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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伊茗行走如風,神色沒有絲毫異常的表現,依舊是那般平靜,如同古井不波一般。(.)


    潘彥森看著妹妹走路的姿勢,忽然全身發軟:“妹妹,沒有成功!”


    想他潘彥森久經沙場,破處無數,自然知道妹妹現如今還保持著處子之身,同時也變相的說明,潘伊茗沒有在蕭小天那裏,得到想要得到的承諾。


    潘基聞奇道:“你怎麽知道!”


    從潘伊茗神色自如的來回穿梭者忙裏忙外準備宵夜的狀態,潘基聞真的看不出有什麽異常之處。


    潘彥森看著一桌子點心小食品,並沒有絲毫食欲:“妹妹,還是處子之身!”


    潘基聞先是一愕,旋即晴轉多雲,當潘彥森以為父親要對妹妹發飆的時候,忽然間一個碩大的巴掌帶著呼呼地掌風,啪的一聲甩在潘彥森的臉上。


    潘彥森頓時覺得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五個手指的指印,紅呼呼的頗為瘮人,潘彥森眼角一熱,一種ph值小於7的感覺瞬間湧了上來,眼淚啪嗒啪嗒止不住的掉落下來。


    “爸,爸,是妹妹辦事不利,你為什麽打我!”


    “打的就是你這小兔崽子!”潘基聞暴怒之下,說話也不講究了:“你妹妹委曲求全,你就那麽心安理得麽!”


    從潘伊茗出門趕赴東江市開始,潘基聞便已經有些後悔了,把親生女兒送到敵人的床上,已經不是禽獸不如可以形容得了的了,這該死的小兔崽子還怪自己的妹妹辦事不利,真真是氣煞我也。


    潘伊茗在廚房裏便聽到哥哥和父親爭吵的聲音,顧不得手頭的活計連忙衝了出來。


    潘基聞道:“丫頭,來!”


    潘伊茗不明所以的來到潘基聞身邊,這個覺得自己禽獸不如的父親一把把女兒抱在懷裏,低聲嗚咽道:“丫頭,丫頭,爸爸不是人,爸爸對不起你!”


    潘彥森道:“事兒也沒辦,也不過是白跑一趟!”


    “你滾!”潘基聞咆哮一聲,自己怎麽就生了這麽個沒心沒肺的兒子出來,起初還以為他有著非同一般的商業頭腦,原來,原來他這商業頭腦,全部建立在六親不認的基礎之上。


    潘伊茗道:“爸爸,哥哥,你們別吵了,我沒事,蕭大哥,是個好人,他沒有動我,也已經答應了我們的請求!”


    “什麽?”潘彥森並不相信世間竟然還有這種傻子,自動投懷送抱的大美女卻毫不動心,一定是下麵無能的貨色。


    “真的嗎?真的嗎?”潘基聞老臉通紅,喜極而泣。


    “是真的,不過,蕭大哥有兩個附加條件!”


    “我就知道他沒安什麽好心!”潘彥森撇撇嘴。


    “你他媽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巴賣了!”潘基聞狂吼道:“聽你妹妹說完!”


    潘基聞親自拉出一把餐椅,用衣袖擦了擦上麵的不知道有沒有的土漬,道:“丫頭,坐!”


    潘伊茗扭身坐下,伸出食中二指道:“兩個條件!”


    “多少個都行!”潘基聞已經抓住救命稻草,隻要女兒不出意外,隻要能保證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其他的事情,好商量,好商量,這其中,女兒安然無恙,沒有被那個叫蕭小天的家夥占了便宜去,才是最重要的。


    “一個條件,是給父親的!”潘伊茗依舊是毫無表情,沒有悲傷,也沒有欣喜,似乎這白酒潘諾大的家業,與她根本無關似的。


    潘基聞完全處在一種興奮狀態之下,也沒有注意到女兒波瀾不驚的麵容,隻是靜靜的聽著。


    梅園東江詩社假酒中毒的事件,給了潘伊茗極大地震撼。


    在這個前提下,任憑蕭小天有什麽對於她的父兄的意見,她潘伊茗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整改白酒潘集團,召回批號91919的所有白酒潘旗下品牌!”


    “為什麽?”這是潘基聞的第一反應。


    “這不可能!”潘彥森已經跳了起來:“這分明就是蕭小天的奸謀,妹妹,你被那個騙子騙了!”


    潘伊茗淡淡的一笑:“究竟是我被蕭大哥騙了,還是父親被你騙了,哥哥你自己心知肚明,何必又需要我說明白呢?”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明白,我明白什麽了!”潘彥森依舊在狡辯著,不過眼神已經有些飄移,看看這裏,掃掃那裏,兩個黑眼珠咕嚕嚕的亂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潘基聞適時地把握住了這一神情變化,道:“說吧!究竟為了什麽?這個91打頭的批號,似乎是阿森你下轄的東江分廠的專屬批號!”


    “我也不知道!”


    潘彥森猶自狡辯。


    “行啦!丫頭,你也別打啞謎了,說說,究竟是怎麽回事!”潘基聞不再看潘彥森,轉而麵向自己的女兒道:“張媽,你先休息,這裏不用候著了!”


    張媽見一家三口正在討論公事,很自覺地允諾一聲,回到自己的保姆房休息。


    “這次沒有外人了,丫頭有什麽話,就直說吧!”潘基聞聲音蒼老,已經沒有更多的氣力發怒了。


    “這批酒,是假酒,甲醇勾兌的!”潘伊茗把自己在梅園的所見所聞一一道來,她口齒清脆,語音動聽,如同一隻出穀黃鸝,婉轉嬌啼。


    潘基聞靜靜的把故事聽完,拍案而起:“阿森,說,這究竟是不是真的,你怎麽能做這種事情,潘家的基業,是這麽的來的麽,我早就教育過你,即便是勾兌,也要用醫用酒精,乙醇懂不懂,,甲醇是會吃死人的,你他媽你這腦子,究竟是怎麽長的,!”


    潘基聞狂吼一番,聽的潘伊茗是連連暴汗,原來這製作假酒的事情,是父親傳授下來的呀,怪不得,隻不過父親棋高一著,怎麽也不會出事故便是了。


    “這件事,你要閉門思過!”潘基聞瞪了潘彥森一眼,對女兒道:“這件事我替你哥哥應下了,說吧!還有什麽事情!”


    潘伊茗張了張嘴,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潘基聞鼓勵一番,示意她直說無妨。


    潘伊茗這才道:“蕭大哥,希望我哥哥能夠當麵道歉,這一點,起初是十分堅持的,不過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卻變了卦,說哥哥道歉也好,不道歉也好,全在哥哥自己,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打得什麽主意,不過隱隱約約聽他說什麽得病,什麽下麵沒有了之類的話!”


    潘基聞道:“既然他不堅持,那小森處理完那一批白酒的事情之後自己斟酌一下,爸爸也不強迫你!”


    潘彥森嗤的一聲笑,這“下麵沒有了”父親和妹妹都不知道是說的什麽?潘彥森自己卻清楚的很,那一日在拍賣會上的時候,蕭小天叫囂說讓自己得什麽陽wei不舉的病,潘彥森隻當他胡說八道,並沒有往心裏去,當麵道歉,等著吧你。


    ……


    次日一早,潘基聞五點鍾便起了床,外邊的天色還有些黑,星光閃爍,初秋的天,已經有些微涼。


    潘基聞顧不得這許多,也沒有驚動自己的司機,自己駕著車便趕到了公司。


    甚至女兒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家,潘基聞都不知道。


    潘彥森起床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八時,他是被尿憋醒的,昨晚似乎所有的問題已經迎刃而解,潘彥森算是睡了一個安穩覺。


    去洗手間解決一下生理問題,卻意外的發現一直以來每天早上都會有的男性生理特征“晨勃”卻沒有出現,潘彥森盯著自己的小弟弟良久,自嘲一聲,想來是被那蕭小天一句話嚇的。


    “張媽,早餐吃什麽?”潘彥森並沒有在意,洗手洗臉,徑直來到餐廳。


    “煮了豆漿,有雁南居炸的大油條……”張媽喃喃自語的聲音傳來:“早餐不吃可不行,身體怎麽承受得了!”


    潘彥森心中奇怪,父親不吃早餐也就罷了,他急著去處理公司的事情,昨晚潘伊茗早有交代,說會有一個全權處理這件事的“特派員”來和潘基聞進行一係列的磋商,雖說時間定在上午九時,父親有些急不可耐,也是情有可原的。


    一項不睡懶覺的妹妹卻沒見到蹤影,這就有些奇怪了。


    潘彥森盛了一碗豆漿,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轉身來到妹妹的房間,先是敲了敲門。


    沒想到門並沒有關,隻是虛掩著,潘彥森一敲之下,執拗一聲打了開來,屋子裏早已經是人去樓空,被褥疊的整整齊齊,床鋪上留下了一張寫滿字的白紙紙條。


    潘彥森撿起來一看,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這個妹妹,怎麽能這樣呢?


    耐著性子看完,潘彥森已經是氣不打一出來,左右四下看看並沒有人注意自己,忽然生氣起來,兩隻手左右開弓,瞬間便把那張紙條撕得粉碎。


    女生外向,也不知道這蕭小天給妹妹吃了什麽迷魂藥,竟然一門心思向著外人。


    潘基聞直到最後也不知道女兒曾經留下了這樣一張紙條,他的心思已經全部撲在工作上,最終,以百分之五股權的代價,換取了麻三江的退出。


    沒有永遠的朋友,就像沒有永遠的敵人。


    追逐利益,永遠是商人的第一準則。


    精明如麻三江,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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