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聞天山依舊事(五一二章)行雲聽了柴賢之言,心下暗自嘀咕,對著柴賢這樣的人自己就算多心一些也不是沒有道理,雖說蕭壽臣要動手,應是選在安樂穀中,可誰也不能保證其他時刻的安全。


    “總令之言確實有理。”


    行雲當下點了點頭,他不想在這上多費口舌,真要是自己露了什麽破綻,反是不美,所以隨即轉口問到:“派去少林和武當的人可已成行?”萬劍宗這將近四百人前去安樂穀可比回來要輕鬆的多,沒有被人劫掠藏書的擔憂,所以去是的道路走的是直穿河南湖廣兩省,簡單快捷。


    隻不過如此一來,自然要提前知會這兩派,明裏也顯的尊重,畢竟四百來人亮了萬劍宗的旗號在別人的地界裏穿行,招呼是要打的。


    所以才有了行雲此問。


    柴賢聞言笑了笑,答到:“掌門都已辦妥,宗主且請放心。”


    行雲聽了,也沒再說什麽,蕭壽臣雖是野心極大,可能力卻不容質疑,既然他去做了,那就沒什麽可擔心的。


    當下再無他言,行雲一行,便就這麽浩浩蕩蕩的朝安樂穀而去。


    這一行雖是可選水路,省去勞頓之苦也更快捷些,但卻不如陸地來的穩妥。


    走在陸路之上,便少不得遇到許多江湖客,這關於萬劍宗的傳言也自是聽了滿耳。


    尤其是行雲對那少林的伏魔大陣地一戰,更是傳遍了整個江湖。


    以至於行雲這一行所到之處,但凡是江湖中人。


    無不駐下腳步,那些朝劍門下的心裏自是對行雲更為敬佩。


    這些日裏,有柴賢在側,焉清涵完全地沉默了起來,在這人麵前鋒芒太露,並不是什麽好事。


    至於韓庸,行雲更沒有去主動理會,以免打草驚蛇。


    便如此,一路南行,到了第八日,常德在望,這路也是走了一半。


    這一路上,少林和武當的人到都是遇到,不過因為提前有了知會,隻是點頭言上兩句。


    到沒有任何的刁難衝突,隻不過這四百人的隊伍太過龐大。


    所到一地卻入不得城,隻得在城外搭了帳篷住下,另外遣人入城采買些幹糧飲水,如今這眼前的常德也不例外。


    此時天已漸黑,行雲看著那些車夫忙著搭建帳篷過夜,朝劍門下則是在外守護。


    有柴賢在旁督促,一切都是井井有條。


    “常德。”


    行雲看著眼前的城牆,眉頭微是一皺,自語到:“上一次來這裏,到是兩年之前,也不知那金剛門地舊地如今如何。”


    想到這裏,行雲隨即尋到柴賢,與自己身旁的張鬆山四人一起交代到:“我且離開一會,到時自會回來,你們也不用去尋我。


    這裏如有什麽變故,可施放煙火。


    我片刻便回。”


    張鬆山四人見行雲說的果斷,也隻得點了點頭,柴賢更是沒有意見,行雲見了也不多言,起身展開輕功,片刻便已不見。


    焉清涵本離的不遠,見行雲要離開卻不與自己說上一聲,正自詫異,不過隨即見柴賢望過來的目光,便是一醒,心到:“這是常德,他要去的定是金剛門的舊地方,那金剛門是被蕭壽臣所滅,我又是依計讓他目睹一切,要說他對我全無意見,到也不可能。”


    想到這裏,竟是有些自苦起來。


    焉清涵猜的到是有對有錯,行雲沒去尋她,確是心有不快,可也隻是不快而已,畢竟當初焉清涵不過是帶了他去旁觀,那幕後出謀滅門的卻是蕭壽臣,怨有頭債有主,行雲到也不會怨了她。


    那金剛門距離常德很近,不過三五裏的路,以行雲如今地輕功,瞬息便至。


    就在行雲可以看到那寺院輪廓之時,突地一陣鍾聲傳來,隨後而來的,竟是僧人地晚課之聲。


    行雲心下微有些個詫異,當下停了腳步,就見入眼之處,竟是一派祥和景象,那金剛門遠非他想象中的荒蕪破敗,反到是粉刷一新,被毀去的大殿建的比原本更是大上許多,隻是那大門處的“金剛門”三字橫匾已去,換上的卻是“金剛寺”這三個大字。


    此時天色漸暗,那金剛寺地大門外的善男信女卻仍不少,看這架勢,到算的上香火鼎盛了。


    “這是怎麽回事?莫非金剛門被人盤下了?”行雲眉頭微是一皺,不過隨即搖頭到:“金剛門被滅,隻剩一人,可他如今已是在少林出家,可說這金剛門已成業,被人拿了去做寺院,到是連盤都不算了。”


    行雲此時站了遠處,遠離了人群,卻不想那自語仍是被人聽了到,便聽自己的身後腳步聲起,一個中年人的是聲音響了起來:“這金剛寺和金剛門的關係可是頗深。”


    “什麽人?”行雲心下暗駭!聽到那人的腳步聲時,那人已是離自己不足兩丈!而那之前自己竟是一無所覺!“這人的武功竟是如此之高?”行雲猛的轉了過身,終是將那人地容貌看了個清楚,竟是在少林外見過一麵的錦袍人!行雲見了是他,心下反到是平靜許多,這人地武功莫測,到也有能力瞞的過自己,而且這錦袍人雖是來意不明,可卻並無敵意,否則以他的武功,真要在自己背後驟起發難,就算是行雲如今的武功,怕也難逃一劫。


    見那錦袍人滿麵的微笑,行雲眉頭微皺,知這人來尋自己,定是有事,可既然他不來說破,行雲也裝糊塗,當下隻是順了他的話頭問到:“這金剛寺和金剛門是什麽關係?”那錦袍人見行雲隻是一驚,隨後便是淡然,暗點了點頭,笑到:“我曾是說過,那朱葛留在了少林的舍利院,已入了少林門下,法號慧珠,可他對金剛門之情誼,天下皆知,如果金剛門在,他是萬不會去入那少林的。”


    說到這裏,錦袍人看了看行雲,行雲的心下一突,暗到:“他這話之意,便是說朱葛之所以入了少林門下,就是因為已知金剛門被滅!聽他那意思,莫非朱葛已經知道了他那金剛門是蕭壽臣所毀的?”想起朱葛為了金剛門的名聲不惜舍身一戰,如今他雖沒了武功,可聽這錦袍人所言,卻是能發動那威力超過伏魔大陣的二十一顆劍舍利!真要是來尋萬劍宗拚命,自己又該如何以對?那錦袍人見行雲的麵色變幻,似是知道行雲在想些什麽,當下搖頭到:“少林並不知金剛門被滅的凶手是誰,否則不用他來動手,少林便先朝天下發英雄貼來討伐萬劍宗了,那可是一個對付萬劍宗的好借口。”


    指了指這金剛寺,錦袍人言到:“這是少林應那慧珠之請,重新修建的,所以名字才會如此相似,不過這如今隻是間普通禪院,裏麵沒有江湖中人,全是因為有了少林寺的名聲在後,才得以香火旺盛。”


    行雲聞言,暗鬆了口氣,再是看了看這錦袍人,卻又是暗到:“這人竟似什麽都知道,就連蕭壽臣做了什麽都知!”這錦袍人第一次被行雲得知,是朱玉的警告,隨後就是在蕭壽臣夜襲少林之時,可見他對蕭壽臣的所做所為就算不是了若指掌,也是知之甚詳了,所以行雲更是不解此人的來意。


    “朱家照理來說,應是與萬劍宗有仇,可為何他的行為卻是在助萬劍宗?”而更令行雲眉頭深皺的,這人竟似知道刹那在自己的體內,那日自少林而回,行雲想了許久,隻想出兩個可能。


    一個是那人與刹那有所牽連,感覺到了刹那的存在,就如當時見到此人,刹那也起了波動一般,可當時此人的表情卻似是早便知曉一般。


    如此一來,則隻有另外一個解釋,那便是此人在天山見過自己!天山劍派的神秘消失,正是這江湖動蕩的開始,如果這人當時也在,那說明了什麽?天山劍派的去向,那幕後操縱一切之人,正是這江湖混亂的始作俑者,以眼前這人的武功智慧,到是符合的很了。


    “如果這一切真是他做的,他的目的是什麽?如果不是他做的,那他又如何解釋?他不止一次來尋我,定是有所圖,隻不知這又是好是壞?”想到這裏,行雲反是冷靜下來,這錦袍人尋了來,那便自有他的安排,不如就等他的下文便是,畢竟自己再怎麽猜測,也做不得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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