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劍號“滅神”!其威可滅神!破開冬日寒風,泛著奪目光芒,隻是一瞬,便刺中了楊覺遠。


    可卻並未發出想像中破開皮肉刺進體內的“噗”聲,而是一個金屬磨擦的“嚓”聲。


    短劍刺中楊覺遠,卻隻刺破了身上的青袍。


    鋒利的劍尖抵著他的前胸,整個劍身因為法訣驅動的原故,一個勁的顫動,可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前進分毫。


    包括子煜在內的眾人見狀皆是不明原因,不明白為何感勢無雙的短劍會突然停下。


    幕春更是不明白,他已經將法訣催動到了極致,短劍卻無法刺進分毫,一個築基前期怎麽可能抵擋得住他的“滅神劍”?未達到築基中期根本不可能抵擋,更何況不做任何防禦的抵擋,怕是築基後期成就陰神法體後才可能如此吧!


    楊覺遠沒有達到築基中期,更沒達到後期,他隻是前期,而且是化骨前期,比人族境界還要略低的妖族境界。


    可他確有一件至少達到靈氣的寶甲,正貼身穿著,因為有幻化玉的存在,外人隻能看到罩在外麵的這件青袍。


    所以“滅神劍”刺來,他並未像其他人想像那樣無計可施。


    更何況他還有神識超強的感知力。


    他本可以通過提前判斷而躲開,因為在別人眼裏迅疾如光的短劍,在他神識的包裹下卻是很慢。


    可是他沒有躲,他想試試身上寶甲的威力,因為他感覺到了寶甲中的那個很久沒出現的微弱波動,對襲來短劍蔑視的波動。


    寶器短劍一刺無功,幕春再催法訣,短劍急速飛退,而後再刺,再退,再刺……反複輪轉,來回飛舞,“嚓嚓”之聲不覺於耳。


    幾番下來,短劍依舊毫無寸功,楊覺遠也自是毫發無損,可身上的長袍卻被刺得破爛,眼看是不能再穿了。


    楊覺遠眉頭皺起,一擊無功卻不收手,而是反複爛打,真是胡攪蠻纏!


    如今已經驗證了寶甲的作用,便無需再被動承受。


    隻見他身形一晃,拉出一串殘影在身後,其速比之短劍有過之而無不及。


    化掌為拳,帶勢而出,夾著錘天之威,其威能比之短劍更是強了數分。


    “嘭……”拳肉相觸的聲音。


    “噗通……”身體飛起後砸落地麵的聲音。


    “嘶……”眾人倒吸冷氣!


    “咳咳……”幕春自黃土煙塵中爬了起來,連著咳了幾聲,更是吐出兩顆槽牙。


    他早已達到築基境,已經脫了凡胎,按理說牙齒之類的器官都不會再有衰老脫落,可依舊掉了兩顆。


    不因其他,隻因楊覺遠的一拳。


    讓他毫無察覺而又毫無抵抗之力的一拳。


    擦了擦嘴邊鮮血,緊盯著楊覺遠,眼中寒光閃爍。


    冬陽傾斜,日漸黃昏,可肆虐的北風依舊凜冽。


    寒風與殘光照過吹過,照過幕青白的臉,吹得他須髯舞動,隻是那須髯之上的斑斑血跡,還有與那黃袍道士一般紅腫的臉,使得這冬日幕色更添了幾分陰沉。


    “找死!”幕春這次真的怒了,而且是徹徹底底的無法扼製的怒了!


    本想在弟子們麵前露上幾手,教訓一下這個不懂規矩的愣頭青,卻沒有想到會出現現下的結果。


    若是遇到的是紫雲山無塵子一般的高人也便罷了,修為差距擺在那裏,輸了、敗了、被打了,都還說的過去!


    可這家夥分明就是個剛剛築基的,雖然與他都一般是初期,可初期與初期也是有分別的,他已經築基二十多年了,對修為間細微的差別了解與操控豈是這種初入境界的可比?


    可他卻輸了,敗了,甚至被打了,還是在對方一拳之下。


    這說不過去!這個他接受不了!


    爬起身,盯著楊覺遠,其間凶光隱現,“我要殺了你!……”


    可話未說完,剛剛爬起的身體再次飛了起來,而且比之剛才飛得更高,飛得更遠,落地時砸得更狠。


    黃塵消散,露出閑庭信步的楊覺遠,隻是看似平靜無比的麵容上卻轉動著一雙血紅的眸子。


    “這一拳是罰你教徒無方!”


    輕語飄動,隨風而散,無絲毫感情,卻透著冰冷。


    幾步踱出,行至剛剛爬起的幕春前,無有二話,又一拳。


    “這一拳是罰你目無敬畏!”


    再一拳!


    “這一拳是罰你心惡行劣!!”


    還是一拳!


    “這一拳罰你不知自身何來!”


    又是一拳!


    “這一拳罰你忘祖不孝!”


    五拳!將已達築基初期二十多年的幕春揍飛五次,空氣飄過五條血線,地麵揚起五捧黃塵!


    黃袍道士呆了,沉陷的眼中滿是驚恐!‘這是什麽人?我到底冒犯了什麽人?幕春可是成名多年的修士,更是以狠戾著稱,如今卻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這人到底是什麽實力?’無數個疑問在心底生起,見四周除了自己一幫人與那個無塵子的幼子外再無他人,而且所有人都被當前的場麵所懾,沒人在意他,眼中不由閃過一道精光,縮了縮脖子,小心的他路旁退去,待到退得遠了,急速竄入叢林消失不見。


    他偷偷逃離確是沒人發現,幕春的弟子們也確實被當前的情景所懾,紛紛呆立如木。


    子煜也是驚色難掩,之前對楊覺遠的了解隻是在[北荒論道]時,他與魔雲宮羅峰的短暫交手。


    雖是修為高深,與羅峰戰成平手,可那時的羅峰是斷臂重傷後,其實力已是大損。


    以築基初起戰平重傷的中期,雖讓人驚訝,卻也說得過去。


    而現在,幕春雖隻是初期,但已經達到初期二十多年,非是普通初期可比。


    可卻被虐得如此!甚至是狂虐!毫無反抗的狂虐!


    誰能做到?據他估計,整個東原也就如他父親一般的幾個築基後期能做到!但那可是後期!修成陰神法體的大修士!整個東原也隻有一掌之數的大修士!


    楊覺遠再次來到幕春麵前,而幕春卻扭曲的趴在地上,雖然還吐著氣,卻沒能再起來!


    臉上依舊平淡,可眼中血芒卻並未因對方無力反抗而有絲毫變淡,甚至連眉心的那顆黑痣都泛起熒熒血光。


    變腰,伸手,將如泥般的幕春拉了起來,緊緊靠著他的臉,盯著他的雙眼,“其實還是做個平凡人過平凡的生活最好!”


    而後再次輪起拳,對著已有些昏厥的幕春腦袋砸去。


    拳帶冷風,勢如開天,一擊之下,怕是幕春老命便會歸西!


    子煜大驚,若隻是虐虐幕春,憑著父親與紫雲山的威名與實力倒可以壓下,可若是弄出人命,怕的不好交待!


    心中焦急,正要開口勸阻,卻聽到一聲斷喝響起。


    “哪來的凶徒!快放下幕穀主!”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九天妖庭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天黑不做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天黑不做夢並收藏九天妖庭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