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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沒有現傑弗裏的另一個同伴之前,唐納決定,先不打草驚蛇。


    不過一圈下來,至少對於格雷沙姆子爵失蹤之謎,他又有了新的進展。


    伯爵夫人在逃亡路上,還能逢場作戲,和子爵虛與委蛇,憑她這份心機,格雷沙姆哪兒能占到便宜。


    所以,也就不存在什麽複仇的動機了。退一步,就算伯爵夫人吃了虧,也不會冒險殺人的。


    那麽嫌疑最大的,就變成特裏莎姐了。


    但在試探特裏莎姐之前,唐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第二天的舞會上,瑞蔻一直留在凱奧斯語的圈子那邊,那個金夥子似乎正在向他吹噓著什麽,講得口沫飛濺,滿臉通紅,瑞蔻卻隻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看她表情,倒像在想心事。


    唐納左等右等,隻差搔弄姿了,她卻還是那副樣子。


    無奈,他隻能硬著頭皮走到凱奧斯語人群裏。


    跟隨諾維雅老師學習凱奧斯語已經一個多月了,進度卻堪憂,不但母親那封信仍然看不懂,連這些凱奧斯人話,也聽得毫無頭緒。他們語比諾維雅快多了。


    “喂,那個……”唐納一開口,卻現根本找不到跟她話的由頭,況且,昨天還罵人家神經病呢。


    瑞蔻似乎有意捉弄唐納,偏偏不接他的話,就隻是安靜地看過來。


    “那個……”唐納覺得自己的表情肯定很尷尬。一氣之下,索xing直:“他們的票,買到哪兒的?”


    金夥兒,看了看唐納,又對瑞蔻了句什麽。


    瑞蔻回了他一句,隨即站了起來。把手伸向唐納。


    “什麽意思?”唐納莫名其妙。


    “他問我,你了什麽。我,你請我跳舞。”


    “我不會跳舞。”


    “那我忘了,他們買到哪兒。”女孩兒聳聳肩,做了個可惜的表情,手卻沒有縮回去。


    這個問題太重要了,必須要知道答案,否則萬一一覺醒來,船已靠岸。傑弗裏他們不知所蹤,以後要再找他們就千難萬難了。


    “我真的不會跳。”唐納嘴裏著,手卻已經伸了過去。


    女孩兒的手很,涼涼的,皮膚出奇地光滑。


    “我也不會。”瑞蔻隨口著,卻已經帶著唐納走進舞池。


    舞會即將結束,樂隊正準備奏起今晚最後一曲子,舞池裏。僅剩的幾對舞伴也退了下去,隻剩唐納和瑞蔻兩人。


    兩人相對而立。幽暗的燈光下,女孩藍sè的眼睛像寶石一樣清澈透明。


    怎麽會這麽藍?唐納直視過去,心裏卻在胡思**想。


    突然,半jing靈女孩兒臉上一紅,低頭閉眼。輕輕垂下的睫毛,像貼上去的一樣長。一樣整齊。


    不會是假睫毛吧?唐納很想伸手拉一下試試,不過還是忍住了。


    女孩慢慢睜開眼,微微笑著,伸出左手輕搭在唐納肩頭。她笑得有得意。


    唐納猶豫片刻,還是把右手扶在對方腰上。腰很細。


    “還不會。”女孩兒似嗔似怨。


    電視上看的,這句不能。


    兩人另一隻手輕輕相握,樂隊很識趣,音樂正好在此時響起。


    唐納自然地邁出右腳,卻恰好踩在瑞蔻腳背上,慌忙收了回來。


    “真的不會?”


    “沒騙你,要不算了。”


    “不行!”瑞蔻著,身體已經向他靠過來,唐納慌忙後退。幾步之後,他才反應過來,對方是要帶著他跳呢。


    互相踩了幾腳後,兩人終於找到默契,踏著音樂舒緩的節奏,在舞池翩然起舞。


    絕境之壁如同天塹般聳立,中土世界海岸延綿不絕,就在兩者之間,遺忘之海像一條藍sè的綢帶鋪開,無邊無際。


    亙古不變的星空下,伊斯特號拖著銀白sè的尾浪,去向東方。


    海天之間,似乎隻剩下一艘巨輪。


    音樂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下,同時停下的,還有舞池笨拙的舞步。


    舞會至此結束,人群已經6續散去。


    “翡翠港。”瑞蔻輕聲道。


    “什麽?”唐納似乎有些走神。


    “凱奧斯大6,翡翠港。”她又了一遍。


    唐納終於聽明白了,沒想到,他們的目的地居然和自己一樣,都是凱奧斯大6。他道了聲謝,轉身走開。


    在他的身後,舞池,半jing靈女孩兒孤獨的身影,佇立在原地。她看著唐納的背影,眉頭微皺,似乎正陷入沉思。


    從記事起,她就和母親一起生活在多隆大6,十六年來,她一直以為母親隻是一個普通的jing靈,因為被人類所騙,才生下自己。


    直到一年前,一名年老的jing靈智者利用古老的占卜之術,費勁千辛萬苦找到瑞蔻的母親,女孩兒這才知道母親的來曆和自己的身世。


    二十一年前,瑞蔻的母親是魔法大6上琴島jing靈族的聖女,因為好奇心而偷偷離開魔法大6,來到中土遊曆,卻在旅程中愛上了一個人類男子,再沒有回到魔法大6。


    可那人類男子,卻在母親生下瑞蔻後,又娶了另一個人類女人。母親一氣之下,帶著不滿三歲的瑞蔻離開了他,隱居在多隆大6。


    jing靈智者告訴母親,琴島jing靈一族因為失去聖女而一蹶不振,四年前,在和別族jing靈的戰鬥中,jing英盡失,終於迎來滅之災。


    智者帶著十七名年少的族人逃脫,之後,又來到中土,尋找瑞蔻母親的下落。


    在中土的第一年,那十七名族人就被人類擄走,而智者在找到母親時,已經奄奄一息。


    母親聽到族人的悲劇,悔恨交加,不久便積鬱而死,臨死前,她向瑞蔻坦露了她生父的身份,又留下了遺願,讓她一定要找回那十七名族人。


    半jing靈女孩兒直到這時才知道,原來她的父親是凱奧斯大6上,美帝奇家族的長子,也終於知道,為什麽除了多隆語(西部語)之外,母親堅持要自己學會凱奧斯語——她從沒有忘記那個男人。


    為了尋找母親族人的下落,瑞蔻不得不通過美帝奇家族設在多隆大6的商會,聯係上了她的生父,這個她毫無印象,卻又血脈相連的男人。


    瑞蔻不知道那個男人聽到母親悲慘的結局後,是什麽樣的心情。但是,她在此後得到的幫助,效率過了她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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