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山峰下的天狼穀,那片金黃之地上,本是無人肯入得其中,然而如今卻是被天狼族和烈人族給徹底的占據,兩族各隔一個地方駐紮,至於天狼王和烈人王則不在此穀之內,而是在天狼上頂上那個黑漆漆的山洞外盤膝打坐修煉。


    “老祖,您出來了啊!”


    此時隨著狼尊的踏出山洞,來到這雲霧縈繞的山巔時,天狼王仿若對此有了感應,在修煉中猛地睜開了眼眸,口中則是輕輕的低語道。


    “蠻古起風了,救贖的到來,想必那四族也該有動靜了。”


    狼尊屹立在山巔,望著那茫茫雲層,渾濁的目光變的無比的深邃,仿若在看這蒼茫大地一般,其手更是微微抬起,斜指著這片無垠的天地,口中幽幽的道出了這番充滿惆悵的話語。


    “前輩,難道四族要亂了嗎?”


    烈人王隻是活了千載的歲月,沒有經曆過萬載前那場四族大戰,所以對此情形並不是特別的了解。甚至連救贖之說,隨著族部傳承斷亙,也隻是幾天前才聽到這陌生的詞語,所以他現在睜著不解的眸瞳,口中疑惑的問道。


    “若無救贖的到來,隨著各族之間的摩擦,隨著這幽幽天地中的靈氣大變,隨著各族掌權者的野心,其實這場戰爭最多也隻能延續到千載歲月罷了。”


    狼尊依舊是看著那片雲海,不過眼眸中的深邃卻是化為了平淡,其半張臉色流露出來的神情則恢複了平靜,不過在回應烈人王時,那渾濁的目顯得有些黯淡,臉龐上的平靜也被一抹悵然覆蓋。


    此時,隨著狼尊那帶著感慨語氣的話語道出,隨著烈人王臉龐泛起的凝重,隨著洞內方南的盤膝坐起,在那天地的南部,那片被建築地覆蓋的最中心,那座古老到可以用破碎來形容的道觀中,踏出一個身穿太極圖紋道袍的中年男子。


    此男子生的高大魁梧,身上沒有一點仙家之人的飄渺之氣,與那身太極道袍格格不入,然而隨著他手中的那柄青鋒劍的亮出,一股如嶽似海的氣息卻是驟然間爆發出來,促使著那本呈破碎狀的道觀,在那刹那間爆射出萬丈金光,烘托在男子的背間,令得他看起來仿若天地中的唯一。


    周圍朝聖的道人們,在那瞬息間轟然下跪,口中更是恭敬的道了一聲老祖,促使著那中年道人在此刻緩緩的收起手中的劍,俊朗尖削的臉龐中浮現出一抹笑容。


    蒼雲子,這是中年道人的道號,也是現在人族道修中的唯一老祖,而他後麵的那座仿若隨時都會破碎的道觀,其來曆更是恐怖,乃是當年道修第一代老祖所留下的遺跡,同時也是天下道修的聖地,其名為朝天,其勢則有俯視蒼生萬物之態。


    “西部之地,乃為蠻掌控,萬載歲月前的那場大戰便是在那裏落下帷幕,想不到如今卻要在那裏拉開序幕,真是天理循環,讓的這因這果都如眾生般在輪回。”


    呐呐之語,其音小的隻有蒼雲子一個人能夠清晰的聽到,不過其收起的劍卻是在此刻仿若感應到了主人的心態一般,嗡嗡的發出一陣輕呤聲。


    “你也在渴望嗎?那麽咱們就一起去一趟那西南之地,看一看那族中所說的救贖到底有何本事。”蒼雲在在口中道出呢喃之語時,伸出手去撫平那愈加激昂的青鋒間,隨即抬起頭看著麵前那萬千個跪在地上的人族道修。


    “四族大戰即將到來,孤等應早日做好迎戰的準。吾要離去多日,去西部蠻地,為吾族搏一個乾坤未來。”


    聲音並不是特別的洪亮,但在這跪著的所有人,卻是能夠清晰的聽見這話語中的每一句每一字,甚至那夾雜在其中的隆隆威勢,更是讓他們的趴伏的腰更低,其臉色也更加的虔誠。


    “自我離去時,朝天觀便由我大徒兒塵空主持,孤等可明白。”


    蒼雲子兩目環顧四周,看著眼前這萬千道人臉龐流露出來的虔誠神情,臉龐上那抹陰沉也消去了許多,隨即便用自己的修為,凝聚成一喝,促使天地都引起了共鳴,朝天觀更是爆發出萬丈刺目的金光。


    “明白!”其音強勢卻也引起更加強勢的回應,那萬千道人同時的大喝,方圓百裏的地方都在隆隆作響,此時在那回應之中,那趴伏在地的萬千道人中心,一道消瘦的身影,隨著那蒼雲子的吩咐完,隨著那回應的道音刺破九霄,緩緩的從地麵上站了起來。


    蒼雲子看著那道身影,目光之中浮起一抹慈愛之色,隨即也不在言語,便拔出袖袍中的青鋒劍,仰頭望著那輪驕陽凝然大喝。緊接著縱身一騰縱入九霄雲海上,然後便是在空中亮起青光的刹那,往著西南那個位置疾馳而去。


    蠻古荒原北部,那片青蔥碧綠的森林中,古老的氣息在這裏彌漫,咕咕的叫聲響徹不絕,然而就在這樹木成了一切並且密密麻麻的,任誰走進都會迷失在此的森林深處,那裏卻是出現一個恐怖的大坑。


    大坑足有百丈多寬,成圓錐形碾壓了原先聳立在此的數百棵巨大古木,深度不是特別的深,最深處也隻不過是丈許而已,然而卻是十分的詭異,因為在此沒有任何樹木所遺留的痕跡,隻有十幾具樣子高大到讓人感到驚懼的屍體,橫陳在這大坑之中。


    血跡化開在坑心之中,雖有獸屍還在汨汨的流下鮮血,但那坑就好似不是由土形成,而是那光溜溜的青苔麵,促使著四周的坑邊隻能見到那一具具龐大的屍體,見不到那鮮血劃過的痕跡。


    “上蒼之怒降與吾族,看來等待無數歲月的救贖之人想必已經來臨,不過為何是吾族來承受這等天罰。”


    一聲怒嘯刺破雲霄,使得整座森林都在回蕩著這音,隻見在那大坑邊緣的東部位置,那裏在話音的回蕩下,緩緩走出一個血氣方剛的銀發魁梧老者。


    老者身穿青色衣衫,但卻赤裸著整個壯碩的胸膛,麵容滄桑老態,皺紋一條一條的密布在其中,粗厚的眉毛黑白相雜,銀色的長發披至雙肩,體高有兩米,腰背更是挺直看不到有任何老者該有的姿態。


    怒喝是由他口中道出,不過其臉龐上隻有凝重,看不到有絲毫的怒火,其目更是深邃明亮的注視著眼前的這一切,如鐵索般的手臂微微抬起,指間擱在顎須上,神情陷入了沉思。


    “天心玉既然告知是西南之位,並且如今又降下這等天罰,看來我是時候該去一趟了。”


    片刻過後,雷霸天拿出袖袍中那枚成菱形狀不停的在閃爍著微光的紫玉,口中輕輕呢喃了一番話語,隨即目光從此玉上抽離,再次看了一眼這裏的狼藉後,身子驟然一騰,徹底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在那茫茫大雪深處,一個高大魁梧身高足有六丈的恐怖大漢,沐浴著風雪的洗禮,在萬聲的高喝下,緩緩的從那裏走了出來,其目的地也如同那三位劃破天幕的光芒一致――西南天狼山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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