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警察！警察！”</p>
“白癡，你會把我們都害死的。”</p>
蘇喜趴在男人背上，用力伸手拽那染著血跡的戲服。</p>
本來隻是一次偵查活動，現在卻上升到了襲擊警察的程度。</p>
簡直是活膩歪了。</p>
這下不止統轄局，就連公司也可以用“義務幫忙”的形式插手，徹底加入混戰。</p>
情況瞬間變得糟糕無比，而這一切僅僅因為一個戲癡。</p>
想到這裏，蘇喜就忍不住對著那男人又抓又咬，絲毫不顧自己身上的槍傷。</p>
“我可一個都沒殺，任由他們打我來著。”</p>
戲癡一手死死按住蘇喜白嫩的左腿，另一隻手則從自己腹部摳出半顆子彈。</p>
警察畢竟是警察，個個都是經過千錘百煉的戰士。</p>
蘇喜說的沒錯。</p>
“簡直是活膩歪了。”</p>
哪怕戲癡突然襲擊，也差點被那密不透風的彈幕打成篩子。</p>
如果沒有行金旗，他可能會丟掉性命。</p>
“別以為我沒看到，你想殺了那個警察。”</p>
蘇喜微微皺眉。</p>
不知道為什麽，她在麵對魏善時總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p>
“你知道多他媽離譜嗎？”</p>
戲癡罕見地沒有辯解，而是開口抱怨。</p>
“不管怎麽打都打不中，最後他在我眼中甚至直接消失了。”</p>
“倒是他…槍是真他媽準。”</p>
戲癡歎了口氣，指了指蘇喜身上的傷口。</p>
魏善當機立斷，一槍就廢掉了蘇喜左腿。</p>
淩厲的不像是個普通警察。</p>
如果不是戲癡跑得快，警察不用多久就能追上來。</p>
“天道似乎很喜歡他。”</p>
猶豫片刻後，蘇喜輕聲說著。</p>
“嘖，別逗了。”</p>
戲癡擺擺手，滿臉不屑。</p>
“天道根本看不見我們這些小人物，你應該比我清楚多了。”</p>
蘇喜沉默不語。</p>
警笛聲響起，卻跟他們倆擦肩而過。</p>
欺世之人的能力，欺天。</p>
烏雲微微散開，血跡與天光混合在一處，同時照亮幻境與現實。</p>
——</p>
“又是這個說話聲。”</p>
王錦揉了揉太陽穴，仔細聽著耳邊的嘶吼。</p>
確實清晰了一點，可還是聽不真切。</p>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p>
這些並非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聲音。</p>
“應該就在盡頭了。”</p>
王錦輕聲嘀咕。</p>
他沒劃太快，畢竟大排頭隻是逃了，並不是死了。</p>
雖然旺財把他打了個對穿，可王錦很清楚。</p>
大排頭並非人類。</p>
那種傷勢，對大排頭來說應該算不了什麽。</p>
當然，王錦並不畏懼。</p>
就算大排頭現在蹦到自己麵前，王錦也有信心跟他打個五五開。</p>
“倒是雷公照這東西…他好像有應對的方法。”</p>
王錦歎了口氣，把口袋裏的黃符收進挎包。</p>
破損的竹排破開河水，水下那些閃爍光芒的魚則越來越多。</p>
它們跟著王錦一起前行，似乎在給他指明道路。</p>
“大排頭的話並非完全虛假，這裏應該確實是南洋法師的據點。”</p>
“這些畜生似乎圖謀著什麽，誘騙村民做人體實驗，這才會出現剛才那些東西。”</p>
“蜘蛛和魚數量都不算太多，像是給人頭蛇做鋪墊。”</p>
“就算這樣…怪物的數量加起來也很可怕，完全不像是短短幾個月就能造出來的。”</p>
</p>
王錦皺著眉頭開始嘀咕，時不時喝兩口醒神化力酒。</p>
最後一副壁畫上，占據大片麵積的紅色圓形。</p>
石林盡頭的嘶吼聲。</p>
夢中的求救，還有噴塗黑氣的人臉與嬰兒頭顱。</p>
得到的線索確實不少，可太過雜亂。</p>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人臉和嬰兒頭。”</p>
王錦眯了眯眼睛，盡可能梳理線索。</p>
“應該就是南洋法師和嬰頭肚屍神，沒想到這鬼東西在他們那裏地位還挺高。”</p>
“那個紅色圓形…看起來像是個蛋啊。”</p>
“他們想孵化什麽東西？差不多是這樣。”</p>
“求救和嘶吼聲完全沒有頭緒，也許之後會…”</p>
王錦把雙手捧在麵前，哈了口氣。</p>
他一全力思考就會手腳冰涼，在地下河這種陰冷潮濕的地方會更加嚴重。</p>
“嚶嚶！”</p>
小黑的叫聲響起，打斷了王錦的思路。</p>
王錦剛才派出了一兩隻過去提前偵查，現在已經有了結果。</p>
“嚶嚶嚶嚶！”</p>
“有很多人嗎…這裏應該不是怪談場景。”</p>
王錦查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蓋革計數器，輕輕搖頭。</p>
“嚶嚶！”</p>
“有刺青，是南洋法師沒錯了。”</p>
“原來這群畜生還沒死絕啊…怪不得試驗品越來越多，看來這十幾年他們一直沒閑著。”</p>
王錦歎了口氣，腦海中又出現蛇身少女被自己斬首前的眼神。</p>
失去親人，失去貞潔，失去身體，最後失去自我。</p>
受害者需要用死亡來擺脫痛苦…施害者也跑不了。</p>
“正好，能給這些可憐人報個仇。”</p>
年輕人摸了摸霰彈槍，眼中閃過淡淡殺意。</p>
王錦不是什麽好人，可他有自己的道德準則。</p>
痛下殺手是任務需要，幫忙報仇是心生憐憫。</p>
“感覺自己心軟了很多啊。”</p>
王錦輕聲嘀咕，察覺到了這個可怕的事實。</p>
“嚶嚶嚶！”</p>
小黑再次開口，給王錦比劃著各種各樣的動作。</p>
時而拽掉自己的腦袋，時而把自己分裂成幾塊。</p>
“飛頭降和分屍蠱？真經典啊。”</p>
王錦啞然失笑。</p>
跟小黑相處久了，他也多多少少懂點嚶語。</p>
再加上小黑比劃的相當形象，這差不多就是隻有他們倆能懂的暗語。</p>
很實用。</p>
“好了，趕緊解決。”</p>
王錦歎了口氣，指揮小黑將竹排劃過拐角。</p>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裏漸漸有了生活氣息。</p>
王錦甚至能在兩側的岩壁下看到燃盡的火把。</p>
再往前，應該就能看到當年的紅房子了。</p>
嘩啦——</p>
竹排劃過，小黑悄無聲息融入陰影。</p>
“媽的…”</p>
王錦低聲罵了一句。</p>
蛇身少女似乎有些繪畫功底，眼前的景象跟壁畫上差不多。</p>
已經扭曲到不成樣子的紅房子，地上的篝火痕跡，擺在四周的破爛帳篷。</p>
到了現在，王錦才明白一件事。</p>
為什麽壁畫上麵，那些所謂的“神仙”那麽大。</p>
並不是誇張手法，沒怎麽讀過書的村民不可能會這種藝術手法。</p>
這群畜生確實比正常人高大很多很多。</p>
皮膚蒼白，手腳細長。</p>
大概有三四米，頭頂幾乎要觸碰到岩壁。</p>
隻是這恐怖的身高，大部分都因為畸形的腦袋。</p>
這些南洋法師身子很高很瘦，看起來更像是竹竿。</p>
偏偏竹竿一樣的身體頂著顆腫脹的巨大頭顱，呼吸間帶起陣陣黑氣。</p>
眼睛微微凸起，嘴角流淌著暗紅色的液體。</p>
偶爾轉過頭跟其他人溝通時，會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p>
於是嘴角滴落更多的液體，黏糊糊流淌著。</p>
像是什麽詭異版的火柴人，又像是營養不良的大頭娃娃。</p>
“真他媽惡心。”</p>
王錦眉頭越皺越深，惡蛟相不由自主地在背後升騰。</p>
他努力克製著情緒，轉頭看向一邊。</p>
那裏是壁畫中沒畫出來的東西，也是王錦沒有第一時間動手的原因。</p>
角落裏擺著一個個籠子，看材質應該是…</p>
人的腿骨。</p>
仔細想想確實應該如此。</p>
不管是魚，蜘蛛，還是蛇。</p>
都沒有下半身。</p>
從那些南洋法師的作風來看，這裏最不缺的就是腿骨。</p>
再仔細想想，在這種無法隨時出入的地方，村民吃的都是什麽。</p>
王錦就一陣惡心。</p>
白森森的籠子裏，關著幾道不停蠕動的身影。</p>
他們的四肢已經殘缺，斷口處散發著濃烈的腐臭。</p>
仔細看還能依稀辨別出人形...</p>
是群孩子，跟小花差不多年紀。</p>
籠子邊上擺著一排逆十字架。</p>
十字架上插著孩童頭顱，脊椎與風幹的內髒纏繞在兩側的橫杠上。</p>
又是這個詭異的東西。</p>
隻是有些地方讓王錦感覺到了強烈不適。</p>
籠子裏有個孩子正看著身旁的十字架，開口叫著哥哥。</p>
似乎不理解他為什麽不跟自己玩。</p>
其他孩子也盯著那些十字架，不知道在想什麽。</p>
十字架曾經是他們的同伴，他們也將在不久後成為十字架的同伴。</p>
“原本還想要維護自己在村民心中的形象。暗中做這種事。”</p>
“現在已經不背著人了嗎…”</p>
王錦咬了咬牙，將目光投向遠處那幾道忙碌的身影。</p>
他沒辦法確認，這些東西在生物層麵還是不是人。</p>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判斷，倒是很輕鬆。</p>
腳下的小黑開始躁動，似乎也很生氣。</p>
“嗯？”</p>
似乎有人察覺到了王錦的氣息，他緩緩轉頭，準備過來查看情況。</p>
呼！</p>
長矛呼嘯而過，毫不猶豫地捅穿了那碩大的腦袋。</p>
粘稠惡心的汁液噴濺而出，像是打碎了什麽昆蟲的肚子。</p>
行水旗閃爍光芒，幫王錦擋住了那些詭異的液體。</p>
“來吧。”</p>
年輕人招了招手，眼中滿是殺意。</p>
——</p>
“嗯哼哼...”</p>
小狐狸搖頭晃腦在井邊踱步，顯然完全不在意遠處</p>
傳來的哀嚎。</p>
村民傷亡慘重，許多人身受重傷得不到救治，隻能躺在地上不停哀嚎。</p>
可胡小北完全沒有可憐這群人的打算。</p>
排頭和長手明明白白擺在這裏，是個正常人就應該知道前方危險。</p>
可村民還是晃晃悠悠跑了過來，然後丟了性命。</p>
胡小北知道，他們不是活膩了。</p>
這些人隻是單純想看看，自己這幾個外鄉人有沒有丟掉性命。</p>
然後準備哄搶王錦的裝備。</p>
又蠢又壞。</p>
所以胡小北完全不打算管，甚至還想過去補幾刀。</p>
因為她看到有村民緩緩靠近，在廢墟附近徘徊。</p>
顯然，這些人忘了是誰在手雷麵前救下他們，也忘了是誰在排頭手下保住他們一命。</p>
唯獨沒忘記胡小北手上的噴劑。</p>
在這種大多數人都掛彩的時候，那東西的價值不可估量。</p>
“白癡，你會把我們都害死的。”</p>
蘇喜趴在男人背上，用力伸手拽那染著血跡的戲服。</p>
本來隻是一次偵查活動，現在卻上升到了襲擊警察的程度。</p>
簡直是活膩歪了。</p>
這下不止統轄局，就連公司也可以用“義務幫忙”的形式插手，徹底加入混戰。</p>
情況瞬間變得糟糕無比，而這一切僅僅因為一個戲癡。</p>
想到這裏，蘇喜就忍不住對著那男人又抓又咬，絲毫不顧自己身上的槍傷。</p>
“我可一個都沒殺，任由他們打我來著。”</p>
戲癡一手死死按住蘇喜白嫩的左腿，另一隻手則從自己腹部摳出半顆子彈。</p>
警察畢竟是警察，個個都是經過千錘百煉的戰士。</p>
蘇喜說的沒錯。</p>
“簡直是活膩歪了。”</p>
哪怕戲癡突然襲擊，也差點被那密不透風的彈幕打成篩子。</p>
如果沒有行金旗，他可能會丟掉性命。</p>
“別以為我沒看到，你想殺了那個警察。”</p>
蘇喜微微皺眉。</p>
不知道為什麽，她在麵對魏善時總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p>
“你知道多他媽離譜嗎？”</p>
戲癡罕見地沒有辯解，而是開口抱怨。</p>
“不管怎麽打都打不中，最後他在我眼中甚至直接消失了。”</p>
“倒是他…槍是真他媽準。”</p>
戲癡歎了口氣，指了指蘇喜身上的傷口。</p>
魏善當機立斷，一槍就廢掉了蘇喜左腿。</p>
淩厲的不像是個普通警察。</p>
如果不是戲癡跑得快，警察不用多久就能追上來。</p>
“天道似乎很喜歡他。”</p>
猶豫片刻後，蘇喜輕聲說著。</p>
“嘖，別逗了。”</p>
戲癡擺擺手，滿臉不屑。</p>
“天道根本看不見我們這些小人物，你應該比我清楚多了。”</p>
蘇喜沉默不語。</p>
警笛聲響起，卻跟他們倆擦肩而過。</p>
欺世之人的能力，欺天。</p>
烏雲微微散開，血跡與天光混合在一處，同時照亮幻境與現實。</p>
——</p>
“又是這個說話聲。”</p>
王錦揉了揉太陽穴，仔細聽著耳邊的嘶吼。</p>
確實清晰了一點，可還是聽不真切。</p>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p>
這些並非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聲音。</p>
“應該就在盡頭了。”</p>
王錦輕聲嘀咕。</p>
他沒劃太快，畢竟大排頭隻是逃了，並不是死了。</p>
雖然旺財把他打了個對穿，可王錦很清楚。</p>
大排頭並非人類。</p>
那種傷勢，對大排頭來說應該算不了什麽。</p>
當然，王錦並不畏懼。</p>
就算大排頭現在蹦到自己麵前，王錦也有信心跟他打個五五開。</p>
“倒是雷公照這東西…他好像有應對的方法。”</p>
王錦歎了口氣，把口袋裏的黃符收進挎包。</p>
破損的竹排破開河水，水下那些閃爍光芒的魚則越來越多。</p>
它們跟著王錦一起前行，似乎在給他指明道路。</p>
“大排頭的話並非完全虛假，這裏應該確實是南洋法師的據點。”</p>
“這些畜生似乎圖謀著什麽，誘騙村民做人體實驗，這才會出現剛才那些東西。”</p>
“蜘蛛和魚數量都不算太多，像是給人頭蛇做鋪墊。”</p>
“就算這樣…怪物的數量加起來也很可怕，完全不像是短短幾個月就能造出來的。”</p>
</p>
王錦皺著眉頭開始嘀咕，時不時喝兩口醒神化力酒。</p>
最後一副壁畫上，占據大片麵積的紅色圓形。</p>
石林盡頭的嘶吼聲。</p>
夢中的求救，還有噴塗黑氣的人臉與嬰兒頭顱。</p>
得到的線索確實不少，可太過雜亂。</p>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人臉和嬰兒頭。”</p>
王錦眯了眯眼睛，盡可能梳理線索。</p>
“應該就是南洋法師和嬰頭肚屍神，沒想到這鬼東西在他們那裏地位還挺高。”</p>
“那個紅色圓形…看起來像是個蛋啊。”</p>
“他們想孵化什麽東西？差不多是這樣。”</p>
“求救和嘶吼聲完全沒有頭緒，也許之後會…”</p>
王錦把雙手捧在麵前，哈了口氣。</p>
他一全力思考就會手腳冰涼，在地下河這種陰冷潮濕的地方會更加嚴重。</p>
“嚶嚶！”</p>
小黑的叫聲響起，打斷了王錦的思路。</p>
王錦剛才派出了一兩隻過去提前偵查，現在已經有了結果。</p>
“嚶嚶嚶嚶！”</p>
“有很多人嗎…這裏應該不是怪談場景。”</p>
王錦查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蓋革計數器，輕輕搖頭。</p>
“嚶嚶！”</p>
“有刺青，是南洋法師沒錯了。”</p>
“原來這群畜生還沒死絕啊…怪不得試驗品越來越多，看來這十幾年他們一直沒閑著。”</p>
王錦歎了口氣，腦海中又出現蛇身少女被自己斬首前的眼神。</p>
失去親人，失去貞潔，失去身體，最後失去自我。</p>
受害者需要用死亡來擺脫痛苦…施害者也跑不了。</p>
“正好，能給這些可憐人報個仇。”</p>
年輕人摸了摸霰彈槍，眼中閃過淡淡殺意。</p>
王錦不是什麽好人，可他有自己的道德準則。</p>
痛下殺手是任務需要，幫忙報仇是心生憐憫。</p>
“感覺自己心軟了很多啊。”</p>
王錦輕聲嘀咕，察覺到了這個可怕的事實。</p>
“嚶嚶嚶！”</p>
小黑再次開口，給王錦比劃著各種各樣的動作。</p>
時而拽掉自己的腦袋，時而把自己分裂成幾塊。</p>
“飛頭降和分屍蠱？真經典啊。”</p>
王錦啞然失笑。</p>
跟小黑相處久了，他也多多少少懂點嚶語。</p>
再加上小黑比劃的相當形象，這差不多就是隻有他們倆能懂的暗語。</p>
很實用。</p>
“好了，趕緊解決。”</p>
王錦歎了口氣，指揮小黑將竹排劃過拐角。</p>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裏漸漸有了生活氣息。</p>
王錦甚至能在兩側的岩壁下看到燃盡的火把。</p>
再往前，應該就能看到當年的紅房子了。</p>
嘩啦——</p>
竹排劃過，小黑悄無聲息融入陰影。</p>
“媽的…”</p>
王錦低聲罵了一句。</p>
蛇身少女似乎有些繪畫功底，眼前的景象跟壁畫上差不多。</p>
已經扭曲到不成樣子的紅房子，地上的篝火痕跡，擺在四周的破爛帳篷。</p>
到了現在，王錦才明白一件事。</p>
為什麽壁畫上麵，那些所謂的“神仙”那麽大。</p>
並不是誇張手法，沒怎麽讀過書的村民不可能會這種藝術手法。</p>
這群畜生確實比正常人高大很多很多。</p>
皮膚蒼白，手腳細長。</p>
大概有三四米，頭頂幾乎要觸碰到岩壁。</p>
隻是這恐怖的身高，大部分都因為畸形的腦袋。</p>
這些南洋法師身子很高很瘦，看起來更像是竹竿。</p>
偏偏竹竿一樣的身體頂著顆腫脹的巨大頭顱，呼吸間帶起陣陣黑氣。</p>
眼睛微微凸起，嘴角流淌著暗紅色的液體。</p>
偶爾轉過頭跟其他人溝通時，會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p>
於是嘴角滴落更多的液體，黏糊糊流淌著。</p>
像是什麽詭異版的火柴人，又像是營養不良的大頭娃娃。</p>
“真他媽惡心。”</p>
王錦眉頭越皺越深，惡蛟相不由自主地在背後升騰。</p>
他努力克製著情緒，轉頭看向一邊。</p>
那裏是壁畫中沒畫出來的東西，也是王錦沒有第一時間動手的原因。</p>
角落裏擺著一個個籠子，看材質應該是…</p>
人的腿骨。</p>
仔細想想確實應該如此。</p>
不管是魚，蜘蛛，還是蛇。</p>
都沒有下半身。</p>
從那些南洋法師的作風來看，這裏最不缺的就是腿骨。</p>
再仔細想想，在這種無法隨時出入的地方，村民吃的都是什麽。</p>
王錦就一陣惡心。</p>
白森森的籠子裏，關著幾道不停蠕動的身影。</p>
他們的四肢已經殘缺，斷口處散發著濃烈的腐臭。</p>
仔細看還能依稀辨別出人形...</p>
是群孩子，跟小花差不多年紀。</p>
籠子邊上擺著一排逆十字架。</p>
十字架上插著孩童頭顱，脊椎與風幹的內髒纏繞在兩側的橫杠上。</p>
又是這個詭異的東西。</p>
隻是有些地方讓王錦感覺到了強烈不適。</p>
籠子裏有個孩子正看著身旁的十字架，開口叫著哥哥。</p>
似乎不理解他為什麽不跟自己玩。</p>
其他孩子也盯著那些十字架，不知道在想什麽。</p>
十字架曾經是他們的同伴，他們也將在不久後成為十字架的同伴。</p>
“原本還想要維護自己在村民心中的形象。暗中做這種事。”</p>
“現在已經不背著人了嗎…”</p>
王錦咬了咬牙，將目光投向遠處那幾道忙碌的身影。</p>
他沒辦法確認，這些東西在生物層麵還是不是人。</p>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判斷，倒是很輕鬆。</p>
腳下的小黑開始躁動，似乎也很生氣。</p>
“嗯？”</p>
似乎有人察覺到了王錦的氣息，他緩緩轉頭，準備過來查看情況。</p>
呼！</p>
長矛呼嘯而過，毫不猶豫地捅穿了那碩大的腦袋。</p>
粘稠惡心的汁液噴濺而出，像是打碎了什麽昆蟲的肚子。</p>
行水旗閃爍光芒，幫王錦擋住了那些詭異的液體。</p>
“來吧。”</p>
年輕人招了招手，眼中滿是殺意。</p>
——</p>
“嗯哼哼...”</p>
小狐狸搖頭晃腦在井邊踱步，顯然完全不在意遠處</p>
傳來的哀嚎。</p>
村民傷亡慘重，許多人身受重傷得不到救治，隻能躺在地上不停哀嚎。</p>
可胡小北完全沒有可憐這群人的打算。</p>
排頭和長手明明白白擺在這裏，是個正常人就應該知道前方危險。</p>
可村民還是晃晃悠悠跑了過來，然後丟了性命。</p>
胡小北知道，他們不是活膩了。</p>
這些人隻是單純想看看，自己這幾個外鄉人有沒有丟掉性命。</p>
然後準備哄搶王錦的裝備。</p>
又蠢又壞。</p>
所以胡小北完全不打算管，甚至還想過去補幾刀。</p>
因為她看到有村民緩緩靠近，在廢墟附近徘徊。</p>
顯然，這些人忘了是誰在手雷麵前救下他們，也忘了是誰在排頭手下保住他們一命。</p>
唯獨沒忘記胡小北手上的噴劑。</p>
在這種大多數人都掛彩的時候，那東西的價值不可估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