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慶詫異的看了何平安一眼,這小子很懂行啊!


    何平安回了一個眼神,略懂略懂......


    “那這銀子......”楊慶遲疑道。


    “楊哥您就放心收下吧!”何平安笑道:“就是有點不好意思,麻煩了楊哥,幫了忙還沒有好處。”


    “這是哪裏話,我們都是自己兄弟。”


    楊慶連忙客氣道,同時心裏將準備送出去的四十兩銀子,變成了三十兩......


    這時何平安湊到楊慶耳邊,悄聲說道:“待過上幾日,再去麗春院聽曲,不被嫂夫人抓到的那種。”


    “此話當真?”楊慶眼珠一瞪,默默的將三十兩銀子提高到了四十兩銀子。


    “楊哥放心,屬下什麽時候說過謊。”何平安拍著胸膛打包票。


    前世那麽多躲避查崗小技巧,隨便一種說出來,楊慶都受用無窮。


    楊慶眼中閃著淚花,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胸膛:“平安,此事若成,以後我們兩兄弟不分彼此,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何平安麵色一變,心道,你家的河東獅,我可受用不了。


    其他東西,以後你的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嘴上卻說道:“些許小事,楊哥不必掛在心上。”


    “對了,那名女子名叫紅夕緋......”


    三日後。


    兩人抽工作閑暇之餘,將一切具體事宜商量妥當,又囑咐了楊慶一遍,楊慶這才大步流星向監察司走去。


    長生殿,監察司。


    石總旗安逸的坐在桌案旁,將下麵人送來的雨前龍井緩緩泡開。


    幽香四溢,醇香撲鼻,石總旗剛剛品了一口,突然感覺渾身汗毛豎立,一陣不寒而栗,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


    到了武道四品,武夫的靈覺敏感無比,一絲風吹草動都能感覺的清清楚楚。


    甚至對將要發生的事情也會略微有些感應。


    石總旗放開靈覺,細細查看,卻並未發現什麽,連忙叫來屬下:“今日試藥司可有什麽事情發生?”


    “沒有啊。”一名身著赤甲的監察校尉有些摸不著頭腦,思索了一會兒,這才回答道。


    “那興許是我......”


    石總旗話剛說了一半,屋外便出來一道格外熟悉的聲音。


    “老石,你果然在呢。”


    一名身著儒袍的身影走了進來。


    石總旗一見此人,頓時麵色一沉。


    便知道自己剛才為何心生警兆,原來是楊慶這廝來了。


    說起來,石總旗與楊慶還同是梁州漢寧府的老鄉,又一同到京城為官,本該互相照應。


    石總旗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


    他比楊慶早來京城兩年,主動張羅著給楊慶找客棧,提前將會試的流程都打聽好告訴楊慶。


    這該夠意思了吧。


    可惜,楊慶年輕氣盛,總覺得儒家高人一等,看不起武道修士,當著石總旗麵不說,回頭便說是粗鄙武夫。


    後來一朝殿試奪得探花,更是不可一世,與石總旗直接便不來往了。


    兩人漸漸疏遠。


    後來得罪的人太多,貶黜到藥物司做一名主事,連帶的石總旗也受了牽連,多年沒有獲得晉升。


    從這以後,石總旗便避之蛇蠍。


    “你怎麽來了?”


    石總旗沒有好氣的問道,也不知外麵的人為何沒有攔住他。


    “這不是想你了嘛。”


    “咱們多年老鄉,本就該多親近親近。”


    楊慶笑嗬嗬的說道,謹記著何平安的話,多套近乎,少說一些有的沒的。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見到楊慶沒有以前那趾高氣揚的模樣,石總旗也不好發火,示意屬下出去將門帶上,這才怪聲怪氣的說道:“我可不敢高攀,您可是堂堂的探花呐......”


    尤其是最後的那個呐字,聲調拉的長長的,說不出的陰陽怪氣。


    楊慶麵色一變,若按照以前的他,此時已經火冒三丈,與石總旗對罵了起來。


    曾經他來到藥物司之後,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試圖修複兩人關係,可惜他本就不太會說話,加上麵子抹不開。


    不但關係沒有緩和,反而越鬧越僵。


    倔老頭倔了一輩子,豈是這麽容易改變的。


    他想起來時,何平安的囑咐,當年終究是自己不對,受些嘲諷也是應該的。


    漸漸的將火氣壓了下去。


    石總旗都已經調息好真元,做好與楊慶武鬥的準備了。


    文鬥他肯定是鬥不過舌燦蓮花的儒道修士,但論武鬥,兩人實力相當,並不怕他。


    石總旗看著臉色慢慢緩和的楊慶,心下詫異萬分。


    ‘這廝轉性了?’


    “老石,當年是我不對,知道你愛喝靈茶,這是我的一些小小心意。”


    楊慶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玉罐,上麵還貼著一個保證新鮮的黃色符籙。


    “這是......”


    石總旗感應到玉罐中隱隱傳來的靈氣,疑惑道。


    “你打開看看。”


    楊慶將玉罐放到他麵前的桌案上,笑著示意道。


    石總旗遲疑片刻,壓抑不住心中的好奇,將玉罐打開,一股濃鬱的靈力和茶香撲麵而來。


    玉罐之中,一根根茶葉輪廓分明,如寶劍一樣挺直,甚至有一股股鋒利的靈氣從茶葉中散出,刺在玉罐之上,居然發出“嗤嗤”之聲。


    “這是......這難道是......無雙劍毫?”


    石總旗眼珠瞪得溜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


    無雙劍毫,乃是無雙劍宗駐地無雙山的特產,許是受到無雙劍宗衝天殺伐劍氣的影響,茶葉長出,外形扁平如寶劍,其中靈氣蘊含劍道至理,對於領悟劍道,有著妙不可言的好處。


    石總旗,正是修的武道劍宗,這靈茶對他來說,自然是無比珍貴。


    隻是無雙劍毫極為嬌貴,每年的產量也不過五百斤。


    聽著數量挺大,無雙劍派上下三四千人,普通弟子不算,也有一百多長老護法之類的“高層”。


    怎麽也得一人一斤。


    剩下各個交好的仙門,不得分出去一些,這一來二去三百斤就沒了。


    再到玄陽城中的嘉明帝,交好的達官貴胄,能流落在外的不到五十斤。


    別看這小小一罐靈茶,不過二兩,價值不低於五兩金子,也就是五十兩銀子。


    還有價無市的那種。


    大玄物價,一兩金子相當於十兩銀子。


    “正是!”


    楊慶拂須淡笑,不得不佩服何平安的估計,與他說的幾乎一模一樣。


    就是略微有些心疼,怎麽被何平安忽悠了幾日,就把本錢貼進去了。


    這二兩靈茶,還是因為他掌管草部,從各地長生殿上繳的靈材裏,無意中發現的。


    “如此靈茶,豈能暴殄天物?”


    石總旗心疼道,連忙將玉罐蓋上,又揮手掏出幾枚靈符,貼在玉罐之上,接著將玉罐推回到楊慶麵前,說道:“這靈茶如此貴重,我愧不敢當。”


    雖然嘴上是這麽說,手卻一直放到玉罐之上,不忍收回。


    楊慶看在眼裏,輕聲笑道:“這無雙劍毫在我手裏是明珠暗投,到了石兄手中,才算是珠聯璧合。”


    又將玉罐推了回去。


    如此半推半就,石總旗勉為其難,將玉罐收入了懷中。


    再看楊慶時,之前的些許不快,早已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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