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的地形極其獨特。一條如魚骨線般凸起的山脈,就是蒼山;與其隔著整個大理城遙遙相望的,就是像美人魚般曲線優美的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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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8年,大理的商業氣氛還不是那麽的濃,洱海邊也還沒被各種酒店、民宿和飯店擠滿。林軒用帽子遮住自己的麵容,在洱海邊一個角落愜意的享受著日光的溫暖。同行的幾個老外,是他在青年旅社剛剛結識的。


    “是不是對生活不太滿意,很久沒有笑過又不知為何。既然不快樂又不喜歡這裏,不如一路向西去大理......”林軒心情甚好,彈著尤克裏裏,就把這首《去大理》唱出來了。


    “林,你唱的太好聽了!雖然我聽不懂,但仍然覺得有點感動。你能給我解釋一下歌詞的意思嗎?”同行的一個米國小姑娘雙眼冒星星的問道。


    “哦,這首歌的意思大概是,在大城市待久了,覺得沒意思,可以來大理這種小城市消遣下。沒準,你就會在洱海旁碰見自己的另一半。”林軒簡明扼要的給她解釋道。


    “這首歌說得太對了!看到你,我就覺得自己看到了愛情!”說是小姑娘,其實這位名為珍妮·瑪格麗特的米國人,已經是紐約州立大學的大三學生了。


    “抱歉,珍妮。我之前就跟你說過,我已經訂婚了。”林軒裝作遺憾的說道。他跟這群老外的說辭是,自己叫林亞生(沒錯,他直接把老爸的名字搬了出來), 今年已經是大二的學生了。


    他現在身高已經達到了1米77,穿的成熟點, 真像個大學生一樣。


    “騙鬼去吧!我昨天已經上網查過了, 你們華國男性的法定結婚年齡是22歲, 而你最多才20歲。”珍妮·瑪格麗特一臉不信的說道。


    林軒聳了聳肩,那意思是愛信不信吧, 反正我自己相信就行了。


    “林,你真的不認識傑克遜·林嗎?他之前在我們米國很火的,不但演電影很厲害, 還會導演呢。而且,他好像還會寫歌。”同行的另一個米國人很是懷疑的問道。畢竟,“林亞生”長得和傑克遜·林確實有點像。


    “誰說我不認識他了!我當然知道這個人了。林軒嘛,我們華國的小驕傲, 吹拉彈唱樣樣在行。不過,他估計不認識我。你覺得我倆像,是因為你們米國人本身就對亞洲人臉盲好麽!”林軒先是把自己吹噓了一番, 然後斷然否認了和“和自己認識”這件事。


    “好吧,你說得似乎很有道理。”這個米國哥們看起來也是挺好說服的。


    離開大理,他的下一站是山城。這是一個神奇的城市,和它一比,別的城市都是平麵的,隻有它才是“3D”的。不信?你給我在全國範圍內再找出一個“輕軌從樓房穿過、房頂當作停車場”的城市來?


    來到山城, 自然得品嚐一下當地著名的市井火鍋。山城火鍋和北方的涮羊肉有著本質的區別;前者重湯料, 後者重小料。吃過山城火鍋的人都知道,那一碗香油蒜泥小料, 最大的作用其實是降溫。


    林軒上一世非常愛吃辣。這一世, 為了保護嗓子,他盡可能地遠離了辛辣食品。這次來到山城,大概是因為心情好, 他在那座建在半山腰上的枇杷園火鍋店放開吃了一頓。結果就是, 他整晚幾乎沒離開過酒店的衛生間。


    所以, 真吃了火鍋底料,恐怕少不了解大號。


    在成都, 林軒在玉林東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那個傳說中的“小酒館”。來到玉林西路, 他才在一眾店鋪中發現了它。林軒進去了逛了逛, 感覺裏麵確實挺文藝的,連放的歌曲都是民謠經典《It Never Rains In Southern ia》(南加州不下雨)。怪不得,趙雷能在這裏寫下《成都》這首歌。


    在成都的青年旅舍裏,他還碰到了一群打算去爬四姑娘山的驢友們。林軒興高采烈地地加入了他們的行列,卻沒想到自己差點把命留在了那裏。


    一行人沒啥經驗,露營做完飯後沒好好收拾外麵的篝火,四處散發的鹽味引來了一頭體型龐大的野犛牛。


    林軒發誓,他從沒見過這麽大的犛牛,都快趕上一輛五菱宏光大小了。在千鈞一發的時刻,他反而冷靜了下來。他讓驢友們在帳篷裏待著,自己獨自和這個家夥在外麵對峙。倒不是他想充英雄,而是他對這幾個老外不放心。萬一其中一個人露怯喊上一嗓子,他就隻能丟下所有人落荒而逃了。武功再高,也幹不過這頭看起來足有2000斤的大家夥啊。


    這個過程持續了十五分鍾– 林軒卻覺得足足有十五個小時。好在這頭野犛牛估計也沒見過幾個人,搞不清林軒的戰鬥力,最後還是“穩妥起見”轉身走掉了。


    遇險這件事隻是旅行中的一個小插曲而已,過去就過去了,絲毫影響不到林軒旅遊的好心情。在林芝領略過“藏上江南”的美景後,林軒便來到了藏省的首府日光城市。


    八廓街是圍繞大昭寺修建的一條的商業街,也是整個日光城市最有名、最繁華的一條街道。在這裏,如果你提到八廓街,可能有人不知道;但如果你說的是八角街,那就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其實,八廓街才是八角街的正確稱呼。


    在林軒看來,八廓街應該是商業步行街的始祖了。這條街的曆史足有1300多年,比大部分城市的年齡都大了。坐在八廓街上最著名的瑪吉阿米餐廳二樓,俯視著這條長1000多米的街道,吃著草原生烤羊排、酸蘿卜炒牛肉這兩道餐廳特色菜,林軒覺得自己和藏人也沒啥區別了。


    在日光城的這幾天,他幾乎天天都會來這裏采風,不但拍下了很多照片,“創作”了《阿刁》這首歌, 還寫下了《再赴八廓街》這篇散文。


    這一路走來, 他已經陸陸續續寫了二十幾篇散文、十幾首詩歌和幾篇遊記。也許, 等旅行結束後,他不但“攢出了”一首專輯的歌曲,還寫出了一本雜文集的文章。


    從日光城到青海的格爾木,坐汽車需要40多個小時,期間要經過海拔5231米的唐古拉山口。為了在可可西裏保護區打個卡,林軒還是選擇了忍受這段崎嶇不平的山路。至於打卡的目的,自然是為了讓《西海情歌》有個合理的創作背景。


    既然都當文抄公了,也別介意抄誰的了。刀郎的歌又能怎樣?林軒就不信有人敢公開說他的歌沒水平。


    鍾鼓樓是西安的地標性建築,正值周末,來此遊玩的旅客很多。林軒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了,早在1987年拍攝《紅高粱》時候,他就和薑聞、鞏儷一起來這裏遊玩過。


    《鼓樓》這首歌,其實是給帝都的鼓樓寫的。趙雷本身就是帝都人,自然對從小就天天路過的鼓樓感情匪淺,寫出來的歌也很打動人。


    林軒現在要做的事,是把這首歌裏麵的帝都元素去掉,改成西安的元素。“我走在鼓樓下麵,淋濕的青瓦磚;睡不著的小南門,月亮還在眨著眼;喝醉的擁抱著,快活的人不眠;唯有我倚著圍欄,對過往說晚安。”西安小南門外的夜市,號稱西安人戒不掉的癮。林軒這麽一改,完全沒毛病。


    至於“抽著煙”、“親吻著”,不太符合他全民偶像的定位,於是便改成了“眨著眼”、“擁抱著”。同樣,《去大理》裏麵那句“誰的肩上沒有過齒痕”,也改成“誰的身上沒有過傷痕”了。


    至於“107路”、“什刹海”這些帝都元素,改成“7路公交”(路過鼓樓)、“大雁塔”也完全符合這首歌的意境。


    晉陽是林軒這次“華國西部行”的最後一站。上一世,他在這裏度過了自己人生前十八年的平凡生活。這一世他再次踏上晉陽的土地,忽然間覺得這座城市有些陌生。


    不知不覺間,他竟走進了太鋼家屬院裏。在某一個時刻,他很想知道,這裏會不會有一個叫“李平”的小男孩,此刻正在家裏聽話的溫習功課。但他又很害怕,害怕自己見到上一世的自己之後,一切都會煙消雲散。他早就把自己真的當成林軒了;至於“李平”,那大概是個夢吧。


    他為晉陽“創作”的歌曲是《晚安,晉陽》。晉陽當地的四位獨立音樂人在《成都》火了之後,為自己的家鄉寫了這首歌。歌曲雖然名氣不大,但旋律舒緩、歌詞優美,像一縷拂麵而來的春風,喚醒了每個人心中關於這個城市的柔軟記憶。


    1998年8月22日,林軒抵達了帝都。再過幾天,他就要去人大附中報道了。


    他的中考成績早在一個多月前就出來了:語文143、數學148、英語150、政治124、物理127、化學130、體育50,總分872,位列南山區第一,整個深城市第三。


    林家所有人此刻都在他爺爺家等著給他慶祝呢。


    林軒這一趟“華國西部行”,可謂碩果累累:12首歌、47篇散文、22篇詩歌、14篇遊記外加2000多張照片。不久之後,他就將發布自己的第二張創作專輯,以及與專輯同名的雜文集。


    而這張專輯的名稱,就是《一路向西》。


    香江那部同名豔情片,應該還得再等十幾年才會上映。自己現在用這個名字,肯定不會有什麽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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