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到來時的熱鬧氣氛帶給死氣沉沉的城堡一絲生機,宴會上大家盡情暢飲,這一次亨利帶來了大批隨行貴族騎士,前簇後擁的樣子儼然王家排場。


    公爵夫人是布拉邦的瑪格麗特,她曾因貌美而遭到女王的放逐,但現在她不僅可以入住王宮,且可隨心所欲的操控一切,因此她的臉上洋溢著誌得意滿的樣子。


    瑪格麗特雖然年紀已過三十歲且是四個孩子的母親,可她依然擁有旺盛的好奇心,我發現她對弗雷安的興趣極大,總是召他至身旁談話,弗雷安俊朗的容貌和無與倫比的男子魅力顯然令她有些沉迷,在伯爵好像是說了什麽恭維話之後,她的臉上竟露出有些小女兒的嬌態。


    聽到公爵夫人指明要我過去她跟前時,我一點也不吃驚,她已經看了我半天,顯然在猜疑我的身份,令我感到不悅的是公爵夫人對慕蒂似乎產生了一種信任,我想那大概是慕蒂的種種不守禮節的舉止歪打正著的迎合了她,因為瑪格麗特看上去也是同樣有些欠缺教養。


    似乎是為了保護我,弗雷安在介紹我的身份時顯得中歸中矩,沒有顯露一絲與地位不相稱的感情,好像我們隻是普通兄妹,甚至沒有什麽兄妹之情,這讓瑪格麗特很滿意。


    “弗雷安,我很喜歡你的妹妹,可以讓她到宮中做我的伴侍嗎?”公爵夫人看上去似是在征求伯爵的意見,可實際上是以未來王後的身份下令,我看著公爵夫人身側有些自鳴得意的慕蒂就什麽都明白了,她早已感覺到我的威脅所以先下手為強。


    我感覺到弗雷安的手臂輕輕攏住我的腰,於是我裝出弱不禁風的樣子,這在麵色蒼白的我身上一向效果絕佳,弗雷安趁勢說:“怕是很遺憾,尊敬的夫人,朱麗愛娜自小身體不好,家母去世時要求我必須關照好她,以她目前的精神狀態恐怕很難適應宮廷的生活,雖然您的教導對她是無上的榮幸,但我寧願再推遲幾年……”


    弗雷安的話說的不卑不亢,一時公爵夫人也不好強求,隻得放過我,隨後弗雷安護送我遠離了那些圍繞公爵夫人諂媚的人群


    。


    “小姐,可以邀請你跳舞嗎?”忽然一道聲音阻住了我們。


    一個帶著精致眼罩身著銀色勁服的騎士向我彎下了腰,我打量著那人,雖然看不到對方麵貌,但還是感覺得出並沒有絲毫垂涎之意,並且我有些青睞他那一口純正上流的宮廷腔,心想就算麵罩下的臉孔其貌不揚,單憑這優美動聽的聲音也足可打動女士了。


    我微微一笑,鬆開了弗雷安的臂彎,把手遞給了那個矮個子男人,弗雷安剛要開口,我阻止了他:“不要,我還沒玩夠呢,就讓我跳一隻舞再回去吧!”


    “與其和陌生人跳不如和我跳。”弗雷安似乎不打算退讓,但他足以嚇退所有年輕小子的威猛架勢似乎對眼前的瘦小男子一點都不管用,那男人十分堅定地握著我的手,唇角的笑容和煦如春風。


    銀裝騎士恭敬的欠身對弗雷安說:“伯爵閣下,我對令妹絕無歹意,這隻是普通的邀舞而已,我以十字軍騎士的榮譽發誓絕對護送小姐周全。”


    伯爵冷哼一聲鬆開了我的手,在我們加入到那些圍成圈跳舞的的人群時,我忍不住說:“你是十字軍騎士?”


    “你很吃驚嗎?”對方開心地笑,露出整齊光亮的牙齒,這次我注意到他的聲音稍顯稚嫩,似乎不像個成年人。


    “我隻是對巴特亞尼伯爵很好奇,聽說他是十字軍中的傳奇人物,從一介無名小輩成為女王最崇信的人,他的劍術真的好得無與倫比嗎?”


    矮個子哈哈一笑,“你真是充滿好奇心,其實正如傳聞說的,巴特亞尼伯爵是女王當年遠征軍中最出色的騎士,他不僅劍術稱奇,還足智多謀呢!”


    “那麽你見過他使劍嗎?”我想起在宮中屈指可數的幾次遠觀,那人總是不苟言笑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末世重生之龍帝。


    矮個子搖搖頭,“我可是剛剛才成為十字軍騎士,小姐,我們幹嘛談這麽無聊的事,據我所見,宮中沒有一個女人對老巴特亞尼感興趣的,現在女王的威風不及當日,人們都說巴特亞尼伯爵很快就要退位了


    。”


    我們又跳了一會兒舞,直到我看見一個安盧人在人群中表演技藝,我撇下我的舞伴徑直走了過去。


    那個安盧人正是頭人波卡斯派來的,他把我領到安盧人在城外的營地,矮個子騎士聲稱要保護我所以也跟著我一起出了城。


    在族長的帳篷內,波卡斯把一個蛇首獸的雕刻給了我,“這是珊蒂留下來的,她說如果有一天你來找她就要我把它給你,這大概能解開一些迷題。”


    “迷題?”我不知道該怎麽闡述心中的感覺,但在接過那個奇怪詭異的雕刻的時候,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就要呼之欲出,卻說不清是什麽。


    我看見波卡斯一直盯著帶麵罩的騎士看,“對不起,我不應該帶陌生人來。”


    哪知原本排斥外人的安盧頭人卻搖搖頭,莫測高深的說:“沒關係,對你來說,這個護送者也許並不算是外人。”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有些吃驚,難道我今天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十字軍騎士嗎?


    波卡斯卻並不就這個問題多說,接著轉移了話題:“小蝴蝶,拿走這個蛇雕,你的命運會發生改變,也許會遭遇很多危險,但我們希望最終你會克服這些困難,找到真正的自己。”


    波卡斯的這些神神秘秘的話始終縈繞在我耳際,我琢磨不透他話中的意思,是我很快就要麵臨災禍了嗎?那他幹嘛還要把這個蛇雕給我?這個東西看起來就是個凶兆,我拿在手裏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似乎其中潛藏著一種很大的不安。


    在回去的路上,我撇開那些令我煩惱的話,反正我早就厄運纏身,也許這次我會死的更徹底。不過,在此之前我沒有忘記波卡斯看到矮個子騎士時古怪的表情,於是抓住矮個子的肩,問道:“你究竟是誰?”


    那人嚇了一跳,“對於你的邀舞者這麽快就忘了?”


    “我不是指的這個,有人說你很麵熟,你曾經來過史伯利嗎?”我緊緊地盯著他的眼,那是一雙和弗雷安一樣漂亮的藍眼,帶著一些調皮、不安於室的躁動,仔細看去竟然讓我有些吃驚,那雙眼睛給我不一般的熟悉感,就像是……父親的眼睛


    。


    “此地是我第一次拜訪,怎麽,小姐,你覺得我像是誰?”他有些戲謔的說道。


    我忽然伸手利落的揭掉他的麵罩,露出一張年輕俊美的麵容,那張臉讓我呆了幾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幹淨整潔的男子麵容,雖然他的年齡大概也就是十五六歲,可是卻充滿了一股勃發的陽剛之氣。


    “難怪你個子不高,原來你還是個孩子。”


    他咧開嘴笑了笑,“你真是嚇了我一跳,小姐,我可以叫你朱麗愛娜吧?既然你都撕去了我的假麵,那麽我們的關係可算是進展了一些,你說是不是?”


    我也笑了起來,雖然波卡斯的話曾給我懷疑,但眼前的這個少年騎士怎麽看都不像是間諜之類老奸巨滑的人,他的臉上坦蕩無二,何況又生得罕見的俊美,我怎麽也不想把他往胸懷叵測之處想。


    再說,現在看他的長相,也沒有什麽相熟感,脫去麵罩的他隻不過是個長得好看的男人罷了。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


    “問我的身家姓名嗎?”他嘿嘿一笑,“我叫多米尼克,不過我要糾正你剛才說的話,我今年十五歲,已經可以娶妻生子了養女鋒芒一一尤物嫡女。”


    “我比你大十歲,在我眼中你可不算是男人。”


    他忽然挺直了身板,在我麵前繞了一圈,“我可沒看出你有那麽老,你就象童話中的仙女一樣,難怪法魯昂伯爵會不舍得他的妹妹出嫁。”


    “這和弗雷安哥哥沒有任何關係,隻是我不願意離開我的故居史伯利。”


    “請別見怪,我並沒有聽信傳聞中的歪曲,但是我不禁想說,如果我有你這樣的姐妹,我也是不願意她出嫁的。”


    “為什麽?”


    多米尼克露出一個好象父親那樣嚴肅的表情,“當然是由於我的高傲,並不相信世間有其他男子可以像我一樣守護好她們


    。”


    我噗嗤一笑,“你這自信的樣子倒和弗雷安差不多。”


    多米尼克輕嗤一聲,“現在的林賽可不能和我相比,也許你聽了會不樂意,可是我在親眼見到之前並不相信他是個會向權力讓步的人。”


    “你這是什麽意思?”


    “眾所周知,雖然林賽家的人可能不願意承認,但法魯昂伯爵勉強自己娶了一個□這是人盡皆知的事,這對林賽家的聲譽可是一大打擊,雖然新娘的家族勢力不可小覷,可是以伯爵的為人大可不必如此。”


    “所以你覺得他是個諂媚權勢的人?”我有些好笑的說。


    “起碼事實看上去如此,難道你喜歡自己那舉止不端的新大嫂嗎?”


    “我怎麽覺得你對我們林賽家族有一種異乎尋常的道義感?”我打趣道,“你若不是伯爵的崇拜者就是我們的遠親。”


    多米尼克的臉色一變,“當然不是,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十字軍騎士。”


    多米尼克把我送回去後,我一直有些掛心,說也奇怪,他給我的感覺不同於普通男人,明明是陌生的卻又有一種熟悉感。為什麽?我告訴自己絕不是因為他模樣生的俊美,那難道是因為他那雙與弗雷安相似的藍眼?想到這裏,我忽然心裏一揪,抬頭看著弗雷安。


    弗雷安察覺了我的異樣,“怎麽這麽魂不守舍?”他捏著我的手心,看了眼不遠處那名十字軍騎士的身影,又看看我,挑起眉,“看上那個小子了嗎?”


    我搖搖頭,下意識的吐出一句話:“我想知道——他,是不是你的私生子。”


    弗雷安的麵色如常,但我沒有忽略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驚異和不安,似乎我無意中掘開了他的秘密,但他緊接著否認:“當然不是,你怎麽會有這想法?”


    “你騙我,弗雷安,他長得如此英俊又隻有十五歲,就年齡來說做你的兒子一點也不為過,更何況他那雙眼睛簡直就是你的翻版。”我一口氣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咄咄逼人。


    他歎了口氣,擁住我,略帶嘲弄的形容:“依你的意思,所有藍眼睛的英俊小子都該是我的種?”


    “我不是那個意思,可是我覺得——”我死死的盯著他,那麵部輪廓真是越看越令我心驚


    。


    “你覺得怎樣?”他沉聲問我。


    “我覺得他——有些和你相像,尤其是笑起來的樣子,弗雷安,你不必瞞著我,過去的事我也不會介意——”


    “你在說什麽?”他咬牙說:“如果是我的種我當然不會不承認,我何必瞞你,你知道我已年介四十,不可能沒有私生子,但不是眼前這個,你以為我會讓他出現在你麵前嗎?”


    “不是多米尼克?”我吸了一口氣,但沒忽略他剛剛話中的意思,“你的私生子在哪裏?”


    他臉色一沉,鬆開我的手,“那些不是你該管的,你隻要安心養好自己的身體網遊之醉行天下最新章節。”他把我推離開人群,強硬的攬著我離開宴會。


    我們一路沉默,上了樓梯後,我忍不住抬頭看他,“你是不打算再讓我介入你的生活了嗎?”


    “我不打算讓你為這些你不該管的事煩惱。”他堅定的說,一點也沒有讓步之意。


    “可是我想知道,我想見見屬於你的子嗣。”


    “為何要見,他和你沒有關係,他屬於我過去的經曆,我比你多活一半的年歲,那些經曆中的人事物你都要插手嗎?”


    “他的母親是什麽樣的人?”我沒有理會他的問題,徑自發問。


    他眉峰緊攏,“上帝,你今天為何這般胡攪蠻纏?”


    “她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我尤不死心,我感到有種說不出的落魄,多米尼克的出現提醒了我,我無法為弗雷安生一個健康優秀的子嗣並不代表別的女人無法辦到,以他複雜閱人無數的經曆豈有至今未留下子嗣的可能?而且他現在被我逼的親口承認了,也許在我們還沒有開始我們那不為世人所容的不倫之情時,他早就擁有了男人該有的一切,像他這樣的男人,找個女人生孩子還不容易?可他卻不允許我生育他的子嗣,我那可憐的孩子還未出世就消失了,也未見他有我那般痛心,也許他早就不在乎了,就像他說的,他根本不在乎子嗣,因為他早就有了,或許不止一個,所以他才一點都不在乎


    。


    伯爵靠在牆壁上,臉色有一些不耐,但他還是回答了:“她是我的情婦,曾經的情婦,你若是一定要知道,我就告訴你,事情不過如此,她隻是個普通女人。”


    “若是一個普通女人你會讓他生下你的孩子嗎?”


    “朱莉愛娜,你究竟想知道什麽,如果你關心我愛不愛她,那麽我告訴你她早已成為過去。”


    “但孩子不會成為過去……”


    “那你要我如何?”


    “我隻想知道實情,我有權知道我們林賽家族的後嗣。”


    “他根本不姓林賽,也不可能入我們家譜,這你滿意了嗎?”他的表情顯得疲憊而無奈。


    可我仍感到不滿意,望著他,輕柔的問:“為什麽你要讓那個女人生下你的孩子?”


    “因為她愛生,想生,我也沒有理由阻止她,當時我還在戰場上,回來孩子就出生了,我除了接受沒有別的辦法,何況那孩子又不是我的繼承人,我何必費那心思阻攔她。”


    “你隻有這一個私生子嗎?會不會還有別的,你不知道的?”


    “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多米尼克不是我的私生子,一個男人就算再蠢也不會錯認他的子嗣,這樣你滿意了嗎?”


    我輕輕一笑,“弗雷安,你何必動怒,我沒有看上多尼米克,我隻是覺得奇怪,這樣酷似我們林賽家男人的特征,卻不是你的後代。”


    “你為什麽不想想他可能是父親的後代。”他不無諷刺的在我耳邊說。


    “你別開玩笑了,死人也能生孩子嗎?”


    弗雷安臉上劃過一個詭異的笑容,“是不可能——”他忽然表情一變,話鋒一轉,“你今天實在有些神經兮兮,發生了什麽事?那個叫多米尼克的小子冒犯你了?”


    “沒有我的刁蠻老婆


    。”


    “那麽就是你見了什麽人,我的人告訴我你和多米尼克出城去了一會兒,這段時間內發生了什麽事?”


    他的話讓我想起從波卡斯那裏拿回的蛇雕,我從內袋裏找出那個東西,捧到弗雷安麵前,“你看,安盧人給了我這個,說它會解開一些謎題,我一直不明白那是指的什麽。”


    弗雷安的眼光在落到那樣東西上時就再也沒有離開,他的藍眸中風雲變幻,似乎有什麽複雜的情緒在其中翻湧著,令我越來越感到心驚,難道這是個不詳的東西?


    “弗雷安……這究竟是什麽?”我小心謹慎的開口。


    良久,他深吸一口氣,從我手裏接過那樣小巧玲瓏的東西,仔細的看了又看,然後低笑一聲,聲音暗啞的說:“安盧人給你的?那恐怕是沒錯,它的確會揭開一個謎題,隻怕也是至關重要的。”


    “什麽問題那麽重要?”


    他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問:“朱莉愛娜,你還記得泰蕾斯嗎?”


    我想了一會兒,“你的那個情婦?”我當然沒有忘記弗雷安剛繼承爵位不久帶回史伯利來的那個蛇蠍美女,她差點害死我,可我那時人小機靈,將她騙至密室裏推了下去——等等,密室?


    我腦海裏電光火石的一閃,抓住伯爵的手臂叫道:“密室?城堡裏有密室!”


    “當然,難道你忘了當初你是怎麽懲治泰蕾斯的了?”他的神情似有些不解,“雖然你之後沒有告訴我真相,可是我還是想辦法找到了那個機關。”


    “你是如何發現的,除了我,父親誰都沒有告訴啊!”


    他冷哼一聲,“別忘了泰蕾斯這個被你摔進地牢的人,你不肯告訴我難道我不能從她口裏知道真相?”


    “泰蕾斯難道還活著?”我驚叫。


    “早死了,在她和她那個哥哥綁架你的時候我就把他們一網打盡,從那個女人口裏我才得知史伯利還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


    “你進去了嗎?”


    “當然,可惜的是那時候你已經死了,我為了打開那道暗門可著實費了一番勁。”他說道這裏有些不滿的看著我,“為什麽你沒有早告訴我城堡裏的秘密,從你八歲到十七歲有那麽長的時間,你卻一直向我隱瞞著,別告訴我你把它忘了,難道你不知道父親死後我就是一家之主,任何事你都不應該向我隱瞞……”


    “不,弗雷安,我才為這事感到蹊蹺,”我忍不住打斷他的譴責,迎著他鋒利的視線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可是我真的忘了——”


    “忘了密室的事?忘了你是怎麽懲治泰蕾斯的?忘了你把城堡裏的隱秘輕易的展示給外人卻不讓我這個領主知道?”他的麵孔更加陰沉起來。


    我拚命地搖頭,“不是這樣,弗雷安,請你聽我說,我就算小時候不懂事,害怕你、反抗你,到我長大了我怎麽還能不明事理,向你隱瞞這麽重要的秘密?可是說來奇怪,我竟然真的不記得有密室這回事,要不是你剛才提起泰蕾斯,我甚至不會回想我跟她的過節,更不會想起這個秘密……我怎麽會把這麽重要的事遺忘了呢?”我喃喃自語,反觀他的表情,似乎仍然無法相信。


    “你的意思是你忘記城堡裏有密室這回事?”


    我點點頭,“我沒有想起來過,如果我記得,我就會告訴你,可是直到剛才你對我提起這件事才使我回想起……確實有一間密室,就在三樓走廊的末端,我曾經見過父親進去,他也曾在那裏會見一些神秘的人,我還記得他交給我怎麽進入……”說到這兒我忽然心頭一凜,抓著他的手臂一緊,“真奇怪,弗雷安,我竟然忘了要怎麽進去了,父親明明教過我的,我還當著泰蕾斯的麵打開了暗門,可我現在卻不記得了……”


    他攬過我安慰道:“也許是時間太長你忘記了,還好我自己試出了辦法——”


    “不是那樣網遊之八連殺!”我大聲反駁,“我不是忘記了,而是我想不起來!”


    “這有差別嗎?”他平靜的望著我。


    我有些急了,“當然有差別,我明明記得的,我不會忘記,父親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別告訴別人,就連你也是。”


    他麵上閃現譏嘲,薄唇微抿,“父親真是疼你啊,連我這個做兒子的都要摒棄在外


    。”


    我搖頭,“別這樣說,也許父親這樣是為了你好,有些秘密他也許不想讓我們知道,而我是無意中撞破了這個秘密。”


    “不管怎麽說,我們現在拿到了關鍵的鑰匙。”他看了看手中的雕塑,攬住我的腰說:“我們現在就進去看看,朱莉愛娜,也許你可以想起什麽。”


    十多年以後我再次進入那間密室,那些熟悉的場景撞入眼簾竟使我的心微微發疼,弗雷安果然打開了那道門,當石門在身後合攏,庭院裏隱隱傳來的宴會歡鬧聲徹底被隔絕了,剩下的隻是無邊的死寂。


    伯爵把燈放在積滿塵灰的桌子上,我打量著四周,死氣沉沉的,一切都沒有變,好像我又回到了八歲那年,或者更早,當我瞥到弗雷安那高大黑沉的影子立在書桌後麵時,差點忍不住脫口而出“父親”。


    “朱莉愛娜,想起什麽了嗎?”伯爵低沉的聲音傳來。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父親在這裏隱藏了什麽秘密,既然你早就已經進來過了,你難道沒有找到什麽線索嗎?”


    “我當然有。”他從書桌內取出一卷羊皮紙,在桌麵攤開,“過來看看這個。”


    我走過去,仔細的審視那張古舊的圖,隻見上麵清晰地繪著兩樣東西,一個是鷹,一個是蛇。


    “這是?”我有些驚呆了,這兩樣我都見到了,其中一個還是我費盡心思盜走的。


    “沒錯,這個就是你從主教那裏偷走的金像。”他指著那個鷹的雕刻品,轉身走向一旁的壁櫃,從裏麵取出一個箱子,箱子裏裝的就是我後來歸還給他的鷹雕。


    現在蛇雕也出現了,伯爵將兩樣東西擺在一起,對比著那張圖上所繪,簡直是一模一樣。


    “這就是我為什麽一定要得到金像的原因,起初我沒有對這張紙引起注意,直到我見到主教家裏的雕像,我想這一定有什麽重要意義,可惜主教不肯出賣,隻同意作為競技獎賞讓出。”


    “這兩個雕像究竟有什麽作用?”


    伯爵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我也不知道,我進行了調查卻沒有線索,也許你可以想起它們有什麽用,如今這兩樣消失已久的東西命運般的重逢,若說這裏麵沒什麽重大玄機我還真不敢相信


    。”


    我的腦袋裏好像打成了一團結,痛苦的想了很久,沮喪的說:“我還是什麽都想不起來……”


    “你剛才對我說父親曾在這裏會見一些人?”他提示我。


    “我那時候隻有幾歲大,根本不記得了,而且父親和人談話的時候從不留我在這裏……”


    我急得都要掉淚了,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呼之欲出,可就是找不出緣由活死人的黎明:生化六道最新章節。不知何時,伯爵走了過來,伸臂將我攬入懷中,柔聲在我耳邊說:“別急,慢慢想,實在想不出來就算了,反正我對王冠也沒有什麽興趣。”


    “你說什麽?王冠?”


    他唇角微微掀起,“你不是急著找王冠嗎?這裏麵隱藏的肯定是林賽家族最後的秘密,若真有王冠的存在,不在這裏還能放在哪裏呢?我都想不出有其他的可能性……”


    “這麽說……的確是……”我喃喃著,眼淚滑落到唇邊也不自覺,忽然眼前一黑,他低下頭吮住了那滴淚,就勢侵吞了我微啟的唇瓣。


    我嚶嚀一聲,陷入突來的激吻中,我們在昏暗的鬥室內越吻越激烈,他的舌頭近乎粗野的在我的唇齒間撩撥,貪婪的吮著我口中津液。


    口水順著唇角滑落,他竟伸舌順勢舔了過去,沉浸在**中的嘶啞聲音在我耳邊低喃:“我愛你……小蝴蝶……”


    我如遭雷擊,“你說什麽?”


    他仿似沒聽到,依舊肆無忌憚的吻著我,半晌才抬起頭,“怎麽了,親愛的?”


    “你剛才叫我小蝴蝶……”


    “是的,這不是你的安盧名字嗎?”


    “你以前從不那麽叫我。”


    他靜默下來,抬眼望了望四周,“隻能怪這詭異的地方,讓我都有些魂不守舍,我也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你這個名字,以前也見過父親這麽叫你,可是我不像他那般和安盧人走的那麽近,所以我從沒那麽叫你


    。”


    “那你怎麽剛才忽然那樣叫我。”


    “我隻是有些不平,”他幽深的視線瞥過來,“你和瑞德之間究竟有什麽秘密,我實在很想知道……”他低咒一聲,“該死,我其實是嫉妒,我承認他愛你勝過我,甚至這些秘密他也隻和你分享——”


    “這有什麽可嫉妒的,你是他的兒子,是他的繼承人,我是他的女兒,連他的財產都不能繼承。”


    “可他對我這個繼承人可從來都沒有對你那麽好,”他有些憤憤不平,繼而失笑,“我真是可笑,他早都死了,我還在計較這些,小蝴蝶,你不介意我這麽叫你吧!”


    我笑著搖頭,“相反,我喜歡你那麽叫我,就好像——”


    “我可不是瑞德。”他眼神一冷,我連忙說:“你當然不是,弗雷安,我想要和你分享所有的秘密,以後我聽到這個名字時隻會想起你,想起你的撫觸,想起你的吻……”


    作者有話要說:考試加生病耽擱了很長時間,不好意思,現在補上更新,由於隔了太久時間,為了讓前後情節吻合我還是把這本書從頭到尾又重新啃了一遍,結果發現中間有幾章實在是寫的很糟爛,導致女主角性格有些顛三倒四,請大家原諒我水平的薄弱,完文後我會修改中間的部分章節。


    關於洛蒙的告白,其實他對女主角並不是男女之情,隻是不能容忍女主角棄他而去從此再無瓜葛,所以他就算隨便找個理由都得把女主角拴在身邊,而且他也嫉妒女主角同林賽的跨越倫理之情,對於孿生子來說,心靈上的聯係肯定要比普通兄妹強很多,所以很難解釋那究竟是兄妹之情還是更升華的一種感情,但總之不是全然世俗的如男女主那般純粹的男女情愛。就洛蒙而言,如果非要在感情上勝過林賽,那也隻有把自己的感情也解釋成愛情,如此才能霸占住女主,所以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他總不能看著一個有著絕世風情的如花似玉的妹妹頃刻間變成一個大字不識沒有任何教養的**,驕傲如薩利斯是絕對不能忍受的,這對他來說是一種羞辱,雖然他沒有付出任何精力來教養妹妹,但平白到手的便宜是不會輕易放掉的,這就是洛蒙複雜的心態,我這樣解釋大家是不是能好理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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