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 從容支大軍中間空出來了十五裏的距離,雙方對峙了一段遼鎮兵紮下大營,各自無事的偃旗息鼓。


    演義傳奇小說之中,晚上必然有劫營之類的事情,不過晚上雙方都是安然無事,雙方這樣大規模的軍隊,都是龐然大物一般,而且都沒有什麽天災人禍的影響,軍心士氣都是穩定異常。


    這樣的情況如果有什麽劫營的軍隊,那就等於飛蛾撲火,死路一條,肯定是被對方一口吞下來,而且即便是劫營不成,士兵安然無恙,夜間出征不光是凶險,也是疲憊異常,第二天少一戰力,反倒是削減自家實力。


    所以說,兩家都是做好了該做的警戒,然後各自休息,隻是遼鎮總兵李孤峰帥帳卻是很晚才熄燈,他知道自己要對對方的實力重新判斷了。


    和他這邊的憂心忡忡不同,已經是到了範河所的江峰睡的很是香甜,沒有什麽可以擔心的,說起來,這也是江峰的第一次麵對明朝大股軍隊的戰鬥,雖然說在塔爾河穀的時候,曾經率兵獨擋瓦刺兵六萬,但那次是在狹窄的河穀之中,對方的人數雖然多,可是真正麵對的不過是幾千人。


    而且江峰和華州其他人想的不一樣,更深了說,江峰來到這個時代以後,他很多的概念都被顛覆了,在沒有穿越前,全是什麽蒙古和女真,騎射無敵勇猛頑強的事跡,明軍不堪一戰。


    但是來到這個時代之後,發現要是發揮弓箭的威力。


    隻能是在站定了射箭才有作用。


    還要排列陣勢,增加弓箭的密度,至於騎射要想保證準頭。


    三十步之內才有可能。


    至於所謂蒙古和女真地勇猛,江峰是沒有看到地,九邊和遊牧蠻族的戰鬥從來都是占據上風,為什麽沒有出去占領草原和關外的土地,原因也是很簡單,那裏對於這個時代地人不適合耕種或者說不值得耕種。


    所以北麵的草原在江峰出現後就成為了華州的牧場。


    關外的肥沃土地在耕種起來比關內有利可圖的時候,京師墾殖商團甚至沒有動用軍隊,就讓女真人消失在曆史長河之中,無聲無息。


    五千年的華夏文化,漢人在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勝利者,如果從長遠來看,漢人一直是最後地勝利者,中國的周邊除了被視為蠻荒之地的東南亞之外。


    其他的地方都是白人的政權,有研究說,在幾千年前,雅利安人的腳步從歐洲一直到達了印度。


    不斷的征服,不斷的建立國家。


    隻有中國,華夏傳承之地一直是安然無恙,因為他們是勝利者。


    漢人並不是不去征服,隻是放眼看去,適合耕種地土地基本上都已經是牢牢的被漢人控製住了,也許外麵也有肥沃的土地,但是中間相隔著大海,高山和沙漠,對於古代的人來說,這就是無法逾越地天險。


    在東亞這個世界的中心之地,出於絕對優勢地國家,手中的軍隊怎麽可能是無能的草包,真正強悍的軍隊,隻有依托於完整的國家機器建立的軍隊,明軍就是這樣的軍隊,曾經有西方的學者評價嘉靖皇帝的時代——孤獨的作為世界中心,強大無比。


    這樣的軍隊,怎麽能小視,此時的明朝還沒有迎來讓整個世界饑餓動蕩的小冰河時期,明王朝的狀況比不上明成祖朱棣那時候武功鼎盛,但也不是虛弱不堪,換句話說,此時出於一個正常的狀態,平穩的政權。


    如果你把白蓮教的作亂,東西黨的黨爭,海盜的邊患看作致命的禍患的話,那你就錯了,在明朝這麽多年的曆史上,幾乎每個皇帝統治的時期,都有差不多的事情發生,帝國的運行依舊是平緩的向前。


    奪取天下要麵對的是大明帝國的百萬軍隊,這個軍隊並不是後世文章貶斥的那種無能之輩,而是這個帝國稱霸天下的利劍和長矛。


    華州的文臣武將,很多人都勸諫過江峰,說是天命未到鼎革之時,我等應該安守本分,伺機而動,事實上很多人覺得能從當日的一股勢力,到了今天成為一方王侯,已經是天大的機緣了,不應該再奢求其他。


    但是江峰依舊是有信心來奪取天下,他從那個時代來到這裏,從一個錦衣衛巡街小校,到發現那個鐵盒子,還有鐵指環,開辦惠風樓,翻牆入學士府第,結交錦衣衛都指揮使陸炳,禦馬監提督張永對他的照顧。


    一步步的走到現在,江峰知道,如果不是自己酷烈狠辣的性格,超越這個時代幾百年的飲食商業概念得自信息爆炸各種途徑灌輸在腦中的記憶,無所顧忌至還有那身武藝。


    —沒有一點,也不會有如此巨大的財富,建立這樣匪夷所思的勢力。


    這一切有先天的,也有後天的努力,幾次在生死之際的掙紮求生,這些難道不是天命嗎?江峰覺得,自己一步步的走到今天,這就是天命所在,天命在我身上。


    退一萬步來說,穿越了時空來到這個時代,不就是天命嗎?第二天早晨的時候,隨行的親衛進來叫醒江峰的時候,看到他睡的這麽香甜,心裏麵實在是佩服萬分,心想怪不得大王之所以大王,大戰當前,如此的鎮定自若,泰山崩於前不變色,這真是上位者的素質。


    當然,他們不知道,江峰的心底想著,不管怎麽說,到現在,老子已經是夠本了,多活一天都是上天的恩賜,那是一點的心理負擔也沒有。


    江峰的手下將官都是練兵帶兵這麽多年過來了,許多事情做的井井有條,士兵們已經是起鍋造飯,外麵的丁壯在那裏開始把輜重裝備開始裝運,看到江峰出帳,早就等候在哪裏軍官,以張亮,劉十三和羅義為首,一同的躬身施禮,劉十二坐在木輪椅上也是欠身致意,起身就笑著說道:“王上真是處事從容,大戰當前,卻如同平日在王宮一般!”江峰嘿嘿一笑,伸手接過侍從遞過來的佩劍,他心裏麵明白,劉十二說這個話,不光是為了討好於他,也有穩定周圍這些人心情的用意在內,畢竟是大戰在即,自己手下的軍官基本上沒有超過四十歲的,難免有些緊張。


    果然,劉十二的話說完,下麵的軍官都有些放鬆下來,張亮這等親信大將更是笑著說道:“還是大王氣度沉穩,像是我昨晚到了二更天才迷迷糊糊的睡著,心裏麵也是罵自己,張亮你也是打過大仗的人了,怎麽還跟個小孩子一樣。”


    邊上的劉十三又是打了個哈欠,他倒是能沉住氣,開玩笑的說道:“這幾日作戰都是在早晨,真是困煞人!”一向是沉穩的羅義,在這些地位相似的熟人麵前也是放得開,當下抱拳給江峰施禮笑道:“大王,劉將軍這幾日已經是作戰疲憊,今日之戰,還是交給張將軍與小的,也好讓劉將軍好好休息。”


    張亮在邊上連連的附和,劉十三頓時是眼睛瞪大,一副那裏看出我疲憊的表情,幾個人嘻嘻哈哈起來,下麵的那些高級軍官也都是含笑觀看,場中的氣氛倒是變得輕鬆起來,江峰扭頭對劉十二笑罵道:“你看看,這些人就好像是長不大的孩子一般,哪有什麽做將軍的穩重。”


    不過江峰卻也是知道,這些手下人在外麵都已經是統領一方的大將重臣,一貫是威嚴肅穆,隻有在他的麵前,才比較放得開,張亮是他徒弟,羅義是他的奴仆,劉十三已經是死心塌地。


    這些人對他都是絕對的服從,每次在一起的氣氛卻都是如此的和睦,所謂的君臣相得,江峰不知道別的皇帝如何,自己這裏確實是做到了。


    邊上的侍從在江峰跟他們說笑的時候,一直是捧著盔甲和大氅伺候江峰穿戴,披掛完成之後,江峰大步的走向營地的中心,後麵的將領都是自動跟上,這時候的大家的神色已經是變得嚴肅起來。


    江峰邊走邊說道:“我與遼鎮,遼鎮人多,步卒六萬,馬隊也有八千之數,我有四萬步卒,五千馬隊,你等緊張卻也是正常,可我華州至今與明作戰未嚐一敗,占得就是兵卒訓練勤勉,火器威力強大,你等勇猛,勇將強兵精械,華州必勝!”走出帥帳周圍,早有親衛給江峰牽過馬來,各將都是上馬回歸本隊,江峰身著暗青色盔甲,披著金黃色的大氅,上馬來到了營地的中央,即將出征的兵馬環立周圍,江峰一出現,全場鴉雀無聲。


    江峰環視著自己的虎賁之眾,拔劍前指戰場,淡淡的說道:“今日之戰,我華州必勝!”沒有什麽大喝高聲,但卻蘊含著無限的信心,場中安靜一瞬,突然間迸發出山呼海嘯的齊聲呐喊:“華州必勝,華州必勝!”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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