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清冽,沒有我家老頭子的茶好喝。”


    冷,是淩囂與生俱來的性格,他不輕易表達,卻不代表他不會用心,老爺子的茶,他仔細品過。


    沒說,但懂。


    一聽這話,左嘯天倒是挑起了眉峰。


    “哦?淩老爺子,看來,我倒是該找個機會請教請教。”


    放下茶杯,淩囂笑了。


    隨意倚在靠背裏,他修長的指搭在兩側的椅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頗有一股子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氣勢!


    更或者,在太子爺的字典裏,從來沒有過‘怕’這個字!


    哪怕,現在是人家手握籌碼。


    看著他,他唇角上揚著弧度,薄唇輕啟--


    “現在茶也喝了,說吧,你要什麽條件?”


    他沒時間聽他賣關子,也沒時間陪他聊天,他隻知道,既然他肯費心思設計這一出,必定是有所求。


    拍拍手,左嘯天又笑了。


    這會兒,他終於理解,為什麽他的兒子會在他手裏連連吃癟,現在看來,他,的確是有這個本事!


    他想,接下來的事情,一定會非常有意思!


    “淩少,我很欣賞你,隻可惜,我們是敵人。”


    唇角微勾,淩囂繼續等著他下文,就聽他又說--


    “既然你這麽爽快,我也就賣你個人情,林沐雨就在這棟樓裏,隻要你能救了她,我便放她走。”


    挑眉,淩囂依舊不語,他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種好事!


    不是他對這個世界太悲觀,而是眼前這人,明顯是隻老狐狸!


    四目相對,他平靜地探究著他那雙略顯渾濁的眸子,隻是那雙眸子隱藏的太深,那樣平靜無波的坦蕩中,必定是有不為人知的驚天陰謀。


    半晌,淩囂笑了。


    站起身,他整理著外套,回答,也隻有一個字--


    “好!”


    說完,他沒再看他一眼,邁著修長的腿,便上了樓梯。


    看著他消失在樓梯口的身影,左嘯天唇角的弧度也愈發的意味深長了。


    招招手,侯在身後的男人立刻上前兩步,躬下身來。


    “那邊準備的怎麽樣?”


    “回國主,一切按計劃行事。”


    “嗯。”


    一個‘嗯’字兒之後,左嘯天臉上的笑意愈發加深了!


    好戲,終於要開場了。


    ……


    ……


    彼時,皇廷酒店。


    休息室裏,林念悠悠轉醒。


    腦袋昏沉的厲害,她下意識地蹙緊了眉頭,伸手摸上了後頸。


    昏倒前的一幕緩緩衝進腦袋,直至慢慢清晰……


    猛地睜開眼,她一下子就彈坐了起來,張口的第一句便是--


    “淩囂呢?”


    他又丟下她,獨自去麵對危險了嗎?


    看到她醒過來,坐在外間沙發上的秦玖和艾萌也急忙走了進來。


    看到她這麽快就醒過來,兩人也不知道該喜還是悲,她們都太了解她,估計這下要想攔住她,就得費一番功夫了!


    “念念,你醒了?餓不餓?”


    率先反應過來的還是秦玖,她很聰明地選擇了轉移話題,但明顯沒用。


    抓著她,林念急聲問“玖兒,淩囂呢?他是不是一個人去了?”


    “他,他呀……”秦玖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其實,這種心情她能理解,當初在允哥有危險時,她不也一樣執意要留在他身邊?


    但理智上來說,她更支持淩囂的做法,當初,允哥能化險為夷,她相信,淩老大同樣有這樣的能力。


    組織著措辭,沉吟片刻之後,她握緊了林念的手“念念,淩老大剛才打電話說他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你別著急,已經沒事了。”


    這話,林念能信嗎?


    恐怕,就連秦玖自己都不知道,她現在的表情有多飄忽不定,明顯是在說謊。(.)


    下一秒,林念便掀開了被子,作勢要下床。


    “不行,我要去看看他。”


    這會兒,杵在一旁的艾大姑娘終於看不下去了,要說起林念,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走過來,她一把便扣緊了她剛要掀開的被角,怒斥--


    “念子,你平心而論,你現在去有用嗎?你除了會給淩囂拖後腿,你還能做什麽?”


    一句話,林念生生止了動作,甚至於,臉上的表情都僵硬了。


    對啊,她能做什麽?


    她什麽都做不了,她隻會拖他的後腿。


    可她就是忍不住自己的心,好痛好痛……


    如果……不,不會有那樣的如果的,她的男人是淩囂,是永遠不會被打敗的淩囂,他會沒事的。


    看著她染滿擔心的小臉兒,艾萌也放緩了語調,坐到她身邊,她伸手替她掩好了被子。


    “念子,你也不想想,你家太子爺是誰啊?他是人嗎?他是神,他和小姨都會沒事的。”


    點點頭,林念捏著被沿又躺了回去。


    對,他不會有事的,小姨也不會有事的。


    ……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半晌,林念又撐起了身子,隻是這次,明顯是有氣無力。


    看著艾萌和秦玖警惕的臉色,她木訥地說“我去下洗手間。”


    “哦,哦,那,那我陪你。”艾萌急忙上前將扶著她下了床。


    說到底,她們還是不放心。


    林念也沒有拒絕。


    洗手間裏,林念伸手打開水龍頭,捧起一捧涼水便潑在了自己臉上。


    抬起頭,她看著鏡子裏蒼白的臉,拍拍臉蛋,她強迫自己提起精神,要相信他。


    可心底的擔心,卻還是不受控製地泛濫著,瘋長著,就像一根又一根的藤蔓一樣,緊緊勒著她脖頸,那樣盤錯的力道,幾乎要勒的她不能呼吸。


    又捧了涼水,她用力潑在臉上,企圖用那冰涼,來麻痹她緊繃的神經!


    就在這時,門外卻突然響起一聲悶響,很輕,卻沒逃過她的耳朵。


    一想起艾萌在外麵,她瞳孔驟縮,急忙關了水龍頭便走了出去!


    可剛走出幾步,卻迎上了推門而進的人兒,她說“你想去看淩囂嗎?我帶你去。”


    ……


    ……


    這邊兒,淩囂已經邁上了二樓,耳際那過分的平靜也在昭示著隱在暗裏隨時可發的風起雲湧。


    他側耳傾聽著,一步一步邁著台階,那看起來悠閑的模樣卻像極了閑庭漫步,僅僅是這樣的氣場,便足以令敵人生生起了恐懼!


    這樣的男人,捉摸不透,太過危險。


    就在這時,一道刺撓耳膜的獸吼驚天動地地響了起來,在這樣詭異的安靜裏,頗顯得有幾分慎涼。


    腳步微頓,淩囂身形倒轉,右腳為軸,他猛地側身閃去!


    那一聲隱藏在獸吼下的細微聲響仍舊沒有逃過他的耳朵!


    就在他閃身的瞬間,一柄重劍猛地擦著他喉嚨劃過,僅一秒,就要見血封喉!


    就在那一瞬間,淩囂矯健地抓緊了來人拿劍的手臂,連番用力間,那柄劍已經擦上了來人喉嚨,手臂一帶,那利刃便瞬間沒入了他喉嚨--


    其速度之快,那力道之狠,隻0。1秒,那人還來不及發出聲音便生生斷了氣,隻剩脖間一道紅線,卻再沒鮮血流出!


    淩囂甚至沒看他一眼,便邁過地上的屍體,繼續前行。


    有了首發進攻,隱藏在暗處的人也連番而至--


    三五個擊劍手圍攻而來,接連帶出了隱在暗處的火力,耳根微動,淩囂聽到了隱在暗處的五把消音槍!


    m4a1-a,殺傷力大,後坐力小。


    有明有暗,這樣的配合絕對天衣無縫,若是換了別人,絕對插翅難逃,隻可惜,他們的對手,是淩囂!


    就在那一瞬,他飛速彈跳而起,借助牆壁的力道,他手中的撲克牌飛射而出--


    穿透了牆壁,更精準地沒入了槍手喉嚨!


    見血封喉,一招致命!


    落地的瞬間,飛撲過來的五個擊劍手,也倒地挺屍了過去,就在脖間的動脈血管上,均插著一張黑桃a!


    尖端沒入兩公分,有血順著撲克牌流了下來,觸目驚心。


    站定,唇角勾起久違的嗜血弧度,淩囂邁開步子,繼續前行。


    三樓--


    不再是那麽平靜,隔著那扇殘破的木門,淩囂聽到了‘百獸齊鳴’!


    嗬,人都死絕了?居然牽出這麽幾頭畜生!


    掏出別在後腰上的配槍,他對準了門--


    砰砰砰!


    一連數道槍響,房間裏瞬間響起了無數獸嚎!


    響聲巨大,有獸逃竄,也有獸撲過來,卻一個都沒逃出那精準的一顆顆子彈。


    直至裏麵沒了聲響,淩囂才一腳踹開那被射程篩子的殘破木門,走了進去。


    屋裏飛著漫天的動物毛發,地上到處都是鮮紅的血跡,俊臉緊繃,他邁開步子,繼續前行。


    這一天,注定是殺戮。


    再往上,便是頂樓,也是之前那最淒厲的一聲獸吼始發地,林沐雨,也一定在裏麵。


    木門那端,鶯歌燕舞。


    手裏的槍抵在門上,輕輕推開……


    入眼的,各色錦緞,姹紫嫣紅,像極了古代染坊。


    無疑,這是一招迷魂計!


    劍眉微蹙,停頓了有一秒,他抬步走了過去。


    有人彈琴,有人吹簫,有人翩翩起舞……而且,全部都是一水兒的女人。


    很漂亮的女人。


    這幺蛾子出的,冷峻的唇角微微上挑,淩囂笑了。


    閉上眼睛,他看似很享受的側耳傾聽著,卻突然聞到了一縷燒焦的味道。


    還來不及細想,那之前還盡興表演的女人們便已經發起了進攻!


    撫琴的女人袖口藏針,數不清的細如牛毛泛著冷光齊射過來,那陣勢,倒是像極了電視劇裏的東方不敗!


    隻可惜了,太子爺可不是令狐衝!


    一張黑桃a擋住了所有暗器,像隻刺蝟似的被射進了牆上,緊接著--


    砰地一聲細響!


    就在那是個人都反應不過的空當,一道槍響過後,撫琴女人的腦門兒上,立刻多了一個血淋淋的黑洞!


    腦漿合著血留下來,以鼻梁為中心,割開了她漂亮的臉蛋兒!轉瞬間,她瞪大眼睛,倒地栽了下去!


    而吹簫的女人,陡然間卻掏出了一柄手槍,黑漆漆的槍口精準地對準了不遠處的男人,毫不猶豫地便扣下了扳機!


    看的出來,她槍法精準,但,遇上淩囂,一切都得另當別論!


    踏壁上移,淩囂一個翻身倒轉,輕巧地便躲過了那飛射過來的槍子兒,與此同時,他手腕翻飛,食指旋轉著槍環,他手腕一抖,那手槍便飛射了出去!


    一聲悶響,那剛剛閃出幾步的女人立刻便倒地栽去--


    頭骨碎裂,那張漂亮的臉蛋兒也瞬間扭曲變了形!


    與此同時,跳舞的女人也掏出環在腰上的軟劍,手腕纏繞著懸在房梁上的薄紗,一招極富殺傷力的仙女飛天便朝著淩囂而來。


    剛剛落地的淩囂,陡然間便雙膝屈地,高大的身形向後一仰,麵峰便擦著那柄軟劍利刃而過!


    手腕翻飛,他捏起散落在地的薄紗用例一揚,那舞劍的美女立即被遮麵,就在她伸手要拂開的瞬間,淩囂飛速拿起地上的玉簫,轉身一擲--


    啊!


    一聲悶叫,那玉簫已精準地打在了女人纏繞薄紗的手腕上!


    哢嚓一聲脆響,她手上的力道頓然鬆懈下來,下一秒,便狼狽地摔落在地上!


    麵色發紫,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她,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冷冷睨了她一眼,淩囂徑直站起身,拂開那一層又一層的薄紗,邁步走了進去。


    無數柄利劍從薄紗裏衝出來,都被淩囂麵色不變地輕鬆解決。


    而自始至終,他手上都從未沾過一滴血。


    就在這時,兩柄利劍雙麵夾擊而來,淩囂側身一躲,伸手抓住兩側的手臂,手腕一帶--


    呲--


    是利刃刺穿肉體的聲音,緊接著,便是一聲悶哼!


    一瞬間,懸在房梁上的薄紗片片滑落,隱在薄紗後的人兒也現了真身。


    一瞬間,眉峰微皺。


    又是一瞬,冷峻的眸,皺縮。


    因為,淩囂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人兒。


    因為,就在他身側,他捏緊的手腕是……林沐雨!


    而對麵的利劍,刺穿的,正是林沐雨的胸腔!


    血,順著那泛著冷光的利劍,滴滴滑落,墜入坑窪不平的地麵,脆脆作響。


    就是那一聲聲脆響,敲擊的林念臉色慘白!


    瞪大了眼,她滿臉都是不相信!


    就在這時--


    嗷--


    被關在籠子裏的斑紋虎張開了血盆大口,一聲嗷叫,襯得這詭異又染著血腥味兒的房間,似乎都抖了幾抖。


    轉瞬間,‘啪’地一聲細響,那懸在房梁上的麻繩終於被燒斷了!


    而那被麻繩係著的鐵籠門也開了縫兒……


    那一瞬,被餓了三天的強壯斑紋虎看到了自由,嗷叫著,它龐大的體型便直接衝了出來!


    冷眸微沉,顧不得其他,淩囂飛速鬆了手,便快速閃到了林念身邊,抱起她便衝了出去。


    就在她的視線由一地血腥轉換到殘破牆壁時,她看到了……


    看到了那斑紋虎一口吞進了小姨的屍體!


    “小姨!”


    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過後,林念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


    ……


    是新房。


    看著大床上不太安穩的睡顏,淩囂劍眉微蹙,伸手替她掩好了被子才起身走了出去。


    房門外,蕭允,範虎,樊朝,侯非都在。


    冷眸微斂,淩囂凝聲問“查到了嗎?”


    垂下頭,樊朝說“那具屍體……隻剩下了幾塊碎片。”


    範虎也說“那棟樓裏,一個喘氣兒的都沒剩。”


    淩囂沒說話,隻掏出一支煙點燃,他相信自己的敏銳嗅覺,總覺得,林沐雨的出現,有蹊蹺。


    至於哪裏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


    沉吟片刻,他又問“查出那隻黑手了嗎?”


    他說的,是婚禮上的那隻手機。


    現在,不光是那隻手機,還有艾萌被敲暈,念念的突然出現,都在說明,這件事除了有人操控,而且就在熟知他們的這個圈子裏,有奸細。


    看了看不遠處的鬱家人,侯非走近兩步,瞟了一眼。


    那意思很明顯。


    冷眸頓沉,淩囂轉頭看過去,坐在鬱子帆身邊的蘇晴立馬兒挪開了視線。


    拿下叼在唇上的煙,淩囂冷冽的臉色仍舊看不出一絲情緒。


    其實,他早該猜到了。


    上前兩步,侯非壓低了嗓音“冷哥,要不要……”


    說完,他做了一個哢嚓的手勢。


    將煙放到唇邊,他吸了一口,就在那煙霧繚繞中,一句喜怒難辨卻危險十足的嗓音飄散了--


    “先留著吧!”


    ……


    久違的噩夢,又出現在了林念的睡夢裏。


    夢裏,她親眼看到了小姨的身體被老虎撕成了碎片,血肉模糊間,那一雙眼卻緊緊盯著她。


    她想衝過去救她,可她過不去,她過不去。


    緊接著,又是一場大火,燃燒著,燃燒著,將那棟樓,那些血肉模糊的碎片,統統燒為了灰燼。


    夢裏,有蘇晴,她猙獰地笑著,笑看著她一無所有。


    夢裏,有淩囂,是他拿著利劍無情地刺穿了小姨的身體,她尖叫,但他卻隻看了她一眼,便冷漠地轉身離去。


    周圍黑茫茫的,大火沒了,所有人都沒了,那一片冰冷中就隻剩下了她一人。


    她哭喊著,小姨又出現了。


    隻是,她身上都是血,好慘,好可怕。


    她伸出手,無助地哭喊著“念念,救我,救我……”


    ……


    “啊!--”


    一聲尖叫,林念陡然睜開眼,彈坐起來!


    入目的,那冰冷潔白的牆壁似乎都染著斑斑血跡,好可怕。


    她尖叫著,她閉上眼,蜷縮著後退“不要,不要,不要……”


    門外,聽到聲響,淩囂飛速彈落煙頭,推門走了進來。


    看到床上顫抖蜷縮的小身影,他急忙走了過去,長臂一伸便將她攬進懷裏。


    安撫地拍著她後背,他呢喃著“妮兒,不怕不怕……”


    不怕,怎麽能不怕?!


    現在,就連他都在擔心了。


    他懷裏的女人親眼看到了他殺死林沐雨,他不知道她會怎麽想。


    他很清楚林沐雨在她心裏的地位,如今……他不敢想。


    冰涼的身體落入那熟悉的溫暖懷抱,林念眼眶裏的液體便再也抑製不住地流了下來。


    攬著他脖頸,她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哭的傷心欲絕。


    她的身體,貪戀著他的溫度。


    他的味道,他的溫暖,都給她最大的安全感。


    拍著她後背,淩囂像哄孩子似的誘哄著“妮兒,不哭不哭,沒事了。”


    沒事了嗎?


    陡然間,林念想起了剛才的噩夢,也想起了她昏倒前看到的一幕!


    思緒清明的那一瞬,她一把便推開了他,那個懷抱,再也不能給她溫暖,而是她罪惡的牢籠。


    盯著她,她腦子裏在重複放映著。


    他是殺害小姨的凶手,他是殺害小姨的凶手!


    那樣的目光,從依賴變成了恐懼。


    那樣的心,也從依戀變得陌生。


    前一刻還在幸福,在這一瞬,已經煙消雲散了!


    淩囂又怎麽能允許?!


    看著她退縮的小身板兒,他長臂一伸便將她攬在了懷裏,他霸道地近乎命令地說--


    “妮兒,我不準你胡思亂想。”


    其實,他也知道,這有多難。


    懷裏的人兒哭喊著推拒著,他不放手,死不放手,他知道,這一放手,他便要永遠失去她了!


    淚水,模糊了眼眶,不受控製地往下流著,那不斷放映在腦海裏的,是那柄刺進小姨胸口的利劍,是那隻握著利劍的手,是那隻朝著小姨張開血盆大口的老虎!


    這叫她怎麽能忘記?怎麽能視而不見?!


    哭喊著,她掙紮著,可摟著她的力道卻又硬又緊!


    掙不開,怎麽也睜不開。


    她索性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帶著憤與怨,帶著悔與恨,用力,用盡了全力!


    肆意發泄著。


    而頭頂男人,卻自始至終都不曾坑過一聲,縱使,她啃咬的地方已經滲出了鮮血。


    濕了他的襯衣,也濕了她細密的牙齒。


    那濃重的血腥味兒湧入鼻腔,林念猛地從他懷裏睜開,偏過頭,止不住地作嘔……


    瞳孔微縮,淩囂急忙過去扶住了她--


    “妮兒,你怎麽了?”


    ……


    ……


    ------題外話------


    感謝莉莉美妞兒滴五分評價,虎摸,調戲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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