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史伯利離開後,有幾天時間我的精神十分恍惚,竟然沒有注意到馬車的路線從開始就不是駛往修道院,也沒有在公道上行駛,而是選擇了一條偏僻的鄉間小路。


    那個異教徒巴爾法也離開史伯利跟著我們,他自稱是伯爵讓他來照顧我的,我有些偏執的認為他是來監視我的。被從自己的家裏趕走對我來說是奇恥大辱,我好恨弗雷安選擇了那個女人,我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他對我那麽冷酷,還派巴爾法來看著我。


    所以,我對巴爾法的話不理不睬,還扔掉了他給我配的藥,那讓我煥發生命活力的藥現在在我看來就像毒藥一般,腥臭難聞,而我的一切朝氣都是借助這種令人作嘔的藥得來的


    。


    現在我又開始討厭起自己來,並且不止一次的設想弗雷安就是因為這樣才厭惡我的吧,我就像是一個不老不死的怪物,和我有關的一切都是不堪入目的。


    我深吸一口氣,看見洛蒙過來了,他斥退侍女,坐上車來,他什麽表情都沒有,隻是盯著我看。


    我沒好氣的瞪著他,“你要把我送到哪裏去?”


    “你想去哪兒呢,朱麗愛娜?”他反問我,好像要我自己拿主意似的。


    我哧的一笑,“我現在是你的囚犯,伯爵大人,你何必問我。我想你大概是要把我放在哪裏看管起來,你和弗雷安是不是達成了某種協議?”


    洛蒙沒有說話,我又問:“我想不通,為什麽你要為那個賤人出頭,你明明知道的,洛蒙……”


    他猛地伸手按住我,“小心一點,林賽小姐,你口中的那個‘賤人’可是我薩利斯的親妹妹,以我的原則,絕對不會姑息任何針對德拉梅家族的侮辱。”


    “德拉梅家族?”我好笑的抖著身子,“她不過是一隻遊蕩街頭的流鶯,她的名字叫做‘幕蒂’,一個布溫□,是藍斯利的□!她不配用我的名字!”


    洛蒙鬆開我,往後仰靠,樣子十分冷淡,“老實說,你現在是個局外人了,茱麗愛娜,‘幕蒂’的身份比你更重要,她既是我的妹妹,又是林賽的妻子,並且——我相信你也知道我們與攝政之間的關係重生之超級強國最新章節。”


    “我知道,可是她照樣不配。”我咬牙切齒的說。


    洛蒙笑了起來,“我親愛的,你這副執拗的個性倒是一點也沒變,老實說,這有什麽差別嗎?現在對我和林賽來說,最重要的人不是你,而是維係我們之間盟約的女人,‘慕蒂’對我來說當然是至關重要的,我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我心裏一動,“你想要利用她來達成什麽目的?”


    他凝視著我,“我希望她生下林賽的繼承人。”


    “這是不可能的事


    !”我憤怒的瞪著他,“弗雷安絕不會那樣做。”


    “他必須那樣做!她是他的妻子,以他現在的地位迫切需要血統純正的繼承人。況且就宮廷方麵來說,我把妹妹嫁給攝政所信任的手下是一種結盟的表示,這場政治聯姻最好有個結果,我不能讓亨利二世懷疑我有反叛之心。”


    “你隻是為了你自己!”我鄙夷的瞪著他,“為什麽我以前會如此的信任你?為什麽我沒有看出你不過是個利欲熏心的貴族權臣?”


    洛蒙仰頭大笑,“你隻是在跟我賭氣罷了,我親愛的,你也在跟自己的命運賭氣。聰明如你,切莫被愛情蒙蔽了心智,睜開眼睛看看現實,你難道以為這隻是我一廂情願?”


    我閉上眼睛,感覺內心陣陣發冷,心裏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洛蒙並沒有說錯,是弗雷安選擇了那個女人,那個可以幫助他的女人。很久以前他就跟我說過,他不相信愛情,在他眼中婚姻不過是謀求利益的工具。


    洛蒙撫了撫我的發,柔聲說:“現在你應該考慮考慮自己,朱麗愛娜,你這個憑空消失了那麽久的人突然出現在大家麵前,給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你說,攝政會怎麽想?”


    “怎麽想?”我心裏開始隱隱的不安,在那時我是真的死了,弗雷安也肯定會向公爵通報我的死訊,畢竟公爵本來是要向我求婚的。


    “你被保護的太好了,茱麗愛娜,你哥哥把你與外界隔絕開,可是這並不能阻擋各種流言湧向亨利的耳朵,如果你再在史伯利呆下去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所以弗雷安才把我攆走?”我驚訝的睜大眼,一絲希望自心底升起,弗雷安並不是討厭我,他把我趕出史伯利並非因為我妨礙了他,而是為了我的安全著想,領悟到這一點的我開始重新激動起來。


    洛蒙以憐憫的姿態看著我忽悲忽喜,可就是不肯親口承認這一點,我著急了,抓住他的手臂懇求:“求求你告訴我,弗雷安他並沒有厭煩我,他隻是為了保護我才假裝那樣,對不對?”


    薩利斯伯爵對我的熱切無動於衷,我又說:“連你也是這樣,是嗎?你們合起夥來演了一場戲,使人們認為你們關係和睦,弗雷安其實根本不愛那個女人,他愛的人是我,一直都是!”


    洛蒙的眼神驟然放冷,抽回他的手臂,看著我,“林賽說的沒錯,你真是個瘋女人,現在你還不知死活的迷戀他,唯恐世人不知道你們的□嗎?”


    他鄙夷和輕視的眼神無法傷害我,現在我隻想弄清楚一件事,隻有一件事對我是重要的,於是我笑著說:“你就盡管嘲笑吧,我一點都不在乎,我愛弗雷安,他也愛我,我們的結合是世俗道德所無法打破的……”


    啪


    !我捂著火辣辣的臉目睹薩利斯伯爵突然狂怒的樣子,他下手毫不留情,狠狠地給了我一掌,打得我有些暈頭漲腦。在外麵守候著的巴爾法聽到動靜趕緊探進來察看,卻被洛蒙冷酷的一眼瞪回去。


    “現在清醒些了嗎?”洛蒙冰冷的話灌進我嗡嗡作響的耳朵,他十指緊緊扣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讓我瑟縮天目。


    “如果你還不清醒,我可以再來一次——”


    我劇烈的喘氣,感覺血往上湧,須臾,我冷靜下來,昂起頭不馴的與他對視。也許他認為他可以憑自己的威嚴震懾住所有的手下,可是對我來說則不,我不怕任何人,我已經是個死人了,沒有任何威脅可以嚇退我。


    “我愛弗雷安,永遠愛他!”我不知死活的又說了一次。


    伯爵又給了我一掌,把我打趴在地下,巴爾法忍不住又探了進來,眼神驚疑不定,似乎想上前阻止薩利斯對我施暴,我抬起頭對他說:“我沒有事,你出去。”


    等他終於猶豫不決的退出去,我對洛蒙說:“你就打吧,你怎麽打我都不會退縮的,也無法叫我清醒,在愛情麵前從來沒有理智的人。”我冷冷的看著他,心想在他身邊一定沒有人敢這麽反抗他,可我就要讓他知道不管他用何種手段都休想將他的意誌淩駕於我之上。


    洛蒙下頜繃緊,怒意凍結了那張英俊的麵容,綠色的火焰點亮了他那雙狼一樣的眼睛,使他變得令人畏懼。我從沒有見他這般可怕,以前我隻享受到兄長般的溫柔相待,卻沒曾想過他會有這般對我的一天。


    他輕易的把我拖下車,將我捆起來,我奮力掙紮卻無法抵抗他強大的力量,忽然我意識到他已經不再是從前的少年了,他身高增長了不少,身材也變得健壯結實,隻靠單手他就可以輕輕鬆鬆的製服我。


    “茱麗愛娜,我要你忘記他,忘記林賽家的一切,”他在狠狠的鞭了我一頓後,在我耳邊說:“從今以後,林賽和你再無幹係,你若還想好好活著就聽我的話,我會讓你一輩子衣食無憂,生活在快樂中,這一次,你必須選擇我,聽清楚了嗎?”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他,見我選擇沉默來對抗,他顯得萬分沮喪,揚起的鞭子終於無力的垂下,昏昏沉沉中我隻聽到近在咫尺的低語:“……我該拿你怎麽辦,上帝


    !我該如何待你才能叫你信任我?傷害你就好像在傷害我自己,可你不會明白!我是迫不得已,難道我隻帶走了你的身,卻無法把你的心也帶走嗎?我該怎麽辦,該怎麽辦……”


    盡管洛蒙為我的執拗惱怒非常,可是他怎麽也對我狠不下心來,離開史伯利的第五天,我的病情開始發作,渾身冷得嚇人,麵色看上去就像具屍體,我自己也不忍對著鏡子看,隻能用厚厚的妝粉掩飾自己的異狀。


    洛蒙勒令我必須吃藥,不準再頑抗,我睜著空洞的雙眼搖頭,“你說的對,離開史伯利的時候我的心就死了,在那裏最後度過的幾個月是我有生以來最幸福的日子,我心滿意足,我現在就想這樣安靜的呆著,我不要再用邪惡的方式延續自己的生命。”


    他靜靜的看著我,“我沒有想到你這麽不堪一擊。”


    “我隻是覺得現在的生命毫無意義。”


    “不,你隻是在逃避,”他壓抑著聲調,“林賽難道沒有教會你何謂榮耀?何謂尊嚴?”


    我心中一動,曾幾何時,似乎弗雷安也曾在我耳邊憤怒的斥責過,隻是那時我無力回應。


    “榮耀?”我呆呆的重複。


    洛蒙抬起我的下頜,凝視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希望我說的這些話你能聽進去,朱麗愛娜,我不曾真正了解過你過去的生命裏發生了什麽事,但作為領略過死亡的人,我原期待你有直麵生死的勇氣,而不為人生的這些小挫折和難以滿足的**感到痛苦。”


    我的眼眶禁不住濕潤了,“啊……你說的對,如果我身為一個普通村婦,我就不會陷入這種折磨了。我做了不該做的事,洛蒙,我無法自拔,我的**是邪惡的,可是我就是無法停止,無法停止……”


    “你必須停止,那隻會是短暫的痛大唐之逍遙王爺最新章節


    。”他捧著我的臉,雙手的拇指抹過我的淚痕,一遍又一遍對我說:“忘記他,朱麗愛娜,忘記他……”


    這個旅程注定是痛苦的,我一想到可能再也見不到弗雷安,就感到心被一點點扯成了碎片,一路拋灑在離開法魯昂的路上。


    和此前不同,我開始逼迫自己吃藥,巴爾法告訴我由於我和伯爵都身負詛咒,我們的結合會使得雙方的情況愈發嚴重,這讓我逐漸清醒起來,我的確過著一種**罪惡的生活,我必須自省,即使這種痛苦幾近**。見我不再消極抵抗,洛蒙也就不再管我,自顧率領他的部下加速前進,沒幾日我們就將法魯昂遠遠拋在了後麵。


    在波夏附近,我們竟與撒尼埃主教的軍隊不期而遇,這個因嚴酷迫害宗教異端而聞名的紅衣主教手下擁有一千多名武士,他們來勢洶洶,似乎正要往法魯昂境內而去。


    他們攔住我們的去路,撒尼埃一雙精明的小眼緊緊地盯著我,質問洛蒙:“薩利斯伯爵,你身邊的這個女人和我要找尋的叛國者極其相似,請允許我把她帶走詳加審問。”


    我心裏一震,不!我還沒發出聲音,隻聽洛蒙一口回絕:“我不可能讓你把我的情婦帶走,主教大人,我覺得我的情婦艾溫妮婭小姐不可能和你口中的叛國行為有絲毫牽連,她根本就不是薩弗勒人,而是我從東方帶回來的女人。”


    撒尼埃皺緊眉頭,來回掃視著我們,“可據我得到的消息,你正從法魯昂伯爵的領地歸來,林賽委托你護送他的妹妹去修道院,你肯定你身邊的這個女人不是林賽小姐?”


    我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撒尼埃顯然是衝著我來的,在史伯利一定有他的間諜,才使得他對我們的動向了如指掌。


    就在我感到不寒而栗時,洛蒙當著眾人的麵大方的將我摟到懷裏,姿勢曖昧的回答主教的話:“我當然肯定,主教大人,這位夫人和我是老相識,我正要護送她前往她的住處,而至於你所說的林賽小姐,我恐怕那是個天大的誤會。”


    “你說誤會,什麽意思?薩利斯!”


    “真正的林賽小姐早就死去多年了,最近突然出現的那個女人是個別有用心的冒名頂替者,她手段高明,且和伯爵之妹相貌酷似,以至於就連伯爵自己也深受迷惑。可是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在伯爵與她共同生活的一段時間內終於識破了她的偽裝,於是這個女騙子被林賽逐出了法魯昂境內,所以主教大人此去大概隻能空手而歸了


    。”


    聽著洛蒙泰然自若的編造謊言,我隻得跟著掩蓋事實,也做出與他眉目傳情的樣子,並時不時發出些許竊笑緩和緊張的氣氛。多虧了我此刻的濃妝豔抹,並且穿著也和以前大相徑庭,才使得紅衣主教一時瞧不出端倪。


    撒尼埃聽到洛蒙的話,臉上浮現不甘心的焦躁,他語調尖利的說:“你說的話我還沒有證實,薩利斯,不管怎麽樣,我一定要將這些散播異教邪術的魔鬼使徒一網打盡。”他停頓了一下,又看了我們幾眼,模樣陰險的說:“我剛從紐安德利出來,薩默裏伯爵已經招供與他在一起的共犯是林賽的妹妹,她是一個喜食人血的女魔,她不僅在王宮散播巫術,製造數不盡的犧牲者,還詛咒女王的安康,並且她還盜竊了女王陛下的財產——克盧安的三分之一王冠,我奉女王陛下以及攝政王的命令逮捕這些犯下嚴重罪行的叛國者,不管她究竟是不是林賽的妹妹,我都必須抓住她。”


    洛蒙頷首表示同意,“我理解這件事的嚴重性,如果我見到這名異教女巫,也絕不會放過她,不過目前她已經逃走了,主教大人恐怕要費盡周折才能找到她。”


    撒尼埃仍然對我充滿了懷疑,可是礙於洛蒙麾下人手眾多,一時也不敢強行發難,於是我們得以安然而退。


    撒尼埃離開後,洛蒙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現在你明白了嗎?目前你是宮廷要緝拿的重犯,一旦你被他們抓住……撒尼埃折磨人的手段我相信你在王宮時就親眼見過,你可不想落入他的手裏吧?”


    我搖搖頭,“我可以死於任何人的手裏,卻不能是那等卑劣之人百煉焚仙。”


    洛蒙冷笑,“你還真不怕死,那麽剛才為什麽裝得那麽像?”


    “我當然不希望你因我而被牽連進去,帕爾瓦多公爵一失敗,那些人恐怕要將我們都殺死才甘心。”


    “不管怎麽樣,你不能再回到法魯昂境內去,你與林賽的關係最好就此斬斷,你現在明白我並不是出於私心才將你從那裏帶走了吧!”


    及至此時,我不得不承認洛蒙和弗雷安的考量是對的,他們隻是想要拯救我,“我不會再回到史伯利去。”我靜靜地說出這句話,有些呆呆的望著洛蒙


    。


    未來的去路,其實是一片渺茫,坐在馬車裏我心頭空空如也,我知道,一旦撒尼埃在法魯昂境內探訪無果他一定會折返回來追捕我,他並沒有完全相信洛蒙的話。薩默裏伯爵既然已經被捕,在紅衣主教的酷刑折磨下他會說出一切他想要聽的話,我可以想象我被捕以後絕無生還的希望,不僅我已被看作一個女魔,我參與反叛女王的事實也是板上釘釘的,此外,還有那個藏匿已久的王室醜聞也威脅著女王的統治,對她來說,那些擅自開啟密室的人都必須永遠的封口。


    在亞文港,我見到了真正的艾溫妮婭,原來這個名字並不是洛蒙信口胡謅的,而是確有其人,她的身份也讓我有些吃驚,她確實是洛蒙的情婦,並且已未他育有一子一女。


    艾溫妮婭是個皮膚白皙、性格溫順的東方女人,正如洛蒙對主教所說,她是他從東方帶回來的,並安置在亞文城,以他的財富,養這樣一個情婦實在不足掛齒。他們的事情早在洛蒙結婚之前就有了,所以我不知該如何形容我的看法,洛蒙對待艾溫妮婭的方式就像他對待自己的妻子安妮那樣,他也喜歡那兩個孩子,他叫他小洛蒙和小雷妮,從孩子們對待他的熟撚可以看出他經常來探望他們。


    “你難道打算讓我和你的情婦生活在一起?”


    “這隻是暫時的,如果你想知道我對你的安排,我其實打算把你送出薩弗勒。”


    我大吃一驚,洛蒙眉也不抬的繼續說:“你想不想去查理的宮廷?那裏可謂熱鬧非凡,你可以以我情婦的身份尋求我弟弟的庇護,我想他會歡迎你的。”


    “這就是你的荒謬想法?”


    洛蒙哈哈大笑,“你已經不是我的親戚了,小姐,你又不肯做我的情婦,那麽我該如何安置你呢?”


    “總之,我不會像一隻老鼠灰溜溜的逃出國去,我也不需要你的施舍,也許你可以借給我一些錢,我會自己尋個避難處,這樣你就可以抖掉我這個棘手的包袱了。”


    他正了正顏色,冷冰冰的開口:“你看,我對你的選擇其實了如指掌,在這個危機四伏的時候靠你一個人是成不了氣候的,你很容易被撒尼埃抓走,或者被一些強盜獵財獵色,就算你沒有遇到這些,你一個單身女子安居樂業的想法也是不切實際的——”


    “我有巴爾法照顧我


    。”我提醒他。


    “那個異教徒奴隸?他可自身難保呢,他那副樣子一看就是個間諜,有他跟在你身邊更惹人注意,你不知道現在攝政的軍隊正在四處驅逐抓捕布溫人嗎?”


    “那麽我隻能接受你的安排嘍?”


    “除此之外,你從我這裏出去,也是另外找尋個靠山罷了,我說的不對嗎?以你以往的作風,我猜想你的情人可謂不少,即將被處死的薩默裏伯爵就是一例,而至於帕爾瓦多,你以前的未婚夫,恐怕現在也如喪家犬般時日無多。不過這些人雖然麵臨倒台,可是我相信你的情人中還是有可以庇護你的,隻是你若是去尋求這些人的幫助,你恐怕要付出在我這裏更多的代價世外桃源空間。”


    我咬著唇回應他:“難道你這裏我就不必付出代價了嗎?”我可沒忘他前麵聲稱已和我沒有任何瓜葛了,我此刻又不是他的血親,他何必這麽好心的照顧我?


    洛蒙露出狼一般的笑,“你害怕嗎?怕我吃了你?”


    “在你的情婦家裏我還不必擔心。”


    “噢?這倒是事實,艾溫妮婭很乖巧,她一定會照看好你。”


    “同時也監視我?”


    “你對自己的處境真是無比**,小東西。”


    我有些受不了他那幅高高在上的姿態,“我不小,事實上我比你還大不少呢,薩利斯伯爵。”


    他仰頭大笑,“我親愛的小姐,你是在向我證明你的心智其實遠達不到年齡那樣成熟?”


    我仔細的看著洛蒙,發現我其實並不了解他,在一個體貼溫柔的兄長之外,他其實也是既迷人又**的,且從不缺乏那該死的幽默感。當然,一個男人的**和女人不同,他可以不受限製的肆意而為,你不會覺得那是種罪孽,反而覺得他很有魅力。


    洛蒙給他的情婦購置的房子裝潢十分美麗,據說他在此地出手大方,他和本地治安官盧勒瓦侯爵關係也很好,艾溫妮婭和她的兩個孩子在這裏生活得無憂無慮,盧勒瓦侯爵有時還會來這裏做客


    。


    我們在亞文共同生活了幾天,艾溫妮婭的確是乖巧懂事,她從沒有問我是誰,眼睛裏也沒有藏著懷疑,我無法不去喜歡這個性情溫柔的女人,何況小洛蒙和小雷妮也非常可愛,他們經常在花園裏玩耍,用花草編織各種美麗的東西給我。


    有一天飯後,艾溫妮婭帶著孩子們出去,我忍不住問洛蒙安妮的境況,洛蒙反問我:“我還以為你忘記她了。”


    “應該是你忘記她了吧,我看你在這裏樂不思蜀。”


    “我的確很快樂。”他坦承,眼神飄向艾溫妮婭剛剛出去的方向,“不過我並不總能到這裏來,我大部分時間都必須呆在宮廷或城堡裏。”


    我沒有看錯,他提到城堡就顯得有些沉默,“安妮怎麽樣了?你還沒回答我。”


    “她懷孕了。”


    “就這麽簡單?你根本不關心她!”我幾乎要站立起來。


    “不,我比你想象的要關心她,確切的說,我是要為自己的老婆負起責任。”他忽然眼神變得有些犀利,“朱莉愛娜,有些事你並不了解,我建議你別牽扯進來。”


    “所以你才不把我帶回城堡去,讓我見見她,她有什麽問題嗎?是生病了還是怎樣?”我愈發感覺事情不單純,“是因為艾溫妮婭?”


    洛蒙皺起眉頭,“和她無關,朱莉愛娜,如果你非要知道,我隻能簡要的告訴你,我的妻子參與了一些政治事務,她是女王的密使,和巴特亞尼關係密切。即使女王現在已難恢複她的舊有統治,女王黨的人還在四處活動伺機報複更多支持攝政的人,很不幸,我妻子在這一嚴重問題上與我政見不合,為了保護她以及我未出世的繼承人,我隻得將她暫時看管起來。”


    我倒吸一口涼氣,以為自己聽錯了,安妮……怎麽會和巴特亞尼摻和在一起?當初為了搶奪洛蒙的繼承權,我們還曾與巴特亞尼為敵,情況什麽時候發生了變化,安妮居然可以背棄自己的丈夫,轉投女王黨?


    “你沒有對她使用什麽……手段吧?”


    洛蒙冷哼一聲,“這一點你放心,我隻是不準她離開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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