,在這方麵承受力毫無疑問就是最低的,算是此陣最大的漏洞。這種陣法另一個潛在要求就是需要配合默契,心意相通,否則就立即打了折扣。七人功力還不能懸殊太大,否則就會出現失衡。


    林林總總,各種要求之下,此陣實際上最多擁有威懾作用,起不到什麽逆轉乾坤之力。若是趙麒願意,突襲之下先殺一人,他們此陣立即報廢。


    更何況他們均不是先天,承受的極限就在這裏。


    尹誌平臨危不亂,平靜的看著趙麒的肉掌,近若咫尺,他不能動,否則整個天罡北鬥陣立即就要散亂。陣法講究配合,一人受到攻擊,自身不動,兩側人出手夾攻,危機立解。


    這話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困難重重,習武之人反應比常人更加敏銳,察覺到危機本能的就會反攻,需要全心全意的信任同伴。否則陣法就沒什麽作用了。


    趙麒隻覺一陣強風吹過,兩肋之處郝大通和王處一伸出手掌,打向了趙麒。這隻是天罡北鬥陣的一種變化,奧妙無窮,他可不是梅超風。會被這種手法困住。


    翻身一躍,雙腳踢中兩人手腕,讓他們不能繼續進攻,整個人立即麵對了丘處機和馬鈺二人,刹那之間,左手化拳,右手為掌,正是大伏魔拳和摧心掌,籠罩住了二人。


    趙麒速度極快,馬鈺和丘處機隻感受到了眼前一閃。趙麒的攻擊就打了過來,而且是同時攻向了兩人,這就讓他們有些無奈,隻能自己施展手段招架,無形之中陣勢配合就減弱了很多。


    其實這也是陣法的通病,終歸不是一個人,無法猶如施展手臂那樣方便快捷。


    馬鈺眸光閃爍,施展出了三花聚頂掌,迎上了趙麒左手的大伏魔拳,隻覺虎口一酸。趙麒的身影再次翻騰開來,一掌隱印在了譚處端胸前,一掌就把他打了個跟頭,天罡北鬥陣破開了。


    “天罡北鬥陣終歸是劍陣。你們若是想用這點小手段困住我,純屬做夢。速速布陣吧,本座對你們演練了二十年的劍陣,還是挺有興趣的。”趙麒負手而立,目光掃視全場,全真六子托大了。趙麒雖然熟悉陣法變化。終歸隻是紙上談兵,某種程度上而言,此陣根本不怕外人知曉,全真七子多年引而不發,無非就是擔心大敵歐陽鋒覬覦,留作全真教底牌。


    外人即便是知道此陣,甚至明了一些變化,想要施展出來也幾乎不可能。修煉功法同源而出,配合默契,功力相差不都的七個人,除了那些大宗門,其他根本沒人能做到。可是無論是少林寺等,還是其他武學世家,基本都有自己壓箱底的功夫,又豈會輕易冒險學別人的?萬一學了個四不像,可就是徹底坑害了整個家族,反而被別人摸清了根底。


    丐幫打狗陣,少林十八銅人陣等等,流傳無數年,早就被無數人收集到了信息,卻絕無一人能夠學得來。學了不精,猶若雞肋,倒是時常會有愚昧之人,想著要偷學這些,純屬扯淡。


    陣法之道,護衛宗門首選。趙麒從未把心思放到這個上麵,等到他需要和別人聯手布陣的時候,那可就意味著危險到了極致。


    全真六子被趙麒說的麵紅耳赤,相視一眼,重新站位開來,神色凝重,再也沒有了剛剛的輕視。


    千言萬語,抵不過親眼所見,親身嚐試。


    七人分列開來,手握長劍,天罡北鬥陣配上全真劍法,才會是真正的奇陣,少則聯手抗敵,大則化作軍陣,無往而不利。諸人聯手,就相當於同時具備了多門武功,而且借力使力,攻擊變化無窮,耗費力氣極少。


    趙麒眯著眼睛,嘴角上揚,感覺到了有點意思,七人陣勢一成,他就能夠感受到淩冽之氣。


    伸手拿出了他從程瑤迦那裏借過來的佩劍,徑直刺向了馬鈺。他想要更深的了解天罡北鬥陣的奧妙,這種以身試陣的做法,才是最聰明的選擇。尤其是搭上了一個尹誌平,無形中就弱化了陣法的威力,倒是能讓他瞧得更加清晰透徹。趙麒目光長遠,多學點陣法等道理,對於他以後進入不同世界益處頗多。


    陣法之道,偏偏又是趙麒最薄弱的地方,他並不像這個年代的人那樣從小學習周易八卦等知識,無形中在這方麵就落下了很多。


    趙麒長劍刺出,馬鈺神色清冷,一旁丘處機手握長劍,兩人雙劍同時刺出,一前一後,默契自然,輕鬆卡住了趙麒的劍路。


    趙麒剛剛想要回撤,就感受到了身後劍聲大作,閃身避開了此劍,險之又險,這是劉處玄趁機刺出的一劍,攻其不備。


    七人位置不斷挪動,卻始終穩住各自位置,開合之間,密不透風。趙麒根本不換人,始終劍光鎖定馬鈺的位置,他清楚知道,越是亂換人,越容易出現危險。反而是這樣鎖定一角,持續打擊,被攻擊的人就會持續的承受壓力,時間一長,就要出現疏漏,那就是機會。


    長劍嘶鳴,趙麒接連換了數種劍法,嘴角不由露出笑意,論及對全真劍法的理解,他可是說不弱於任何人,輕輕一挑,他就撥開了尹誌平的佩劍,身影挪動,錯開了郝大通的攻擊,身影快若閃電,攻向了馬鈺。


    馬鈺麵露驚駭之色,他功力雖然不如丘處機深厚,可是論及到對全真教諸多武功的熟悉掌握,可就不比他差了。他能夠清晰的察覺趙麒劍法中的神韻,這可是他當年從重陽真人那裏才能見識到的手段。


    抬劍抵擋,馬鈺有些慌張,趙麒循著空隙,劍光轉動,猶若輕舟破浪,刺穿蒼穹大海。


    就在這時,丘處機和王處一兩人同時察覺到了不妙之處,雙人合擊,速度極快,刺向了趙麒背後。


    趙麒歎了口氣,終歸不是麵對馬鈺一人,否則剛剛那一劍,他就能徹底壓製馬鈺,全真劍法的奧妙盡在心中,順手拈來,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聽音辨位,趙麒感受到了兩人夾攻,隻能撤回這劍,回手打在了兩人劍柄之上,逼的他們不得不後退。


    外麵圍觀的眾人,隻覺趙麒整個人在陣中速度極快,卻又始終脫離不出,方才意識到劍陣厲害之處。


    “放心好了,他要是想要破陣,舍了你那破劍,費不了多少力氣的。”李莫愁瞧見程瑤迦緊張的模樣,鄙視了她一句,她試過趙麒的玄鐵重劍,不認為有人擋得住。


    “哼,總比你這豆芽菜要強,師兄可不願意用你的劍。”程瑤迦提到這事就是一陣得意,不管怎麽樣,趙麒很多事情還是要來找她。


    “仔細觀陣吧,他們按照北鬥星位布陣,七人猶若一體,倒是頗有道家真意。”李莫愁沒繼續搭理程瑤迦,反而是沉浸在了陣法的變化之中,她聰慧靈秀,學了《九陰真經》後就不斷參悟,終歸不是一家所處,有些地方難免晦澀難懂。此時對照七人步法陣型,變化之道,反而有了豁然大悟之感。那《九陰真經》是黃裳讀盡道藏而悟得,王重陽創此陣法時候自然未曾見到過真經,可是道家武學同出一源,根本要旨原無差異,是以陣中的生克變化卻也脫不得真經的包羅。


    此時七人行功布陣,李莫愁用真經上麵武學印證道家武學,處處若合符節。七人每一招每一式使將出來,都等若在教導她《九陰真經》中體用之間的訣竅。


    這亦是李莫愁專心習武,在真經武學上麵下了不少功夫,靈性十足,方才能夠悟出此道,這倒是讓她進境極快。


    得了李莫愁提醒,程瑤迦立即反應了過來,她本就是學的道家武學,對於全真劍法等也熟記於心,此時印證起來,同樣是獲益匪淺。


    一旁的黃蓉眸光從李莫愁身上掃過,不由輕歎了一聲,她剛剛才發現了這點,不曾想李莫愁竟比她還要快上一步,又能毫不在意的說給她們兩人聽,真是難以相信。


    三女站在一旁,瞧得如癡如醉,真經上原本難懂的武學,此時兩廂對比,自然而然就悟通了,趙麒無意中的做法,倒是給她們三人帶來了這段難得機緣。否則她們三人想要悟透真經武學,耗費的時日可就是遙遙無期。


    趙麒越戰越勇,汗水打濕了衣襟,心潮澎湃,口中長嘯一聲,不斷的迎擊七人攻擊,來往之間,頗有縱橫之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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