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永,這詞可有名?”


    紫竹居士看向剛剛走到樓下的陸永,開口問道。


    “暫無......”


    陸永失魂落魄的站在樓下,輕聲說道。


    何平安見狀,心念一動,同心鎖泛出道道粉色光芒,溫暖著陸永落魄的心神。


    陸永頓時精神一振,這同心鎖除了平複他的心神,似乎冥冥之中傳遞著什麽訊息,但此時的他,還無法完全理解。


    “似乎,是若湘的氣息......”


    陸永細細感知,雖然無法理解其中的訊息,但卻隱隱感覺到,在同心鎖的那頭,有著那名讓他魂牽夢縈女子的氣息。


    “既然無名,不如老夫替你想一個如何?”


    紫竹居士畢竟是一品修士,此時終於從悲痛中徹底擺脫了出來,開口詢問道。


    古井無波的臉上,閃過一絲激動。


    “居士稍等,我需請示老師。”


    陸永看向何平安,等待他的指示。


    本來這詞牌名,他是要請何平安來起名的。


    眾人頓時齊刷刷的看向何平安,這時才反應過來,能教出如此詩才的學生,何平安又該是何等的才智過人。


    “這人到底是誰?”


    “何平安,似乎沒有聽說過?”


    “我好像聽說過,半年多前,有一名試藥人,試藥十年,從試藥司中出來,似乎就是這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此人。”


    ......


    何平安感受到眾人的關注,不由的挺直腰板,心中暗爽。


    以前聽人說,無形裝x最為致命,自己還不信,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x都讓陸永裝了,但是最後,似乎自己享受了紅利.......


    他對著陸永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見到何平安與陸永同意,紫竹居士開口道。


    “不若叫蝶戀竹·佇倚危樓風細細,如何?”


    他的眼中充滿了期待。


    “蝶戀竹?”


    何平安手指微動,推演起來,瞬息之間便明白了過來。


    這位紫竹居士的亡妻,小名中有一個蝶字。


    這個老匹夫,明顯已經看出這詞,很可能成為傳世之作,隻要將自己的名字與這詞掛上,紫竹居士的名字,也將流傳千古。


    以後無論任何人想到這首詩,都會先去了解這詞牌名的意思。


    陸永征詢的目光再次看向何平安,他此時也明白了過來,這老匹夫,是想要白嫖自己的詩。


    何平安微微思索,再次點頭同意,陸永頓時笑著對紫竹居士說道:“但憑居士做主。”


    “哈哈哈,好!”


    紫竹居士朗聲大笑,接著便將手中的書卷拋向半空。


    “嘩啦啦......”


    書卷在半空之中自動收攏在一處,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飛到陸永麵前,等待他的收取。


    這等行為,等於是默許了陸永奪得本次詩詞會了魁首。


    隻是礙於劉定的麵子,紫竹居士並沒有明言。


    在紫竹居士想來,讓劉定悄然離開,便是自己給他留的最好台階。


    但是他卻小瞧了劉定,對方,並不領情。


    “嗬嗬,就是會作詞又如何,還是個考不上貢士的廢物。”


    劉定從眾人中走了出來,冷冷的說道,看著陸永的眼神中,滿是鄙夷之色。


    “呸!此等豔詞,登不得大雅之堂,難怪屢試不第,都是有原因的。”


    醒悟過來的代學易,站在劉定身後,一口濃痰唾到了地麵之上。


    紫竹居士眉頭微皺,劉定等人,輸就輸了,還在此大放厥詞。


    在他看來,陸永此等才氣,又怎麽可能屢試不第。


    就在這時,他身旁的後輩,悄聲傳音,將陸永的情況簡單說於紫竹居士。


    “真的?”


    穀堲


    紫竹居士詫異的看向身旁的五品儒修。


    五品儒修默默點頭,神態嚴肅。


    “唉,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好苗子,卻是如此,可惜了......”


    紫竹居士長歎一聲,儒修若是不進入朝堂,觀人間氣象,理人間紛爭,享人間氣運,修為最多隻能到儒道四品。


    想進入上三品,便要品盡人間冷暖,還要能理清人世紛爭。


    道門、佛門等,都是要遠離人間清修。


    偏偏儒門,要入世修行。


    而儒修提升修為最快的地方,便是朝堂之上,最好能夠主政一方,可以獲得大玄的國運加成。


    包括紫竹居士,當年也曾當過首輔,獲得國運加成後,才突破的一品。


    呂蔚本來按照家族中的資源,可以在家中清修,但為了能夠突破上三品,也選擇進入了護龍衛。


    便是因為護龍衛雖然是修士,卻也是大玄官府的一脈,能享受大玄國運加成。


    而陸永若是考不上貢士,便很難突破上三品。


    聽到兩人的嘲諷,陸永此時卻無悲無喜,接受了何平安的敦敦教誨,他早已不是當年那般心境容易波動。


    尤其是剛才,將詞吟出贏得了紫竹居士及在場眾人的誇讚後,他也再次堅定了自己的信心。


    “考上又如何,考不上又如何?”


    陸永反唇相譏,胸有成竹道:“況且,你等就知道,剩下的這兩人中,沒有我的名字。”


    何平安微微點頭,此時的陸永,才算是真正的心境磨練到位,不會再因為這些人的嘲諷,就輕易動怒。


    “哈哈哈哈.......”


    劉定等人像是聽到了這世間最好笑的笑話,狂笑道:“一個屢試不第之人,你覺得,你能考上貢士前二?”


    “別妄想了!”


    就在此時,隻見銅鏡旁的人群中突然發生一陣騷亂,有人高呼道:“貢院的考官出來了。”


    紫竹居士聞言,目蘊神光,看向銅鏡之上,隻見銅鏡之中,赫然出現了幾名身著考官服飾的貢院官員。


    “莫非,前兩名要出現了?”


    紫竹居士心中一動,看向銅鏡之上,幾名官員的一舉一動。


    就連之前一直穩坐在小樓之上的王易方和黃裙女子,此時雙眼之中,也流光溢彩,等待著那最後一刻的出現。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銅鏡之上官員的動作所吸引,目不轉睛的等待會元出現的那一刻。


    還有幾名本來已經心死的儒生,看到銅鏡上的畫麵,不由泛起了最後一絲希望。


    其實他們心裏明白,以自己的才能,根本不可能登上榜首。


    但不到最後一刻,還是不會徹底死心。


    萬一,萬一呢......


    “哈哈,陸永,你剛才若是灰溜溜地走了,也最多也就是丟人一點。”


    “但剛才你誇下海口,若是這兩人之中,沒有你,本官看你,如何自處......”


    劉定等人看著銅鏡中的畫麵,狂笑不已,似乎眼前已經浮現了,陸永跪在地上,求自己等人放過的情景。


    隻見畫麵之中,貢院為首的一名考官,單手虛張,一支沾滿墨汁的狼毫筆已經自動落在在手上。


    筆尖之上,墨汁濃鬱,隻見他手腕抖動間,力透紙背,寫下剛勁有力的三個字,赫然出現在了榜單第二名的位置。


    “王易方!”


    “王易方是哪位?”


    這時,人群中傳來一陣陣驚訝的聲音。


    一般能夠拿下前幾名的儒生,都不會是寂寂無名之輩。


    這裏基本匯聚的有來自大玄各地的儒生,但眾人似乎都沒有聽過這個叫做王易方的名字。


    何平安麵露詫異,沒想到,這位宜芳公主居然真的去參加了會試,還奪得了第二名。


    看來,嘉明帝還真的給她開了後門。


    小樓之上,紫竹居士看向身旁的王易方,恭敬說道:“恭喜公主,奪得會試第二名。”


    一旁的黃裙女子也是一臉崇拜的看著他,若非知道王易方是女子,隻怕她已經芳心暗許了。


    年輕儒生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擺了擺那嫩白的柔邑,帶著一絲失望道:“居士不必多禮,區區第二名,何足掛齒。”


    “本公主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奪得會試第一。”


    眼神中,除了失望,還隱隱有一絲不服。


    自己從小便在宮中長大,接受的都是上三品大儒們的傳授,而自己的才智,便是這些大儒見了,也不得不稱上一聲百年難見的天才。


    到底是何人,能壓自己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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