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中尉,拍打著手中的木盆,輕輕唱起了在墨脫軍營中,流傳著的一曲從“十五的月亮”中,改編出來的情歌。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鄉,照在西藏,寧靜的翹首相望,兩親共思念。


    人家的丈夫總是在身邊,你一去幾個三百六十五天,人家孩子總是團圓,可是你和孩子還沒見麵啊,你可知道,養個孩子那是多麽艱難,你別忘了,他是你的一半也是我的一半。


    十五的月亮,照在墨脫,照在邊關,寧靜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睡不著覺。


    明天我守在麥克瑪洪線,你千萬不要為我把心擔,萬一咱倆見不到麵,你至死充滿樂觀。


    啊,保衛祖國安寧,維護民族尊嚴,至死我也不遺憾,希望你改嫁幸福生活美滿,也是我的心願……”當唱到“希望你改嫁幸福生活美滿,也是我的心願”這兩句歌詞時,豆粒大的淚水,緩緩從中尉的眼睛裏滲出來,一滴滴的落到了他懷裏那一隻木盆上,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響。


    並不算悅耳的歌聲仍然在軍營上空繚繞不休,那名中尉用下巴枕著木盆,兩隻眼睛呆呆的注視著一株在軍營的某個角落裏,頑強的揚起一絲淡綠的草葉,已經看癡了。


    戰俠歌站起來,在心裏發出一聲輕歎,悄悄的走開了。


    當天晚上,戰俠哥和楊振邦就是在軍營的食堂裏吃的晚飯。


    八個戰士圍成一桌,桌子上卻隻有兩個菜,其中一個是炒南瓜片,另外一個是紅燒肉罐頭炒茄子。


    紅燒肉罐頭炒茄子裏麵。


    隻能看到象征性的星星點點的肉星,作為難得一見地客人,戰俠歌和楊振邦兩個人,享用了八個戰士才能吃到的菜。


    但是看看桌子上擺的菜盤,戰俠歌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就這點東西,喂貓啊?!”在軍營裏也養了幾頭瘦瘦的小小豬,但是一名炊事員的話,卻讓戰俠歌的眼睛瞬間就瞪得足足有乒乓球那麽大:“在這裏養豬,想養得足夠肥再殺。


    大概需要十年時間!”在這幾天時間裏,戰俠歌這樣一個出身第五特殊部隊,可以說是天之驕子的獠牙級特種作戰精英,在那一張張樸實,卻寂寞而有些空洞的臉上。


    真正讀懂了墨脫,了解了駐紮在墨脫這種一年隻有三個月能通行的封閉環境中,那些中國軍人!在這個地方,最大地特色,就是隔絕。


    不但是地理上的與世隔絕,再讓人難以忍受的,是這種心靈上的孤立。


    有的戰士在這種環境中得了“自閉症”。


    無論別人如何開導,幾天都說不了一句話。


    在這裏沒有心理醫生,沒有電視,沒有雜誌,他每天隻是象一頭拉磨的驢子般,圍著軍營不停的正步走。


    有的戰士坐在軍營門前的大石塊上,揚起頭看著頭頂那片蔚藍純淨得幾乎不含一點雜質的天空。


    隻是一朵白雲,就能讓他們足足看上幾個小時。


    在當天夜裏,戰俠歌躺在**。


    這裏招待貴客褲子,還算幹淨整潔,但是因為氣候的原因,又潮又冷,蓋在身上還不如直接和衣而睡。


    戰俠歌真地睡不著,他索性把兩隻手墊到自己後腦勺上,借著灑進房間的銀色月光凝望著營房的屋頂,想著自己的心事。


    時間就在沉默和楊振邦無法壓抑的輕咳聲中,一點點滑過。


    “砰!砰!砰!”軍營的某處突然響起三聲槍響,幾乎在槍聲響起地同時,戰俠歌就益發般的彈起,整個人跳到地麵上,迅速翻滾到房間某個黑暗的角落裏。


    軍營外卻沒有太多地喧鬧,沒有拉響警報,大多數人仍然在自己的營房裏繼續睡覺。


    “敵襲?!”“槍械走火?!”“某種暗號?!”……各種想法和判斷迅速在戰俠歌的心裏閃過,戰俠歌從貼身口袋裏,摸出一麵小鏡子,躲在一個子彈無法射中的死角,戰俠歌緩緩轉動手中的鏡子,尋找槍聲的來源。


    借著槍聲出色的判斷定位,戰俠歌手中的鏡子,很快就鎖定了一個手裏握著自動步槍,呆呆站在軍營裏,狠狠喘著粗氣地士兵,看他持槍的姿勢和槍口抬起的角度,他剛才應該是對天空放了三槍。


    一支負責夜間執勤的巡邏隊麵對這種絕對不正常的情況,竟然保持了一種奇異的沉默,他們隻是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這位手裏拿著武器,隨時可能做出過激行為的戰友。


    “大晚上的,你在這裏發什麽瘋?!”一名上尉快步走過來,他一把這了那名士兵手裏應該還填了二十七發子彈的自動步槍,伸手指著某一幢營房,叫道:“還不快點去睡覺!”在正常情況下,深夜在營房中無故鳴槍的士兵,一定會受到最嚴厲的處罰,但是這個士兵卻得到了原諒,他空著雙手走回自己的營房。


    在三十秒鍾後,亮起燈光的營房裏突然又傳出“嘩啦”一陣玻璃的碎響,戰俠歌望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熱水瓶,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那個士兵應該是把他營房裏的熱水瓶給砸碎了。


    手裏拎著自動步槍的上尉,站在那裏足足十幾秒鍾,似乎在思考什麽,但是最後他還是搖搖頭,慢慢走開了。


    詭異!戰俠歌突然覺得,整個軍營裏都透著一種詭異的氣息,他真的無法理解他看到的這一幕。


    後來戰俠歌才知道,那個士兵是駐守在汗密後部的一名士兵。


    汗密兵站是一個平時隻有兩個人駐守的小兵站,這個士兵今天晚上剛剛被撤換回來,他一回到營地,就忍不住對天開槍的原因,是因為他……太寂寞了!寂寞得他必須用這種方式,才能發泄出自己心中積壓下來的感覺,寂寞得他必須用這種方式,才能確定自己仍然活著。


    沒有人能苛責在墨脫這樣地環境中,突然做出這種事情的士兵。


    假如大雪封山,切斷了兵站與軍營之間的聯絡,兵站裏的兩個士兵,就要在相互守護中,度過幾個月的漫長時光,那是一種可以把人活活逼瘋的一片銀白色世界,更是一種真的會讓人忍不住想舉起槍。


    對準自己太陽穴扣去扳機的孤獨感。


    在黑暗中楊振邦和戰俠歌的眼睛裏,都散發著月亮般地銀色光芒,他們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


    兩天後,當戰俠歌背著楊振邦大哥,踏上返程的路時,邊防三營的營長帶領全營士兵,親自把他們送出了軍營。


    走了很久,戰俠歌回過頭,還能遠遠地看到一大群共和國最忠誠的守衛者在向他們揮手致意。


    楊振問道:“你覺得他們怎麽樣?”眼高於頂,而且的確有驕傲資格的戰俠歌,心悅誠服的回答道:“墨脫的兵。


    是好兵!”放眼全世界,能得到戰俠歌這種評語的部隊,屈指可數!“他們怎麽算是好兵呢?”楊振邦道:“他們身上地軍裝都沒有洗幹淨。”


    戰俠歌道:“那是因為他們質樸,他們放下肩膀上的槍,就要扛起鏟子抓起鐮刀!”楊振邦道:“他們的戰鬥力不行,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像你這樣的軍人。


    隻要一個排,就可以消滅他們一個營吧?”戰俠歌:“戰鬥力並不是衡量一支軍隊的唯一標準,他們的意誌力和對祖國地忠誠。


    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


    能在這裏堅持下來的人,都是英雄!”“英雄?”楊振邦冷哼道:“我看他們最多就是一群狗熊吧,還不是傻傻的在這裏成天對著天空發呆?要我是,早就不管什麽狗屁命令,拍拍屁股走人了。


    誰喜歡呆在這裏,就讓他們呆下去好了!”戰俠歌瞪圓了眼睛,不由提高了聲音:“我不相信有人願意主動留在這裏,他們是因為接到了命令。


    所以他們留在了這裏。


    就憑這種忠於職守服從命令地意誌,我戰俠歌就得對他們伸了一大拇指!”“噢……”楊振邦拉長了聲音,“那你覺得,在墨脫兵的身上,最大的優點,或者說特色是什麽?!”“服從!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在這個方麵……”說到這裏,戰俠歌的聲音猛的打住了,他突然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一時間他們的耳邊,隻剩下風的呼嘯,和戰俠歌踩到積雪上,發出地“咯吱、咯吱”的聲響。


    楊振邦也沒有再說話,但是趴在戰俠歌的身上,躲在戰俠歌看不到的位置上,一個大大的笑容,卻在楊振邦的臉上緩緩揚起。


    七天後,戰俠歌帶著楊振邦回到了拉薩,在別人怪異的目光中,戰俠歌這個全身帶著一種風塵之色的男人,昂首挺胸的背著用睡袋裹緊的楊振邦大哥,在拉薩的街頭遊蕩,事實上,戰俠歌遊蕩的步伐,在正常人眼裏看來,都像是在進行急衝鋒。


    人墨脫到拉薩,隻有幾天的時間,但是對戰俠歌和楊振邦來說,卻無異於經曆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而在一段時間,楊振邦的身體健康已經每況愈下,他已經無法再用自己的力量支撐起身體。


    望著楊振邦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針眼,戰俠歌的臉上不由揚起一絲苦澀的笑容,因為他知道無論再注射多少藥劑,楊振邦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要不然我去調用一架軍機吧,這樣我們能節約很多時間……”戰俠歌真的希望能帶著楊振邦,多看看一眼這個新中國,但是麵對楊振邦板起的臉,戰俠歌卻隻能乖乖的閉上了他的嘴巴。


    拋開被冰封的幾十年,楊振邦其實比戰俠歌還要小上幾歲,但是出於尊敬,除了雅潔兒,楊振邦是唯一能讓戰俠歌身上那種叛逆細胞。


    徹底無法發作的人。


    突然戰俠歌停下了腳步,突然戰俠歌和楊振邦一起聳起了鼻子。


    在臨街開設的一家飯店裏,一個手持木棒的人,正在用竹筒做成地容器裏用力搗著,一股酥油茶的香氣,混合著烤肉的油脂味,撲麵而來。


    吃多了方便麵、壓縮幹糧和罐頭的戰俠歌與楊振邦,都狠狠吞了一口口水,在店老板笑臉相迎中,戰俠歌背著楊振邦走進了這家飯店。


    現在並不是吃飯的時間,但是來來往往開著重型卡車送貨的司機,仍然把這家聞起來食物品味不錯的飯店擠得幾乎座無虛席。


    一些當地居民,正圍坐在一起,抓著鋁製的小碗,直接用手揉捏著小碗裏的麵食。


    直到調勻了,再揪下一小塊送進嘴裏。


    在這家飯店最醒目地位置上,可以看到整隻烤全羊和烤半牛,飯店裏的夥計在一些食客的要求下,揮起足足兩尺長的刀,從上麵切下大塊地烤肉,放到稱上一稱。


    就連帶幾把小刀一起送到餐桌上。


    青稞麵做成的饃饃也是剛烤出來,咬上一口又鬆又軟,哪裏象是戰俠歌塞進懷裏,放了幾天已經硬得象是石頭的家夥?!坐在溫暖如春的飯店裏,聽著周圍食客的放聲喧嘩,聽著街邊一家商店裏,劣質音響裏發出的音樂。


    喝著酥油茶,戰俠歌在心裏發出一聲歎息:“真***天堂啊!”就在這個時候,幾個長途司機地對話,引起了戰俠歌的注意。


    一個看起來矮矮胖胖,大概有四十多歲的司機,一邊啃著手裏的烤羊腿,一邊揮舞著他油膩膩的右手,道:“我呸!老陳你就別為那些當兵的臭吹了!自古以來兵匪是一家,俗話說得好,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


    現在當兵的那些混小子。


    還能能幾個好玩藝兒。


    除了喝酒鬧事和地方上打架,幫著那些貪官汙史欺付我們這些老百姓之外,他們還能幹些什麽?”“就是!”有人連連點頭,道:“現在工資普調,那些國家公務員和當兵地,工資都高得離譜,尤其是新疆和西藏這邊當兵的,聽說就算是一個上尉之類的官,一個月也能四五千塊錢呢!我們現在拚死拚活才能賺幾個錢?現在這個世道,就是他媽地不公平,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賺的都是血汗錢,可是今天交稅明天罰款,就養活了這樣一群披著花紋皮的狗!”胖司機把手裏的羊骨頭丟到桌子上,發出“當”的一聲輕響,他瞪著眼睛叫道:“看看吧,超重運輸要罰款,謙的錢要交個人所得稅,上路要交養路稅,到了高速上,收費處那小丫頭嘴一張,上千塊錢又沒了!什麽軍人,什麽警察,什麽人民的公仆,看看他們那種德行,就算我養條狗,丟給它一塊骨頭,它還能對我搖搖尾巴呢!可是我們把自己地血汗錢交上去,又換來了什麽?我看他們就是一群養不熟的狗!”一股又燙又粘的東西,突然從他的腦袋上直灌而下,燙得那個矮胖的司機猛然發出一聲慘叫,就象是觸電般猛的跳起來。


    他扭頭瞪著就在他麵前,手裏還捏隻空茶杯,一臉淡然的戰俠歌,暴跳如雷的怒叫道:“你幹什麽?!”“抱歉!”戰俠歌把玩著手裏的茶杯,淡然道:“我還真不會搖尾巴,所以,我想看看你是怎麽搖的。”


    “讓我來告訴你,你交的稅,都到了哪裏。”


    戰俠歌一臉微笑的走到那個被他用酥油茶燙得頭皮都發紅的司機麵前,慢慢又捏起了那個司機剛剛還喝了小半口的酥油茶茶杯,道:“你不交養路稅,可以,反正你不交,我不交,沒有錢沒有人,這個公路也不會自己出現在那裏。


    那麽你開的那輛超載的卡車,就在森林、丘陵、沙漠、雪原和河流裏開吧。


    真要這樣的話,我建議你不要開載重卡車了,去開一輛擁有潛行功能的坦克吧,那玩藝的超時性能比較好。”


    幾個司機真的聽呆了,他們隻是發上幾句牢騷罷了,那裏想到竟然會引出戰俠歌這樣一個人物?那個受到嚴重人身傷害的矮胖司機,幾次捏緊了自己的拳頭,可是迎著戰俠歌的目光。


    他又幾次放鬆了自己微微發顫的拳頭。


    不知道為什麽,他不敢!戰俠歌繼續道:“至於個人所得稅,你也可以不用交了,你的血汗錢,當然不需要用來去養幾條狗。


    這樣的話,我真誠的提醒你,你汽車熄火了出故障了,陷進公路的坑裏了。


    你不要伸手去攔軍車,更不要向他們提出請求幫助的要求,因為軍人都是一群拿著高工資無所是事,養不熟的狗。


    你被人打劫了,老婆出門被汽車撞死了。


    女兒被人**了,你也不要抱怨,更不要去撥打110之類的報警號碼,因為大家都不用交稅,自然沒有閑錢去養活那些養不熟的狗,沒有執勤,也沒有人會維護治安。


    您就自己將就著點。


    自求多福吧!要不然加入個小刀會,斧頭幫什麽地組織,大家彼此照應,也算有了點後台。


    不過我得提醒你一下,小刀會,斧頭幫這樣的組織,也收保護費的,這樣才能養活一群能夠養得熟的狗嘛!”“當然了。


    如果各位覺得社會分工不太公平的話,軍人福利太好地話,你們幹嘛放棄了當兵這樣一個福利高、待遇好。


    還有鮮豔製服的好工作,心甘情願的當起了長途卡車司機?”戰俠歌拍著那個矮胖司機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實在不行,把你兒子送進軍營,讓他來新疆或者西藏當兵,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嘛!即清閑,工資又高,多好啊!”“不行!”矮胖司機脫口叫道:“我可不能讓兒子去當炮灰!”戰俠歌用怪異的聲音道:“炮灰……?!”矮胖地司機猛然發出一聲慘叫。


    因為戰俠歌把第二杯酥油茶又倒在了他的頭上,不同的是,這一次戰俠歌猶如鋼鉗一樣的大手,死死捏住了他的脖子,讓他根本不能躲閃,隻能硬生生的承受了一次酥油茶的洗禮。


    這個矮胖司機身邊地幾個“朋友”又氣又急,但是麵對站在那裏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最原始的野性,散發著猶如崇山峻嶺般無懈可擊氣勢的戰俠歌,這些走南闖北,早已經練出火眼金睛的小人物們,哪裏還不知道,這個男人……不能惹!那個矮胖的司機發現戰俠歌的手指越收越緊,一種根本無法對抗的窒息感,一種幾乎麵對死亡的恐怖感,讓他終於要崩潰了,眼淚和鼻涕同時從他的臉上揚起,透過飯店張天的窗子,他看到兩名巡警正在大街上遊蕩,這個司機勉強從隻管中擠出一聲近乎小動物呻吟的幹號:“警察救命啊!”街邊地巡警沒有聽到這個比小雞叫聲還要小的呼救,他們走開了,而這個司機旁邊站立的那些“朋友”,隻是被戰俠歌淩厲的眼神一掃,竟然就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放聲呼救。


    就在這個時候,矮胖司機又看到一名穿著中尉製服的軍人,正和自己的女朋友親密的手挽手在大街上遊蕩,他瞪著已經快爆炸的眼珠子,叫道:“解放軍,救命啊!”戰俠歌突然鬆開了手,那個司機就象是一個被人倒空的麻袋般,狠狠摔到地上,他用力呼吸著平時就是存在,他也沒有任何感覺的空氣,他用一種畏懼的目光盯著站在他麵前的戰俠歌,剛才他有一種感覺,這個男人真的想殺了他!“你快死的時候,為什麽會喊警察呢?”戰俠歌冷然問道:“在你的眼裏,他們不就是一群養不熟的狗嗎?”矮胖的司機,張大了嘴巴。


    “我能告訴你的隻有幾句話。”


    戰俠歌沉聲道:“無論是軍人,警察,還是其他國家公務員組成的機構,就象每一個人身邊存在的空氣,也許你並沒有在意它的存在,但是每一個人能享受到一個穩定的社會,去毫無後顧之憂的去奮鬥,就是因為有大批這樣的人存在!”“貪官是有,兵匪一家的情況也有,但是中國這麽大,有十幾億人,林子大了,什麽鳥沒有?你的眼睛隻知道盯著那些黑暗的一麵上,你為什麽不睜大了眼睛,去重新認識在青藏公路上,那一個個兵站裏,保護你們的國人,去重新認識,從你們身邊走過,也許會因為你們汽車超載而給你們開罰單,但是在你們生命受到威脅時,你們第一個想到的,還是警察,還是軍人!”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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