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07


    目送他們離開,門口,一個衣著光鮮的女人睨著赫連墨,眼裏盡是輕蔑。三個人說說笑笑走出去了。


    沒說完的話繼續,“不說你喜歡男人,可別的,就不一定了。”


    赫連墨視力好得很,那個衝著她笑得輕蔑又張揚的女人,她怎麽會不知道?唐明明,又是唐明明!這個女人真是陰魂不散。


    宋氏有她,成希賢也有她。


    赫連墨和唐明明結怨已久,彼時赫連墨還是宋氏一個小職員,唐明明已經是眾人皆知唐氏下一任繼承人,且即將和宋聿結婚的繼承人。


    一個小職員,剛出社會,無可避免的被人欺壓,如果不很過分,赫連墨人也人也就過去,在那些人眼裏,赫連墨就隻是赫連墨而已。


    但是唐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偶然一次來宋氏的時候,見到赫連墨先是詫異,然後什麽都沒說,卻支使得赫連墨團團轉,頤指氣使,洋洋得意,不可一世。赫連墨真心覺著屈辱,又不敢走開,唐明明是宋氏的貴客,有眼睛的都知道這個道理。


    那時赫連墨隻是到那一層送文件的,前輩不肯動,跑腿的隻有她,她還要回去,哪裏有時間和唐明明周旋?


    但唐明明就是不放人。


    最後,唐明明終於要走人了。手提袋隨手扔在赫連墨手上,“拎著,我馬上回來!”


    赫連墨那個氣啊!


    終於理智占領了大腦,赫連墨在唐明明的包裏倒了一大杯滾燙的咖啡。唐明明回來之後,心裏爽快毫無負擔地她出門。雖然回去還是被罵了,不過心裏高興,被罵也是高興。


    可唐明明怎麽會高興?


    所有的文件都在手提袋裏,赫連墨這一鬧,她又要重新再來。又不能說因為她找赫連墨樂子所以被報複,如果是普通人或許行得通,可這是赫連墨。


    隻得捏著鼻子忍了。(.)


    兩個人就此結下不解之孽緣。兩年來你來我往,精彩不斷。


    今天,很明顯的,唐明明略占上風,狠狠地下了赫連墨的麵子。眾目睽睽之下,赫連墨會忍下這口氣麽?怎麽可能!


    赫連墨結了帳,轉身就去洗手間。


    半個小時後出來,麵帶微笑,眼圈微紅,但妝容精致,自信滿滿地走出去了。今天誰勝誰負,尤未分出!


    晚上成希賢回家,就見到自家母親愁情無限,無言地瞅著他。


    他心下慌亂,連忙問道出什麽事情了。


    成母隻是歎氣,並不把話說明。成父冷喝一聲,“看看你幹的好事!人家赫連小姐哪裏不好,你要去跟那個唐明明湊成一堆?”


    成母道,“希賢啊,女孩子最中麵子了,你這麽做,赫連小姐不知道多傷心。你走了之後,她哭得好難過,也不敢從餐廳出去,躲在洗手間裏,可憐見的,是我的錯,我不該強迫你。這樣害了人家。”保養得宜的臉上滿是愧色。


    成希賢一聽心都要碎了,“不不是,媽,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該那樣對赫連小姐的。我會好好地去道歉,您放心。”


    成母不說話。隻是歎氣。


    成父不屑地“哼”道,“放心?放什麽心?你真當人家赫連是沒人要的?非你不可?成希賢,你腦子怎麽長的啊!虧你想得出來,居然找了個男人給你當托兒!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兒,你要她一個女孩子怎麽辦?你真好樣兒的!”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成希賢心想,比起唐明明,赫連的麵子真是什麽都不是。與他何幹?


    但當著成母的麵,他不能這樣說,“媽,我會親自上門給赫連小姐道歉,直到她原諒我為止。我當時也是急了,害怕她真的喜歡上我。您知道,我向來不喜歡束縛。”


    成母幽怨地看著丈夫,喃喃道,“孩子大了,我也管不了。我困了。”


    成父瞪成希賢一眼,攔著妻子去休息,“你小子自求多福。赫連墨回家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他爸爸已經打電話過來說過了,看見你一次揍一次,你小子好自為之。”一邊說一邊給成希賢使眼色。


    成希賢立刻表示,“不論如何,我一定會親自去向赫連叔叔道歉的。我的錯,我一定會承擔。”


    成父恨鐵不成鋼,這死小子,怎樣都不鬆口,隻能自己哄妻子了。成希賢這混蛋,生出來就是要債的。小時候跟他搶成母,好不容易大了大了,自己還要給他收拾爛攤子。


    成父想他上輩子一定是個十惡不赦的惡棍,今生才能遇到成希賢這個更惡棍的惡棍。


    待回了房間,成母道,“你說這要怎麽辦?”真正的痛心,自己的孩子哪兒都好,為什麽會喜歡上那樣的女子。


    成父倒是很灑脫,勸慰道,“孩子們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我們幹涉太多,他不願意,也是惘然。”


    成母道,“我當初真的錯了。沒看清楚就隨便相信人,現在我的兒子卻要為我的錯誤付出代價,???”


    當初的成母,還不知道那人的真麵目,哪裏知道,那才是笑裏藏刀口蜜腹劍的東西,張嘴就是一口利牙,誰都能咬,比誰都要狠。


    成父感慨,“當初你也不知道。哪裏算得上錯。要我說,唐明明那孩子,也算是被老唐保護得好,該是沒有那樣的不堪吧。”


    成母靜靜地看著成父,“你也道是應該,底子裏,誰知到是怎樣的?”憂心忡忡地,“要說那人自己不好,對老唐還是好的,但如果唐明明她喜歡我們希賢也好,可她不喜歡,還不興別人喜歡,你說這叫什麽事兒!”


    成父隻能無奈,“咱們兒子不爭氣,――”成母瞪他,杏眼高挑,風情流轉,話在舌尖打了轉,“好好,我想想辦法。”成希賢,你小子!


    哎!兒子太出息也不好啊。


    想收拾都沒機會。


    一個經濟獨立且不在自己公司的兒子,要怎麽抓到把柄呢?


    成希賢雖然對母親愧疚,可對赫連墨卻半點愧意也沒有,怎麽可能有?她不遵守承諾,把這事兒告知成母,害得成母傷心,成希賢在心裏已經給赫連墨記了一筆,不是在宋氏上班麽?一個靠關係進來的人,他還收拾不了?


    想要他成希賢登門道歉,不可能!


    想到這兒,成希賢就想起那個罪魁禍首,那女人妖嬈不說,還心狠,若不是她將自己身上所有的東西掏了仍在廁所,成希賢也不至於惹上這麽一麻煩。


    那女人,非找到不可!


    成希賢從小到大,還沒吃過這樣大的虧。


    唐明明今天在赫連墨處占了上風,心情不錯。


    回家都哼著歌兒。唐母見她高興也高興,唐母這輩子最在意的隻有三個人,兒子女兒和老公。別的,什麽都無所謂。


    “有空給你哥打個電話,也讓他回來吃飯,又不是上大學時候,還在一個城市,一家人連麵也不見,怎麽行?”


    唐父正在看報紙,也道,“是該讓他回來一趟。聽說他最近遇到點麻煩。”


    唐母立刻緊張起來,“什麽麻煩?嚴重不嚴重?”


    唐父見她這樣緊張,不禁取笑道,“看你/媽急的,哪裏有我們張董事的風範?”拍拍妻子的手,“瞎緊張。孩子自個兒都沒說,你緊張什麽?”妻子陪著他已經有近二十年的歲月,早年公司事繁雜,他脾氣不好,妻子也從來不嫌棄,也不抱怨,隻在他發脾氣的時候默默陪伴,待過了,才細細與他說道。


    這麽多年不說風風雨雨,生活在一起真心不容易。


    他已經上了年紀,已經懂得了珍惜,這些年已經足夠他看清楚一個人的真心。


    唐明明捂著嘴,“爸媽你們要秀恩愛自己回房間,省得我這個孤家寡人看得眼紅。”


    唐母被父女倆聯手取笑,繃不住了,笑罵道,“死孩子。說什麽呢。趕緊給你哥打電話。”


    唐明明行一個軍禮,“得令!”


    電話打過去,那邊接了,很是幹脆利落,“什麽事?”


    “爸媽說讓你回來吃個飯,你都回來這麽久了,也沒幾次回家聚聚的。”


    “沒時間。”頓了一會兒,“幫我和媽和叔叔道個歉。有空我一定回來。”


    突然那邊有個女生問道,“今晚吃什麽?我餓死了。”


    然後電話就被捂住,不知道說了什麽,再拿起來的時候,很是冷硬地問,“還有什麽事?”


    唐明明一肚子氣,恨道,“沒了!愛回來不回來!”


    想要掛電話,看了一眼父母,見他們正在討論什麽,便低聲怒道,“你又在她那裏是不是?哥,你還不知道媽討厭她們,你想要氣死媽是不是?”


    那邊什麽都沒說,徒然掛了電話。


    唐明明也氣得摔了電話。


    唐氏夫婦被齊齊看著她,“怎麽了?”


    唐明明扯著笑臉,道,“一時不小心掉了。”


    唐母問,“你哥怎麽說?”


    唐明明道,“說是公司事多,走不開。”唐母聽了什麽沉默著。唐父環抱住妻子,“孩子忙,你別太往心裏去。想當初我創業的時候,那可是見天兒的不在家。別擔心。等公司穩了他就有時間了。”


    唐母勉強笑了笑,“我也知道。就是覺得很久不見了。”


    “沒事沒事。明明不是在麽?明明,來來,哄哄你/媽。”


    一家三口在唐父的刻意調節之下又恢複歡樂。隻是藏在唐母心中的陰影,久久揮之不去。像夢魘一樣,越掙紮,越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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