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暖風吹起,卷起幾片裂碎的草屑,飄向野狗精匍匐的巨大身軀。


    野狗精微眯著眼,眼中冷光突地一閃,巨大的如巨狼般的身軀竟是化做一道灰白閃電,直撲老狐狸。


    閃瞬之間,似破開了身前虛空,整個身形消失於原地,無數氣流急速流轉,擁向他身後的真空地帶,卷帶著飄蕩而來的草屑,而後平息緩落,在地上形成一個小草堆。


    兩隻泛著青芒的狼爪在前,周身靈力湧動,因急速而產生的強風將野狗精本是直立抖動的毛發緊緊的貼在身上,也包括眼邊的絨毛。


    他雙眼眯的更細,但眼中的陰冷之光卻更盛。


    他不願再耗下去,他要速戰速決,雖然懂得的知識不多,但夜長夢多的意思還是明白的。


    所以他再次發起功勢,直撲老狐狸,雜毛雖然也已經達到啟靈巔峰,但他並未當回事,差距太大,跟本無法對他產生威脅。


    老狐狸已是化骨中期,與他同等俢為境界,這才是他擔心的。


    縱橫北荒數百載,大小撕殺決鬥數千場,無數經驗告訴他先下手為強是最有道理的名言。


    所以他動了,而且直接用上了殺招。


    一個得自被他吃掉的人族修士的殺招。


    [裂山掌],隻手裂山的強大功法。


    他對這功法相當有信心,當年那個人修僅是個練氣修為,就憑著這招差點將他殺了,所以自得到這功法之後,他便專心研習,如今已有小成。


    雖不能開山裂地,但拍死一隻老狐狸還是不在話下的。


    身如電,閃而至!


    身前推動的氣流竟已將老狐狸腮邊的長須吹動。


    老狐狸狹長的雙眼流過一道訝色,沒想到對方竟有這等功法。


    速度之快已是少有,周身湧動的靈力證明著他在用一種十分強大的功法術決。


    有些吃驚,但卻並未退卻。


    若論對功法的掌握,莫說這北荒大地,便是整個天下也沒多少能超過他的。


    上古狐族的底蘊可不是外人能想像的,何況他曾經是少族長,未來的領袖。


    野狗精晃動雙爪撓向老狐狸,見對方麵露訝色,知道是被[裂山掌]的威能震攝住了,忘了躲避,心中大樂,雙爪更是用力,由上而下,襲了過去。


    雙爪帶著冷風,透著冰冷,直奔老狐狸天靈。


    如刀鋒一般的爪尖都已經碰到了老狐狸的頭頂毛發。


    但想像中的腦壺破裂之聲卻並有傳來。而是出現了兩條毛絨絨的大尾巴。


    兩條雪白狐尾突然揚起,舞動之下,攔在了麵露凶光的野狗精麵前。


    一股不同於野狗精的靈力在狐尾上波動著,柔軟的、溫和的,感覺上毫無力道的靈力之波迎上了剛猛爆裂的靈氣之力。


    野狗精不屑的表情浮上麵頰,可隻是一瞬便凝固在了臉上。


    狐尾上的這股柔弱的靈力竟像是一團棉花,鬆軟軟的,可卻帶著莫名的黏著之力,韌性十足,雙爪觸之之下起先是毫無阻隔,可一陷進去卻難以前進分毫。


    野狗精訝色一閃而過,雖是沒想到老狐狸會有這等招術,但卻知道此時不是遲疑的時侯。


    “嚎……”一聲狼嘯。


    本就巨大的狼軀竟是又長了幾分,如筆管般粗細的毛發根根立起,一股更大的更加肆虐的靈力噴湧而出,如巨浪一般層層拍襲,片刻就將老狐狸淹沒。


    老狐狸大驚,本以為憑著本族的密法可以輕鬆阻擋住野狗精的進功,而且還能戲耍他一下,卻沒想到他竟有如此雄渾的靈力,暗罵自己太過輕敵,白白活了這千年時光。


    自怨已是無用,現在最重要的便是如何阻擋或躲避過去,可他此時已經被這狂暴的靈力之海包圍鎖定,一時之間竟是束手無策。


    眼看如鋼鋒般的兩隻狼爪已經破開狐尾的阻攔,爪尖上的靈力之鋒閃爍著冷光,已經碰觸到了老狐狸頭頂絨毛。


    “吃我一招……”


    突然一聲斷喝響起,聲音尖細急促,而隨著喊聲一道金光乍然而起。


    金光耀眼奪目,如一道斬天之劍,由上而下披了下來。


    狂暴的靈力之海在金光麵前毫無抵抗之力,稍一接觸便散撤開來。


    沒了抵擋的金光更是迅捷,一閃之下已至野狗精頭頂。


    野狗精大駭,不知這金光從何處而來,卻能感覺到其上的濃濃威壓。


    “抵擋不住”,心底隻有這四個字顯化。


    這是直覺,數千場戰鬥積累出來的直覺。


    絕不會錯,這金光抵擋不了,更抵擋不住。


    可金光太快,再想躲開已無可能。


    無奈之下,他便將功向老狐狸的全部靈力收回,轉而迎向金光,而身體卻扭動退閃,想用靈力阻隔片刻而讓他能逃脫出去。


    想法是好的,也向著他想法的方向發展,可他卻依舊低估了金光的威力。


    “轟……”一聲巨響。


    山石破碎,草泥飛舞。


    “嚎……”一聲哀嚎。


    一道身影應聲飛出,可身後卻托著一條血線。


    野狗精巨大的身軀狠狠地砸在了不遠處的地麵上,然後又滑出去十來米才停下,將身下的地麵托出一條深深的溝壑。


    “咳咳”連咳了兩聲,野狗精擦了擦嘴角流出來的鮮血,心有餘悸的向前看去。


    雜毛瞪著眼,嘴巴張的老大,看著身前的巨大土坑與旁邊小山上的殘破山體,那副驚容比之野狗精更甚。


    咂了咂嘴,聳了聳喉嚨,低頭看向手中剛剛飛回來的金尺。


    金光比之剛才收斂了很多,但卻依舊能感到上麵的靈力波動。


    他沒想到這金尺會有這般的威能,之前試驗時雖也是威力不凡,但與剛才相比簡直天地之差。


    他不明白他驚訝,老狐狸比之他更加迷惑更加驚訝。


    本是暗罵自己太過輕敵,以為重傷難免。卻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生突然轉變。


    不但逃過一劫,反而因為野狗精受傷而戰局逆轉。


    慶幸的同時,也將目光投向雜毛,投向他手中的金色尺子。


    之前便見過,雜毛拿回來時曾向他請教過,可法器又豈是他們能驅使的?莫說現在的修為,便是完全恢複了,重回化形境,也是無法驅使的,那可是達到妖王級別才能使用的。


    他更知道這金尺留在手裏是個禍害,雲海禍水東引的計謀如何瞞得了他,於是千說百說要雜毛將金尺退回去,可雜毛卻死了心的不肯,最後竟是整天不離手,像魔障了一般,吃飯、睡覺都要拿著、抱著。


    可剛剛的金尺明顯是被雜毛驅動了,啟靈巔峰便能驅動妖王級別的法器?


    不可能!絕無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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