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康緊咬嘴唇,眼中露出不甘之色,以他的眼界當然瞧得出郭靖用的輕功正是金雁功,與他一般無二。迎著丘老道暴怒的目光,楊康突然笑出聲來,苦澀難言,狀若癲狂。


    丘老道被他嚇了一跳,“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很好,我好得很。”楊康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清冷難言。


    丘老道眉頭一皺,剛剛想要說點什麽,就聽見楊康繼續說道。


    “我記得那一年你到王府中找上我,問我願不願意跟著你練武。練武是好事,能幫我報仇,打敗那些嘲笑我的人,我當然願意了。”楊康說起了往事,那時候他真的還很小很小。


    “後來我才發現,你根本沒有把我當徒弟。”


    “胡說。”


    “嗬嗬,你有你的做法,我有我的觀點。我能看到的就是你跟著完顏洪烈做了諸多交易,然後傳授我武藝,這些年你沒少從趙王府裏麵拿東西吧?全真教能夠發展這麽順利,又豈能沒有趙王府的照料?”楊康毫不畏懼的迎上了丘處機的目光,這點他知道的還真不少。


    “就算是不說這些,可你傳我的武功,又算得上什麽?我沒看錯的話,郭靖用的也是金雁功吧,那可是比我還厲害,究竟是我太愚蠢,還是師傅你教的不行太蠢了呢?”楊康這話難聽之極,丘處機拿了那麽多好處,結果就教了他那點破東西,還比不上他從梅超風那裏偷學來的。


    丘處機聽了這話。被氣的臉都紅了起來,可是偏偏有些事情他又無法言明。當年他以為楊鐵心死了。默認了楊康日後要成為趙王府小王爺的事實,傳授功夫卻不教真傳。就是留了一手。至於郭靖身上的事情,更是讓他啞巴吃黃連,說不出口。


    傳授功法簡單,反而是真正教授武道就很難,絕非一日之功。簡單點說,大概就是扔給你武功秘訣容易,反正會不會全在於你自己。可是想要從無到有教會你武功,武道,武德等等。那可就涉及到了方方麵麵。武學之路,就是人生之路。


    道不可輕傳!


    那時候完顏洪烈親自培養楊康,可是由不得丘老道插手。


    “無話可說了吧?人人皆道世間有不孝子,有孽障徒,又有多少人知曉鬼父毒父,無良之師,別有用心之師?是不敢說,還是不能說?嗬嗬,養條狗都還要給個骨頭呢。”楊康麵露不屑之色。他可不是郭靖,有些事情早就弄得一清二楚。


    丘處機氣的發抖,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我真不願意你出現在我的生命之中。”楊康說完扭身就走,這是他的心裏話。他懊惱當年的年幼無知。輕易被這老道收入了門下。


    “抿心自問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把我當過弟子?又有什麽顏麵站在這裏義正言辭的訓斥我?就憑師徒的名分嗎?”楊康的聲音在空中回蕩,丘處機嘴唇發青。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楊康的話,字字如針。刺刻在他的心上。


    世界上沒有那麽多天經地義,他倒是從未站在過楊康的角度想過這些問題。某種程度上而言,收楊康為徒這件事情上,他得到的好處更多,楊康最多算是撿了個便宜師傅。


    否則的話,就楊康想要學武,完顏洪烈自然可以為他請來不少師傅,即便是不如他,同樣要求也會少的可憐。


    佇立許久,丘老道方才平複了心情。


    “丘師哥,你怎麽了?”丘處機剛回到院落裏,就碰上了郝大通,看著丘處機難看的臉色,連忙問道。


    “沒什麽,有些煩心事。”丘處機搖了搖頭,嘴唇發白,他生平從未做過虧心事,一諾千金,不曾想這個年齡反而受了此氣。


    “因為楊康?”郝大通目光轉動,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個,他可是瞧見了楊康滿臉不平的回來了。


    丘處機點了點頭,神色蕭索,有些事情,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說。


    “咱們師兄弟好久沒聊聊了,走吧,有些事情憋在心裏會讓人更難受,說出來反而會輕鬆很多。”郝大通拍了拍丘處機的肩膀,拉著他走了出去,他可不願意看到丘處機這般樣子。


    仔細聽完了丘處機的話,郝大通突然笑出聲來,沉聲說道:“師兄,我還以為是什麽事情呢,你這都一把年紀了。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年近花甲,你真是……”


    “怎麽了?很好笑嗎?”丘處機皺著眉頭說道。


    “到了咱們這個年齡,還有什麽看不開的。人生在世,求得就是問心無愧,師兄,你說說你有何愧?哪怕是事情重來一次,你照樣會選擇現在這條路,其他的就不是你能夠控製的了的。若是他願意日後隨你習武,你自可彌補此點,若是不願,就當從未有過這段糾葛。”郝大通直接點出了事情的關鍵,這事情終歸是丘處機的位置決定的,而不是其他。


    他終歸是漢人,又是全真教的頂梁柱之一,考慮問題可不能全憑自己喜好。所以哪怕是楊康天賦絕佳,他也不可能輕易傳授他武學大道。


    丘處機頓時有所明悟,搖了搖頭,神色認真的說道:“還要多謝師弟此番教誨。”心結已解,丘處機臉色輕鬆了下來,他的做法不管楊康認可還是不認可,終歸就是那樣。至少他對楊康談不上什麽心虧之處,隻能說事情變化的太快,他都沒來得及調整應對。


    “丘師哥言重了,師哥可是做大事的人,可不能拘束在這些兒女之事上麵。馬師哥年歲已高,有些事情難免糊塗了,日後可就要看丘師哥的了。”郝大通不經意間提起了這個話題,本來馬鈺退位之後,譚處端也是不錯的選擇,可是在郝大通看來,丘處機其實才是最合適的。現在全真教就處在了風尖浪口,局勢變化極快,恰恰這種時候就需要果斷之人坐在這個位置上麵。這點上譚處端比不上丘處機。


    丘處機神色立即嚴肅了起來,這可不是小事,“郝師弟言笑了,馬師哥做的還是挺好的,相信有了此番教訓,有些事情還是能夠想明白的。”丘處機並不貪戀權勢,隻不過這事上麵馬鈺處理的很不合他的心意。


    “丘師哥,師傅的遺誌,就是這大好山河重歸咱們漢人統治,可惜師傅早逝,抱憾而終。全真教終歸是師傅的全真教,而不是其他任何人的,女真人也好,蒙古人也好,都是異族。我不願師傅的道統落入他們手中,生死是小,名節為大。”郝大通眼神堅定,這件事情他已經想了很久很久了,這一次他不會再妥協。


    丘處機瞧出了郝大通的想法,本想勸上一勸,終歸是化作歎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七人的想法也都不一樣了。


    “這些我都沒忘,時勢易改,人心難測,馬師哥若是孤行己見,咱們還是要阻上一阻。”丘處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郝大通臉色立即緩和了下來,笑著說道:“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丘師哥,若是連你都婆婆媽媽的,咱們全真教可就真的要完了。男兒唯有站著死,從來不見跪著生。咱們可要挺直了腰杆活著,管他誰人做皇帝,這點不能改。”


    趙麒那邊,黃蓉很快就有了決定。


    “記住了,我是為了你才去的,你要是敢忘了,以後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黃蓉嘟嘟囔囔的說道,又有點凶巴巴的。她自幼在桃花島長大,可是從來沒去過那麽冷的地方。


    瞧著他們一行四人遠去的身影,趙麒搖了搖手,神色複雜,此去經年,佳人美意,他真的忘不了。


    程瑤迦和李莫愁站在他身旁,心情同樣是很複雜。


    “師兄,你說和黃姑娘比起來,我是不是很沒用?”程瑤迦神情低落。


    “哈哈哈,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師妹同樣有自己的長處,可不要隻看這一點。”趙麒摸了摸程瑤迦的腦袋,開口安慰道。


    “嗯,我一定會做的更好的,不會比她差。”程瑤迦神色堅定起來,攥緊了拳頭,她可不要輸給黃蓉。


    李莫愁靜靜的站在一旁,握緊了她手中的長劍,她同樣不想輸給別人。


    “走吧,還都有好多事情要處理呢,你們兩個跟著我,同樣是要做大事的人。”趙麒壓下心中對黃蓉的不舍,哈哈大笑道,他們可還真是有好多事情要做,就連趙麒這慵懶的性格,也被黃蓉的離開刺激到了,全心全意投入其中。他可不想等到黃蓉做成了,而他卻是什麽都沒做好。


    完顏洪烈逝世的消息終於傳開了,與此同時金國境內暗流湧動,彭連虎和沙通天返回了老巢,立即舉起了義旗,以完顏洪烈首級祭天,揭竿而起!


    ps:保底第二更!有推薦票的,順手投一下吧,瞅了眼,竟然欠了五更了,準備抓點緊補上了,囧。本書由首發,雪上靈狐所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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