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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話說,蕭小天講故事的本領並不高明,可是由於是第一次在別人麵前訴說自己的往事,蕭小天講的極其認真,潘伊茗也聽得十分入神,一雙手掌端著自己的下巴的樣子,分外迷人。


    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是不能反抗,而是很多人根本沒有想過反抗。


    這不是一兩個人的原因,而是整個華夏民族積年累積起來的傳統。


    “穿好衣服,我們出去走走!”蕭小天講完了自己的故事,輕聲細語的道。


    伊茗的作為,出於一個女兒對父兄的摯愛,卻也無可厚非。


    可是當蕭小天講到後來與潘彥森的矛盾的起因,提到那差一點孤苦伶仃的女孩子小敏的時候,潘伊茗也忍不住掉下淚來。


    小敏與潘伊茗不一樣,至少,潘伊茗生長在一個還算富裕的家庭,從小備受嗬護,想要做的事情,很少有違逆她意思的時候。


    而小敏,又有些什麽?一個久病的老娘,一個吸毒的哥哥。


    尤其是在那種情況之下,潘彥森還落井下石,始亂終棄。


    可以說,如果沒有麻三江,小敏,甚至小敏的家人,早就已經結伴兒找閻王老子聊天去了。


    人生關鍵是把握方向,同樣是一個b,往北走,就是nb,向南,就是sb。


    老祖宗發明指南針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這個事實。


    “走走,你背過臉去!”潘伊茗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還紅果果的勾引蕭小天,臉蛋紅撲撲的一抹紅暈久久不散。


    “看都看了,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蕭小天差一點就口花花起來,不過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


    蕭小天背轉身去,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潘伊茗一件件匆亂的穿著自己的衣物,蕭小天透過紅燭的照射,銅鏡中依稀淡淡的身影,更令人遐思不已。


    看著銅鏡中的身影,蕭小天不禁暗自後悔,剛才,怎麽自己就這麽犯賤,正人君子了一回呢?


    有便宜不占傻瓜蛋,自己這次真的當了一回傻瓜蛋了。


    不過透過銅鏡映射出來的身影,蕭小天覺得自己還是沒有做錯的,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正值青春妙齡,那就是一朵還沒有完全綻放的花骨朵,倘使摧殘在自己手裏,豈不是天怒人怨。


    與其摧殘,倒不如讓她綻放的更美麗一些,璀璨一些吧!


    潘伊茗穿好衣服,這才讓蕭小天轉過身來,喊了蕭小天一聲,蕭小天正從銅鏡的反光中看得入神,沒有反應過來,潘伊茗何等精明的一個女孩子,如何看不出蕭小天在做些什麽?一坨紅暈,又飛快地爬上臉頰。


    “那,我爸爸……”潘伊茗並沒有忘記自己前來的使命,哼,你不要我,是你自己沒眼光,我也不會因此感恩戴德,,我自己要做的事情,終究是要做到的。


    潘伊茗內心呐喊著,目光怯怯的看著蕭小天,等待著他的回答。


    蕭小天稍有遲疑。


    我猜中了這開始,卻沒想到這結局。


    多麽深沉的一句經典台詞啊!


    伊茗,伊茗,你說你姓什麽不好,為什麽偏偏要姓潘呢?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這梅園仿古茅屋,這裏,注定了潘伊茗不會忘記這個房間號的地方。


    蕭小天快步前行,潘伊茗在後麵亦步亦趨。


    她聰明的沒有在這個時候打擾蕭小天。


    “白酒潘,嗯……”


    麻三江已經出麵,這件事沒少耗費他的精力,肯定不能簡簡單單的就這麽結束了,事情多少也有點超出了蕭小天的掌控範圍,不過蕭小天寧願相信,自己如果真的去要求麻三江的話,他也一定有辦法盡早從這件事中抽身出來,至少這樣的話,白酒潘元氣並沒有遭遇大的傷害,完全有可能短期恢複狀態。


    “好吧!我應承下了,不過……”蕭小天頓了頓,道:“事情的根本起因,我也和你說的明明白白了,你父親那邊,問題不大,可是?你的哥哥潘彥森,他欠一個道歉!”


    “這個我會說服他的!”潘伊茗激動的跳了起來,忽然從蕭小天的身後緊跑兩步,一個跳躍縱身趴在蕭小天的背上,啵的一聲,在蕭小天的臉蛋上親了一口。(.無彈窗廣告)


    “哎呀,你的胡子,紮痛我了!”潘伊茗鼓著小臉蛋,臉上卻掛著幸福的笑意。


    蕭小天摸了摸自己略微有些胡茬的臉,男人麽,收發自如,屈伸有道。


    更何況,麻三也不可能和白酒潘打持久仗,他就像一個打草穀的番子,劫掠一番,自然是速戰速決,撤出事端的。


    隻要小敏真正忘記了這件事,其他人的感受,幾可忽略不計。


    於逸雯曾經說過,男人有些胡子,是很性感的一件事。


    “啊!長江啊!你為什麽這麽長!”


    蕭小天背著不想下來的潘伊茗走出沒幾步,便又聽到那詩社的大才子們一陣鬼哭狼嚎一般的呐喊。


    一個聲音道:“你這句做的不好,很不好,不夠時髦啊!你聽我的,應該這麽說‘啊!長江啊!你為毛這麽長,’……”


    又一個聲音道:“不好不好,應該說,‘啊!長江啊!你為神馬這麽長,’才對,!”


    “撲哧!”趴在蕭小天背後的潘伊茗笑了出來:“一群神經病麽這不是!”


    蕭小天道:“詩人都是神經病……或者說,沒有神經病的人,很難做出傳唱一時的新體詩出來!”


    “你的嘴很毒耶!”潘伊茗誇張的叫著:“有你這麽說詩人的麽!”


    蕭小天道:“沒什麽呀,我上大學的時候,也神經病過一陣子,也做過一些新體詩的,你聽我朗誦一首!”


    淫一手好詩不難,難的是淫一被子好詩。


    “那你也嚎一首來聽聽!”潘伊茗有了蕭小天的承諾,精神大好。


    “什麽嗎?我那叫朗誦,你聽著哈,‘把酒當歌,人身幾何,一百來斤,隻少不多’……”


    “呸呸呸!”潘伊茗嘟著嘴道:“不幹不幹,你明明是在說我胖,給你個麵子讓你背著我,其他人想背著我我還不願意呢?”潘伊茗依舊趴在蕭小天的背上,任憑蕭小天如何吟詩作對,死活就是不下來。


    這麵子,老大了,啊不對,老沉了,要不我也給你個麵子試試。


    蕭小天想了想,畢竟身為男人,這點起碼的自尊還是有的,當然不能明目張膽的說出來。


    “那我就另嚎一首……啊不對,另吟一首!”蕭小天搖頭晃腦的想了想,道:“很有意境的一首詩,是我寫過的詩中的極品,你聽好了,過了這村就沒有這店了!”


    “醉了/醉的不是酒/是你/那樣美麗的姑娘/帶著飄飄的仙樂/來自悠悠的天上!”


    潘伊茗沉醉在蕭小天所描述的意境裏麵好一會兒,這才悠悠的道:“不知那位美麗的姑娘,究竟是誰,不過總體來說,還算是一首好詩!”


    嘿嘿!蕭小天笑了,是誰,也不能跟你說呀。


    “哪裏就好詩了,我看屁也不是!”


    兩人正說著話,冷不防前麵走來一個手拎酒瓶的醉漢,顫顫悠悠的晃蕩著擋在蕭小天的麵前:“敢在東江第一才子麵前吟詩,你小子是不是活的膩歪了,!”


    那詩社的活動處立刻又跟過來兩個男子,一坐一右的攙扶著這自稱第一才子的醉漢,嘴裏不停地道歉:“對不住了,對不住了兩位,這小子一喝多了就說自己是詩仙李白,什麽鬥酒詩百篇的,兩位不要介意!”


    另一個男子嗬斥道:“李黑,耍什麽酒瘋,趕緊回來!”


    一邊說著,兩人一起發力,死拉硬拽的便把那名叫李黑自稱李白的家夥拽了過去。


    李黑猶自不服氣,嘟嘟囔囔的忽然用力一掙,竟然掙脫了兩個男子的束縛,再一次衝到蕭小天麵前。


    潘伊茗掩口一笑,這人的名字,起的恁是古怪。


    “我,我東江第一才子,今兒要和你比拚作詩,作詩,對,對,就是作詩!”李黑一邊說著,一直脖兒,仰麵拎起手中的酒瓶,咕嘟一聲灌了一大口。


    作詩不作詩的另說,這喝酒這份狂傲的勁頭,確實有些李白的味道。


    “我告你個好辦法!”伊茗悄悄的道:“回家穿個尿不濕,要做多少做多少!”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陰損。


    蕭小天擅自篡改了一句大師名言。


    那東江第一才子李黑猛聽得伊茗如此嘲笑自己,忽然間麵色騰地一下變得通紅,ger嘍一聲打了一個酒嗝,緊接著在蕭小天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竟然撲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來。


    一蓬血霧衝天而起,蕭小天不禁想起了周星馳在唐伯虎點秋香裏麵對詩的一個場景。


    沒想到在這裏親眼見了一個現實版。


    蕭小天拍拍伊茗的臀部,急道:“先下來,看病人!”


    能用簡單的話語表達明白自己的意思,在有病人在場的時候,蕭小天從不廢話。


    那兩個漢子也慌了神,一個衝著詩社裏麵喊道:“杜醫生,杜醫生,快來,黑子吐血了!”


    詩社大門洞開,匆匆忙忙衝出幾個人來,蕭小天定睛一看,跑在前麵的不是別人,卻是和自己有過一麵之緣的油區總部醫院的急診科主任杜金明,隻是沒想到,這個半老不老的老頭子,也有這種吟詩作對的雅興。


    杜金明衝上前來,一眼便看到倒在地上的李黑,順便也看到了正俯下身來,準備查探一番的蕭小天。


    “蕭醫生!”兩人互相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就算以往有什麽不愉快的經曆,在病人麵前也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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