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七八糟的事情想了也是白想,邊瑞和十哥聊了一會兒哥倆就分開了,晚上的時候,邊瑞受邀來到了十哥家喝了一點小酒,哥幾個喝酒吹牛到了十點鍾這才回家睡覺。


    一大早上起來,邊瑞開始忙活了起來,把一些用的到的東西還有一些可能用到的東西都背到了呆牛的背上,所有的東西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一百來斤的樣子,都給呆牛背上,又檢查了一下發現該帶的都帶上了,邊瑞這才關上了門,帶著大灰往學校的方向去。


    當然了,家裏的兩匹小矮馬是一定要跟著的,這倆貨現在就像是呆牛的影子,呆牛到哪裏它們到哪裏,如果不是其中母馬大了肚子,邊瑞懷疑這兩貨以為自己就是一頭牛呢。


    太陽剛剛露頭,邊瑞趕著牛出門,到了學校的時候太陽已經高掛在空中,熱氣隨著太陽的升起再一次灑滿了大地。


    到了學校的門口,邊瑞便被高明樓這個隊伍給驚住了。


    原本邊瑞以為也就是兩三頭牲口,十來個人憑著雙腳去量那麽一次,誰知道到了這裏一看,好家夥!校園內停著四五輛軍車,現在門口有十好幾匹馱馬,三十幾人正忙著把打包好的物資往馱馬的背上放。原本因學校放假一下子冷清起來的學校突然間又熱鬧了起來。


    高明樓這時看到邊瑞過來,放下了手中的活,向著邊瑞這邊走了過來。


    “邊瑞,你還滿準時的嘛”。


    “準時是我的一向原則。對了,我說高教授,我看您這架式有沒有我都沒有大問題啊,你瞧瞧他們這麻利勁兒肯定不是第一次鑽林子,都是林間生活的老手了”邊瑞說道。


    雖然邊瑞不是常進老林子的,但是沒有吃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跑啊,進老林子要帶什麽東西,甚至身上有什麽特點都看的出來,常進老林子的人就像是常玩電腦的人,總會有一些職業特點在外表上顯現出來,而現在這些正忙著往馬背上放東西的小夥子們,其中至少一半都有很長時間的叢林生活經驗留下來的體表特征。


    “你的眼力勁還真的挺好的,我跟你說過的啊,這次同去的還有一部分是子弟兵,他們準備在裏麵的三九五峰設立一個雷達哨站,這次去考量一下地形……那個劉連長,劉連長”高明樓喊道。


    一個三十歲左右,一身精悍氣的漢子帶著小跑向著邊瑞兩人這邊跑了過來,一看他跑步的姿勢,邊瑞便覺得這位可不是一位小連長那麽簡單,普通的小排長沒有這位這麽大的精悍氣。


    “您好,邊先生吧,我叫劉德民,你叫我老劉小劉都成”。


    第一眼,邊瑞還挺喜歡這個漢子的,說話的聲音很洪亮中氣十足,和人說話的時候會望著人的眼睛,清澈的眼睛裏透著一種直爽氣。


    “你好,你也別叫我邊先生了,直接叫我邊瑞就行了,老邊和小邊什麽的發音要是有問題的話容易讓人誤會”邊瑞笑道。


    劉德民哈哈笑道:“好,好,邊先先,不對,邊瑞你的性子我很喜歡,看樣子你還是個練家子的,有時候咱們切磋切磋?”


    “我是一些假把式,比不上你們軍隊裏練出來的,還是不要比了”邊瑞客氣的說道。


    邊瑞不是看不起劉德民,是真不想傻了吧嘰的和人家比試,老祖教的東西也不是用來比試的,如果真的按著準則來,能海扁邊瑞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如果放開手腳,論到生死的地步,想把邊瑞弄死那就可不太容易了。


    劉德民憨笑著說道:“我這身功夫也不是在部隊學的,是家傳,我從小我爺就帶著我練功夫了,我來的時候就聽高教授他們說你們村有習武的風俗,年輕人都能耍上兩下,原本我是不相信的,因為現在外麵騙子太多了,一個個擺個花架子就敢收徒,會打一套套路就該稱武學大師,不過我見到你就改變了主意,你一定很能打……”。


    邊瑞有點受不了這位了,整的跟個武癡似的,一見麵就要跟自己比劃比劃。


    高明樓見邊瑞真沒什麽心情和劉德民比劃,於是張口把話題給轉了過去:“邊瑞,你的東西都帶好了沒有?”


    邊瑞看了一下呆牛,然後說道:“我這邊都好了,隻不過還要等一下我讓人做了一桶涼茶,等會……”。


    “是不是那個?”劉德民指了一下學校門口牆邊。


    邊瑞看了一眼,走過去拎起了裝油的塑料桶,擰開了蓋子伸著鼻子在瓶口嗅了一下便把蓋子蓋上了。


    “嗯,就是這玩意兒”邊瑞說道。


    高明樓問道:“那東西能喝麽,就像是醃菜缸裏傳出來的味道似的,酸不啦嘰的難聞”。


    邊瑞一邊把桶係到了呆牛的背上,一邊和高明樓解釋說道:“這東西不是給你這麽幹喝的,喝之前得兌水,三比一的比例兌開之後你才能喝出香味來,別看這東西到了林子裏要是有個中署什麽的還就是這東西頂用”。


    無論是高明樓還是劉德民,兩人都沒有把邊瑞的話當回事,在他們看來他們可是預備了不少藥品,現代化生產出來的藥劑還比不上一個鄉下老農的製的涼茶去暑的效果好?那才叫笑話呢。


    “可以出發了麽?”邊瑞也不在意。


    劉德民低頭捋起了袖子看了一下腕上的表:“還有五分鍾,五分鍾之後我們出發”。


    邊瑞看了一眼忙活的戰士們,發現他們還有不少東西,於是心裏覺得別說五分鍾了,就再給他們十分鍾他們也搞不完這些活。


    可是讓邊瑞沒有想到的是,劉德民說了五分鍾那就是五分鍾。


    五分鍾之後,地上所有的東西都上了馱馬的背,十來個小戰士精神抖擻的站在馱馬旁邊,和站在牆根高明樓帶來的那些搞科研的家夥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出發了?邊瑞,我提醒你一下,我這可都是軍用的馱馬,都是在老林子裏如履平地的好馬,你的牛估計是跟不上的,要不這樣吧,你換一匹馬,把東西移到馬上去”劉德民對於呆牛的實力有點不相信。


    而且在劉德民看來邊瑞這人有點太散漫了,作為一個軍人他很不喜歡散漫的人,像邊瑞這樣進林子騎頭牛還帶著一隻狗兩匹寵物小矮馬的,如果出現在他的連中早就被他給收拾了。


    可惜的是現在邊瑞隻是向導,不屬時他劉德民管轄。


    “不用,我騎著牛就行了,跟不上再說跟不上的話”邊瑞話說完直接踩著呆牛的牛角爬到了牛背上,因為後麵馱著東西,所以邊瑞隻能騎在牛脊骨上,虧得邊瑞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墊了一些東西,要不然從家到學校邊瑞的屁股就成四瓣了。


    邊瑞騎上了牛,高明樓還有他帶著的一幫人卻不能上馬,因為馬上都馱著東西呢,所以除了邊瑞之處,所有人都是步行。


    邊瑞悠哉悠哉的騎著大牛直接向著老林子的方向走。


    從學校這邊往老林子裏去挺近的,不過路卻不是太好走,第一道坡就很大幾近四十度的坡無論是對馬還是對馬夫來說都是一項極為耗體力的活。


    軍用的馱馬的確對的起這個稱呼,所有的馬都無一例外的翻過了坡,雖然有幾匹走的有點勉強,但是比這附近的馬強太多了。以前附近村裏養的馬通過這個坡最少得要多花一兩倍的時間才可能通過,現在幾乎就沒有什麽停留,就這麽安全的通過了陡坡。


    過了坡之後路就好走了,樹也不高灌木也不多,無非就是走的時候注意一下腳下,不要被鋒利的石頭給劃傷了,也要注意別讓馬踩進石頭縫裏,一但馬踩進去了把腳給弄傷弄折了,那就有的樂子了。


    好在是這些戰士們都有很豐富的叢林生活經驗,根本不用邊瑞提醒,自己就知道走什麽路要小心什麽。


    這時候的邊瑞頭上頂個草帽,嘴裏輕輕的吹著口哨,一副悠閑的模樣在前麵領著隊伍。


    走在隊伍中間的劉德民覺得邊瑞有點礙眼了。


    “我說高教授,您這是哪找來的向導,可靠不可靠,別把我們帶溝裏去了,現在咱們還好確定位置,等著進了林子裏,那大樹一遮天可是什麽方向都分辨不出來了”劉德民問道。


    高明樓笑道:“劉連長,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吧,跟著他準沒事,哪怕是一分沒有把握他這個人都不會同意給咱們當向導的,他可是惜命的很呢”。


    說到這兒,高明樓哈哈的笑了起來。


    又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到了下午三點鍾左右,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隊伍慢慢的進入了林子裏。


    一進了老林子,林子裏的溫度便降下來了,比外麵差不多低了四五度,不過這低了四五度並不意味著人體就舒服了。恰恰相反,不光是沒有更舒服,還更加難受了,林子裏的濕氣被太陽蒸了出來,把整個老林子弄的如同一個三十來度的蒸籠似的。


    關健是大家的衣服還不能脫,腳上穿的也是高幫的防蟲靴,全身是凡是能遮住的都遮住了,能防護的都防護了,想想看夏天給一個人套上秋裝然後扔浴室裏是什麽感覺,現在邊瑞這幫人就是什麽感覺。


    額頭上的汗根本就不用擦,因為還沒有等你擦完呢,又流下來了,與其去擦不如就這麽放任它流。而人要做的就是不斷的補充水份。


    這時一陣小涼風吹過,頓時隊伍中所有人都嚷嚷了起來。


    “爽!”


    邊瑞聽了卻道:“都把雨披拿出來,馬上大雨就要來了”。


    “不會吧?”


    跟在邊瑞身後的戰士看了一下半頂,葉縫樹隙之間泛著白光,很明顯天空中的太陽還在赤果果的掛著呢,哪裏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這麽熱的天誰想在外麵再罩一件不透風的雨披啊,因此除了邊瑞自己給自己披上了雨披,剩下的人都裝沒有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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