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的宮廷從熱桑雷轉移到戴頓宮,我和洛蒙、安妮抵達那兒時正趕上女王的騎射日,薩利斯伯爵帶了五十多名騎士隨行。我沒有忘記這是洛蒙第一次鄭重的到宮中來覲見女王,當然也是我首次以正式的伯爵之女的身份亮相宮廷,對這次入宮安妮竟比我還興奮,在前往戴頓宮之前我們就一起到布拉熱納最流行的裁縫師那裏定做華麗的衣裝。


    我的養父克洛維先生不久前染病去世,我為他沒有來得及見到我尋獲家人而感到難過,馬洛斯接掌了全部的家族生意,他野心勃勃的想要成為王宮最大的衣飾供應商。而克洛維太太在丈夫的生意擴展到布拉熱納後更加的神氣活現,她出身一個金匠家庭,每次出現都是渾身珠光寶氣,見到我和安妮時也絲毫不屑於我們的貴族身份,在她看來我們的穿戴都太寒酸了,可是她又無比嫉妒我們馬上就將出入宮廷,尤其是薩利斯伯爵夫人還將伴在女王身邊成為一個寢宮女官。


    從克洛維家出來我們都氣的不輕,馬洛斯娶的這個又黑又瘦小的女人真是欠缺教養,她堅決禁止馬洛斯供給我們低價的衣料和寶石,而把所有東西的價格都抬高了至少五倍,很明顯這個貪婪的女人對所有擁有貴族頭銜的人都要狠狠地訛詐,因此我馬上決定我們要自己聘請裁縫且自己選購布料,我甚至可以自己動手,我想。


    洛蒙帶來了所有具有價值的伯爵家族世代相傳的珠寶供我們挑選,我和安妮都選到了滿意的,洛蒙還把他從東方帶回來的寶石交給我們,我們決定定做兩個頭冠,它們由珍珠、紅寶石以及鑽石鑲嵌而成。洛蒙另外拿出了一條令人驚歎的項鏈,密織著小顆粒珍珠的流瀑型綴飾環繞著六顆罕見的閃耀純淨光芒的綠寶石,洛蒙對我們說這是他的母親最初嫁入伯爵家族時所佩戴的,她在身為王後之後還想要回這幅項鏈,可洛蒙以她不再是伯爵夫人為由拒絕了。


    “噢,它該屬於朱麗愛娜,這麽美的綠寶石正好襯托你眼睛的顏色


    。”安妮毫不猶豫的決定這項鏈應歸我。


    我說:“你才是伯爵夫人,隻有你有資格帶它,而且它可以顯得你的紅發更加醒目。”


    “我們問問洛蒙有什麽意見。”安妮把難題拋給她的丈夫。


    薩利斯伯爵舉起雙手,“依我看你們都很適合它,那就輪流帶吧!”


    “這倒是個好主意。”我點頭,和安妮相視而笑。


    洛蒙笑嘻嘻的說:“家裏有一對不為珠寶爭執的女性真是我的幸運。”


    在試衣服的過程中洛蒙也十分耐心的全程陪同,從不吝於給出他的意見,他是個風度翩翩的男人,總會在恰當時機給與我們讚美,讓我們心花怒放。唯一的不和諧發生在對衣領的設計上,設計師遵從宮中最時新的樣式采用大開領**出幾乎一半的胸部,我和安妮都覺得那樣美呆了,可是洛蒙堅決製止這種在他眼中**的款式。


    “噢,洛蒙,你真是太迂腐了,如果我們把整個脖子都包起來才會笑煞人。”安妮反駁他保守的意見。


    我也說:“去瞧瞧女王吧,她幾乎大膽的挺出她幹癟下垂的胸部,讓所有的貴婦都效仿她。”


    “我不管你們怎麽狡辯,我不準備讓我的妻子和妹妹像個□那樣入宮,給那些男人一飽眼福,難道你們都沒有自尊嗎?”薩利斯伯爵嚴厲的瞪著我們網遊之冒牌npc。


    “噢,沒想到他這麽早就吃醋了!”我對安妮笑道:“她害怕你的魅力征服更多的男人!”


    “我先把話放在前麵。”洛蒙繼續說:“女王的宮廷不是你們這些年輕沒有心計的女人快樂的大本營,服飾和珠寶隻要顯示出你們應有的地位就足夠了,太出格過於招搖的舉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他是害怕女王的臣子向我們求愛引來女王的嫉妒。”安妮對我眨眨眼。


    洛蒙尖銳地說:“安妮,我要求你管好你們兩個,而且你說的對,我是會嫉妒——”他笑了一下,“如果讓我找出你們不守婦道的證據,我會禁止你們再入宮,鄉下的田園生活會更適合你們


    。”


    “才怪!”我們互相吐了吐舌頭,洛蒙慷慨的付了賬單,把那些暴露的設計全部一筆勾銷,讓我們眼紅又沒有辦法。


    我偷偷告訴安妮我會把衣領重新改過來,等洛蒙離開宮廷他根本不會知道我們在做什麽。


    抵達戴頓宮後,我們被引領到女王接見廷臣的寶座室,有很多人排隊等候覲見,薩利斯伯爵今天的穿戴十分漂亮,他穿著飾有家族紋章的藍色天鵝絨披風,上衣是銀黑條絨交織的淺紫色,搭配紫色緊身褲和褐色長靴,腰上佩帶寶劍,帽子上插羽翎,十分精神帥氣。一路上他已經引來不少仕女的注意,洛蒙的頭發比我假扮他時短了不少,不過安妮還是力圖讓他和上次我秘見女王時的樣子統一起來,好在我們的相貌差距並不大。


    洛蒙的裝扮突現他的英俊和陽剛之氣,我則用嬌柔嫵媚和他劃開界限,以免女王敏銳的洞察力察覺出異常。我把頭發高高隆起疊出一個流行的發式,插入珍珠鑽石的發冠,再戴上相配的紫水晶和珍珠項鏈。粉底打得恰到好處,使肌膚晶瑩如雪,兩頰和唇上都暈染上胭脂的紅色。我的服飾也是可以體現女性嬌柔的豔紅,織著金絲的紅色天鵝絨襯得我更加嬌小,好像不滿十六歲的少女。安妮穿的是翠綠絲綢,讓她耀目的紅發更加顯眼,而她豐滿窈窕的身姿也足以引起所有男性的注意。


    我和安妮一左一右的伴隨洛蒙走進女王的宮殿,有人唱出我們的名字,然後所有人都將注意力集聚在新來者身上,並且不斷交頭接耳。我在向前行走時看到弗雷安的身影,他的英俊再次震懾到我,當所有男人都將□的目光拋向我時他卻好像沒有看到我,我心裏一沉,我是故意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宮廷的,我還使用了足以成為禁忌的朱麗愛娜的名字,可這一切在他眼中都似乎變得沒有價值。沒有預期的憤怒、疑慮和焦躁,我們好像兩個陌生人擦肩而過,法魯昂伯爵依舊衣冠鮮亮,以他一貫的眼高於頂的姿態在宮中亮相,隻是他的眼中沒有我。


    女王以大度的態度寬恕了薩利斯伯爵洛蒙的姍姍來遲,並且接受了他當庭致上的忠誠,洛蒙當眾銘表忠心,他英姿勃發的容貌和瀟灑的舉止一下子就博得了女王的青睞,連帶我和安妮都被賜予了她難得的微笑。薩利斯伯爵夫人果然被賜予了寢宮女官的職位,她將陪在女王身邊參加遊園活動。


    我換上我最喜歡的一套白色騎馬裝加入到貴族行列中,洛蒙表示很抱歉不能陪我,女王點名他到最前列伴駕,幾乎所有當寵的臣子都必須不離她左右,當然也包括法魯昂伯爵和沃頓伯爵,她的鷹眼能隨時隨地逮住開溜的人


    。


    遊園會其實比較枯燥乏味,全是為了展現女王輝煌燦爛的裝容和帝王氣勢,一些豢養的飛禽走獸被獵場管理員釋放出來滿足貴族們的臨時興趣,那些動物一點野性也沒有,殺死它們絕非難事,然而每次女王穿戴的奢華無比抬手一剪射中獵物,大家齊聲喝彩,甚至有人當場為女王吟詩稱頌,不過被她不耐的揮手打斷。她親自割下獵物的耳朵送給寵臣,血跡染上衣服竟也毫不在意,看到她如此恣意行事我不由得吃了一驚。


    有女王在的地方總是有盛大的排場,各國使節和四麵八方湧來的貴族把宮廷占得滿滿的,但好在戴頓宮比熱桑雷王宮占地還要寬大,可以同時容納幾千人重生之超級強國。洛蒙告訴我們女王是一個象征,她必須永遠光輝如太陽,她在任何場合的裝扮都是為了突出她的神聖君權,因此就連狩獵她也不穿獵裝而是奢華無比的宮廷裝。


    作為女王的寢宮女官每天早晨都要幫助女王化妝更衣,安妮第一次從事這項莊重萬分的工作累得幾乎昏倒,我沒有參觀那個過程,據說要花費數小時,每個襞襟、套袖、裏襯、外袍乃至王冠和項上珠寶必須搭配的天衣無縫,女官們必須不停的讚美她,每次出現在公眾場合,陪她出席的榮譽侍女都穿戴素雅得像修女,為的是眾星捧月突出她們的女王。


    “這實在不是什麽好差事。”安妮苦惱的對我說:“站著不能休息不算什麽,她會不斷地觀察每個人,看我們有沒有隱藏什麽事,如果有人當場暈倒,她會立刻叫人檢查她是不是懷孕了,然後揪出她背後的男人。”


    “幸好你已經結婚了。”我捋著胸脯稱幸。


    她皺起眉頭,“這才是我擔心的事,她看起來很喜歡洛蒙,經常把他招進宮,卻從不告訴我,她偶爾卻會很嚴厲的問我關於洛蒙和查理的關係,好像她又很不信任他。”


    我們都猜不透女王的心思,她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而是個君王,並且喜怒無常,我開始覺得世界上沒有比女王的笑容更難以揣測的東西了,我們隻能膽戰心驚的過自己的生活。


    雖然女王難於應付,但她的宮廷依然充滿無窮的魅力,我記得弗雷安曾告訴過我,世界上沒有比權勢更吸引人的東西,這就是年老體衰的女王吸引所有男人的原因,他們不惜花費一切代價蜂擁到這性情變化莫測的女人身邊阿諛諂媚。


    而王宮之所以吸引女人是因為再也沒有比這裏更好釣金龜婿的地方,宮廷裏時刻充滿著有前途多金英俊的貴族男人,並且這兒還終日過著奢侈絢麗的生活


    。


    安妮帶我私下參觀女王儲存珠寶和衣服的地方,我從沒想過一個女人能擁有那麽多稀世珍貴的寶石和令人眼花繚亂的豪華衣裙,僅在戴頓宮女王就擁有三百套各式禮服,五百多件內衣襯裙和兩百多雙各種用途的鞋子。珠寶則不可計數,每天從衣服上掉下來的小珠粒可以裝滿一盒子,侍女要負責把這些散落下的寶石重新縫到裙子上,並不斷用海綿和小刷子清洗換下來的髒衣服上的汗澤、油跡和其他汙垢。


    “她的頭發早就蒼白的跟老太婆一樣,但隻要帶上假發就恢複了昔日光彩。”安妮向我展示女王精致絕倫的各式假發,有各種顏色的,那些頭發就像十□歲的姑娘的。


    我一直沒有再戴上弗雷安送給我的珠寶,而是使用薩利斯伯爵家的首飾,我始終提醒自己已經是另一個家族的人,林賽這個姓氏不再屬於我,而為了我答應沃頓伯爵的事,我絕不能再接近弗雷安,不能讓他陷入兄妹□的罪惡。


    洛蒙在宮裏有不少朋友,維爾漢伯爵是其中之一,他曾幫我們攻打敵人,現在他熱烈的追求我,還有其他的幾位貴族也爭相邀請我跳舞。安妮對我說:“你應該把握機會,他們都是我們的盟友,如果你看上其中哪一位可以給他暗示讓他來向你哥哥提親。”


    我說:“我現在不想這麽匆忙的作決定,我隻想多玩一會兒。”我說的是事實,一半原因是我才剛躋身貴族行列,還沒有在王宮玩夠;另一半則是因為弗雷安,我總也不能忘記那次在安盧營地我和他行的婚禮,有兩道枷鎖捆著我,一道要求我遠離他,另一道則要求我忠實於他。


    沃頓伯爵也來宮裏了,他看到我眼神頓時一亮,當我跳舞的時候他就和身邊的人議論肯定是關於我的事,隨後他邀請我跳舞並對我說:“你給自己搞了個很不錯的身份。”


    我瞥了他一眼,“我和薩利斯伯爵是親兄妹,如果你再想霸占我可沒那麽容易了。”


    他笑了笑,“我尊重你的意願,小姐,不過我想知道誰才是你心目中的兄長。”


    我憤怒的壓低聲音,“用不著你提醒我,爵爺,我很清楚你在暗示什麽,我絕不會靠近法魯昂伯爵,這樣你滿意了嗎?”


    事實上不再和弗雷安產生瓜葛是很容易的事,他幾乎不出現在舞會上,就算在場他也不理我,好像我在他眼中是完全不存在的世外桃源空間最新章節


    。被他忽視的時間越長,我越無法維持表麵上的驕傲,我的信心在瓦解,隨之露出痛苦的傷痕。我永遠忘不了我在大雪夜裏離開他時那種肝腸寸斷的心情,我多麽想重回他的懷抱,但是一道看不見的鴻溝將我們遠遠的隔開,我猜測著他那麽冷漠對我的原因,他一定恨透了我,決定和我劃清界限。


    洛蒙在王宮附近給我買了一座宅院,那兒環境優美僻靜,我還可以時常到宮中陪伴安妮,並參加各種宴會,這實在是我夢想中的生活。我在提爾赫斯莊僅住下一周,有一天我外出騎馬,對身邊的薩利斯伯爵派來保護我的騎士說:“你去打聽一下跟我們毗鄰的莊園是什麽人的?看起來那裏十分氣派。”


    那名騎士回來後稟報弗洛雷特莊園屬於女王陛下,由女王寵信的法魯昂伯爵掌管,我哼了一聲,原來我和弗雷安做起鄰居了。可是我覺得不會在這裏碰到他,畢竟隻要有一個代理人定期向主人匯報情況就行了,沒有多少貴族真正長期住在一座莊園裏。


    我找到克雷爵士,問他:“你知道弗雷安送我的那匹馬被帶到哪裏去了嗎?它才生下小馬。”


    “如果讓我猜的話,應該是在弗洛雷特莊,那裏有最好的馬廄。”克雷眨眨眼,他已經注意我很久了,我也發現他長高了許多也曬黑了,不再像個少年了。


    “你真美,阿黛爾,我可以請你跳舞嗎?”他仰慕的看我。


    “噓,我現在叫朱麗愛娜,薩利斯伯爵是我的哥哥,你沒有發現我們長得很想象嗎?”


    他吃了一驚,“這是你的真實身份?你到底有幾張麵具?老實說我快被你弄糊塗了!”


    我笑眯眯的說:“最後一張麵具當然不能被泄露。”


    我要克雷私下帶我到弗洛雷特莊去看我的馬,白瓷好端端的呆在馬廄裏,那匹小馬也長得很健康,我已經很久沒有騎它了,白瓷見到我十分親密的將頭伸過來。


    “這是我的馬,我應該把它帶走。”我說。


    克雷搖頭,“你最好去請示伯爵,他擁有這裏的一切,這樣冒犯他不是好主意


    。”


    “可是他已經把它送給我了。”我騎上白瓷一股腦的衝出馬廄。


    我每天都在想著如何向弗雷安要回我的馬,就這樣有一天我真的見到他了,不是在宮廷宴會人多嘴雜的地方,而是莊園附近的樹林裏,那天清晨我很早就起來騎馬,然後看到他在我前麵不遠處。


    “真是巧,我們又見麵了。”我主動騎到他跟前向他打招呼。


    他注視著我,冰藍的眼眸十分冷漠,但他的聲音卻不這樣,“我也一樣,能在杳無人跡的清晨碰到一位美女共騎,真是受寵若驚。”他諷刺的說。


    我皺起眉,“你是故意的,為什麽你一直不理睬我?”


    “我是為了你好。”他輕描淡寫的形容,“作為一名有身份的貴族小姐,你最好遠離我這樣的人,以免節操不保。”說完,他就丟下我向著他的莊園騎去。


    我策馬跟在他身後,直到追著他進入弗洛雷特莊,“回去。”他毫不客氣的對我說:“我今天不想招待客人,小姐!”


    我咬緊唇,“這就是你的風度?爵爺,我們毗鄰,你卻不允許我進入你的莊園,真是小氣!”


    “謝謝你的稱讚!對象你這麽大胃口的女人,我招待不了。”他說出十分可惡的話,擺明了要趕人天目最新章節。


    我氣惱的叫道:“把我的馬還給我!”


    他挑起一道眉,“你的馬?”


    “你送給我的,難道你不承認嗎?”


    “我以為你主動拋棄了自己的馬,它已經不屬於你了。”


    我臉一紅,抽出馬鞭狠狠地朝他鞭去,他靈活的躲開,抓住韁繩將我的馬拉過去,一把將我拽到他的馬上,我對上他盛怒的臉,忽然笑了,“你是在為我生氣嗎?親愛的弗雷安?”


    “別動,我恨不得殺了你!”他凶惡的說,手臂死死的勒住我的腰


    。


    “為什麽你還不動手呢?”我說完這句話,發現他的報複欲遠超我的想象,我的脖子卡進他力道強大的掌中,我發現自己完全不能呼吸。


    他冷酷的視線直直的盯著我,我的喉嚨隻能擠出細不可聞的□,很快我就覺得血往上湧,四肢虛浮,腦袋像要爆開來,那一刻我恐懼的想他真的要殺了我,然後把我埋在這座莊園裏,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就在我以為快要咽下最後一口氣時,他鬆開了我,我如瀕死的人拚命大口的喘氣,他抱我下馬跨過中庭進入大屋。我稍微恢複力氣就死力的捶打他,一邊痛哭一邊歇斯底裏的喊:“你這個惡魔,你要殺了我嗎?給我武器讓我們公平的過招,我發誓絕不會輸給你……”


    他把我放在躺椅上,我立刻跳起來,扯掉披風站在一旁瞪他,“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這是我的問題!”他吼道,眼神凶狠的眯起,“你這隻野貓,下賤的娼妓、潑婦,你唯一會做的就是施展騙術,我不敢相信現在你還有臉來見我!”


    “你才是個惡心自大的窩囊廢,你從一個比你強大許多的女人那裏偷來恩寵,用她的錢來飼養許多的女人,然後聲稱你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哈!這就是你在從事的偉大事業!”


    他臉上盈滿了凶暴之氣,可是現在我卻一點也不害怕了,他接下來惡聲惡氣的對我說:“為什麽我沒早先看清你的真麵目,我應該早一點把你掐死,不必等到現在,如果你有自知之明,就別再靠近我,還有愛蓮娜!我發誓我會將你親手投入地獄。”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為什麽你要扯到愛蓮娜,這是我們之間的事!”


    他一臉憎惡的瞪著我,“我承認在過去我一直忽視了你的野心,你是我見過最瘋狂的女人,進入宮廷並不是你的最終目的,哈,成為一個伯爵的妹妹,你的手段真是非比尋常……”


    “你沒有資格這麽說,洛蒙是我的親兄弟,我不過是回到我自己的家族生活,這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是嗎?朱麗愛娜!”他猛地叫出我的名字,我嚇了一跳,本能的哆嗦了一下,難道他知道我是誰了?


    “你害怕了?”他咬牙切齒的說:“你冒用了我妹妹的名字,這是你最惡劣的行為,女巫


    !你一定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你一直狡猾的隱藏自己的真麵目,用天真的假相接近我,還有愛蓮娜!”


    我忍無可忍的吼道:“我和你在一起是因為我原以為自己愛上了你——”


    “愛?”他大吼一聲,猛地在我麵前踹爛一張椅子,用手指著我說:“最無恥的謊言莫過於此,我見識到你的狡詐了,我對你忍無可忍,不要再在我麵前扯你的甜蜜謊言,否則你會後悔自己說出的每一個字。”他語調危險的警告我。


    我氣急反笑,克製不住自己的一連串笑聲,“我能對你做什麽?爵爺?我隻是一個女人,說說看我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向我報複百煉焚仙!”他說:“我猜你和我妹妹見過麵,在她死之前,或者是他那個該死的情人,他買通你潛入我身邊,否則你根本不可能對發生的事這麽清楚。你不像是其他的女人,她們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是我,她們根本不會費力討好一個沒有繼承權的私生子,而你的目的相反,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你對愛蓮娜的關心程度未免太不尋常了——”


    “她是個可愛的小女孩兒,我愛她!”


    “可愛?”他譏諷道:“沒有幾個女人會覺得她可愛,事實上她根本咄咄逼人,就像她那□不守婦道的母親那樣!”


    我怒目圓睜,他張狂的笑起來,“朱麗愛娜?這不是個多麽流行的貴族名字,你為什麽不叫凱瑟琳、伊蓮或伊麗莎白?德拉梅小姐?你在用這種邪惡的方式提醒我那個女人是怎麽死的?你要把我妹妹的醜聞挖出來,這是你對我的挑釁或者威脅,是不是?你再證明你擁有能掌控我的秘密——”


    “你真是多疑。”我冷靜地麵對他的暴怒,笑說:“還是你一直害怕它?”


    他厲瞪我,“我用不著害怕,我隻需要在適當的時候殺了你。”


    我一驚,明白我用了一種最殘酷的方式證明自己的存在,先前我還以為他隻是要懲罰我的離去,故意等我來求饒,其實他根本恨透了我,再也不可能恢複往日的柔情蜜意。


    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提醒他:“我們結婚了,爵爺。”


    “沒有用,那不是在基督麵前發的誓


    。”他冷笑。


    “那麽你也撒了謊。”我舉起手臂,撕開衣袖將留下淡淡痕跡的肌膚給他看,“你能在這個傷痕麵前發誓你不再愛我了嗎?”


    他連看都不屑看,扭過頭去說:“過去的一切一筆勾銷,德拉梅小姐——”他甚至不願叫那個名字,“我給你句忠告,收斂你瘋狂的行徑,找個願意容忍你的人嫁了,再出現在我麵前我不保證會對你作出什麽。”


    “很好。”我收回手,微笑的說:“你的行為證明了你其實很愛我。”


    他挑起眉,臉上盡是輕視,我說:“愛恨隻有一線之隔,你有多麽恨我,就有多麽愛我,爵爺,你欺騙不了自己的心。”


    他朝我鞠了一恭,譏嘲地說:“無所謂,算我滿足你的自欺欺人,小姐,我對自己有著超凡的控製力,我已經決定將你隔離出我的領域,而且——”他好像要故意打擊我,宣布了一個令我呆若木雞的消息,“我就快要舉行婚禮了,因此我不希望你再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來糾纏我——”


    “不!這是不可能的!”我震驚不已,拚命搖頭,“你根本不可能結婚,女王——”


    “女王陛下要求我結婚。”他臉上掛著殘忍的笑,“我必須娶她選定的人,這件事已經安排好了,相信你知道我有責任和義務留下繼承人。”


    “你不愛她。”我篤定的說。


    他一幅無所謂的樣子,“婚姻有許多好處,我並不期待愛,事實上我在渴望一個子嗣,我會盡快的使我的妻子受孕——”他繼續打擊我,“所以我不歡迎你來我的莊園,我將盡可能的尊重我的妻子,而你也可以選擇你想要的生活,隻是那將和我毫無關係。”


    我氣的渾身發抖,即刻衝出他的屋子,朝我的馬走去,我已經再也不能忍受他侮辱式的調侃。隻是他很快的趕上我,抓住我的手臂將我扭過來,“你的馬——”他說:“在後麵的馬廄內,我給你個機會將她和那匹小馬帶走,這是我最後欠你的東西,小姐。”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即上馬瘋狂的駛出莊園大門,我在心裏發誓決不會有婚禮,他休想用這種方式擺脫我,我會找到那個新娘,讓她永遠不能出現在婚禮上,我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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