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展鷹翼回到病房,讓他躺回病床,劉浪順勢坐到**,看看一直不做聲的人,輕聲道:“鷹翼,對不起,別生氣了。你知道我這個人脾氣暴躁——”


    “我沒生氣,浪子。”


    勉強一笑,展鷹翼長歎口氣,“其實應該我說對不起的,你做的一切都是在幫我。可——我也不知道中了什麽邪,看到小酷出手,一顆心都提起來了——”


    “嗬嗬,你是真的喜歡安娜。”


    為離奇的感情作出詮釋,劉浪語重心長地道:“鷹翼,你喜歡誰我都替你高興、開心。但安娜——姑且不論她的黑寡婦稱呼由來,單是她站在我們的對立麵,就是個大問題。你有把握讓她背叛組織嗎?”


    見展鷹翼迷茫的搖搖頭,他趁熱打鐵的繼續道:“就是呀,你都沒這個把握,還不如趁早死心的好。免得再次被她害!這次有我頂你,下次,你還指望誰救你?兄弟,忘記那個女人吧。好了,我還有事情忙,你先休息吧。”


    站起身,剛要離開,展鷹翼喚住了他,“浪子,等等。你是不是受傷了?”


    “哦,沒事。”


    扭頭看看肩頭被鮮血浸紅的外衣,劉浪不在乎的伸手摸摸,“都不怎麽疼了。估計一會兒就要收口了。”


    “呼,你真是怪物。”


    雖然對劉浪特殊的體質由來早已清楚,但再次麵對這聽似荒謬卻真實的不能再真實的奇跡,展鷹翼還是有點不適應。唏噓片刻,他猶豫地看眼劉浪,試探道:“你想怎麽處置剩下的三個人?真的要滅口嗎?”


    “啊?是呀。這有什麽問題嗎?”


    驚愕的望著展鷹翼,劉浪不明白他怎麽突然關心起那些人命運了?


    “浪子,我發現你變了。變得無情了!記得剛認識你的時候,你雖然也脾氣暴躁,但不會這麽動輒出手毆打一個沒有還手之力的人,而且那還是一個女人。更不會隨便抹殺生命。這幾年,你為什麽變化這麽大?”


    “為什麽變化這麽大?”


    喃喃重複句,唇角泛起絲苦笑,劉浪沉吟會兒,悵聲道:“我會變成今天這樣,是有原因的。知道這幾年我失去了多少兄弟姐妹嗎?是一千三百四十七人!另外還有三百個兄弟姐妹殘廢了。我們不落的秘密總部裏有個忠義堂,裏麵供奉著這些好兄弟姐妹的靈位,有時間帶你去看看。就是這些兄弟姐妹的血讓我變得心狠了,心硬了!原本,他們中有的根本就不用死,就是因為我一念之仁放過了對手,結果——我每沒每想起都要背負那難以挽回的悔恨枷鎖!!!所以,我站在兄弟姐妹的靈位前發過毒誓——絕對不放過任何與不落為敵的對手!不管製造多少血腥,雙手沾滿多少鮮血,也絕對不會改變!”


    眸子裏泛起痛入骨髓的哀傷之sè,臉頰上的肉抽搐著鼓成肉棱,深深望眼被震撼得無以複加的人,他哽咽道:“如果讓我重新選擇,我絕對不會帶大家進入這殘酷的現實中!不行了,我想哭——先走了。”


    蹣跚著走出房間,這一刻的劉浪,渾身纏繞的,是幾乎凝結成型的悲哀!!!


    “唉——至情至xing的男人,為什麽你總要麵對人生中的生離死別?”


    想到昔ri為了死去的蛾眉、重傷的季雨璿就一夜白頭,現在背負這麽多哀傷,重情的劉浪要如何承受這生命無法負載的痛,展鷹翼茫然了——


    來到外麵,站在明媚的陽光下,仰頭閉目,任溫暖的陽光烤幹臉上的水分,自嘲的牽動嘴角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笑容——唉,經過了這麽多年,原以為這椎心刺骨的痛楚已經淡化,自己也不會再有淚水了,可——再次碰觸,痛楚依舊是那麽鮮明,淚水也依舊還在流淌,原來,自己還有淚水可流!或許,等淚水流盡的時候,自己的雙目中再流淌的**,就是鮮血吧?


    在臉上胡亂抹拭幾把,掏出電話看看時間,發現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咦,逍遙和小璿已經出去好久了,怎麽還沒回來?”


    自言自語的嘟囔著,不放心的按下季雨璿的號碼,等待一會兒,接通後,首先傳進劉浪耳中的,不是季雨璿溫柔的聲音,竟是震耳yu聾的搖滾音樂!


    我的耳朵呀!


    皺著眉頭把電話拿到眼前,看著電話屏幕裏忽明忽暗的sè彩,聽著不斷撞擊耳膜的嘈雜聲響,他大聲道:“小璿,你們不是說去逛街嗎?怎麽逛到舞廳去了?”


    “老公呀,我好久都沒進鬥舞場玩了,在國內你都不陪我去舞廳玩。正好我們買東西的商場附近有間鬥舞場,我和逍遙就進來玩了。買的東西我已經讓鬼鬼和紫瞳拿回去了。玩夠了,我們就回去。”


    “啊?鬼鬼和紫瞳都回來了?那你們身邊還有誰?”


    “沒有了,隻有我和逍遙。放心吧,有逍遙在,沒事兒的。”


    “不行,舞廳裏本來就混亂,現在又是在遍地小流氓的ld市,說出你們的位置。我馬上派人過去。”


    “老公!你好煩!好了好了,我要玩去了。不許派人過來找我。”


    “喂,你——喂,靠,居然掛我電話?”


    苦笑著收起電話,無奈的搖搖頭,劉浪感覺還是不放心,索xing尋到nǎi嘴,把逍遙和季雨璿跑到鬥舞場瘋玩的事兒說了出來。


    “啊?她們兩個女人居然敢跑到鬥舞場去玩?”


    nǎi嘴驚愕的張大嘴,皺眉道:“老大,據我所知,ld市每間舞廳都有小流氓混跡其中,什麽缺德事兒都他嗎幹。不行,我不放心!我要馬上去找她們。”


    哈,原來不止是自己擔心——


    笑吟吟的望著nǎi嘴有些焦急的神sè,劉浪調侃道:“喂,你那麽緊張幹什麽?她們是去跳舞,又不是去找男人。再說了,逍遙沒事就狂扁你,真有點事兒不是正和你意了?你可以毫無顧忌的泡mm了。”


    “我靠,老大,你真的假的?”


    nǎi嘴氣惱的立起中指晃晃,正sè道:“老大,別開玩笑了。萬一雅雅和月月真的著了道,咱們可有得忙了。嗎的,鬼鬼和紫瞳都沒長腦子呀?為什麽不留個人陪她們?哼,等讓我看到的,非好好罵他們一頓不可!”


    說誰誰到,還沒等話音落地,鬼鬼和紫瞳兩人拎著一堆紙袋神情疲憊的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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