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富汗遊擊隊又找到了一處埋藏在地下的水脈,麵對含有水份的濕沙子,這一次阿富汗遊擊隊隊員們終於學聰明了,在提取出沙漠中絕對寶貴的淡水後,他們先想辦法檢測一遍,在把一批寶貴的淡水白白浪費在沙漠裏後,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中國這人雖然大大的狡猾,但是他們麵對強大追兵在不停的被動逃跑,又不是無所不知的真主,這一處水脈沒有被人投毒!隊長手一揮,十幾個阿富汗遊擊隊員一擁而上,將他們從車臣反政府遊擊隊員那裏借到的鋼盔連帶吸水力極強的棉布,一起倒扣在了底下含有水脈的沙層上。


    還有人直接把羊皮直接鋪在了沙層上,這樣用提取出來的水雖然不能飲用但是把它披在身上,也可以涼爽人的身體,間接為自己節約的淡水。


    還有兩位阿富汗遊擊隊員在找到一株植物後,不停的向下挖,他們把這株植物的根莖分成小段,把它們分到追擊部隊的每一個人手裏。


    “東突解放組織”恐怖份子還有車臣反政府武裝遊擊隊員,望著手裏這根才兩三寸長彎彎曲曲的根莖,都瞪大了眼睛,能和這些阿富汗遊擊隊員勉強交流風句的人終於忍不住問道:“給我們這根小棍有什麽用?我看就算我把這根小棍全部嚼碎,再咽進自己的肚子裏,也不可能獲得多少淡水吧?”為大家分發小棍的阿富汗遊擊隊員連連搖手,其中一位遊擊隊員抓著小棍,示範性的在自己的牙齒上刮動,把牙齒上麵食物的殘渣一點點剔除出去。


    在補給線已經被切斷的大沙漠裏,想不要生病就要有良好的衛生習慣,在不能每天刷牙又沒有口香糖的情況下。


    用樹枝來清潔口腔絕對是一個好辦法,也是必要的舉措。


    精通沙漠生存的阿富汗遊擊隊,絕對是這方麵地專家。


    他們不但要幫助整支追擊部隊尋找水源。


    尋找一切可以吃我東西,為大家提供清潔口腔的樹枝,就連在宿營地附近,其他友軍留下的排泄物,他們也不聲不響的用黃沙掩埋掉。


    每天在宿營地爬起來的時候,他們總會反複掉醒身邊的人,一定要先用力拍打自己的衣服,檢查自己地裝備。


    防止有什麽蟲子爬進去。


    第一批淡水從鋼盔裏地棉布中擠出來後。


    阿富汗遊擊隊隊員把這些寶貴的淡水,先交給了眼巴巴圍在他們身邊的盟軍。


    看著那些盟軍把不多的淡水送進自己的嘴裏。


    這些從小就生活在沙漠裏的阿富汗遊擊隊員忍不住伸出自己地舌頭,輕輕舔了一下自己抹了動物油脂,但是仍然幹枯發裂的嘴唇。


    又將鋼盔扣在了沙層上。


    第二批淡水出來後,這些阿富汗遊擊隊員,先將棉布裏的大部分淡水小心翼翼的擠進他們的水壺中,然後這些已經渴極了的遊擊隊員們,把自己的頭高高仰起來,雙手使勁的扭動棉布。


    淡水在棉布之間迅速聚集,最後匯集成小小地溪流。


    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晶瑩的流線,直直落到那些阿富汗遊擊隊員大大張天,唯恐會浪費一點水分的嘴裏。


    在同時阿富汗年長的遊擊隊長,也拿著已經積蓄到足夠水分的羊皮,把它們分別披在幾個因為無法承受沙漠白天酷熱晚上寒冷,而生病的病號身上。


    那些被阿富汗遊擊隊隊員專門放到陰涼地方的病號,披著可以為他們帶來清爽感覺的羊皮,他們都對阿富汗遊擊隊長露出一個感激的表情。


    阿富汗遊擊隊長望站眼前這些年輕的麵孔,他象風幹的桔子皮一樣幹幹巴巴布滿蒼桑的臉上,露出一絲慈祥的微笑,他伸手輕撫著這些病號的額頭,輕聲道:“好好休息吧,真主會保佑你們的。


    放心,我們阿富汗的戰士,絕不會在戰場上拋棄還能活下去的兄弟和朋友!”他的手又大又溫暖,厚厚手繭輕輕在每一個人的額頭上輕輕磨擦,帶出一種麻麻癢癢的感覺,更給每一個人帶來一種安全的感覺。


    那些病號都望著這位年長的老者,他們都用力的點頭,在阿富汗遊擊隊長尋真誠的微笑和低語聲中,感受著羊皮帶給他們的潮濕與清爽,沙漠多變氣候帶給他們的不適感,成為隊友累贅害怕被拋棄的緊張感,一時間大大減輕。


    幾乎每一個病號的臉上都揚起了一絲輕鬆和開懷的笑容。


    扭開自己的水壺,把自己的寶貴的淡水喂給那些病號,但是在喂完一圈後,阿富汗遊擊隊長輕晃著自己那隻水壺,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因為水壺的份量,幾乎和原來一模一樣。


    他望著那些下意識伸出舌頭輕舔沾在嘴唇邊水珠的病號,阿富汗遊擊隊長久經***洗禮的臉在輕輕顫動,就連他暈黃的眼珠中,也有幾點晶瑩的水光在不停跳動,他突然大手一伸,將身邊已經失去行走力量,必須要夥伴用擔架輪流抬著的病號緊緊抱在自己懷裏。


    他不停的和每一個人擁抱,他顫聲叫道:“你們都是好戰士,你們都是真主的好孩子,你們都是安拉的使者,就算是穆罕默德也會以你們為榮!我們的神,我們子民,我們的兄弟姐妹,都會以你們為榮!”雖然這些病號沒有幾個人能聽懂這位老遊擊隊長的話,但是在這個時候,每一個人的眼睛裏都發著光,他們在被這個老人緊緊的抱在寬闊而有力的懷抱裏時,他們下意識的伸出手,同樣緊緊抱住阿富汗遊擊隊長的腰,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在下意識的渴望被這個老人抱上一會,多從他的身上汲取到一點溫暖。


    是因為這個老人的眼睛裏,那慈愛的光芒讓他們想到了自己同樣老邁的父親,想到了自己那個雖然不算富足,但是卻溫暖的家?還是因為這個老人身上那種,經曆過無數次戰火考驗,已經學會漠視自己生命。


    卻依然尊重自己的兄弟與朋友,希望帶領他們每一個人戰勝沙漠,戰勝死亡的熾熱情懷?這群失去力量地戰士和孩子。


    就圍在阿富汗遊擊隊長的身邊,他們指著阿富汗遊擊隊長手裏的水壺,又指著阿富汗遊擊隊長地嘴,他們都在反複不停的擺著相同的手勢。


    阿富汗遊擊隊長笑了,他真的笑了,他再一次扭開了自己的水壺,就在他把水壺送到自己的嘴邊,準備把寶貴的淡水。


    傾倒時自己幹渴地喉嚨裏時。


    他突然聽到了一聲無法壓抑地慘叫,緊接著慘叫與呻吟的聲音就響成了一片。


    “砰!”阿富汗遊擊隊隊長手一鬆。


    他那隻親手從蘇聯軍隊中搶到地戰勝品,那隻已經陪伴了他十幾年戰鬥生涯的俄羅斯軍用水壺竟然摔落到地麵上。


    扭開壺蓋俄羅斯軍用水壺橫躺在並不平坦的沙漠上,寶貴的代表著生命與希望的淡水。


    從水壺口裏不停的流淌出來。


    但是阿富汗遊擊隊長竟然沒有彎下腰去拾自己的水壺,他隻是呆癡的,傻傻的站在那裏,熾熱地眼淚再一次從他的眼睛瘋狂的湧出來。


    這位自己以為已經見慣生死,再也不會在戰場上動容的阿富汗遊擊隊長,這位年齡已經到了六十,本來應該呆在家裏安享晚年的老戰士。


    在這一刻,他終於哭了!他不能不哭!他的孩子,他帶領的十幾個阿富汗遊擊隊員,除了兩個年長老成,準備把淡水留在最需要的時候,而把所有剛剛收集到的淡水,都擠進自己水壺裏的隊員之外,其他遊擊隊員都口吐鮮血的倒在他們收集淡水的沙漠上,他們不停的掙紮不停的呻吟,他們痛得在沙漠上滿地打滾,在這個時候,這些跟隨了阿富汗遊擊隊和最少也有四五年的隊員們,都用絕望的眼神望著他們的隊長。


    他們指著自己的喉嚨,他們掙命張大了嘴巴想說出些什麽,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們除了能發出一些絕不似人類的慘嗥之外,他們已經再也無法順利的說出一個字了!他們中毒了,他們全部中毒了!他們中的是這支追擊部隊每一個都再熟悉不過的“聖戰一號”毒劑!望著這些在地麵上不斷掙紮不斷發出痛苦呻吟的阿富汗遊擊隊員,所有人都呆了,傻了。


    他們是如何中毒的!但是有一點大家都非常清楚,那就是這十幾名擁有豐富沙漠生存知識,擁有豐富戰爭經驗的阿富汗遊擊隊員們都死定了!“噗……!”“噗……!”兩名阿富汗遊擊隊的老兵一起拔出了身上的匕首,真主的戰士,真主的信徒是不會自殺的,他們同時將匕首刺進了曾經在戰場上並肩作戰,曾經一直麵對蘇聯空中轟炸,曾經一起在蘇聯重型火炮的地毯式密集炮擊中放聲大笑,一起唱起心中無悔戰歌的兄弟的胸膛!鮮血猛然從他們的胸膛裏一起迸射出來,這兩個生死與共的戰友和兄弟,他們一起伸出手將對方死死抱在懷裏,在這人生的最後幾秒鍾,他們猛然狠狠吐出一口長氣,連帶吐出來的,是他們留在這個人世間最後一句遺言:“好兄弟!我們下輩子,再一起做兄弟!”這兩名阿富汗遊擊隊員,他們緊緊抱在一起,在這個時候,他們的臉上竟然揚起了一絲無悔的笑容,他們終於解脫了!在這個時候,他們仍然可以拔出自己的匕首,刺進兄弟的胸膛,這又是一種多麽可貴的友情?!阿富汗遊擊隊長輕輕擦掉眼睛裏的淚水,他呆癡的一步步的走到這群兄弟麵前,在他的身後,隻留下一隻還在不停向外流淌著淡水的俄羅斯軍用水壺。


    阿富汗遊擊隊長,從一名車臣反政府軍士兵身上接壹挺重機槍,他輕輕吸著氣,他豆粒大的淚水不斷從自己的眼角滾落,在滑過他幹枯的臉龐手,重重墜落在他們腳下這片幹枯的沙漠中,隻留下一朵小小的印痕。


    “嘩啦……”阿富汗遊擊隊長拉起了重機槍的槍栓,他淚眼模糊的望著眼前這批跟著他經曆了無數場血戰都能生存下來,最終卻死在一場看起來占有絕對優勢的追擊戰中的兄弟、屬下、朋友和孩子。


    “我們阿富汗抗擊蘇聯暴徒的英雄艾哈邁德沙阿蘇德就站在天國裏,就在真主的身邊望著我們,他正在張天自己有力的懷抱與雙手,等待我們這些後來者的到來!”阿富汗遊擊隊隊長高高昂起了自己的頭,他嘶聲哭叫道:“比起那些為了信仰,為了尊嚴和光榮犧牲的人們,我們這些苟活者又是多麽的可憐。


    我祝福你們,我羨慕你們!孩子們,戰友們……再見了!”“噠噠噠……”重機槍特有的沉悶轟鳴在這片號稱生命絕壁的大沙漠裏響起,重機槍的槍機一次次彈起又一次次落下,黃色的子彈殼一顆顆在空中翻滾著,彈跳站,拉出一道道漂亮的小弧線,最後歎息著墜落在沒有任何生機的沙漠裏,連帶一起墜落的,是阿富汗遊擊隊長那一顆顆大大的混濁的眼淚!一朵朵豔麗的血花從那些阿富汗遊擊隊長的身上炸誌,當重機槍的轟鳴終於停止,隻留下仍在這片天與地之間回蕩的餘音,隻剩下空氣中那濃濃的硝煙氣息時,阿富汗遊擊隊長甩掉了手中的重機槍,指著阿富汗遊擊隊員采集淡水的地方,嘶聲叫道:“給我挖!我倒要看看,那兩個魔鬼,是如何投的毒,我倒要看看,他們用什麽方法,殺死了真主的孩子和戰士!”兩名僅存的阿富汗遊擊隊中齊聲應各了一聲,他們抓起單兵鍬還沒有開始工作,阿富汗遊擊隊長猛然聽到身後又響起了一片呻吟聲。


    是那蓋著羊皮休息的病號!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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