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門雖是小門派,但家底卻很豐厚,單說下品靈石就有兩百多萬顆,還有兩百匹駿馬,二十多件中品法器,那多年以來搜刮的民脂民膏,盤算起來有幾百萬金銀,用富得流油形容再恰當不過,這足夠陳穆發一筆橫財了!


    從青山門拆下的建材已經陸續運回大野山,由於是這些材料都是原樣拆下,並沒有破壞,門板是門板,橫梁是橫梁,隻要地基挖好,按照村民們熱火朝天的幹勁兒,相信幾個個月內定然將這些拆下的建材重新在大野山上搭建好!


    陳穆正和精細鬼幾人共同商量,如何安排建設,忽然神識一動,隻覺得大野山被一股威嚴氣息籠罩。


    陳穆心裏一驚,使出陰神神通,身形消失不見,轉瞬出現在山頂之上。


    頂峰之上,淩空立著一人,隻見此人須發皆白,麵容肅穆,銀色道袍隨風舞動,身形被雲霧托起,猶如天仙。


    陳穆隻覺此人修為深不可測,正要詢問來者何人,卻見吳天佐駕著飛劍侍立一旁,當即心下一沉,猜也能猜到來人是蒼雲派的長老級人物。


    陳穆暗暗後悔,為了方便村民進出,護山大陣的禁製已經被他撤下,反而讓兩人毫無阻礙的進了大野山!


    “在下乃大野山山神,不知尊駕何人?”


    陳穆鎮定下來,雖然來人氣勢洶洶,但卻沒有二話不說上手就打,說明來人還是有顧忌的。


    “大膽陳穆!蒼雲派上官長老駕臨還不跪迎!”吳天佐惡狠狠道。


    陳穆當即就笑了:“我又非蒼雲派門下之狗,為何要跪?”


    吳天佐怒起本要狐假虎威嗬斥陳穆,但卻被上官信一個淩厲的眼神給嚇了回肚中。


    “你就是大野山的山神?”上官信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陳穆不卑不亢道:“正是!”


    “你好大的本事啊!”上官信冷冷道,“那青山門竟被你搬了一空!何一山哪裏去了?你把他怎麽樣了?”


    陳穆深吸一口氣,這事遲早要被蒼雲派清算,隻是沒想到竟然來的這麽快,還引出了一個長老級別的強人!這太出乎意料了!隻能自求多福了!


    “請問上官長老,那青雲門可是貴派的附屬嗎?”陳穆好整以暇,出聲發問。


    雖然事實上青山門就是附庸,不過名義上還不是,至少蒼雲派口頭不會承認的,不然青山門名聲那麽臭,那髒水不也沾蒼雲派一身?


    上官信眯起眼來打量陳穆:“當然不是!”


    “那在下搬空青山門與貴派有什麽關係呢?”陳穆兩手一攤,平靜問道。


    “放肆!”吳天佐指著叫囂起來!


    上官信擺了擺手,止住了吳天佐,冷笑道:“你既然想知道有什麽關係,那老夫就給你說道說道。”


    陳穆一聽心中大喜,這上官長老願意跟他說廢話,看來還是講道理之人,那自己就無憂矣!


    “我蒼雲派立足明州已有五百年!一直是明州第一門派,維持著明州修真界秩序!不論青山門,還是其他修真門派都屬我派管轄,任誰有了異變,我派都有責任追究,你說有沒有幹係!”


    上官信說這話霸氣十足,毫不謙虛,人家也確實有實力這麽說。


    “原來如此,是小子太孤陋寡聞了!”陳穆躬身行了一禮道,“要是早知如此,在下早就到貴派狀告青山門了!”


    上官信愣住了,狀告?雖說蒼雲派是明州第一派不錯,但也不管各門各派糾紛,向來都是誰胳膊粗誰占理,沒有像民間打官司那樣,向官府狀告誰。


    聽陳穆說的有趣,上官信不禁問道:“狀告青山?狀告它什麽?”


    陳穆大樂,又一個能被忽悠的強人,話說金丹修士不會都像上官長老一樣貨色吧。


    “上官長老容稟!”


    陳穆換上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將與青山門的恩怨說娓娓道來。


    當然這恩怨是經過藝術再加工的,在陳穆的訴說中,他是從寧遠縣回山路上,無緣無故遭到何一山的襲殺,事實也確實如此,隻是細節卻跟真實的大相徑庭。何一山一夥被說成明目張膽,毫不隱藏的圍攻陳穆,並逼迫陳穆做青山門的丹奴,專一為青山門煉丹,若是不從格殺勿論!在交鋒當中,陳穆和隨從都受了重傷,要不是在城中買了一大堆符篆、法器一通亂砸,才得以僥幸脫身,不然真就成了丹奴!


    回道大野山後,陳穆加強防備以防不測,不敢掉以輕心,但一直沒動靜,隨後得知青山門哄騙幾個村子的百姓不信奉山神,想要斷了山神的香火信眾!


    這讓陳穆忍無可忍,奮起反抗,先打擊青山門分壇,讓村民認清青山門邪惡的麵目後,逐步誘騙出何一山,在賀無言贈予的靈寶幫助下成功擊殺了他,這才有了搬空了大青山之事。


    上官信聽完不禁動容,一個築陰初期的鬼修竟能擊殺了築基五重境的人修!滅了整個青山門,這太過震撼!


    “在下太過魯莽,沒有事先稟明貴派,擅自滅了青山門,真是大罪過!”陳穆告罪道。


    “何一山為何要捉你?”上官信出聲詢問。


    “這個,在下就不知了!”


    陳穆當然不會說出實情,難道上官信還會當他麵懲罰吳天佐不成?上官信能聽陳穆說這些,已經不錯了,說明陳穆還有價值,要是胡亂說話,保不齊上官信會翻臉。


    上官信淡淡的暼了吳天佐一眼,吳天佐慌張的低下了頭,這事是他私自要求何一山這麽做的,不經門中許可擅自調命歸附的小派,這已經犯了門派忌諱,既然陳穆說不知,那他打死都不能認。


    “雖然你滅了青山門事出有因,但我蒼雲派也不能坐視不理,不然如何號令明州眾派!”


    陳穆拱手道:“上官長老言之有理,果然是大派風範,不然當初我也不會萌生和貴派的聚寶閣合作賣靈丹的想法!如若上官長老不棄,請到我洞府先品杯靈茶再細說如何?”


    上官信一捋長須,見陳穆如此知趣便朗聲道:“也好,老夫就聽你還能說些什麽。”


    當即從空中降下,隨陳穆進了洞府。


    陳穆命人上了靈茶後,屏退左右,親自將茶盞奉上,仰慕道:“蒼雲派在明州威名赫赫,誰人不知?晚輩小時候就一直夢想能夠成為貴派弟子,隻是資質太差沒有仙緣才作罷,一直引為平生憾事!”


    吳天佐瞪大了眼睛,吃驚不已,這陳穆怎麽翻臉比翻書還快,這麽快就自稱晚輩,還仰慕起蒼雲派來,有沒有一點節操?!


    礙於上官長老在側,吳天佐隻冷冷的哼了一聲,表示對陳穆的鄙夷。


    上官信卻是聽得大為暢快,對陳穆的觀感瞬間好了幾分。


    “隨後晚輩醉心科舉,但哪知陰差陽最後竟封了山神,成了鬼修!本想憑借煉丹術和貴派的聚寶閣合作共賣靈丹,賺些靈石養活我這大野山,可誰知......”


    說道這陳穆臉上寫滿了遺憾,語氣蕭索道:“可誰知與吳主事起了誤會,便無緣合作,隻好跟賀無言合開了拍賣行拍賣些靈丹。”


    上官信已經了解了前因後果,知道吳天佐因為他兒子的事和陳穆起了齷齪,但吳天佐畢竟是蒼雲派門徒,此時也不好發作,隻沉靜道:“此事是聚寶閣處理不妥,魏忠以後就不要再打理聚寶閣了。”


    吳天佐心中極其不願,但上官信沒處置他已經不錯,哪敢替魏忠求情,隻得悶悶道:“是!”


    上官信望向陳穆,和顏悅色道:“既然你這麽仰慕我派,我便請掌門師兄征你為供奉丹師,以全你少時心願如何?”


    陳穆抿了口茶,歎息道:“賀無言也曾同樣請示過萬劍宗宗主,但是不行啊,我畢竟是大唐天子封的山神,是大唐的臣子,在清平國內也得服朝廷所轄,不能受征於各派啊!”


    這畢竟是說辭,不是理由,陳穆也知道上官信未必就真心請他去做什麽供奉丹師,他的目的還是衝著靈丹來的。


    “當然,”陳穆看著漸漸變了臉色的上官信,話鋒一轉,“如果晚輩和聚寶閣消除了誤會,自然還是會和貴派合作,在明州靈丹隻會在聚寶閣售賣。”


    上官信笑道:“這樣再好不過!天佐,還不謝過山神寬宏大量,不予你一般計較的恩情?”


    陳穆微微一笑道:“小孩子沒家教,我怎會計較太多,讓吳主事隨便磕個頭就算了吧!”


    吳天柱臉色漲得通紅,怒視陳穆,還他媽隨便磕個頭!太欺負人了!


    但上官信刀子似的眼神,看得吳天佐心裏發毛,帶著一萬個不情願,吳天佐不得已跪下磕頭道:“謝過山神原諒!”


    “哎呦,我說吳主事你怎麽真磕啊!快起來,快起來!”陳穆嘴上說的好聽,可卻坐在石凳上一動不動,生生受了這一拜。


    吳天佐那個氣啊,能不能在虛偽點!氣鼓鼓的爬起來站在上官信身後,一聲不發。


    陳穆又道:“那今後就請上官長老多多照應了!”


    “哈哈哈,老夫豈會欺負你這個小娃娃!”上官信大笑道,“今後你與聚寶閣靈丹收益就按三七分,嗯是你七成。”


    吳天柱震驚不已,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高價啊!


    陳穆心中嘀咕,要不是暫時鬥不過蒼雲派這條地頭蛇,老子早就自己賣丹藥了!還用和你分成?


    但臉上少不了感激道:“謝上官長老厚愛!”


    至此雙方其樂融融,反倒對青山門隻字不提了!果然門派之間利益至上,其他的都是虛的!青山門是什麽?就讓它煙消雲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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