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步行到家,已經是午夜時間了,可是睡意全無。


    “我們下盤棋,怎麽樣?”我興致盎然。


    “嗯。”裴暮青好像也沒什麽睡意,一臉興趣。


    我拿出棋盤,與他對峙。


    我一直覺得一個人的性格能在棋局中反映出來,或攻或守,或激進或退守,都能反映一個人的心機。


    一盤下來,我險贏一子。我曾經在市裏參加過棋藝比賽,贏棋並不驚訝,但裴暮青的棋藝變幻莫測,足以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對著已經分出勝負的棋局怔怔呆,在想自己到底是哪一步錯了,而裴暮青又是怎樣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方式讓我贏了這盤棋。


    “你贏了,也不開心?”裴暮青看我臉色沉重,疑問道。


    “裴暮青,我喜歡輸得明明白白,贏得光明磊落。”我抬眼定定地望住他,我覺得很多時候我們不像fu妻,就個互相鬥智鬥勇的敵將,而我在他麵前總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不過我們本來就不是普通fu妻。


    “你有時候讓人真累?任何時候都不讓人放鬆心。那我們再下一盤吧!我使出全力。”裴暮青歎了口氣,開始擺新棋局。


    這一局毫無懸念,他贏了我,而我確定裴暮青是個心機很深沉的男人。


    “裴暮青,你很喜歡下棋嗎?”麵對殘局我仍然不甘心,怎麽說我也曾經請專門老師教過我下棋,不過棋藝這東西最多的還是要看天份。


    “還行。”裴暮青點燃一支煙。


    “還行,就不是很喜歡了?那你最喜歡什麽?”我記得私家偵探帶來的裴暮青資料裏確實說他曾經喜歡畫畫,差一點考了美術係。可是在家裏我從未看到過有關畫畫的工具,而且家裏也沒有任何畫,我也無法想像一個沾滿銅臭味的商人會搞這種瘋狂的藝術。


    我既然問了,當然是希望他能老實回答我。


    裴暮青抬頭看我一眼,神色難辯,“曾經最喜歡的是畫畫,現在最喜歡的是錢。”


    “很極端的二個愛好,無法想像在同一個人身上。不過沒看你畫過畫,你畫抽象畫還是人體畫?”我探索地盯著他的眼睛問。


    “人體畫。”裴暮青簡單回答。


    “o體畫?”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怎麽看眼前這個男人都沒有這種嗜好呀。


    裴暮青突然湊過頭來,咧開嘴笑謔,“你肯做我模特?”


    麵對裴暮青刻意的挑畔,該死,臉竟然燙了起來,燒至頸部。又挺了挺背,正色道,“我又是露絲。可是我從來沒看過你畫畫?家裏也沒有類似工具?”


    裴暮青半真非真的說道:“家裏有,在閣樓閑置著。我不畫是因為沒有模特讓我畫。”


    “有錢還怕沒有漂亮模特,怕是你裴總經理一句話,一群mei女都一窩峰地擁上來吧?”我也不甘落後揶瑜他。


    裴暮青略蹙眉,也謔笑著:“那麽多mei女,可我不是攝影師。”


    “你去把畫具拿出來,我讓你畫。”我揚手對他說道,我倒要看看這個鬼才能畫出個什麽來。


    裴暮青挑眉端祥住我,嘴角微微揚起,又湊近我的臉,溫熱的氣息吹拂在我的臉上:“o體畫?你肯?”


    該死,我竟然覺得臉熱燙得厲害。(.好看的小說)


    “少廢話,你去拿出來再說。”


    很快裴暮青從閣樓下拿出畫架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顏料,熟練地支起畫架,打開內室地暖燈,將空調調到高溫,認真說道,“我準備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可以tuo衣服了。


    “我沒說讓你畫我o體,我穿著衣服讓你畫。”我穿著雷絲睡衣,擺出自經典的pose,對他無比嫵mei地笑。


    “我沒畫過穿睡衣的女人。”裴暮青的臉十分堅決,一副非和我扛上的表情。


    “裴暮青,你就這麽流氓呀?非畫人家o體不可?”我委屈地向他嚷道。


    “這不是流氓,這是藝術。”裴暮青momo下巴,似在審視一件藝術品般望著我。直看得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我遮塊布行不?”我妥協是因為我想看看裴暮青到底是不是真的會畫畫,可是為什麽我要了解他?


    裴暮青沒有說話,冷酷地看著我。


    “你愛畫不畫?不畫我睡覺了。”我氣惱。


    裴暮青終於點了點頭。


    我進衛生間將睡衣褪下,用浴巾裹著身ti。波卷的曲散在肩頭,昏黃的暖燈下,裴暮青的jing剪的短,細微的胡紮,棱角分明的五官,專注的眼眸時而望住我,又時而停留在畫下,這一畫麵似曾熟悉,這個人好像似曾相識。


    “西塘?你是西塘時那個畫家對不對?”我激動地猛跳起,沒抓住浴巾,潔白柔軟的浴巾隨著身ti滑落,xue白曼妙的dong體一覽無遺。意識到,臉一下飛紅,立馬撿起浴巾,對著目瞪口呆看好戲般的裴暮青吼道,“看什麽?快閉上眼。”


    浴巾牢牢地鞏固好,跑到裴暮青的身前,追問著,“那個西塘的畫家是不是你?”


    裴暮青咧嘴一笑,目光還是定在我微o的xiong前,“fu妻這麽久了,你才想起來?看來是我魅力不夠。”


    “真的是你?當時你的頭有點長,看起來很頹廢。”


    “那是藝術家的特質,我體會一下。”裴暮青似真非真地說道。


    “你很早就認出我了,對不對?”顯然我有些明知故問。


    “在西塘時,你就告訴我你夏大小姐的名號了。”裴暮青笑道。


    “不可能,我才不屑於與陌生人說話。”我肯定我沒有。


    裴暮青意味十足地笑笑:“你喝醉後遠比清醒時親近多了,沒那麽清高。”


    “什麽意思?那天在酒吧裏的人是你?是你把我帶回房間的?”我驚訝不小,那個人是他,裴暮青,可能嗎?好像說起來不無可能。


    “酩酊一場,忍盡世間荒唐。愛無常,恨未央。別盡紅塵癡想。揮兩袖,勿帶風霜。我挺喜歡這句。”裴暮青笑謔道。


    “撫mo蒼桑的心,斑駁的是眼淚,溢出的是傷痛。這句太蒼涼。”


    我頓感羞愧難當,平生以來第一次和陌生男人同ju一個晚上,還鬧了一夜酒瘋,竟然還是自己現在的丈夫。“原來真的是你?可是你現在才說?”我氣得跺腳。


    “你再跺,把浴巾跺下,我可又要一飽眼福了。”裴暮青的目光還是沒有從我的身上移開,一副戲謔人的神態。


    我立馬抓緊浴巾,看了看他未完的畫,這畫剛畫了個頭,像條美人魚般沒有四肢,看著怪恐怖的,不過還挺美的,原來這家夥還真的有點功底。不過他真的畫o體畫嗎?那看過很多祼女了吧?心裏有些不舒服。


    嘟著嘴說道,“行了,我累了,這個留著,下次再畫。”


    轉身去衛生間換上睡衣出來。


    依然相背而睡,睜著眼,我問道,“裴暮青,那天在西塘的晚上你是不是吻我了?”


    他翻了個身,一雙溫暖的大掌悄悄探過,放在我的手臂上,將我的身子扳過來,我說過裴暮青隻有嘴長得敦厚,還有那麽些小xing感。我竟然沒法抗拒他的吻,他細細密密地輕吻著我的每一個紋路,溫柔得讓人mi亂。


    “那我打你了嗎?”我確定那天的那個吻是真的,而那個巴掌應該也不會假。


    “你現在沒有打我。”裴暮青低低地笑道。


    在後來的後來,再提起這件事時,裴暮青說,幸虧我去的是西塘,而不是西藏。


    給讀者的話:


    本來想分二章的,索性一章上來,大家看得舒服點。抱抱喜歡本書的朋友,希望大家能多支持,親支持是我的動力,去更《此去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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