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的確想到過會有這一天的到來,但是沒有想到來得這麽快,在他看來,國內那邊明明知道丁飛羽在控製區沒有什麽勢力,不可能把對付自己這種艱巨的任務交給他來辦,但是沒想到那邊的的氣魄居然這麽大,有那麽一個瞬間,葉知秋甚至很認真的考慮是不是國內有人想借自己的手除掉丁飛羽。.. :但是很顯然丁飛羽也不傻,他去見伊莎貝爾了,以葉知秋對伊莎貝爾的了解,這個女人並不是會申張正義的人,為了抱上國內這條大腿,她很可能會配合丁飛羽行動。現在卡洛斯和傑克都躺在醫院裏,控製區的軍事力量事實上掌握在克裏斯蒂娜手裏,除此之外,就得算上克裏斯了,從前卡西迪的副手山姆現在已經說不上什麽話了。有了伊莎貝爾的背書,克裏斯蒂娜就可以明正言順的調動人手來捉他,他現在才發現,經過一連串的戰爭後,他可以信賴的力量已經折損得一幹二淨了。


    吉爾也很清楚葉知秋現在麵對的困境,很果斷的準備逃離這裏。葉知秋並沒有反對,他知道吉爾有多愛他,任何讓她放棄自己的想法都是對她感情的褻瀆。


    因為葉知秋有傷在身,逃跑用的車輛就比較讓人費心思,吉爾不知道丁飛羽要用多長時間才能落實下扣押葉知秋的行動,所以也沒時間挑選車子,匆忙找了一輛suv。醫院一直有一支小隊駐守,所以地下室有一個小型軍械庫,這裏當然沒有電子門的鑰匙,但是吉爾向駐守的軍官說自己要出去,需要一些裝備,那軍官就把開了門讓她自己挑了。然後這軍官顯然對吉爾裝滿了的背包表示驚奇,但是並沒有多問,還幫著吉爾把背包送上了車,說到底。沒有人想得到像吉爾和葉知秋這樣的人有一天竟然會需要倉皇逃離控製區。吉爾回樓上去扶著葉知秋下樓來,守門的士兵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以為葉知秋要去辦公樓,很主動的和他的長官一起幫著吉爾把葉知秋扶進車裏。


    吉爾還沒來得及坐進駕駛位。妮可已經和安迪抱著兩個箱子追了過來,不等吉爾說話,妮可就把箱子塞進車裏,然後飛快的跳上車,安迪向車裏看了看,沒有說話,默默的替她們關上了車門。吉爾這時也沒時間問妮可想幹什麽。飛快的發動車子,suv一頭衝進了雨幕中。


    一直到汽車出了控製區,吉爾才鬆了一口氣,她回頭看了一眼妮可,說道:“你得回去了。”


    “我和你們一起走。”妮可堅定的說道。


    “你瘋了?”吉爾說道:“你知道我們是準備逃亡。”


    妮可看了看她,點頭說道:“我當然知道,你們倆剛才並沒有避開我。”她指了指葉知秋:“他需要醫生。”


    吉爾看了葉知秋一眼,張了張嘴。終於沒有說話。葉知秋折騰了這一回,躺在座位上隻能喘氣,他費力的說道:“你沒必要這樣做。”


    “還記得我們剛剛在小鎮上見麵時的情景嗎?”妮可笑了一下:“雖然現在的情況比那時還要壞。但是至少我們還在一起。”說完,她抬頭看著吉爾:“我不是想和你爭奪什麽,隻是不想讓他就這樣死去。”


    “不。”吉爾搖頭說道:“我不在乎,至少你和我一樣愛他。”她說道:“既然故事是從我們三個人開始的,就讓它也在我們三個人這裏結束吧。”說完之後,她回頭看了一下葉知秋:“你是不是特別高興?”


    葉知秋苦著臉說道:“最難消受美人恩,我又別無長物,隻好以身相許了。”


    話可以說得輕鬆,但是葉知秋身上的傷不是隻靠革命樂觀主義精神就能挺過去的。而且還在下著雨,雖然不如從前那麽大。但是仍然看不到停止的跡象,在雨中長途開車也太危險,所以妮可提意找個地方先躲一躲。控製區周圍可以落腳的隻有那麽幾個地方,福特理查森肯定是不能去了,葉知秋的意見是去小鎮,他們在那裏待過一段時間。地型什麽的都很熟悉,但是那裏沒有食物,或者說從前有過,但是冬天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還能找到什麽吃的東西很值得商量。吉爾隻想得先離控製區,並沒有來得及準備食物,妮可拿出來的箱子裏都是藥品,除了一些鹽水和葡萄糖外,對於充饑毫無幫助。最後葉知秋說道:“去山穀。”


    這不算是一個好主意,山穀不是什麽秘密場所,而且人多口雜,丁飛羽很可能會搜索到那裏去,但是對於葉知秋三人來說,那裏可以搞到一些簡單的補給,隻要抓緊時間,完全可以趕在丁飛羽追上來之前逃掉。


    雨一直沒有停息的跡象,雖然不像從前那麽大,但是仍然很好的替他們掩蓋了逃亡的蹤跡。葉知秋平躺在車後的座位上麵,妮可坐到副駕駛的位子上和吉爾一起研究路線,在找路這方麵,妮可的水平要差得多,基本全靠吉爾。從時間上來說,現在已經是上午了,但是天色仍然灰蒙蒙的,辨認道路成了一件很讓人傷腦筋的事。好在奧維耶多最近經常往控製區跑,走的多了,路上的痕跡就很明顯,偶爾有一些積水的路段,認真分辨一下也就過來了,到達山穀後,他們首先去找的就是奧維耶多。


    離上次葉知秋他們來到山穀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在這段時間裏,奧維耶多從控製區換回了很多生活必須品,這讓山穀中的生活開始恢複了一點災難前的樣子,有一些心思活絡的人已經搬回控製區去了,留下的人中有很多也並不是因為喜歡山穀中的生活,而是被最近的戰爭嚇到了,所以才持觀望態度。


    奧維耶多知道葉知秋三個人在控製區的地位,得知是他們來了非常高興,不但一口答應下來送給他們一些食物,還給了他們一些毛皮和兩條毯子。然後很熱情的邀請他們留下來吃晚飯。說實話奧維耶多的熱情讓三個人都很意外,他甚至都沒有問他們要食物是打算去哪裏。吉爾立刻警覺起來,以為這邊已經得到了消息。但是很快米蘭夫人帶著艾娃也過來看望他們,因為上次接受過夫人的款待,所以葉知秋這次不好意思躲在車裏。掙紮著出來和她們打招呼。


    米蘭夫人看到葉知秋的樣子,很是吃了一驚,葉知秋也沒有隱瞞自己受傷的事,不過還是多了一個心眼。隻是說他們準備去阿拉斯加灣乘船出海,所以想弄點野味當作禮物送人。奧維耶多不疑有他,聽說他想用自己的做的臘肉做禮物非常高興,表示他還有一些準備過冬的儲備,也可以送給三個人,反正自己也可以去控製區借糧。


    葉知秋擔心奧維耶多資助自己的事情被伊莎貝爾知道後給他小鞋穿,所以很堅決的拒絕了。奧維耶多也沒怎麽堅持。美國人在這方麵其實不怎麽大方,所以他轉而很好奇的打聽葉知秋受傷的過程。他對葉知秋徒手殺熊的本事大為折服,所以很關心什麽人能讓葉知秋受傷。等到聽說葉知秋是中了槍後,就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在他看來,再強的身手也躲不過子彈。


    米蘭夫人邀請他們到她的小層去吃飯,房間裏有她剛做的麥餅,艾娃湊過來向他們打聽前一段時間發生的戰爭。做為一個年輕人,她更向往控製區的生活,但是因為舍不得離開米蘭夫人。所以才留在山穀裏,自然很想知道外麵發生的事情。


    因為要準備晚餐,奧維耶多被夫人叫出去幫忙。吉爾偷偷向葉知秋示意此地不宜久留,葉知秋卻看到妮可似乎有些留戀這裏的氣氛,於是悄悄和吉爾說吃頓晚餐問題不大,估計以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三個人都不可能再有機會這樣平靜的共進晚餐了。


    吉爾同意葉知秋的看法,於是不再堅持離開。夫人燒了土豆濃湯和雞蛋派,還有烤得鬆軟的麵包,葉知秋還不能吃硬質的食物,所以隻是喝了一點湯。晚餐照例由妮可主持祈禱,葉知秋坐不住,隻好回到**去躺著,祈禱儀式過後,自然就應該開始吃飯,這時吉爾突然向米蘭夫人問道:“您兒子和奧維耶多呢?”


    米蘭夫人愣了一下。然後揮手說道:“喬納森聽說你們很喜歡他的獵物,所以拉上弗斯出去了。”她說的喬納森是奧維耶多的名字,弗斯則是她兒子弗朗西斯科的昵稱。


    “在這種天氣中?”吉爾看著她笑了一下,然後轉頭看向艾娃:“我注意到你剛才的禱告不怎麽專心。”


    艾娜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身子,看了米蘭夫人一眼,然後才說道:“我沒有。”


    “看在上帝的份上。”吉爾說道:“你們大概不知道我從前是做什麽的。”


    米蘭夫人笑了一下,伸手去拿麵包,但是手卻插到了麵包藍子下麵,她飛快的抽出了一支****,但是顯然她高估了自己的速度,吉爾的盤子從桌麵上飛過,擊中了她的臉。在老婦人倒在地上的同時,艾娃尖叫著跳了起來。


    妮可推開椅子站起身,不知所措的看著這一切,吉爾抽出****走到米蘭夫人身邊,用腳把她的****踢到一邊,示意妮可把它撿起來。米蘭夫人的鼻骨被盤子砸碎了,正痛苦的蜷縮著身子躺在地上。妮可拾起地上的轉輪****,向吉爾問道:“怎麽回事?”


    “我不知道。”吉爾說道:“但是她這把年紀做槍手太大了。”她向米蘭夫人說道:“你以為拿槍這行當不需要智商準入嗎?”


    “我們得離開這裏。”妮可選擇信任吉爾,所以立刻做出決定,她說道:“我去拿車。”這時房門響了一聲,一個男人端著一支m1步槍衝了進來,躺在**的葉知秋搶先開槍,子彈從這人的前額穿過去,掀翻了半個顱骨,男人的屍體向後飛出,直接從敞開的房門裏滾出到門外的草地上,鮮血和腦漿撒了一地。


    門外傳來幾聲驚叫聲,葉知秋開槍的時候扯動了傷口,痛得吸著氣說道:“我猜他們不知道要對付的人是誰。”


    葉知秋開槍的時候,艾娃尖叫了一聲溜到了桌子下麵,但是吉爾立刻伸手掀翻了桌子,露出瑟瑟發抖的女孩,她皺眉說道:“真見鬼,你們知道了什麽?”


    米蘭夫人用手捂著鼻子。血從她的手指縫裏流淌下來,她惡狠狠的說道:“你們帶著一個重傷的人出門,卻拐到這裏來要食物,分明是準備逃亡。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所以讓弗斯和喬納森去安克雷奇打聽消息了,無論出了什麽事,你們都逃不掉的。”


    吉爾鐵青著臉看著她,用力握了握手裏的槍,她不是想不到會露出破綻,但是這次逃亡太順利了。所以讓她降低了戒心,總以為山穀這邊的人沒有什麽危險性,卻忘記了在控製區那麽順利是因為那裏的士兵都非常相信自己和葉知秋,甚至到了不需要理由的程度,顯然在山穀中她們沒有這種優勢。


    “所以不要輕視老年人的智商。”葉知秋說道,他向吉爾笑了一下:“能麻煩你往外扔個手榴彈嗎?”


    “你瘋了?”米蘭夫人尖叫道:“你怎麽敢這樣。”


    “抱歉,所以我說你不知道要對付的人是誰。”葉知秋說道,然後他開槍擊中了米蘭夫人的頭。老婦人白發蒼蒼的頭顱像西瓜一樣碎成幾塊,木屋中升起一股令人做嘔的氣味,艾娃尖叫了一聲。暈了過去。妮可也叫了一聲,她瞪著葉知秋叫道:“她是個老人。”


    “我們在逃亡。”葉知秋毫不在意的說道:“總要有點敬業精神。”


    吉爾深深呼出一口氣,從外衣的口袋裏掏出一枚手榴彈扔出門外,她剛才的確動了殺死米蘭夫人的念頭,但是就像妮可說的那樣,她沒辦法向一個失去抵抗能力的老婦人下手,相比之下還是葉知秋顯得更加專業。


    門外響起爆炸聲和人群的慘叫,吉爾並沒有等待手榴彈的延時結束才扔出去,所以門外的人至少有三到五秒的逃跑時間,但是顯然那些人並沒有意識到危險。直到手榴彈爆炸後才開始四散逃命。


    吉爾和妮可一起扶起葉知秋走出門外,草地上彌漫著爆炸後產生的硝煙,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具人體,有一些還在痛苦的扭動。妮可不敢多看,跑到suv前拉開車門,吉爾把葉知秋塞了進去。自己跳上司機的位子,這才說道:“你怎麽下得去手?”


    “我習慣了。”葉知秋平靜的說道:“事實上,我沒有你們看起來的那麽好,我是一個曾經向無辜平民射擊的冷血殺手。”


    沒有人說話,吉爾踩下油門,汽車飛快的衝了出去。


    丁飛羽帶著一隊士兵在弗朗西斯科和奧維耶多的帶領下冒雨趕到山穀中的時候,這裏的草地上已經隻剩下幾個輕傷員了還活著了,剛才的場麵太過血腥,山穀中的人們逃散後甚至沒人敢回來搶救傷員,在爆炸中受了重傷的幾個人又被雨淋了這麽久,都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丁飛羽拒絕了士兵為他披上雨衣的動作,沉著臉站在木屋前,看著屍體發呆。他們是乘車趕過來,梅伯裏拒絕了他出動直升機的要求,理由是他剛剛參加了一次高強度的作戰,已經沒有精力在夜晚中冒雨飛行,所以需要休息,而且抓捕葉知秋是中國人自己的事,美國不幹預別國內政。


    “真見鬼。”丁飛羽想,梅伯裏說的一定是一戰前的美國,這家夥沒準還在懷念大白艦隊。


    事實上葉知秋在控製區的影響力已經顯露出來,所有的知情人都在使用各種理由推三阻四,就連本來準備執行伊莎貝爾命令的克裏斯都在和自己妹妹見過一麵後變得磨蹭起來,居然以自己手下的老兵和葉知秋關係密切為由隻派給了他幾個加入軍隊沒幾天的菜鳥,丁飛羽很擔心把這幫家夥派進山裏他們會自己迷路。還是克裏斯蒂娜對自己的床伴夠意思,挑選了十幾個從福特理查森帶回來的士兵交給他,這些人和葉知秋的聯係比較少,至少不用擔心他們到時候倒戈一擊。


    丁飛羽從伊莎貝爾那裏回來後就發現有人動過自己辦公室裏的東西,但是等到他湊齊人馬趕到醫院,看守的士兵說葉知秋早就走了。阿龍認為以葉知秋的傷勢,他不可能經受得住長途跋涉,但是安迪拒絕提供妮可帶走的藥品數量和種類,她堅持說妮可什麽都沒帶,就像她幫妮可搬上車的兩個箱子完全不存在一樣。


    追到山穀來的一路上,丁飛羽很好笑的發現葉知秋跑得還真合適,如果他站出來要和自己對抗。現在想方設法逃亡的就得是自己了。


    克裏斯蒂娜按著步槍從木屋裏走出來,她臉上的燒傷還沒有痊愈,因為怕被雨淋,所以戴了頭盔。她向丁飛羽攤了一下手:“她們下手還真狠。”


    “是葉下手狠。”丁飛羽說道,他了解葉知秋從前的履曆,這家夥和他的戰友受到的訓練從來沒有包括人道主義,事實上葉知秋曾經有過為了逃跑時製造混亂向平民人群發射火箭彈的光輝事跡,這也是從前他對葉知秋一直保持距離的原因,像葉知秋這樣的人,如果你不能成為他的戰友。也絕對不要成為他的敵人。


    “那我們怎麽辦?”克裏斯蒂娜走到丁飛羽的身邊,揮手驅散身邊的士兵,然後說道。


    丁飛羽凝視著地上的屍體,突然問道:“如果換成我,你會帶我逃跑嗎?”


    “不會。”克裏斯蒂娜說道:“雖然我很感謝你,但是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帶來的結果。”


    “是啊。”丁飛羽頭痛的說道:“所以我們隻是盟友。”他歎了一口氣,突然覺得至少在人際關係上,葉知秋要比他成功得多。如果不是卡洛斯住進了醫院,恐怕他連人都帶不出來,在軍營就得被卡洛斯扣下。克裏斯蒂娜是不會幫助自己和卡洛斯火拚的。


    可能是克裏斯蒂娜覺得剛才的話太絕情了,所以想了想又說道:“其實我對你還是很滿意的,如果沒有特別的意外,和你在一起也很好。”


    丁飛羽看了她一眼,“其實我對自己的能力也是很有信心的。”然後他抬頭向遠處看了看,在心裏評估自己能不能同時對付兩個女人,看起來結果很不樂觀,於是他灰心的說道:“你是不是也不怎麽願意出來追他?”


    “那當然。”克裏斯蒂娜說道:“如果不是他把資料發得全世界都知道,一定會有人懷疑為什麽我的國家在應對這場危機的時候那麽得體。”


    “所以我們都欠他的。”丁飛羽搖頭說道,然後他看著一直小心翼翼的在附近轉圈子的士兵們大聲叫道:“你們在幹什麽?尋寶嗎?”


    “長官。”一個士官大聲回答道:“葉長官說過。逃亡的時候,設陷阱是最重要的組成部分,我們可不想踩上地雷。”


    “見鬼。”丁飛羽說道:“我能指望他們追上葉嗎?”


    “我覺得我還是考慮一下晚餐吃點什麽吧。”克裏斯蒂娜說道。


    這時弗朗西斯科從木屋中走了出來,他看著丁飛羽和克裏斯蒂娜低聲說道:“我要加入你們。”


    “給你的母親報仇?”丁飛羽說道:“是她先準備對付他們的。”


    “可是死的是我的母親。”弗朗西斯科紅著眼睛說道。


    丁飛羽點了點頭,招手說道:“你和我來一下。”說著轉進木屋裏。弗朗西斯科立刻跟了進去,克裏斯蒂娜猶豫了一下。站在原地沒有動。很快木層裏傳來一聲槍響,士兵們吃了一驚,轉身向木屋跑來,但是丁飛羽出現在門前,他很遺憾的對奧維耶多說道:“他太傷心了,所以自殺了。”奧維耶多並沒有聽到他剛才和弗朗西斯科說的話,但是仍然對這個結果表示了驚訝,他張大了嘴巴,半天都沒想出來應該說什麽好。


    想通了一些事情後,丁飛羽幹脆揮手示意大家收隊,反正從上到下有誌一同的不想追葉知秋,那麽這家夥想去哪裏就讓他去哪裏吧,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現在回控製區去,也許還能趕上一頓夜宵。但是當他們駛出山穀的時候,突然發現一輛suv靜靜的停在公路上。


    “見鬼。”丁飛羽當然知道葉知秋三人離開控製區的時候乘坐的是什麽樣的車輛,忍不住罵了一句。追蹤車隊離著那輛suv遠遠的停了下來,一個士官跑上來問道:“長官,我們怎麽辦?”


    丁飛羽回頭看了看,發現後麵的兩輛車擺出一幅隨時準備逃跑的架勢,沒好氣的罵道:“你覺得投降怎麽樣?”


    士官不傻,當然知道這不是一個命令,但是在心裏覺得這個主意其實不錯,至少他個人還是很擁護的。丁飛羽推開車門,示意克裏斯蒂娜在車裏等著他,然後自己向suv走去,克裏斯蒂娜看了看身邊的士兵,坐在車裏沒動。


    丁飛羽走了一段距離,suv的車燈突然亮了起來,把他的身影籠罩在燈光下,丁飛羽張開手比了一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suv靜悄悄的,沒有人下車。丁飛羽慢慢的走了過去,繞到車門邊向裏張望了一下,吉爾坐在司機的位置上向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去後麵。坐在她旁邊的妮可雙手握拳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丁飛羽拉開後廂的車門,向裏麵看了看,車內燈開著,光線還算充足,葉知秋躺在後座上,正看著他。丁飛羽俯身鑽進車裏,用手擦了一下自己臉上的雨水,問道:“你怎麽不跑了?”


    “我突然發現這件事不對。”葉知秋說道:“也許我們可以談談。”


    “我還以為你作賊心虛,要遠走****呢。”丁飛羽嘲諷的說道:“你跑得還真快。”


    “是我發現得及時。”吉爾忍不住說道。


    “是啊。”丁飛羽說道:“我知道你看到了什麽,但是你沒有注意到收報時間嗎?”


    “當然。”吉爾說道:“當時你接到那電文已經三個小時了,我想你肯定考慮了很多。”


    “事實上,我離開那裏是因為另外的一份消息。”丁飛羽說道:“和你看到的東西沒關係。”他轉頭看向丁飛羽:“昨天夜裏,俄國爆發了生化疫情,我猜測是他們的研究人員從西伯利亞帶回去的,可惜他們沒能等到解藥量產。俄國高層懷疑是我國發動的襲擊,所以向中國發射了核武器,做為反製報複,我們也發射了核彈,然後歐洲也卷進去了。”他看著葉知秋,很平靜的說道:“核戰爆發了,就在我們搞到解藥配方後的第三天。”


    他攤了攤手:“真好笑,虧我們還以為自己能夠拯救世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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