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還是人嗎？”</p>
呂追拽著白九狂奔，順便回頭看了眼情況。</p>
那幾隻虛幻的披甲猛虎正在瘋狂撕咬著醫生，血肉橫飛。</p>
詭異的是…</p>
他們撕咬的速度，甚至跟不上醫生恢複的速度。</p>
那穿著破爛白大褂的身影，甚至還抬頭對著呂追露出笑容。</p>
似乎是打算讓他們先跑一陣。</p>
“比上次快多了。”</p>
白九眯了眯眼睛，輕聲說著。</p>
他不是第一次跟醫生交手。</p>
所以能看出對方被王錦算計後，多做了些準備。</p>
這種回複速度，比白九這種真正的怪談還要快上許多。</p>
如果那些是真正的老虎，這會兒估計都快吃飽了。</p>
“該死...該死...血止不住啊...”</p>
石白白牙關緊咬，拚命用手掌去堵烏曈脖子上的大洞。</p>
作用不大。</p>
噴劑已經用完了，傷口卻沒有完全愈合。</p>
這其實很正常。</p>
如果給烏曈脖子上來一刀的是其他人，事情也許還不會這麽麻煩。</p>
可動手的是醫生。</p>
那個精通解剖學的精神病很清楚，怎樣才能將人的傷口變得難以包紮。</p>
再加上噴劑先前被呂追用掉了一小半，剩下的劑量完全不夠。</p>
照這麽下去，烏曈很快就會死。</p>
“兄弟，你快走吧。”</p>
烏曈伸出顫抖的手抓住石白白，努力開口。</p>
那雙黑白顛倒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白霧。</p>
使用能力帶來的汙染，大量失血造成的體力不支，這些都讓他的視線漸漸模糊。</p>
烏曈已經徹底喪失戰鬥力了。</p>
他清楚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麽。</p>
就算石白白能幫忙處理好傷口，烏曈剩下的體力也不足以支撐他逃離。</p>
“帶著我走不掉的，讓我拚一拚。”</p>
男人咧了咧嘴，語氣中沒有痛苦，有的隻是一點點不甘，還有莫名其妙的狡黠。</p>
</p>
噴劑雖然沒能完全修複傷口，卻也在某種程度上緩解了他的情況。</p>
至少沒那麽疼了。</p>
“你看，我有這個。”</p>
烏曈張開手，給石白白展示著掌心的東西。</p>
那是原本遺失在濃霧中的金色柳葉。</p>
“有了它我就能看清了。”</p>
他一邊說一邊將金柳葉放在額頭。</p>
眼中的白霧漸漸消散，一雙逆瞳帶著淡淡邪氣。</p>
“該死，想想王錦會怎麽做。”</p>
石白白沒有回應，他眉頭緊鎖，額頭滿是冷汗。</p>
呂追身體經過強化，可想要保證速度，也隻能扛著一個人跑路。</p>
白九身受重傷，無法自己行動。</p>
石白白隻能勉強跟上，保證不拖後腿。</p>
就算強行帶著烏曈，他也會因為劇烈的顛簸死在路上。</p>
拋下烏曈，反而會給他留下一線生機。</p>
如果讓王錦來處理，結果也許會變得不同。</p>
可惜，石白白不是王錦。</p>
“等等，王錦…”</p>
石白白瞪大雙眼，似乎想到了什麽。</p>
他伸手探向旁邊的地麵，撿起了一個小小的稻草人。</p>
那是帶著王錦氣息的稻草人。</p>
因為提前被醫生幹掉，所以它肚子裏的活氣丸還剩下很多。</p>
“你想用活氣丸給我治療？行不通的。”</p>
烏曈笑著搖了搖頭，聲音嘶啞。</p>
活氣丸確實具備一絲生機，可想給人治傷完全不夠。</p>
最多最多，也就隻能讓人屍體不腐。</p>
一具不會腐爛的屍體…也許醫生會很喜歡。</p>
“我他媽怎麽就這麽沒用！”</p>
石白白眼珠子通紅，額頭青筋暴起。</p>
“這個我收下了，快走吧。”</p>
烏曈咧了咧嘴，接過帶著王錦氣息的稻草人，放在胸前。</p>
他並不覺得王錦的計劃有什麽問題。</p>
如果自己一夥人沒有全力以赴攻向醫生，白九和呂追都會被留在這裏。</p>
而現在，要死的隻有烏曈一個。</p>
還挺劃算。</p>
“走！沒時間了！”</p>
呂追拎著白九狂奔而來，反手拽起石白白的衣領。</p>
頭也不回地離開了。</p>
哪怕萬般無奈，也得將損失降到最低。</p>
虎嘯聲漸漸消失，穿著破爛白大褂的身影在烏曈視線中越來越清晰。</p>
死亡將近。</p>
“呼…二十四萬七千五百塊錢…其實我偷偷給你湊齊了。”</p>
烏曈輕聲嘀咕著，那雙跟常人不太一樣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什麽。</p>
金柳葉，破除虛妄，直視本心。</p>
死亡前的最後一瞬間，烏曈看到了那個滿身泥濘卻願意跟自己互相依偎的女人。</p>
不過，烏曈想讓她脫離這片泥潭。</p>
“可惜不能親手給你了…不過也好，我最見不得女人哭了。”</p>
烏曈笑了笑，緩緩伸出手，似乎打算觸碰些什麽。</p>
可那終究是泡影。</p>
胸前的稻草人晃了晃，似乎感應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p>
這股晃動將烏曈拉回了現實。</p>
“呼…神使，祝我好運吧。”</p>
男人敲了敲胸前那被鮮血染紅的稻草人，仰頭看向醫生。</p>
血已經流幹了，傷口也漸漸麻木。</p>
喘不過氣。</p>
不過…</p>
視野從未如此清晰。</p>
“孫賊，我說過。”</p>
“早晚有一天，我得弄死你。”</p>
烏曈咧了咧嘴，蒼白的眸子掃向那道穿著白大褂的身影。</p>
拚上一切的攻擊。</p>
絕生之眼。</p>
狂風吹過，霧氣散去，樹木枯死，落葉紛飛。</p>
良久，一切歸於沉寂。</p>
——</p>
“嗯…我最擔心的事發生了。”</p>
王錦眯了眯眼睛，看向遠處被驚起的大片飛鳥。</p>
隔著這麽遠都能看清。</p>
它們毫無征兆地飛起，又毫無征兆地墜下，在空中化作腐爛的白骨。</p>
生機斷絕。</p>
這種事隻有烏曈能做到。</p>
“準備我做過了，能不能活下來看你自己。”</p>
王錦眯了眯眼睛，轉頭看向佘君。</p>
事情做完了，當然要給個交代。</p>
老人歎了口氣，緩緩開口問道，</p>
“你說，柳家的叛徒已經被解決了？”</p>
“嗯。”</p>
王錦點點頭，回答的相當果斷。</p>
難題沒了，常葉也就沒有理由繼續跟那幕後之人為伍。</p>
再加上這女人在大是大非麵前，做出了還算正確的抉擇。</p>
王錦沒必要拆穿她。</p>
更何況，佘家需要合格的管事，佘音也需要一位家長。</p>
至於常葉會不會私下裏跟佘君坦白一切，就跟王錦沒什麽關係了。</p>
“嗯…”</p>
佘君轉過腦袋，目光掃過站在自己麵前的十幾位柳仙。</p>
除了柳江河以外，一個不少。</p>
柳仙們麵麵相覷，顯然跟佘君一樣。</p>
不太明白。</p>
“解決了好啊。”</p>
片刻後，老者點點頭，露出爽朗的笑容。</p>
王錦說解決了，那就是解決了。</p>
佘君願意相信這個年輕人。</p>
而且佘家沒有再次減員，從某個角度來說，這樣反而更好。</p>
呂追拽著白九狂奔，順便回頭看了眼情況。</p>
那幾隻虛幻的披甲猛虎正在瘋狂撕咬著醫生，血肉橫飛。</p>
詭異的是…</p>
他們撕咬的速度，甚至跟不上醫生恢複的速度。</p>
那穿著破爛白大褂的身影，甚至還抬頭對著呂追露出笑容。</p>
似乎是打算讓他們先跑一陣。</p>
“比上次快多了。”</p>
白九眯了眯眼睛，輕聲說著。</p>
他不是第一次跟醫生交手。</p>
所以能看出對方被王錦算計後，多做了些準備。</p>
這種回複速度，比白九這種真正的怪談還要快上許多。</p>
如果那些是真正的老虎，這會兒估計都快吃飽了。</p>
“該死...該死...血止不住啊...”</p>
石白白牙關緊咬，拚命用手掌去堵烏曈脖子上的大洞。</p>
作用不大。</p>
噴劑已經用完了，傷口卻沒有完全愈合。</p>
這其實很正常。</p>
如果給烏曈脖子上來一刀的是其他人，事情也許還不會這麽麻煩。</p>
可動手的是醫生。</p>
那個精通解剖學的精神病很清楚，怎樣才能將人的傷口變得難以包紮。</p>
再加上噴劑先前被呂追用掉了一小半，剩下的劑量完全不夠。</p>
照這麽下去，烏曈很快就會死。</p>
“兄弟，你快走吧。”</p>
烏曈伸出顫抖的手抓住石白白，努力開口。</p>
那雙黑白顛倒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白霧。</p>
使用能力帶來的汙染，大量失血造成的體力不支，這些都讓他的視線漸漸模糊。</p>
烏曈已經徹底喪失戰鬥力了。</p>
他清楚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麽。</p>
就算石白白能幫忙處理好傷口，烏曈剩下的體力也不足以支撐他逃離。</p>
“帶著我走不掉的，讓我拚一拚。”</p>
男人咧了咧嘴，語氣中沒有痛苦，有的隻是一點點不甘，還有莫名其妙的狡黠。</p>
</p>
噴劑雖然沒能完全修複傷口，卻也在某種程度上緩解了他的情況。</p>
至少沒那麽疼了。</p>
“你看，我有這個。”</p>
烏曈張開手，給石白白展示著掌心的東西。</p>
那是原本遺失在濃霧中的金色柳葉。</p>
“有了它我就能看清了。”</p>
他一邊說一邊將金柳葉放在額頭。</p>
眼中的白霧漸漸消散，一雙逆瞳帶著淡淡邪氣。</p>
“該死，想想王錦會怎麽做。”</p>
石白白沒有回應，他眉頭緊鎖，額頭滿是冷汗。</p>
呂追身體經過強化，可想要保證速度，也隻能扛著一個人跑路。</p>
白九身受重傷，無法自己行動。</p>
石白白隻能勉強跟上，保證不拖後腿。</p>
就算強行帶著烏曈，他也會因為劇烈的顛簸死在路上。</p>
拋下烏曈，反而會給他留下一線生機。</p>
如果讓王錦來處理，結果也許會變得不同。</p>
可惜，石白白不是王錦。</p>
“等等，王錦…”</p>
石白白瞪大雙眼，似乎想到了什麽。</p>
他伸手探向旁邊的地麵，撿起了一個小小的稻草人。</p>
那是帶著王錦氣息的稻草人。</p>
因為提前被醫生幹掉，所以它肚子裏的活氣丸還剩下很多。</p>
“你想用活氣丸給我治療？行不通的。”</p>
烏曈笑著搖了搖頭，聲音嘶啞。</p>
活氣丸確實具備一絲生機，可想給人治傷完全不夠。</p>
最多最多，也就隻能讓人屍體不腐。</p>
一具不會腐爛的屍體…也許醫生會很喜歡。</p>
“我他媽怎麽就這麽沒用！”</p>
石白白眼珠子通紅，額頭青筋暴起。</p>
“這個我收下了，快走吧。”</p>
烏曈咧了咧嘴，接過帶著王錦氣息的稻草人，放在胸前。</p>
他並不覺得王錦的計劃有什麽問題。</p>
如果自己一夥人沒有全力以赴攻向醫生，白九和呂追都會被留在這裏。</p>
而現在，要死的隻有烏曈一個。</p>
還挺劃算。</p>
“走！沒時間了！”</p>
呂追拎著白九狂奔而來，反手拽起石白白的衣領。</p>
頭也不回地離開了。</p>
哪怕萬般無奈，也得將損失降到最低。</p>
虎嘯聲漸漸消失，穿著破爛白大褂的身影在烏曈視線中越來越清晰。</p>
死亡將近。</p>
“呼…二十四萬七千五百塊錢…其實我偷偷給你湊齊了。”</p>
烏曈輕聲嘀咕著，那雙跟常人不太一樣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什麽。</p>
金柳葉，破除虛妄，直視本心。</p>
死亡前的最後一瞬間，烏曈看到了那個滿身泥濘卻願意跟自己互相依偎的女人。</p>
不過，烏曈想讓她脫離這片泥潭。</p>
“可惜不能親手給你了…不過也好，我最見不得女人哭了。”</p>
烏曈笑了笑，緩緩伸出手，似乎打算觸碰些什麽。</p>
可那終究是泡影。</p>
胸前的稻草人晃了晃，似乎感應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p>
這股晃動將烏曈拉回了現實。</p>
“呼…神使，祝我好運吧。”</p>
男人敲了敲胸前那被鮮血染紅的稻草人，仰頭看向醫生。</p>
血已經流幹了，傷口也漸漸麻木。</p>
喘不過氣。</p>
不過…</p>
視野從未如此清晰。</p>
“孫賊，我說過。”</p>
“早晚有一天，我得弄死你。”</p>
烏曈咧了咧嘴，蒼白的眸子掃向那道穿著白大褂的身影。</p>
拚上一切的攻擊。</p>
絕生之眼。</p>
狂風吹過，霧氣散去，樹木枯死，落葉紛飛。</p>
良久，一切歸於沉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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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最擔心的事發生了。”</p>
王錦眯了眯眼睛，看向遠處被驚起的大片飛鳥。</p>
隔著這麽遠都能看清。</p>
它們毫無征兆地飛起，又毫無征兆地墜下，在空中化作腐爛的白骨。</p>
生機斷絕。</p>
這種事隻有烏曈能做到。</p>
“準備我做過了，能不能活下來看你自己。”</p>
王錦眯了眯眼睛，轉頭看向佘君。</p>
事情做完了，當然要給個交代。</p>
老人歎了口氣，緩緩開口問道，</p>
“你說，柳家的叛徒已經被解決了？”</p>
“嗯。”</p>
王錦點點頭，回答的相當果斷。</p>
難題沒了，常葉也就沒有理由繼續跟那幕後之人為伍。</p>
再加上這女人在大是大非麵前，做出了還算正確的抉擇。</p>
王錦沒必要拆穿她。</p>
更何況，佘家需要合格的管事，佘音也需要一位家長。</p>
至於常葉會不會私下裏跟佘君坦白一切，就跟王錦沒什麽關係了。</p>
“嗯…”</p>
佘君轉過腦袋，目光掃過站在自己麵前的十幾位柳仙。</p>
除了柳江河以外，一個不少。</p>
柳仙們麵麵相覷，顯然跟佘君一樣。</p>
不太明白。</p>
“解決了好啊。”</p>
片刻後，老者點點頭，露出爽朗的笑容。</p>
王錦說解決了，那就是解決了。</p>
佘君願意相信這個年輕人。</p>
而且佘家沒有再次減員，從某個角度來說，這樣反而更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