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來源,是一個不小的地下廣場。


    天花板上閃爍著高瓦數的吊燈,簡樸的石階座位上是大喊大叫的人,他們看著三米深的圓形場地,裏麵有兩個拿著刀子的男子在互相撕殺著;廣場高一點的地方有著深色玻璃和紅色絨布的包間是屬於有錢人的——這一點盧修斯.馬爾福還是推測出來的。


    魔法界的曆史記錄中也有類似的東西,隻是在巫師界人口日漸減少的情況下,什麽決鬥之類讓人口驟減的玩意兒全部消失了。


    看樣麻瓜界的人性命不夠珍貴。


    “希望我還能看見你完整的身體。”盧修斯.馬爾福看著菲特手中的槍,他不認為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懂得和這些人使用這些麻瓜的危險玩具。“如果你神智足夠清醒,聽我的建議,馬上離開。”


    “我討厭別人在我做了決定之後還在在旁邊嘰嘰喳喳。別逼我把你扔回去——像你這樣的貨能買上百萬歐元,別說一把散彈槍,就是二十把也綽綽有餘。”菲特快·準·狠的堵上盧修斯.馬爾福喋喋不休的嘴。“你要慶幸我不怎麽喜歡賺買.賣.人.口的錢!”


    “貝羅斯小姐,雖你是一個格蘭芬多,但畢竟是霍格沃茨的……”


    “fuck!閉嘴!他媽的我缺錢啊,我不跟你們這些大少爺一樣跟爹媽伸伸手就有!我跟人賭命的時候你還在你老母懷裏喝奶呢,你牛什麽屁?霍格沃茨算什麽,你又他媽的算什麽,給我閉嘴好好看著!這裏不是你的地盤!”菲特額頭上的青筋爆了起來,銀色的眼睛因為激動而充滿血絲,左手順便給了馬爾福一個極其國際化的中指。


    真是馬爾福她母親的,她最討厭這樣羅裏吧嗦半天話還總是說不到重點上的家夥!


    盧修斯.馬爾福因為平生第一次聽到這麽直白的罵句,臉上一陣青紅一陣黑白,他甚至有一瞬間想要抽出魔杖給菲特一個阿瓦達,但是他最終忍住了——為了更偉大的利益,他不能陰溝翻船在這個地方,就算有混淆咒和隱身咒加持,他還是有被麻瓜發現的危險。


    該死,誰能想到因為練習幻影移形會弄出這麽多麻煩來!


    .


    場中的兩個人大約半個小時後結束了比賽,贏得那個家夥捂著流血不止的眼睛哆哆嗦嗦的從主持人的手裏拿了兩千五百歐的血汗錢,另一個咽氣的家夥則被人像狗一樣拖了出去,地上留下一趟新鮮的紅痕。


    菲特脫下帽子和運動服的外套,穿著一件灰色的運動小背心,露出白皙的皮膚和漂亮、沒有一絲贅肉的結實肌肉,扭動著自個兒許久沒好好活動過的骨頭,發出一陣陣咯吱咯吱的聲音,銀色的頭發懶洋洋的貼在她的臉頰上,高挑的身材的讓口哨聲頓時充斥了整個鬥獸場。


    “女士們、先生們~下麵請我們歡迎一位美麗的小姐——菲特小姐,她今年二十歲!可是看看她那一身性·感的肌肉,我認為在座的男士們都打不過她!”司儀兼裁判抓著話筒激動的嘶喊著,他身後的觀眾也跟著興奮的叫喊,大半都不堪入耳。


    “請讓允許我,讓我們美麗的菲特小姐經曆一場險境——和我們的拉斯先生進行一場空手搏鬥!在這有限空間和有限手段的情況下——看看她怎麽從奪走了無數人命和肢體、超過二點五噸的咬力下逃出生天!”


    地下廣場幾乎被人群的歡呼聲掀掉頂層,接著菲特和盧修斯.馬爾福看見一隻鱷魚緩緩地從籠子裏爬了出來,被鮮血染成紅色的牙齒和粘液不斷地刺激著兩個人的視覺。


    真是……有夠醜。


    “貝羅斯小姐,我可以認為這是……你的審美?”盧修斯.馬爾福有些想笑,畢竟一會兒要被鱷魚滿場追趕的人不是他。


    “該死,我怎麽可能空手掐死一隻鱷魚?”菲特詛咒了一聲,卻從三米高的看台上跳了下去,穩穩的落在地上,和那隻美洲鱷魚大眼瞪小眼——她是吃過鮮美的鱷魚肉,但這不代表她願意被當成鱷魚的飼料!


    菲特擅長依靠武器,她又不是那些國家用金子堆起來的特種兵,能空手對白刃!


    “媽的,我放棄!”氣憤的從後腰摸出捂了許久的小黑,菲特看著司儀笑得越發燦爛的臉真是忍不住向給他補一槍,這是這裏的規矩,一旦放棄了第一場,下一場的人數就會成倍增加——她被設計了!


    盧修斯.馬爾福站在入口看著菲特逐漸扭曲的臉,雖仍保持著身為一個貴族的招牌式優雅微笑,心裏則早已經笑的不可開交了。注意到菲特惡狠狠的眼神,他對她動了動嘴型:如果你不幸陣亡在此,我會幫西弗勒斯給你收屍的。


    fuck!菲特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看著鉑金少年因為石磚在耳朵旁邊爆炸而咬牙切齒的豎起一個盔甲護身,她惡劣的心情重新明朗——她確實看見了,看見盧修斯.馬爾福的腿軟了一下。(.無彈窗廣告)


    進入這裏時的莫名焦躁,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


    菲特轉動著小黑,默默地打量著從三個門走進來的一名少年和兩個青年,他們手裏拿著的武器並不是很好,少年發抖的手中甚至隻拿著一個扳機都快斷掉的左輪手槍,那兩個青年手裏的家夥則因為缺少正確保養都快鏽掉了。


    菲特並不急著攻擊任何一個,因為這三個人果然認為她是個好啃的骨頭,一起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她。


    神經在瞬間繃緊,菲特已經有很久沒有體會過跟死亡擦肩而過的味道——但這並不能代表她二十歲的身手會下降被區區三個人撂倒!


    菲特在少年開槍的瞬間高高的跳起,在半空輕盈翻了一個漂亮跟頭同時一槍命中九點方向的青年額心,她穩穩的落在少年身後,用手槍的手柄打昏少年的同時把他當成最佳盾牌擋住第三人射來的八顆子彈,在他驚恐的叫聲中一個過肩摔將六十公斤重的少年甩到了那個人的身上……


    最後一槍,同時穿過兩人的心髒。


    全部時間,不過才區區十秒而已。


    對付三人,她竟隻用了兩顆子彈。


    全場寂靜,盧修斯.馬爾福呆呆地看著動作利落將槍械拆除檢查、快速重新安裝填彈的菲特,連司儀都忘記了說話,整整半分鍾才聽見比剛才的分貝還要高幾倍的呐喊加油聲。


    盧修斯.馬爾福覺得在過去十六年間,就算拜見黑魔王時,他都沒有體會到心髒被這樣緊緊抓住的感覺。他甚至忘記懷疑一個正常的十二歲在殺人之後,臉上的表情竟然和收割麥子沒有什麽分別,甚至還在非常輕鬆的準備下一場收割。


    鮮血全部湧上大腦,除了那個女人微微翹起的嘴角和得意洋洋的臉,他什麽都聽不見什麽都看不見——盧修斯.馬爾福禁不住往前走了幾步,趴在圍欄上看著鬥獸場的四個柵欄門再次打開,這一次走出了五個人,而且明顯不是第一次站在這裏與人廝殺。


    該死,盧修斯.馬爾福暗暗罵著自己,他怎麽會擔心一個格蘭芬多?!一個泥巴種?!


    更要命的是霍格沃茨裏麵竟然沒有一個人看透她的本質,他敢拿自己的頭發作保證,如果這個女人要在霍格沃茲大開殺戒的話,起碼一半的學生會在半分鍾內屍骨無存!!


    菲特將彈匣放在唾手可得的地方,她懂得這些人的表情和眼神,就算她可以用五顆子彈結束這些家夥的性命——但是她現在可不是意大利地下世界眾所周知的銀鬼。而且這些家夥也不斷的在思考著如何取她性命,現在她是眾矢之的,但最起碼她現在已經拿到三千歐元了。


    菲特忽然動了,她舉著槍卻飛快的蹲下橫掃第一個倒黴蛋的下盤——他自然毫不意外的替菲特擋下了所有的子彈,連哼一聲都沒哼。


    “該死!腦漿又不是豆腐!”菲特比羅斯咒罵著濺到身上的黏糊糊液體,抄起倒黴蛋的手槍分開兩個方向不斷射擊著,子彈順著最美妙的軌跡射入剩下四個人的身體,不過十秒的交鋒又死了兩個,但剩下的三個還拖著中彈的身體死死的撐著。


    該死!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小了!


    還活著的高壯的家夥趁著菲特和另外兩個糾纏的時候踢掉了她的手槍,菲特的小腹狠狠的挨了一下,在半空飛了三秒的時間才悲慘的撞在水泥牆壁上,更悲慘的雖然她即使避開了,自己的右臂還是被子彈擦傷了。


    菲特抱著自己手上的部分在地上滾著,而那該死的子彈則一直跟著她!


    “媽的,痛死了……所以我才討厭這種狹小的地方!”菲特的耳朵因為強烈的撞擊而嗡嗡的響著,她趴在地上晃晃暈眩的腦袋,在那兩人更換彈匣的時候腳下猛地一蹬就鋪了過去,扯住一個人的頭發直接讓他的腦袋和地板親密的開了花。


    摸到一把刀子,菲特毫不猶豫得讓它直接貫穿剛才痛揍自己一拳的壯漢腦門——


    槍聲同時響起,菲特悶哼一聲,瞪著一雙紅彤彤的眼睛期待能紮死那個開槍把自己大腿對穿了了的家夥——


    下一秒倒下的,是那個開槍的男人。


    他不可置信的低頭看看自己漸漸被鮮血染紅的胸口,仿佛見鬼一樣瞪著坐在地上的菲特,死不瞑目的轟然倒下,五個人的鮮血讓空氣變得更粘稠,也更讓人覺得惡心。


    原本還算幹淨整潔的菲特渾身都是血漿,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盧修斯.馬爾福捏著欄杆的指頭已經完全看不到血色了,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找一個地方去好好的吐一吐——他該死的不是沒見過死人,而是沒見過這麽惡心的死人還有這麽“凶殘”的殺人手法!


    但是……shit!鑽心腕骨算什麽!那些無傷大雅的小惡咒又算什麽狗屎?黑魔王為什麽不把這個女人征召到食死徒的隊伍裏裏?這女人和貝拉特裏克斯一定一拍即合恨不得早見幾年!


    一雙手忽然按在盧修斯.馬爾福的肩上,驚嚇的他差點兒毫不猶豫的給他一個阿瓦達,但是在聞見身後那個人身上熟悉的熏香後,他終於忍不住腳下一軟直接向後倒去。


    “盧斯……放鬆。”鉑金長發的男人扶住自己的兒子,施加了一個隔音咒,盡量溫柔的安撫著自己兒子,觀賞超過未成年人所能接受範圍的暴力造成的心理傷害值得鉑金家主小心翼翼的對待。“盧斯,你不該走進這裏來,你知道我和你媽媽有多擔心你嗎?”


    “父親,對不起。我隻是……”沒臉跟自己爸爸說自己曾經淪為拍賣品的盧修斯.馬爾福目光複雜的看著鬥獸場裏那個倔強的試圖站起來的女人。


    “她?”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順著自己兒子的目光,他自然不難看出場中女孩跟自己的兒子有些關聯。“這是個喝了增齡劑的孩子吧,你認識她?”


    盧修斯.馬爾福幹巴巴的回答道:“是的,父親。她是我在霍格沃茨的……一年級的學妹,我剛才算是被她救了。”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挑了挑眉:“哦?沒聽你提起過有一個這樣的孩子呢,除非——她是個格蘭芬多?”


    盧修斯.馬爾福不知道怎麽回答自己的父親,壓住喉嚨的嘔吐感,幹澀得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過隻是沉默這一點,就已經足以算是一個明確的答案了。


    “盧斯,你今天很累了,我們回去莊園。”阿布拉克薩斯俯視著泡在血泊中的菲特,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兒子。“那位小姐似乎有人招待,我們不好繼續打擾。”


    四隻鏽跡斑斑的鐵門再次打開,盧修斯.馬爾福覺得自己的眼皮跳了一下,接著毫無形象的抱住了他爸爸的大腿,說出了即使過了數數年也讓他後悔不已的話:“不,爸爸——她幫過我,帶她一起走!”


    作者有話要說:有點血腥麽?嘛~菲特本來就是暴力分子~╮(╯▽╰)╭


    馬爾福蹦了?嘛~人家才十五歲啊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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