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醒來發現自己頭疼欲裂,丘戴發現自己想要開口還發不出聲音,想動一動卻發現自己的左邊身體完全不能動,不僅如此,他左半身凍如寒冰,僵硬得讓他直打左邊的嘴角在抽搐。


    與左半身形成強烈反差的,是他的右邊的身體內的內力卻猶如炸藥一般不斷的炸開,灼熱的氣流正凶狠的衝擊著胸前的位置,愣是讓他連右邊的身體一動就猶如千斤重、抖如秋風中的枯葉。


    冷與熱卻互相並不對撞,隻是各自存在於左右兩側,各自為政,就像中間隔了一道無形的牆阻隔了兩者相互的往來。


    如果硬是要讓他形容現在的感受就是他覺得自己身體的左右半邊都是在造反,隻不過一邊消極抵抗已經讓他欲生欲死,另外一邊積極奮鬥卻更是讓他生不如死。


    如此一來,醒著還不如昏迷著,至少這樣他不會感覺到這麽痛苦。


    體內的內部矛盾沒有找到解決的突破口,大腦裏流竄的思緒也撞得他也喘不過去,丘戴壓根沒有力氣去回想自己究竟是怎麽落入到這樣的地步,直到有人跑了進來驚訝的看著他醒了,而後過了沒多久又有一大幫子的人紛紛的擠進了這個房間。


    房間裏擠滿了人,一坨又一坨,七嘴八舌的討論在他的耳邊洶湧,密密麻麻的擠壓得他


    媽蛋為什麽他還沒有暈過去?丘戴內心的小人在咆哮,在怒吼,在嚎叫,誰來給他一棍讓他從此安息?他以後他一定一定不報仇還特別感激有木有。


    疼痛感為什麽不能調低嗎?係統呢?管三呢?不是手賤摸服務器又把江湖摸出bug了吧?他妹子的再摸剁手有木有?!


    抓狂的萬戴同誌顯然痛苦得想打滾,但……很顯然他無能為力。


    此時圍在他的一圈人縱欲有了動作,有人搭著他的脈搏,有人拿著幾根明晃晃的銀針眼都不眨的朝他身體刺來,不知是不是針灸的確十分有效,盡管他覺得自己已經被當成小人紮,但過後總算平息幾分了他身上的那股流向詭譎的內力。


    趁著他內力□被平息的機會,有人將內力慢慢的灌輸到了他胸前的膻中穴,那股柔中帶剛的內力開始吸引了他體內的力量,不過一會兒就將亂成結的力量梳順了,柔柔的內力如春風般在他的體內一點一點的遊走,安撫著他像是積累了一輩子的暴躁。


    丘戴發現自己渾身像是已經泡在水裏了,隻是一半正在發冷汗,一半卻熱汗涔涔,右邊半解決了,左邊呢?


    其實也就丘戴自己沒辦法看到,但在場的人都能看見受了內傷的小道士不斷的翻白眼,雙目別說無神了,基本看起來就跟死魚眼沒什麽兩樣。


    不知是不是因為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所以眾人內心十分慶幸自己能在場(?)之餘,又不得不全力以赴,以防丘道人最後公告武林全體同仁的時候,萬分遺憾的告訴大家八位藥師已經在與黑道的搶奪戰中壯烈犧牲。


    話說在去找丘道人以前,西門吹雪曾經給小道士身上紮了幾針,不得不說西門吹雪思路還是正確的,隻不過西門吹雪的方法隻是治標不治本,小道士左半身的狀況依舊透心涼,需要用至陽至剛的功法化去體內寒氣才能進行下一步,在化解過程中若是有一絲差池,小道士也就危險一分,極其凶險。


    西門吹雪自持武功了得,醫術也不差,卻沒想到百密一疏,還讓自己在意的人會在自己麵前出意外,此時若非小道士還沒脫險,西門吹雪早就劍出烏鞘,衝冠一怒殺過去為小道士了。


    燭火燃盡,天亮雞鳴。


    在場的人一夜都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不過是聽到了一聲雞啼,好幾人都累癱在了為數不多的椅子上,隻沒來以前丘道人的表現讓他們不得不忌憚,就算疲倦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表現。


    之前他們幫人製藥研毒,雖然一開始也是受製於人,但那些人對他們還是客客氣氣的,哪像丘道人火氣一上來就拿刀架在別人脖子上。[]


    有求於人還敢這麽凶,哼!


    十幾人折騰了一個晚上,還是沒辦法將小道士身上的冰火兩重天的情況解開,期間小道士一直痛苦的睜著眼,讓在場的某兩位心疼的不得了。


    ——當然這是某兩位打死也不會承認的事實,咱們還是別作死的窺探了。


    天亮的時候,雖然這寒魄還沒解,但一眾藥師們見小道士的情況也算是穩定了下來,便戰戰兢兢的提議休息一陣,丘道人瞅了依舊守在床邊的西門吹雪一樣,大手一揮同意了。


    小道士的眼瞼此時已經閉上,不知是因為疼暈了還是累得睡過去了,那纖長的睫毛好像都因為渾身濕透而糾結在一起,在無血色的透白皮膚上顯得特別黑亮,蒼白的唇瓣上有一圈印子,因為寒魄依舊潛藏在他體內的關係,小道士眉宇也糾結在一塊,讓人看著特別揪心。


    西門吹雪不知自己臉上陰鷙暴戾,而丘道人卻是在聽到小道士的情況穩定下來的時候才發現的。


    丘道人瞅著西門吹雪看了半天,卻發現他一直緊緊的盯著自家徒兒,甚至還一直握著他的左手。


    之前西門吹雪硬是要拉著他家徒兒一起闖江湖的時候就有點兒不對,但看現在西門吹雪這個樣子,總讓丘道人心下覺得不安。


    這兩人之間不會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吧?


    丘道人腦海中忽然閃過幾年以前老友悲空大師的一句話“人生八苦,其中一苦便是愛別離啊,願施主放開懷抱,早日看開”,他心裏打鼓,不安的感覺越發明顯。


    等等,之前兩人還碰上了左右醫聖。


    丘道人:……


    “西門莊主,”丘道人忽然開口打破了房子裏的靜謐,“能否出去聊兩句?”


    西門吹雪耳尖動了動,頓了頓才慢慢的放下小道士的手,跟著丘道人慢慢的步出了房門。


    他們離得遠些了,丘道人表情凝重的說道:“八位藥師對寒魄都沒有十足的把握,我知道西門莊主與小徒兒曾經與左右醫聖碰上一麵,不知能否請西門莊主替貧道跑一趟,將二位請來?”


    ☆☆☆


    丘戴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渾身依舊痛得能讓他打滾,耳根子隱隱約約聽到不算雜亂的人聲,他知道自己醒了,隻是他的眼皮依舊掀不開來,但情況似乎比起他上次醒來左右半身遭受冰火的煎熬要好上許多,至少現在他沒有這樣的感覺。


    讓他有點緩不過來的是,他的腦子裏忽然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記憶——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姓丘名戴,曾經的玩過一款遊戲名為一統江湖,然後……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這是玩穿越呢還是玩穿越呢?一來穿成五歲的小孩就算了,穿過來就失去了記憶也算了,至少這十多年的記憶他已經很好的接受了自己是一個“複古人”,不僅有血有肉,體內還有最純真的武當內功,絕壁不是全息網遊那種用數據堆砌而成得虛擬肉體。


    如此經曆也當得了酷帥炫狂霸拽有木有!


    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十數年得親身經曆,所以丘戴完全接受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也沒有對丘戴原本的記憶有違和,不過他到底是魂穿還是身穿?如果這十幾年的記憶沒出錯,這臉的確是他十五六歲時候的臉啊,可重點是他都穿了,那既然失憶就當重生嘛,那現在才恢複記憶究竟是鬧哪樣?


    好吧,既然恢複了記憶,為什麽一定要在這麽痛苦的時候恢複呢?


    這絕壁老天是玩他的吧?坑死爹了有沒有!


    就是窮丘戴一生,不,他已經改名稱丘萬戴了——這名字跟他的遊戲id有點像——窮丘萬戴一生,大概也沒有遇到這麽倒黴的時刻。


    等等,他總覺得自己漏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丘萬戴迷迷糊糊的想。


    “他醒了,你看他眼珠子在動。”有人驚喜萬分的在他耳朵邊上說道。


    “我來看看,老牛鼻子快點讓開,不然我不給你徒兒看病了。”一個略熟悉的聲音大大咧咧的說道。


    丘道人道:“放屁,他都好了,有西門莊主在,你們該去回哪兒回哪兒。”


    “很好,過河拆橋是吧?你信不信我立刻讓你從鬼門關回來的好徒兒再下去晃蕩一圈?”右擎蒼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敢?”丘道人舉起了拳頭。


    西門……莊主?


    西門?


    吹雪!!


    還有陸小雞?猴精?金九齡?


    這是什麽詭異節奏?


    等等。


    臥了個大槽!!!這不是傳統武俠小說陸小鳳裏麵的人物嗎?


    丘萬戴忽然睜開了眼睛,眼睛裏帶著濃濃的驚悚。


    然後……


    他看到一圈人頭,分別是他家師傅,西門吹雪,左牽黃右擎蒼,還有楊宇桓趙飛簷?


    丘萬戴的目光盯在了西門吹雪的身上。


    在旁人看來——尤其是他的師傅和左牽黃右擎蒼二位——特別的意味深長,還特別的情深意切。


    臥槽這是怎麽回事?


    丘萬戴睜大眼睛瞪著西門吹雪,這麽說他是穿到了書裏?


    佢、接、受、唔、到、啊!


    於是,在一輪大眼瞪小眼,小眼又回瞪大眼過後,在眾目睽睽之下,丘萬戴再一次昏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0-0好像玩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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