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阿峰暗室。自建峰之始便有,聲名赫赫,卻鮮少有修士駐足這裏,葭葭與諸星元二人看著足下層層的灰燼,幾乎是不約而同的歎了一聲。


    對視了半晌,實在是耐不住滿臉無辜的葭葭,諸星元重重的歎了口氣,踏出了第一步,葭葭緊隨其後,跟著他踏進了那丈尺方圓的傳送陣,藍光升起之時,諸星元朝她咧開一口白牙,給了她一個得意的笑容之後便消失在了眼前。


    刹那間,周圍倒轉黑白,除了漆黑還是漆黑,再如何睜大雙目也是無濟於事。葭葭閉上了眼睛,小心翼翼的放出神識查探。


    高約六丈,至於寬麽,葭葭小心翼翼的跟著神識所觸,在心中慢慢描繪了起來:“十二丈有餘的圓形場地,就似一個普通的鬥法台一般,走兩儀八卦圓潤之勢,就她所查探,似乎並沒有查探到修士的蹤跡。


    慢慢回憶著門派典籍中對昆侖各處的介紹,自然不會漏掉這個自建派之始便有的地方。


    太阿峰暗室,為祖師爺所建,初時為祖師爺並昆侖七秀對戰之處,後解禁,人人皆可進入其中。但是其內暗聞諸多,顧非高階修士不敢入內。自進傳送以來,少卿便傳至九大暗室,隨機傳送,非未卜先知者不能得知。顧一旦碰麵,其內修士皆盡全力擊殺,毫不留情,慎入慎入!


    最後四字據說是五萬年前發生了一次大規模的廝殺之後,昆侖一下痛失數十位門派精英之後,由當時門派掌門執筆添加的。


    昆侖的門派精英,不是死在戰場中,而是隕落在這等伸手不見五指的昆侖曆練之內,自是無法為當時的昆侖高層所容忍。據傳因此事當時的昆侖高層曾一度想要封掉太阿峰暗室。但最後不知因何故,竟然不錯呢給再行封室之舉,隻是對門下弟子勸告良多,便連葭葭也受過不少秦雅的勸告,是以不錯呢給進入過暗室之內。


    漸漸等了半晌,聽的一聲輕到微不可聞的腳步落地聲,似乎對麵那人也方才傳進其中。估算著時間,葭葭已然知曉不可能是諸星元的了。


    那會是誰?她也不知曉,神識打探周圍場地無誤,隻是待到神識打探到那人的身上之時,當下便被一股不知名的氣息給擋了回來。想想也是,在不確定對麵敵手是何人的情況下,昆侖任誰也不能保證站在對麵的那位會不會出手殺了你,是以自是不會輕易令對方的神識掃到,便連她自己也躲掉了對方的神識橫掃。


    對麵那人未動作,她也沒有動作。就這般站在暗室之內,相對而立,這可說是萬分古怪的一件事。難倒來這暗室就是來這裏與人對戰,對著站立的麽?


    對麵那人似乎耐性極為不錯,定力也遠非常人可比。葭葭自幼便不是跳脫的性子,比起尋常人來說要穩上不少,是以定力一途上從未遜於他人之後,可是此次站在這裏,不知是不是因著那些關於暗室血腥又隱秘的記載的影響,對麵那人雖未有所動作,葭葭卻有些沉不住氣了,心頭砰砰直跳:雖說不知對麵那人是誰,可葭葭卻知此時絕非手軟之時。


    都聞高手對招,後發製人,誰人最先按捺不住便是輸了。對麵的或許是個高手,可是她連葭葭卻從來不是高手:先發製於人又如何?思及此,葭葭輕輕將無鋒劍握在了雙手中,伸手覆向鮮少有機會出現在眾人眼前的無鋒雙劍,長劍攻擊,短劍防身,身在藏劍,耳濡目染之下,自是知曉了不少有關劍法的精髓。


    隻是,葭葭微闔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她從來不是劍修,自然也不會去按照劍修所為來做。於她來說,無鋒雙劍,就是她的兵器而已。


    掌下瞬間出手,破空黑幕,向對麵那人飛去。


    直到行到了中途,那人才有了動作,也不知是何物?暗器?聽這空氣破風的聲音,似乎當不是大物。


    “叮“一聲相交,這曾經出其不意,救過她數回的無鋒短劍與那暗器相擊偏了準頭,斜斜的飛了出去,一聲落地聲後,便再無聲息了。


    長劍輕輕顫了顫,似乎想要喚起短劍,葭葭伸手按住長劍劍身,心道:“莫急!先對付那看不見的敵人才是至關重要的!”


    對麵那人似是心思極為縝密,葭葭實在是沒有料到,居然會有人同她一樣,在按時之內,第一步並未上來就動手,而是靜觀其變的試探之舉。他似乎是個心思詭譎之人,不聲不響,不聞不息便化解掉了她那一次投石問路。


    葭葭暗暗感慨:雖說對手不是諸星元,不過此人的心機,絕對不在諸星元之下。而且定力驚人,此一次試探是她先按捺不住出的手,那人卻穩穩的站在一側,不得不說,這著實叫葭葭的心都提到了半空中。


    隻是奇怪的是,此刻占據她心中的除了警惕之外,竟沒有一絲埋怨與後悔。或許是太久不曾有過這般厲害的對手了,初時的緊張之後,心中竟是莫名的升出了一股期待。


    太久沒有挑戰厲害的對手了,雖說可能每每這等挑戰都足夠能化去半條性命,隻是其中所獲,卻著實抵得十年苦修。


    足下再也不停,一個輕身如燕,攝雲飛空,就這般向對方動起了手。


    隻是原本以為的武器交加聲沒有傳來,取而代之的,將她一劍置在半空中的,是一股不知名的力量。


    葭葭蹙眉,靜靜的感受著來自劍尖之處那道穩穩的力道,無鋒劍與其心意相通,寬度一寸,長度亦不過數寸罷了,緊緊的夾住了無鋒劍。這長度與寬度,心中答案已然呼之欲出了:是手指!那人竟以兩指夾住了她的飛劍。


    且不說方才她那一劍是試探過後的第一劍,來勢不小,光憑那劍風便已橫掃全場,那人巋然不動不說,不過輕輕一出手,便夾住了她的劍身。


    這等力道與指法,外加那看似隨意的一夾,卻是整個劍身之處最為薄弱的地方,葭葭可不會以為這就是巧合罷了。若當真是巧合,那也委實巧合的太過了。對劍這般了解,此人定是個劍修,而且是個修為不凡的劍修。


    昆侖修為高於她的劍修,葭葭算了算,又在昆侖的,據她所知也就十個左右,也不知道對麵的那人,究竟會是誰?


    無鋒劍是她本命法寶,葭葭自是不會隨意舍去,以那人的手段,要折斷無鋒劍也並非沒有可能,是以葭葭足尖一點,拔下身後的玉簪做那暗器,就向對麵那人的方向飛去。


    對麵的極強,但她也並非那般勢弱,黑暗之中隨手一擊,對麵那人緊閉的雙目陡然睜開,縱使看不到前方任何一絲一毫,卻忽地另一手斜刺裏伸了出去,一手接住了那直飛往檀中穴的簪子,才接到手,便察覺簪上一沉,整個人微微虛晃,便在這一瞬間的虛晃中,那夾著劍尖的雙指便已察覺到那一劍已然不見了蹤影。


    力墜千斤之術令得他手下一沉,就在刹那間奪走飛劍:看來對方亦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他勾唇淺笑:既是個這般的人物,又怎會給他還擊之力,果不其然,緊隨其後的,又一劍自身後襲來,頸項間幾乎是擦著那寒意而過的。


    這般神不知鬼不覺的,揪在他一瞬間分心之時欺身上前:看來對方的身法一絕對不能小覷。


    雙方都在衡量著對方的實力。


    自那人出現開始,葭葭便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分心:或許是天性的直覺,對麵那人呢的修為很有可能在藏神期,這是她唯一能夠體會到的。


    對於這等對手,葭葭自是要以自保為要:她可不想破了這百年太阿峰暗室隻重傷不隕落的傳聞,不,不,連重傷都不想。


    又是那鬼魅道無影無蹤的步法,是我昆侖的身法,這等修為的修士,自是習了昆侖最好的身法《踏雪羽飛鴻》,將踏雪羽飛鴻使得就似魔道迷蹤步一般悄無聲息,這人,難不成是風靈根?那人挑了挑眉,自是不會有所怠慢。


    指尖點起一道劍氣,與那看不見的飛劍打鬥了起來。


    轉瞬已然百招。葭葭額上早已不慢了密布的汗珠:她還是頭一回碰到如此厲害的對手,鬥法的節奏快的早已不是她所能控製的了,不,應當說一直是對方在控製著她。


    難倒當真是先出手的製於人麽?葭葭心道,從開始的先出手,到現在百招過後,完全是憑著一股本能的抵擋,這人委實太厲害了,葭葭咬了咬牙,握緊了手中的無鋒劍:怎的也要改變這局勢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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