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的看著身前的麵含嬌羞的裘千尺,趙麒一時無言,他這人在這方麵性格遲鈍卻又遲疑,認識的女孩裏麵,他不願意傷害任何人。


    “怎麽了,趙大哥,你不喜歡我嗎?”裘千尺黑色的長發披肩而落,粉頰動人,圓溜溜的大眼睛配上精致的五官,配上她獨特的氣質,讓人怦然心動。


    “喜歡。”趙麒感覺自己的臉皮又厚了一層,裘千尺捅開了話題,他不願意遮掩心中的想法,不管結果如何,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可是……”


    玉指橫在了趙麒唇前,裘千尺搖了搖頭,柔聲說道:“沒什麽可是,我喜歡你,你喜歡我,這就足夠了。”她不願趙麒在這種時刻說出什麽煞風景的話,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這對她而言就足夠了。


    她心中所求的不多,愛一個人她就願意傾盡所有,隻要趙麒喜歡她,對她而言就是最好的答案。


    “趙大哥,你知道嗎,我曾經以為,我這輩子就要孤孤單單一個人了。”裘千尺拉著趙麒的手,坐到了涼亭中,享受著兩個人的靜謐時光,緩緩道來。


    看著趙麒好奇的模樣,裘千尺笑出聲來,整個人就像是盛開的雪蓮,“那時候我所有的一切就是練武,就像是個怪物一樣。很快我的武功超越了身邊所有人,再加上鐵掌幫的原因,這讓我根本沒有任何朋友。閑暇之際,我會讀一些閨中趣言,幻想有一天會有屬於自己的英雄般的丈夫,能夠陪我一直走下去。可是後來,我發現真的沒有人喜歡我,甚至我都聽到婢女偷偷議論,說我這樣子天天隻知道練武的白癡,永遠都別想碰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說到這裏,裘千尺又笑了,這次笑得很甜蜜。


    “我真的很害怕,害怕自己真的成了那樣子的女人。即便是武功再高又有什麽用。可能我骨子裏是個傳統的女人,雖然不懂針織縫紉,可是照樣會希望有屬於自己的家。真正讓我有些絕望的是接觸了一些男人之後,我發現真的很可笑。他們有的人會看中我的美貌,卻又害怕我的武功,有的人想要成為鐵掌幫的乘龍快婿,喜歡的人卻不會是我。後來我和二哥鬧翻了,跑出來之後,隱姓埋名,我才真的發現,像我這樣子的女孩,真的沒多少男人會喜歡。男人寧願愛的是溫柔細膩的小家碧玉,也不會是我。浪跡江湖,真的日子很艱難很艱難,我不懂怎麽去與人溝通,甚至被人算計過。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裘千尺捋了捋秀發,講述著她的心事,在鐵掌幫裏麵,她地位很高,又不擅長處理人際關係,經常一個人練武,這就成了別人眼中的怪物。


    “後來,碰到了你,我才發現生活的滋味,你讓我明白了很多很多,真好。”裘千尺露出喜悅之色,她很難很難想象要不是遇到了趙麒,她會過上什麽樣子的生活。隻有在趙麒麵前,她才能夠感受到自己像一個女人,正常的女人。


    “你就像是謎團一樣,整個人是那麽神秘,又是那麽的溫和,我都不知道為什麽。從第一次見麵開始,那段時光是我從小到大最快樂的,輕鬆自在,想要做什麽就做什麽,想要吃什麽就吃什麽,不管我做什麽。”裘千尺眉目含情,她是真的很慶幸會遇到趙麒。她雖然不擅長與人交際,實際上聰慧過人,很多男人的心思,她隻需要短短幾句話就能分辨出來。


    趙麒整個人有些呆住了,他真沒想到過裘千尺的這些事情,反正他碰到了裘千尺的時候,就挺喜歡的。


    “不說這些了,陪我坐一會。”裘千尺嬉笑一聲,蔥白的玉指在趙麒麵前調皮的晃悠了一下,她仿佛又找回了兩個人在劍穀的那段時光。


    趙麒點了點頭,他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細細說來,他還真是夠花心的,以前他很少去想這個,可是很多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又不得不想,不得不擔憂。這些女人放到他在地球上時候,隨便一個都是頂級大美女,瞧都不會瞧上他一眼,可是現在都和他有了關係。這就讓趙麒心裏有些淩亂,他不擅長處理這些事情。可是若是讓他割舍下其中的某些,他又不願意。


    程瑤迦在趙麒房間前來回踱步,她心裏有些事情想要和趙麒說,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咬了咬牙,伸手敲了敲門,半響沒有任何回應。


    伸手推開了門,瞧見房間裏麵空無一人,“哼,早就知道會是這樣子,花心大蘿卜,欠揍,哼哼哼,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揍死你這個花心大蘿卜,閹了你這個花心大蘿卜。”程瑤迦憤恨的發泄著。


    “發什麽瘋呢?哪個花心大蘿卜招惹你了呢?說給我聽聽,我幫你出氣。”李莫愁不知什麽時候從她身後走了出來,她還是第一次真正看到程瑤迦失態的樣子。程瑤迦這女人在別人麵前,總會是深閨大小姐的模樣。


    “哼,你幹嘛出來了?”程瑤迦麵上一紅,她沒想到自己會被李莫愁看到這樣尷尬的一幕,連忙轉移了話題。


    “出來轉轉,吹吹風,散散心,就瞧見了有個瘋女人,就過來瞅一眼,沒想到會是你。”李莫愁戲謔的說道,她心裏可是樂開了花,這女人被她看到了這樣一麵,看她以後還裝不裝。


    “是呀,我是瘋女人,你又是什麽人呢?你就是笨女人。”程瑤迦反口譏諷道,她可是不服輸的性格,雖然和李莫愁相處了很長時間,可是兩人終究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瘋女人,亂說什麽。”李莫愁臉色轉陰,她最討厭程瑤迦這副自以為是的臭模樣,總是感覺一切都是自己的。這女人從她遇到了,就沒什麽好事。


    “我說你就是笨女人,以後指不定要被男人騙到山溝裏賣了,還要給人家數銀兩。”程瑤迦也不是好招惹的,本來鬱悶的她,瞧見李莫愁更是氣不順。她感覺要不是有這個女人出現,她早就能和趙麒在一起了,哪來的後麵那麽多事情。


    “不和你這人講了,真是個瘋子。”李莫愁麵含冰霜,鬥嘴她還真不是程瑤迦的對手,古墓中她終日裏學的隻是武功,可不像程瑤迦那麽擅長勾心鬥角,口舌之爭。


    “你眼裏的師兄,早就去和別的女人親親我我了,就你還傻乎乎的呆在這裏。”程瑤迦突然爆出了猛料,原本轉身準備走開的李莫愁身子立即定住了。


    “他那個人,就是個花心大蘿卜,也不知道他以後要找多少女人,唉。”程瑤迦說著說著,就感覺自己心裏很難受,可是若是讓她選擇離開趙麒,她又感覺自己更難做到。


    “你是說裘姑娘?”李莫愁扭頭問道,這點她白天就有察覺,她很了解趙麒,突然之間李莫愁有些後悔,她後悔當時沒有立即跟著趙麒下山。


    “是呀,那個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女人,哼。”相比較李莫愁,程瑤迦現在更看不順眼的就是裘千尺。


    “男人不都是那樣嗎?見一個愛一個,你要是不喜歡了,就離開他找個人嫁了好了。”李莫愁心裏有些失望。


    “說的倒是簡單,你為什麽不離開呢?我倒是想過要走,從此再也不要見到他,可是每次想到這個,就是心如刀割,很難受很難受。後來吧,我就想開了,男人三妻四妾很常見,隻要他愛我就好了,可是我現在才發現,他喜歡的人接連不斷。”程瑤迦麵露憂愁之色,這些心事本來她誰也不會講的,可是對著李莫愁就突然講了出來。


    “原來這才是你的想法呀,以前倒是沒見你說過。”李莫愁嘴角露出笑意,女人心海底針,就算是她同為女人,這麽久都沒看到過程瑤迦這樣一麵。


    “難道你不是嗎?他這樣一個個女人帶回來,遲早會喜新厭舊的,等到那個時候,還有咱們什麽事情呀。女人終歸要老的。”程瑤迦氣憤的踹了一腳花盆,她可是最不喜歡趙麒這點了。


    聽了這話,李莫愁倒是笑出聲來,沉聲問道:“我相信他。”


    程瑤迦頓住了,不敢置信的看著李莫愁,她真沒想到李莫愁會說出這話,“你信他?”


    李莫愁點了點頭,沒有絲毫遲疑,她是真的相信趙麒。


    “他說的話,我都信,至少他從未騙過我,也沒想過要騙我。我願意等他,陪著他一起走下去。”李莫愁神色堅定的說道,自從她遇到了趙麒,趙麒沒對她撒過謊。


    “可是……”程瑤迦心裏不由一慌,本來她以為自己是最喜歡趙麒的人,看著身前李莫愁的模樣,她突然不那麽自信了。捫心自問,她還真的很難很難徹底相信趙麒,就像是李莫愁這樣。


    “沒什麽可是,難得會碰上一個喜歡的人,要是因為這些錯過了,才是真的傻。你可能早就忘了,他說過他來自其他的地方,早晚都會離去,我相信他說的那些,隻是希望那時候他會帶上我。”李莫愁搖了搖頭,對她而言,她不怕愛錯了人。


    “他會有很多女人的,這點難道你真的沒別的想法?”程瑤迦還是不死心,她不相信自己對趙麒的愛比不上李莫愁。


    “哼,這個不需要你來講,我自己會找他的。”李莫愁美眸中閃爍著異彩,她可不是那種受氣的女人。


    “既然選擇了一個人,就沒什麽好猶豫的。兩個人之間,要是什麽話都不能說開,以後就算是在一起也不會長久的。不說其他的,就算是沒有長生,人生照樣有七八十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李莫愁難得提點了一下程瑤迦,這點上麵她早就瞧出了程瑤迦的小心思,她對趙麒是有什麽說什麽,從來不會拖泥帶水。她願意陪在趙麒身邊,就算是去其他的地方。


    程瑤迦站了很久,直到腳都發麻了,這才回過神來。


    “這才是真正的你嗎?也許你說的是對的。”程瑤迦第一次發現李莫愁的厲害之處,這種事情上麵她總是很難想的透,或者說她總會想很多很多東西。


    牛家村,郭靖始終放心不下蒙古之事,吃飯的時候依舊愁眉不展。


    “靖兒,快點吃吧,別想那麽多東西。”李萍目光柔和的看著郭靖,她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還能夠回到這裏。


    “嗯。”郭靖默不作聲的吃了起來。


    “靖兒,你有什麽心事嗎?”李萍難得追問了一句,她不是那種會管這些事情的人,可是這段時間郭靖都是這樣子,倒是讓她擔心不已。


    “娘,你說大汗是不是壞人?”郭靖放下飯碗,他就是拗不過這股勁,大汗待他不薄,可是六位師傅所說的話,又印刻在他心中。


    “靖兒,怎麽會想這個呢?”李萍麵露不解之色,那些事情可沒人會告訴她。


    “娘,師傅他們說大汗是蒙古人,要帶兵殺入中原,他們想要殺掉大汗。”郭靖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


    李萍先是一愣,繼而回過神來,伸手摸了摸郭靖的腦袋,柔聲問道:“那你又是怎麽想的呢?”


    郭靖立即說道:“大汗對我照料有加,我和拖雷又是結拜兄弟,我不願意他們互相殺戮。”這是郭靖的真心話,可是他知道自己勸不了六位師傅。


    “靖兒,你是好孩子,心思純善,這是好事。娘到了今天,終於明白你六位師傅的意思了,他們這是要免去你的後顧之憂,才把我從大漠接了回來。娘不懂那些大道理,隻是你是漢人,就永遠都是漢人。想想若是你爹還活著,麵對這種事情,又會怎麽做呢?”李萍神色嚴肅了起來,這種大是大非上麵,她倒是沒那麽多想法,隻是希望郭靖能夠好好的活著。


    “你六位師傅,他們都有自己的想法,你感覺大汗對你不錯,可以報恩,但那隻是個人私情,大是大非上麵,他們沒有錯。”李萍歎了口氣,她知道郭靖就是轉不過這個彎。


    “娘,我明白了。”郭靖眼睛立即亮了起來,這段時間他糾結的地方就在這裏,一方麵他知道大汗待他不錯,另一方麵他又明白六位師傅說的也對,兩者混雜到了一起,他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你知道就好,快點吃飯吧。靖兒,你要永遠記住,男人頂天立地,永遠不能做的就是忘了根本。”說出了這話,李萍眼睛有些濕潤,這些話本來不該她這婦道人家來講的,這都是以前郭嘯天還活著的時候,經常在嘴裏念叨的,想到這個,她就感覺心裏一陣酸澀。


    “幸好還有靖兒,嘯天。”李萍心裏念叨了一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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