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08-10-14


    她按下我的手,叫蒙娃收拾了杯子退下後,示意我聽她說完。(.好看的小說)


    "前些年我叫內務府慎刑司毒死了那幾個當時給你會診的被皇上養在湯泉行宮的太醫,因為他們知道你的死因,而我卻不能讓皇帝這麽早就知道!"老太後閉了下眼,喘著氣驟然說起那日她告訴我的……


    雖然此刻閣室裏熏得有暖香,可我怎麽就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漫到了心裏。


    "知道為什麽嗎?"


    不讓燁兒知道就是保索額圖,為什麽要保他呢?隻有一個原因……


    "因為太子?"


    "因為社稷!"她堅定道,眼中帶光。


    "眼下這大清的江山又經曆風雨,朝綱受明珠、索額圖兩黨左右。而這西北蒙古我看一時半會兒不會太平,國家今年災害頻頻,民生不濟豈能動這朝綱,朝綱動,人心就散。唉……現在最怕的就是人心不齊啊。"


    嗯……老祖宗說的正是目前玄燁憂慮的,對一個經過曲折政治鬥爭好不容易才奪回實權的皇帝來說,最忌諱的就是自己的權利被架空,而目前明、索二人黨徒眾多,大有左右朝廷的架勢。不過不是不想動他們,是得慢慢來,一個一個來,禦史不是正在對明珠落井下石麽,雖然表麵看來是懲治科舉舞弊貪賄的那幾個官員,譬如那個湖廣巡撫張汧.


    既然皇帝陛下已經首選了拿明珠一黨先開刀,那索額圖目前是不能大動了,如果老祖宗擔心的是這個……擔心我告訴皇帝我那本不是難產的死因……


    "茉兒定將皇祖母今日這番深意銘記於心。"就象多年前我和她在禦花園"連理樹"下簽定的終身守護、保護皇上的契約一樣,我跪在她麵前,直視她的眼睛。


    如果說當年的我還有些許的無奈,此刻我卻感覺我和她心心相連,因為……社稷目前對我而言,不過就是那個和我也和她血脈相通的人……康熙皇帝。


    她滿意地輕執起我的手,放在她微燙的手心裏撫著:"孩子,我今天對你說這些是因為你和我是皇帝心中最重要的女人,過去是,現在是,將來……我就把他托付給你了,還是那句話,你要以愛護自己的眼珠子一樣愛護他、關心他。(.無彈窗廣告)"


    她是在交代遺言麽?我想說點什麽她卻罷手,仿佛今日隻打算讓我做個聽眾。


    "但是,作為愛新覺羅家的女人,你跟我一樣,有一點必須要學會,那就是……犧牲。"


    她滿意地輕執起我的手,放在她微燙的手心裏撫著:"孩子,我今天對你說這些是因為你和我是皇帝心中最重要的女人,過去是,現在是,將來……我就把他托付給你了,還是那句話,你要以愛護自己的眼珠子一樣愛護他、關心他。"


    她是在交代遺言麽?我想說點什麽她卻罷手,仿佛今日隻打算讓我做個聽眾。


    "但是,作為愛新覺羅家的女人,你跟我一樣,有一點必須要學會,那就是……犧牲。"


    犧牲……瞅著她那刻滿歲月的臉,那睿智堅毅的眼……我小有若悟。


    夜了……盡情揮霍了一個下午的滂沱大雨此刻收起了恣意,變得淅淅瀝瀝纏綿起來。


    初更起就輾轉反側,剛已敲過四更,卻始終無法成眠。


    也許是因為這場至今還連綿不斷的雨,暢春園的今夜我倍感淒清,拉了拉身上的薄絨夾絲的單被。


    怎麽就覺得冷呢……是因為今夜不再能依靠在那個溫暖的身子入眠麽。


    以前就知道自己戀床,戀的還是……"龍床",現在又發現還多了個他慣出來的壞毛病……戀他……他的身子,好想念那五行屬火的人兒那。


    快五更了,估計他今日回不了暢春園了,這裏離天壇好幾十裏地呢。唉……抱個旁邊還帶著他氣息的枕頭過來,權當是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唔……"


    "噓!"


    外室當值的小宮女迷迷糊糊的聲音,後麵那聲是……


    一具還帶著外界濕冷的身體靠了過來,坐在了床側。床幔被輕輕撩起,忽來地一股子冷意讓我渾身一顫。


    "哦……原來你醒著,你相公回來了呢。"


    低低的嗓音微帶嘶啞……是不是今日祭天給凍著了?不再裝睡了,轉頭起身仔細端詳他。


    看我湊過身來,他嘴角輕勾,看似心情愉悅。我上上下下打量他,衣服已經換成寶藍色的便服,微有濕意,撫著他臉,見他眼裏泛出點點血絲讓我極是心疼,累了吧,今天。


    "傻看什麽,還不給你相公更衣,傻茉茉。"他刮了我下鼻子。


    "都五更了呢,天都要亮了,本以為你不回來了呢。"嘴裏半嗔半怨地說著,手裏卻不閑著,利落地給他換上舒適的中衣。


    "早知道某人如此沒心沒肺,不知道心疼自己相公……唉,枉我連夜僅帶幾個侍衛快馬趕回。"


    他瞅我一眼繼續:"夜多長就有多涼,就怕某人夜涼多夢,我本已經回宮睡下了……可這一夜的分離都無法忍受。"換好中衣的他此刻把我圈進他溫暖的懷裏:"你定是對我下蠱了……從我八歲開始。"


    嗬……此刻他鐵定在笑……就如同現在的我。我用臉貼上他的,在他臉上輕輕摩挲。


    "茉茉……下雨了。"窗外滴滴答答的雨點聲是今夜最好的音樂。


    "是你求來的!心誠則靈,誠定感天!燁兒做什麽都會成功的,我一直知道。"微笑著在他臉上獻上一個輕吻。


    "你真的如此信任我?"輕抿著唇不確定地反問一如他孩提時。


    "當然!"


    見他笑容緩緩綻開……皇帝不是神,雖然他的臣民樂於把他當做神,一個無所不能的萬能之神。走下神壇的他不過也是個有情感的普通人,一個正常的男人,也需要休息,需要人不斷鼓勵……雖然作為皇帝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自己是無所不能的"神",身邊的人更是極少把他當作普通的"人".


    "你定是對我下蠱了,你說什麽我都信。"貼在他胸前和他斜依在床側,他輕聲道。


    真的麽?既然這人號稱什麽都信,我就撈點福利吧……


    "我說明天會天晴!"


    "恩……信。"


    "我說喜兒可以來園子裏。"


    "恩……準,哦,信!"


    "我說我的宮廷學堂可以重新在暢春園開張!"暢春園是上等的戶外教學的地方。


    "信。"回答得絲毫不猶豫,看來他今天真的開心。


    "我的小末子明天要重出江湖!"


    "恩?扮小太監?你又對什麽好奇?"良久,他鼻孔裏哼出一句話,瞥我一眼懶洋洋地。


    "好奇的多著呢,譬如……某人常翻某貴人的牌子。"屬貓的女人趴在這男人身上用鼻子磨蹭著他下巴……刮得光光滑滑地,微微泛青。


    他修長的兩指撚起我搭在臉龐兩側的幾綹鬢發,平整地順在我背後。


    "夫人,除了那次該死的''大別''這一年多裏,哪次超過三更我才回宮的?"


    這個倒是哦……現在是他看我比較緊,時時監控著我的行蹤。每每稍微和我那幾個"學生"出去晚回來一點,定有"好事者"打小報告,晚上我鐵定挨訓。嗬……不過這臉皮嘛,被他數落慣了,也變皮實了,那憤怒的天顏在我麵前行同虛設,讓某人實在無奈得很。


    "哼……怕我看到你們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的樣子麽?"


    斜斜地睨來一眼象看一個不講理的頑童,微微側身,他居然緩緩闔上了眼睛……這就……睡了?


    沮喪……看著他平靜的睡顏,今日他已經很累,現在也該困了,可是……我不甘心啊,明明是在逃避重點問題嘛。


    "燁兒……"我搖搖那死沉的身子,見他不語,又在他身上往上爬去想去看看他是否在裝睡。


    "茉茉……天,別在我身上扭。"他咬著牙狀似痛苦。


    果真裝睡……權把自己當作戀樹的小毛蟲,爬得更開心了……往上爬會兒,再往下爬會兒,在下爬……


    啊哦……小毛蟲遇到了山,那陡峭的山峰筆直筆直。伸出綿軟嫩滑的小手,輕輕撫上那平空出現的"山".


    "啊……茉茉,乖,我今日乏了明天玩,恩?"那是從牙齒縫裏逼出來的聲音。


    "那小末子明天可以重出江湖?"甜蜜地笑著,純真可愛的模樣也許象個聖女,可我的手正幹著不聖潔的事情。


    "君子威武不能屈……"他睜開眼,熾熱的顏色火辣辣地瞅著我,嘴裏卻輕輕說著箴言,不知道想說服我還是說服他自己,哼,君子富貴還不能淫呢!雖然彼淫非此淫。


    還有閑情背《孟子》,看來還不是很"乏",於是我……以口就手……


    "天……茉茉,你哪學來的?"那"火山"原來真是"活火山",會動哎。


    "嘿嘿……a片學的。"


    "那是什麽東西?"萬能的皇帝其實並不是萬能全知之神。


    "就是……畫片啊,你喜歡我這樣對你麽?"輕輕愛撫了下那還微微跳動的"山".


    "你說呢?"他熟練地拉開我腰側的袢扣,飛快地除掉彼此多餘的累贅,把我固定在他身下再不準移動須臾。


    "不乏了?"


    "乏!但……你是解藥。"


    清楚地感受到他此刻深深的進入到我體內的最裏麵,那逐漸充滿的真實結合,讓我滿足得輕歎一聲……他,也是我的解藥,嗬。


    由他製造的波濤洶湧的情潮席卷而來,一次又一次,雖強烈但又輕柔,正如此刻窗外那溫柔的細雨……今夜雖長,可今夜不涼。


    翌日。


    我發現我終於成功地做了一次"禍水".因為……一向勤政的康熙皇帝破天荒地沒有早朝,睡過頭了。


    全公公去"九經三事"殿宣布皇上昨日祈雨染寒小恙,為民操勞過度而染恙的皇帝陛下引來各大臣的連連感歎和真心的誠服……不是瞎掰,有證據的,澹寧居東廂房我的"書房"此刻正擺滿了中午就呈上來的各位"有心"的王公大臣府裏送來的珍奇補品、靈藥等。


    唔……都是些忠臣啊,我叫額真抄好冊子記檔後讓萬福都給老祖宗那頭送去,皇帝假恙,可老太後那邊可是真恙,許是昨日淋雨,微受風寒。


    除了太皇太後有恙外,據說另外一個人也"微感風寒",睇向那案上紅漆盒子裏黃緞包好的兩隻七品老參……這兩棵山參年齡少說也有五百多年,從脖頸到根須梢全長一尺半,已成人形。


    我換好了一身簇新的藏藍色太監製服,對著鏡子拉低了帽沿,輕踮著腳尖並微躬著身子。恩,很好,這卑微的模樣已與這職業特征有八分神似。


    現在就等天黑……等那午後"帶病"去前殿處理政務的偉大的皇帝,來帶走我這個新上任的小太監。


    威武……嘿嘿……原來並不是不能屈啊!


    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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