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0-05-15


    “春――,龍來信啦!快看呀!”銀邊喊邊將信舉過頭頂。


    “討厭,快給我!”


    “有個條件,晚飯你燒。”


    “好,我燒,我燒。”


    “哈――,大家聽到了沒有?春自己說自己(燒)騷。”


    銀的話音一落地,立刻引起同組女友的一片轟笑,春扭頭向銀撲去,銀拔腿轉身在其他女友的身後東躲西藏,銀身材苗條,具有現代女士的骨感美,女友們又故意張開雙臂擋著春的攻擊,於是,這場老鷹抓小雞的鬧劇一波一浪經久不衰,嘻嘻哈哈的喧鬧聲衝破屋簷,驚飛起場院中一群樹叢間的烏鴉。


    銀就是伸中指向黑碳示威的那個女孩,她和春幾個都是中學同班同學,銀在插隊的第一年就香消玉殞了,銀的死,成了上海女知青的一大恥辱,成了一樁秘而不宣的醜事。


    一天,春的知青點來了幾個同班的男知青,同學加插兄插妹,所以,男女之間幾乎不設防。長腳最喜歡翻插妹的枕頭,看看有沒有零食,探探有誰藏了插兄的相片。


    長腳在銀的枕頭下翻到一根光潔無比的胡蘿卜,不問三七二十一,抓起來就往嘴裏塞,嚼了兩口,感覺不對勁,有股怪怪的味道,再將胡蘿卜放在鼻尖聞聞,怎麽臭烘烘的,急忙將口中的胡蘿卜吐出來,但是,由於吃的太急,還是咽了一半到肚裏。


    “媽的**,這個臭小銀,讓老子吃臭蘿卜,她肯定是故意的,等她回來,老子找她算帳。”


    那天,銀剛來例假,感覺下身有點刺癢,所以,飯後去了大隊合作醫療所。等她回來後,長腳不由分說,拿起那根殘缺不全的胡蘿卜開始咋咋呼呼。當時,銀一下子驚呆了,拔腿跑到屋外,衝出院門。


    第二天,老鄉在附近的水塘裏找到了漂浮在水麵的銀,同時,長腳也銷聲匿跡,去了俄羅斯做服裝生意,至今未歸。


    “午季”過後,春的情緒越來越低落,除了農活不上手,燒飯不上套,就連吃用的水也要靠小頭幫忙挑,小頭就是春給龍的信上提到的糾纏不清。而且,龍的來信關於調動的事已燈吹煙滅,為此,春在信中幾次提出想去龍的地方散散心,敘敘情。但是,不知怎麽回事,龍始終不說行,也不說不行,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


    春第一次離開父母,離開家,到淮北10天後,新鮮感消失了,好奇心滿足了,對親人的思念卻越來越濃,想家的念頭越來越重。以前在上海時,嫌父母嘮叨,厭飯菜難吃,最好離養父母越遠越好,所以,春對下放農村並不像其他女知青那樣哭天搶地,還以為是小鳥逃離了樊籠,可以自由自在的飛翔了。然而,殘酷的現實將她伊甸園般的美好憧憬擊得支離破碎,生存還是滅亡這句小說中的詞語久久縈繞在她的腦海不肯離去。怎麽辦?怎麽辦?甜蜜的愛情龍可以給,但是,愛情不能添飽肚子,不能解決生存。


    “我的龍,我的心上人,快來救救我吧!”春渴望龍的擁抱,渴望龍的愛撫,在夢裏,春變成了飛天的嫦娥,在月宮裏與龍相會,但是,龍不在月宮,春向玉兔打聽,玉兔引著春,穿過一條溪流,來到一個洞口,玉兔背一弓跳入洞中,洞裏卻傳來龍的呼喚聲:“春――,快來救龍――!”春不顧一切,飛身撲入洞口。


    春被惡夢驚醒,滿臉的驚恐和著未幹的淚漬,不停的念叨:“夢是反的,夢是反的,夢……。”


    春病了,連躺了三天,水米不進,春思龍又想家,思的眼眶深陷,想的嘴角燎泡,春拿起一本小說,想排遣和打發無聊的時光,翻了幾頁,心思卻不在字裏行間,春的明眸又黯淡下來,春的思緒進入了時光隧道。


    剛到農村不久,一到晚上,同組的幾個女友,隻要有一人開喇叭,


    其他幾個就會跟著發飆,自己也會跟著嚎啕,連著幾晚的大哭小喊成了貝多芬《命運》交響曲,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到了墳場。同樣是下放,冬的姐姐比自己命好,她和黑碳一起去了雲南,雖然路途遙遠,成了天涯淪落人,但是,畢竟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再苦再累,心是甜的,情是充盈的,那像自己,病了無人管,連喝口水都要自己撐起來倒,誰願意放棄工分來照顧自己呀!――


    春開始七想八想,胡思亂想,後悔把小頭糾纏自己的事情告訴龍,盡管自己是清白的,純潔的,但是,龍會怎麽想呐?假如,龍從壞的方麵想,那該怎麽辦?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哎喲,煩死人了。想到這裏,春開始怨懟起龍,人家小頭幫我挑水,挑柴,人家也是一片好心,這個忙,你能幫的了嗎?本來自己把小頭的事告訴他,也不過是激將法,想讓龍早點把自己調過去,沒想到,調沒調成,反而弄巧成拙了,哎喲,煩死人了。


    春決定先擺脫小頭,擺脫的唯一方法是早點回上海,等春節見到了龍,再當麵跟他講清楚,春做事情不喜歡拖泥帶水。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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