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走,一路聊,不多時便已到得後山,但見一遍綠色蔓延至遠方,一眼望去到不著邊際,參天古木挺拔而立,氣勢磅礴,森林深入漆黑一片,難以見物,顯得陰深十足,偶爾有幾隻怪鳥“唧”的一聲自林深入飛起,更讓人覺得恐怖異常。


    “這裏,便是森林的入口了!”鐵鷹指了指森林當中一條蜿蜒曲折,不過半尺寬的小路,“你們隨我來吧!”


    三人隨著鐵鷹走上小路,往那森林深處行去。一路行來,但聞林深之處虎嘯狼嚎,樹枝之上毒蛇遍布,若非鐵鷹識得路線,恐怕早已遇上凶險。見此情形,三人心中不禁暗自感歎森林之凶險。


    行得半小時有餘,眼前小路忽然變寬,延伸成三條寬敞的道路,直通向前方。道路旁邊立了塊碑,上麵寫了二行字。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玄武三變,請君自便!”


    鐵鷹停下腳步,歎道:“我隻能送你們到這裏了,以後的路,神武先生讓你們自己去走!”


    風飛揚上前兩步,望了一眼碑上的字,奇道:“鐵鷹老師,這是何意?”


    鐵鷹道:“這是神武先生布直的玄武奇陣,需要你們三人各自去闖,若然通過,便可見到先生!”


    “那若是通不過呢?”曲玲玲道。


    “通不過,那便失去了成為神武先生弟子的資格,更有可能,會喪命於玄武奇陣中?”


    “啊?”曲玲玲聞得奇陣如此厲害,不禁有些心虛,微歎了一聲。


    風飛揚不屑地瞟了曲玲玲一眼,道:“鐵鷹老師,這裏有三條路,我們該走哪一條入陣?”


    鐵鷹道:“這三條路,有一條是死路,有一條是生路,還有一條是幻路!你們三人一人選一條,便可入陣!”


    “何謂生路,死路,幻路?”風飛揚道。(.無彈窗廣告)


    “所謂生路,顧名思義,踏上這條路的人,一路平安,順利便可見到神武先生,而進入幻路的人,便會因心中所思,而產生萬種幻象,若然心誌堅定,便可破除幻象,順利過關,但若心中稍有邪念,便會為幻象所迷,失去自我,輕則被奇陣震出森林,失去機會,重則迷失自我,無法回頭。至於死路嘛,”鐵鷹說到此處,重重地停頓了一下:“就是必死之路,進去的人,必死無疑,再難回頭!”


    “這麽說來,神武先生其實隻想收兩名弟子,我們三人中必定有一人會命喪於此?”風飛揚皺眉道。


    “神武先生既有此安排,相信他定會出手相助,便是入了死路,也不至於命喪其中,但,入得死路者,便是得以生還,也定然是沒機會再見神武先生,所以換言之,你們三人中,還須有一至兩人麵臨出局的場麵!”


    “想不到,神武先生竟然還留有這麽一個凶險的後招!”風飛揚遲疑不決道。


    “哼,若是不敢,便趁早回頭,無論如何,我今天一定要見到神武不死!”獨孤峰忽然冷笑一聲,身形若箭一般,往其中一條道上疾飄去,瞬間消失在森林盡頭處。


    “哼,誰怕誰啊!”風飛揚不幹示弱,雙足連蹬,躍上另一條路,幾個起落下,業已消失無蹤。曲玲玲遲疑半晌,終於長歎一聲,往最後一條道路的盡頭走去。


    “希望你們一路平安!”鐵鷹呆呆地望著三條道路的深處,良久,終於歎了口氣,扭頭而回。


    卻說三人之中以曲玲玲行得最慢,亦走得最為小心,一路過來,但見路麵越來越寬,蒼天大樹也漸漸稀少起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好看的小說)行得數十分鍾,路麵已變得有丈餘寬敞,綠草地上更有數朵鮮花湧出,芳香撲鼻,令人心醉,林子深處原有的野獸咆哮業已消失無蹤。


    “我這一路行來,全無絲毫危險,所見之景色卻是越來越美,難道我走的這條路是生路?”曲玲玲暗自念到,原本擔驚受怕之心漸漸平緩下來。


    隨即卻又念到:“我若走的是生路,那獨孤峰與風飛揚便必定有人會踏進死路!獨孤峰,可千萬不要是你啊!”


    想到獨孤峰,她那顆稍稍落下的心又提到了噪子眼。憑心而論,她早已對這孤傲少年芳心暗許,耐何獨孤峰對其的態度卻一填冷若冰霜,但這絲毫不影響她的想法。此時若是非要犧牲掉獨孤峰與風飛揚當中的任何一個人,她寧願希望,踏上死路的那個人是風飛揚。


    思量間,不覺又行出了數百米,地麵綠草已全數消失,變成了一片花海,遠遠望去,鮮花的盡頭處,排了一排圍牆,牆的正中立了一扇漆黑的大門。


    “看來我走到盡頭了,門的背後,一定就是神武先生的所在地了!”曲玲玲心中一喜,加快步伐,衝那大門奔去。


    大門沒有鎖,是用上等紫檀木所做,頗有重量,曲玲玲深吸了口氣,用足全身力氣,將門往邊上掀去。


    “咯吱,咯吱!”木門在沉悶的開啟聲中打了開來,一束強光自內疾射而出,直照得曲玲玲睜不開眼。


    “哎呀!”她情不自禁地嚷了聲,伸手擋住了眼。


    那光線漸漸暗了下來,曲玲玲緩緩放下手,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情景卻著讓她大吃了一驚,但見其已致身於一處綠草坪之上,四周圍滿了數十個人,當中有自己的同學,有自己的父親,便連風飛揚也身在其中。


    “我這是在哪裏?”曲玲玲心頭奇怪,喃喃自語。


    卻見眾人已熱情地圍了上來,為一人慈眉善目,臉龐上露出無比高興的神情,赫然是自己的父親。


    “玲兒,快將婚紗換上,稍後新郎就會到,你還得抓緊時間化妝呢!”


    “化妝?”曲玲玲全然不知所謂,“爸爸,你怎麽會在這裏?”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怎麽會不在這裏!”曲爸爸一麵笑道,一麵衝旁邊的人揮了揮手,“快將婚紗拿過來!”


    旁邊一人快走幾步,將一件雪白色的婚紗遞上前來。


    “爸爸,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不是……”曲玲玲越覺得奇怪至極。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還能怎麽回事?”曲爸爸臉上現出些不解的神情,不明白女兒為何會有這些表現。


    曲玲玲心中隱隱開始有些焦急,她探頭看了看遠處的風飛揚,揮手道:“風飛揚!”


    風飛揚聞得曲玲玲呼聲,疾走兩步,來到她身前,問道:“玲玲,怎麽了?”


    曲玲玲道:“我們不是去見神武先生了嗎?怎麽會突然到這裏來了?”


    風飛揚愕然道:“你說什麽呢?我們什麽時候去見神武先生了?”


    曲玲玲心中震驚,道:“鐵鷹老師明明帶我們走進了神武森林,我們各選了一條路,說是通向神武先生所居之地……”


    “好了,好了!”風飛揚一反平時傲慢常態,笑著打斷道:“玲玲,我看你是這段時間太忙了,所以才會胡思亂想,鐵鷹老師就在那邊替你的婚禮忙著呢,他什麽時候帶我們進過什麽森林了,你快去準備一下吧,獨孤峰就快來了!”


    “什麽?獨孤峰?”曲玲玲一顆心差點跳出了噪子眼,“他也來了?”


    “他是新郎啊,他不來難道讓我娶你嗎?”風飛揚哈哈大笑。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到底到了什麽地方?”曲玲玲心頭疑惑更甚,心底不由得湧起一陣恐慌,可惜未等她反映過來,已有一堆人圍上來,將她簇擁著往草坪旁邊的一幢小屋走去。


    直到此時,曲玲玲方才注意到,在草坪的四周,自己的父親正忙著招呼來來往往的人群,正中央上,一位攝影師已整理好攝影棚,架好了相機,草坪的邊的上有一間銀白色的小屋,小屋的後麵聳立著一幢氣勢磅礴的教堂。


    “這裏,這裏似乎是北海大教堂,我怎麽會在這裏來了?莫非,我這是在做夢?”曲玲玲迷惑不解,忍不住伸出手來使勁擰了擰自己的胳臂。


    鑽心的疼痛頓時湧上腦門,似乎,這一切並不是夢境。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曲玲玲這下開始迷芒了,甚至於,她開始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未及細想,幾位女同學已將她擁入了白色小屋內,幾個起落,將她外套脫掉,換上了白色的婚紗。小屋倒是打扮得挺精致,深紅色的木地板,配上潔白色的檀木牆壁,顯得典雅非常,靠牆的一側放了張桌子,靠桌的牆上立了個梳妝鏡,桌麵擺滿了各種裝飾品,顯然是化妝的地點。


    一名女化妝師擺正了椅子,將曲玲玲拉來坐下,開始有條不紊地替她化起妝來。


    曲玲玲不禁問道:“今天,真的是我結婚的日子?”


    “當然是真的了,”化妝師笑道:“我想你盼著這天已經很久了吧!”


    “難道我真的不是在做夢?”曲玲玲自言自語道。


    “當然不是了!”女化妝師又笑了,“每個女孩子都期望自己能穿上這套白色的婚紗,嫁給自己心愛的人,你現在實現了,這一切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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