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5-19
校園廣播喇叭正在播放李穀一演唱的電影《淚痕》主題歌《心中的玫瑰》，
在我心靈的深處
開著一朵玫瑰
我用生命的泉水
把她灌溉栽培
。
龍天翔踩著歌曲的旋律，遲遲疑疑探頭探腦走進心靈深處一朵帶刺的野玫瑰。
“你還沒回家？”龍天翔進門就下了逐客令。
“我在等你借這本書。”竹妃子眼不離書應了一句。
“你拿去吧，時間不早了，你父母等你回家吃晚飯呢。”
“幾點啦？”
“快四點半了。”
“啊呀！我書還沒去領，我走了。”
龍天翔如釋重負深吐了一口氣：“我不送你了，領了書就回家，聽見嗎？”
“遵命，”竹妃子一下從椅子上躥起來，將《斯巴達克斯》合抱在胸前喜笑顏開，“我爭取一晚上把它看完。”
“這本書我也是一晚上看完的，”龍天翔說了之後後悔不及，馬上改口道，“你慢慢看吧。”龍天翔希望竹妃子看一個星期，或者一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
“為啥？”
竹妃子又用了一句反問，又把龍天翔將了一軍，為此，龍天翔的希望成了失望，失望過後變成了絕望。因為，這一句反問成了悶宮將，龍天翔就是長了一百張嘴也是枉然，所以，趕緊做個縮頭烏龜，裝著沒聽見。
“我明天來還書。”竹妃子臨走丟下了一句毋容置疑的話。
竹妃子前腳一走，龍天翔後腳去傳達室打電話。
“喂——，葛軍在嗎？噢，是你啊！我明天上午去你那裏，你有空嗎？對，好，明天見。”
龍天翔第二天上午去了檢察院，下午，在學校會見了法院的法官，還是原來那兩個法官。
“龍老師，”年長的那個法官先開口，“你愛人什麽時候應訴？”
“對不起，法官同誌，你們搞錯了，我愛人無意應訴，因為，我愛人根本不會生小孩，你們再查一下，高良九是不是和其他女人有過孩子。（.好看的小說）”說完，龍天翔將妻子寫的書麵材料遞給了法官。
“怎麽是這樣？”兩個法官同時驚問了一句，並互相對望了一下。
“聽我愛人說，市文工團的賀美麗和高良九關係很好，假如不信，你們可以到鐵山賓館去核實一下。”
“好，你愛人寫的材料我們帶回去研究一下，至於你愛人提供的情況，我們也會去調查清楚的，不過，你愛人無論什麽時候回國，也請你在第一時間通知一下我們，去法院做個筆錄，純粹是履行一下手續，龍老師，打攪你了，再見。”
龍天翔沒說再見，說了不吉利，就像病人出院勞改犯刑滿釋放，是不能說再見的。
“我看這些法官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見到人家出國就眼紅，什麽德性，”李校長望著法官離去的背影討好了一下龍天翔，繼續詢問剛才法官來時被打斷了的話題，“也就是說，黃科長的小舅子會被判刑囉？”
“我的朋友說了，民憤很大，但是，按法律條文可判可不判。”
“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更需要你的朋友幫忙了，這一手進一手出，事關一個人的政治前途和家庭幸福，這是黃科長的一點心意，請你轉交給你的朋友，事情辦好之後，黃科長還有重謝。”說時，李校長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密封的信封放到龍天翔手中。
“嗨——！你李校長門縫裏看人，辦這一點小事謝什麽謝。”
“耶——！話不能這麽說，先如今求人辦事，哪有空手套白狼的。”
“好吧！就按你的意思辦。”
“不是我的意思，是黃科長的意思，聽說，黃科長馬上又要升了，你龍老師這件事辦漂亮了，日後，你我就能背靠大樹好乘涼。”
龍天翔在心裏暗暗好笑，誰不知道李校長的大女兒還有一年就要畢業了，進了師範出來必當教師，到時，想要留在市裏，想要分配進好一點的學校，全憑黃科長一句話，否則，李校長才是吃飽了撐的，管那些個屌事幹什麽。
法官兩次來學校找龍天翔，引起了全校老師的好奇，高二年級組的老師近水樓台先得月，有關心的，有旁敲側擊的，有閃爍其詞的，更有幸災樂禍的。
關心的是顧美英，關心的地點在龍天翔宿舍，顧美英先去了辦公室，見龍天翔不在，就去了宿舍。
“龍老師，”顧美英一臉的誠懇，“法院找你和竹妃子沒關係吧，”
龍天翔聽了，心裏一驚，臉上掠過一個不易察覺的掩飾，淡淡地回應：“跟竹妃子無關。”
“那就好，我還以為。”
顧美英以為龍天翔把竹妃子的肚子搞大後家長去法院告他了，還好沒有說出來，否則，龍天翔晚上的夢魘又要找上門來了。
龍天翔沒有順著顧美英的以為去以為，而是打斷了她的以為：“你到底什麽時候能隨軍？”
顧美英自從上次春光乍泄後，見到龍天翔還是免不了臉上發臊，所以，那天將自己的雙乳包得緊緊的，緊的有點透不過氣來，於是，將身體挺直了一下。
“看來，我這步棋走錯了，走僵了，老韓來信說，部隊要裁軍了。”
“不準備打仗啦？”
“打什麽仗，現在全黨全國的中心工作抓經濟建設，打仗能有飯吃？”
“隨軍隨不了，就讓老韓轉業回地方。”
“轉業？地方上哪個坑缺蘿卜，到處都是長，有一個單位，正副科長仨人，科員才兩人，兵少官多。”
“那你打算怎麽辦？”
“我想讓他去深圳發展。”
“那你們還不是夫妻兩地分居？”
“我可以調過去，那裏缺教師，特別缺英語教師。”
“是嗎？那我也想辦法調過去。”
“你才來半年又想調動？你別做夢了，學校不會放的。”
“有一句話你聽說沒有，樹挪樹死，人挪人活。”
“說是這麽說，真要挪可沒有那麽容易，你們辦公室的齊老師，工作兢兢業業埋頭苦幹，提出調動已經好幾年了，局裏為了想把他留住，答應分套房子給他，結果又吹了，現在學曆史的都不願意當老師，一個蘿卜一個坑，沒人頂齊老師的坑。”
“顧老師，你調走了，誰來頂你的坑？”龍天翔假裝關心道。
“語文教師向來不缺，阿貓阿狗都能教，江老師的小姨子在繁昌縣一中教語文，早就把腿伸好了，我走她來。”
兩人說話間，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哥，我來了，”人沒到聲音先到，“耶——，顧老師也在啊！”
顧美英急忙護了護眼鏡框架，滿臉的驚詫一目了然。
“你——，你叫龍老師什麽？”
“哥啊！怎麽啦？”竹妃子故意裝出輕鬆的樣子。
顧美英急速回轉頭，用探尋的目光掃了龍天翔一眼。
龍天翔無奈地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表示不置可否的樣子。
“竹妃子同學，你怎麽可以這樣叫龍老師，師生就是師生，老師就是老師，學生就是。”
“學生？”竹妃子打斷了顧美英的後半句話，然後，一發不可收拾，“顧老師，不用你教我，我懂，不過，你搞錯了對象，我現在不是龍老師的學生，連你們校長都已經知道龍老師是我哥哥。”
顧美英又把頭轉向龍天翔，又用探尋的目光掃了龍天翔一眼，龍天翔依然表示不置可否的樣子。顧美英再將頭轉向竹妃子時，竹妃子已經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顧美英想說點什麽，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鏡片後麵的眼睛卻在說話——龍老師啊！你要引火燒身了，這個女孩不得了啊！然後，顧美英知趣地站起身打算離開。
“再坐坐，你很久沒來了。”龍天翔希望顧美英充當電燈泡。
“你有空到我宿舍去一趟，我還有話跟你說。”
“顧老師，怎麽就走啦？有話可以現在說呀！我又不是外人。”竹妃子反客為主起來。
顧美英原想出於禮貌回應一句，當聽了“我又不是外人”後，心裏的火一下子冒起來；“竹妃子同學，請你自重一點，盡管你現在不是曙光中學的學生了，但是，作為曾經是你的班主任，我不得不開導你幾句，樹要一層皮，人要一張臉，不要太目中無人妄自尊大，龍老師是有婦之夫，請你不要破壞別人的家庭。”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騷貨！竟然教訓起我來了。”竹妃子一下從床上坐起。
“嗨——！你怎麽可以罵顧老師？！”龍天翔想擰竹妃子的嘴巴，想想還是放棄了。
“你不知道，你調來之前，她當過我的班主任，表麵上關心我，讓我當語文課代表，暗地裏和我爸那個，後來，我媽把我調到蘇老師班級，他倆才沒再來往，還說我破壞別人家庭。”
“有這事？你小孩不要亂說。”
“騙你是這個。”說時，竹妃子伸出小拇指。
“就算有這事，你也不能亂說，家醜不可外揚你知道嗎？”
“家醜就家醜，有什麽關係，我再告訴你，我到了蘇老師班上，蘇老師又是和顧老師一樣，讓我當課代表，而且，比顧老師還關心我。關心來關心去，最後關心到我爸頭上去了，你知道嗎？蘇老師為什麽到現在還沒結婚，其實，她就是《飄》裏的赫思嘉，我父親就是那個阿希禮。”
“怎麽會這樣？那你爸和，”龍天翔剛想說“和我一樣是個情種”，還好反應快，沒有漏出來。
竹妃子毫無顧忌地將家醜抖露出來，而且振振有詞不吐不快，說明，在她的心裏已經完全把龍天翔當成了親哥哥，當成了自家人和知音。然而，在龍天翔看來，有其父必有其女，就是不知道她的母親是什麽料，所以，像福爾摩斯一樣，開始盤問和推理。
“你媽和你爸感情好不好？”
“他倆啊！哼——！一個半斤一個八兩。”一咎馬尾辮不經意地一甩。
“我問他倆感情好不好，你說一個半斤一個八兩，是什麽意思？”
“就這個意思唄，他倆現在就像《圍城》一書中的方鴻漸和孫柔嘉，我看，早晚都得拜拜。”
龍天翔的盤問和推理還在繼續，最後，推導的結論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而且，看似知識分子的家庭，原來並不比普通工人家庭幸福多少，和梅詩韻父母家差不多，也開始生黴了。
（待續）
校園廣播喇叭正在播放李穀一演唱的電影《淚痕》主題歌《心中的玫瑰》，
在我心靈的深處
開著一朵玫瑰
我用生命的泉水
把她灌溉栽培
。
龍天翔踩著歌曲的旋律，遲遲疑疑探頭探腦走進心靈深處一朵帶刺的野玫瑰。
“你還沒回家？”龍天翔進門就下了逐客令。
“我在等你借這本書。”竹妃子眼不離書應了一句。
“你拿去吧，時間不早了，你父母等你回家吃晚飯呢。”
“幾點啦？”
“快四點半了。”
“啊呀！我書還沒去領，我走了。”
龍天翔如釋重負深吐了一口氣：“我不送你了，領了書就回家，聽見嗎？”
“遵命，”竹妃子一下從椅子上躥起來，將《斯巴達克斯》合抱在胸前喜笑顏開，“我爭取一晚上把它看完。”
“這本書我也是一晚上看完的，”龍天翔說了之後後悔不及，馬上改口道，“你慢慢看吧。”龍天翔希望竹妃子看一個星期，或者一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
“為啥？”
竹妃子又用了一句反問，又把龍天翔將了一軍，為此，龍天翔的希望成了失望，失望過後變成了絕望。因為，這一句反問成了悶宮將，龍天翔就是長了一百張嘴也是枉然，所以，趕緊做個縮頭烏龜，裝著沒聽見。
“我明天來還書。”竹妃子臨走丟下了一句毋容置疑的話。
竹妃子前腳一走，龍天翔後腳去傳達室打電話。
“喂——，葛軍在嗎？噢，是你啊！我明天上午去你那裏，你有空嗎？對，好，明天見。”
龍天翔第二天上午去了檢察院，下午，在學校會見了法院的法官，還是原來那兩個法官。
“龍老師，”年長的那個法官先開口，“你愛人什麽時候應訴？”
“對不起，法官同誌，你們搞錯了，我愛人無意應訴，因為，我愛人根本不會生小孩，你們再查一下，高良九是不是和其他女人有過孩子。（.好看的小說）”說完，龍天翔將妻子寫的書麵材料遞給了法官。
“怎麽是這樣？”兩個法官同時驚問了一句，並互相對望了一下。
“聽我愛人說，市文工團的賀美麗和高良九關係很好，假如不信，你們可以到鐵山賓館去核實一下。”
“好，你愛人寫的材料我們帶回去研究一下，至於你愛人提供的情況，我們也會去調查清楚的，不過，你愛人無論什麽時候回國，也請你在第一時間通知一下我們，去法院做個筆錄，純粹是履行一下手續，龍老師，打攪你了，再見。”
龍天翔沒說再見，說了不吉利，就像病人出院勞改犯刑滿釋放，是不能說再見的。
“我看這些法官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見到人家出國就眼紅，什麽德性，”李校長望著法官離去的背影討好了一下龍天翔，繼續詢問剛才法官來時被打斷了的話題，“也就是說，黃科長的小舅子會被判刑囉？”
“我的朋友說了，民憤很大，但是，按法律條文可判可不判。”
“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更需要你的朋友幫忙了，這一手進一手出，事關一個人的政治前途和家庭幸福，這是黃科長的一點心意，請你轉交給你的朋友，事情辦好之後，黃科長還有重謝。”說時，李校長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密封的信封放到龍天翔手中。
“嗨——！你李校長門縫裏看人，辦這一點小事謝什麽謝。”
“耶——！話不能這麽說，先如今求人辦事，哪有空手套白狼的。”
“好吧！就按你的意思辦。”
“不是我的意思，是黃科長的意思，聽說，黃科長馬上又要升了，你龍老師這件事辦漂亮了，日後，你我就能背靠大樹好乘涼。”
龍天翔在心裏暗暗好笑，誰不知道李校長的大女兒還有一年就要畢業了，進了師範出來必當教師，到時，想要留在市裏，想要分配進好一點的學校，全憑黃科長一句話，否則，李校長才是吃飽了撐的，管那些個屌事幹什麽。
法官兩次來學校找龍天翔，引起了全校老師的好奇，高二年級組的老師近水樓台先得月，有關心的，有旁敲側擊的，有閃爍其詞的，更有幸災樂禍的。
關心的是顧美英，關心的地點在龍天翔宿舍，顧美英先去了辦公室，見龍天翔不在，就去了宿舍。
“龍老師，”顧美英一臉的誠懇，“法院找你和竹妃子沒關係吧，”
龍天翔聽了，心裏一驚，臉上掠過一個不易察覺的掩飾，淡淡地回應：“跟竹妃子無關。”
“那就好，我還以為。”
顧美英以為龍天翔把竹妃子的肚子搞大後家長去法院告他了，還好沒有說出來，否則，龍天翔晚上的夢魘又要找上門來了。
龍天翔沒有順著顧美英的以為去以為，而是打斷了她的以為：“你到底什麽時候能隨軍？”
顧美英自從上次春光乍泄後，見到龍天翔還是免不了臉上發臊，所以，那天將自己的雙乳包得緊緊的，緊的有點透不過氣來，於是，將身體挺直了一下。
“看來，我這步棋走錯了，走僵了，老韓來信說，部隊要裁軍了。”
“不準備打仗啦？”
“打什麽仗，現在全黨全國的中心工作抓經濟建設，打仗能有飯吃？”
“隨軍隨不了，就讓老韓轉業回地方。”
“轉業？地方上哪個坑缺蘿卜，到處都是長，有一個單位，正副科長仨人，科員才兩人，兵少官多。”
“那你打算怎麽辦？”
“我想讓他去深圳發展。”
“那你們還不是夫妻兩地分居？”
“我可以調過去，那裏缺教師，特別缺英語教師。”
“是嗎？那我也想辦法調過去。”
“你才來半年又想調動？你別做夢了，學校不會放的。”
“有一句話你聽說沒有，樹挪樹死，人挪人活。”
“說是這麽說，真要挪可沒有那麽容易，你們辦公室的齊老師，工作兢兢業業埋頭苦幹，提出調動已經好幾年了，局裏為了想把他留住，答應分套房子給他，結果又吹了，現在學曆史的都不願意當老師，一個蘿卜一個坑，沒人頂齊老師的坑。”
“顧老師，你調走了，誰來頂你的坑？”龍天翔假裝關心道。
“語文教師向來不缺，阿貓阿狗都能教，江老師的小姨子在繁昌縣一中教語文，早就把腿伸好了，我走她來。”
兩人說話間，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哥，我來了，”人沒到聲音先到，“耶——，顧老師也在啊！”
顧美英急忙護了護眼鏡框架，滿臉的驚詫一目了然。
“你——，你叫龍老師什麽？”
“哥啊！怎麽啦？”竹妃子故意裝出輕鬆的樣子。
顧美英急速回轉頭，用探尋的目光掃了龍天翔一眼。
龍天翔無奈地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表示不置可否的樣子。
“竹妃子同學，你怎麽可以這樣叫龍老師，師生就是師生，老師就是老師，學生就是。”
“學生？”竹妃子打斷了顧美英的後半句話，然後，一發不可收拾，“顧老師，不用你教我，我懂，不過，你搞錯了對象，我現在不是龍老師的學生，連你們校長都已經知道龍老師是我哥哥。”
顧美英又把頭轉向龍天翔，又用探尋的目光掃了龍天翔一眼，龍天翔依然表示不置可否的樣子。顧美英再將頭轉向竹妃子時，竹妃子已經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顧美英想說點什麽，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鏡片後麵的眼睛卻在說話——龍老師啊！你要引火燒身了，這個女孩不得了啊！然後，顧美英知趣地站起身打算離開。
“再坐坐，你很久沒來了。”龍天翔希望顧美英充當電燈泡。
“你有空到我宿舍去一趟，我還有話跟你說。”
“顧老師，怎麽就走啦？有話可以現在說呀！我又不是外人。”竹妃子反客為主起來。
顧美英原想出於禮貌回應一句，當聽了“我又不是外人”後，心裏的火一下子冒起來；“竹妃子同學，請你自重一點，盡管你現在不是曙光中學的學生了，但是，作為曾經是你的班主任，我不得不開導你幾句，樹要一層皮，人要一張臉，不要太目中無人妄自尊大，龍老師是有婦之夫，請你不要破壞別人的家庭。”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騷貨！竟然教訓起我來了。”竹妃子一下從床上坐起。
“嗨——！你怎麽可以罵顧老師？！”龍天翔想擰竹妃子的嘴巴，想想還是放棄了。
“你不知道，你調來之前，她當過我的班主任，表麵上關心我，讓我當語文課代表，暗地裏和我爸那個，後來，我媽把我調到蘇老師班級，他倆才沒再來往，還說我破壞別人家庭。”
“有這事？你小孩不要亂說。”
“騙你是這個。”說時，竹妃子伸出小拇指。
“就算有這事，你也不能亂說，家醜不可外揚你知道嗎？”
“家醜就家醜，有什麽關係，我再告訴你，我到了蘇老師班上，蘇老師又是和顧老師一樣，讓我當課代表，而且，比顧老師還關心我。關心來關心去，最後關心到我爸頭上去了，你知道嗎？蘇老師為什麽到現在還沒結婚，其實，她就是《飄》裏的赫思嘉，我父親就是那個阿希禮。”
“怎麽會這樣？那你爸和，”龍天翔剛想說“和我一樣是個情種”，還好反應快，沒有漏出來。
竹妃子毫無顧忌地將家醜抖露出來，而且振振有詞不吐不快，說明，在她的心裏已經完全把龍天翔當成了親哥哥，當成了自家人和知音。然而，在龍天翔看來，有其父必有其女，就是不知道她的母親是什麽料，所以，像福爾摩斯一樣，開始盤問和推理。
“你媽和你爸感情好不好？”
“他倆啊！哼——！一個半斤一個八兩。”一咎馬尾辮不經意地一甩。
“我問他倆感情好不好，你說一個半斤一個八兩，是什麽意思？”
“就這個意思唄，他倆現在就像《圍城》一書中的方鴻漸和孫柔嘉，我看，早晚都得拜拜。”
龍天翔的盤問和推理還在繼續，最後，推導的結論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而且，看似知識分子的家庭，原來並不比普通工人家庭幸福多少，和梅詩韻父母家差不多，也開始生黴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