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說,青山依舊,想子衿的時候,就當回家看看吧!其實,你們都不容易。[.超多好看小說]情愛這種東西,本來就不能簡單的衡量付出和回報。親人隻有一次的緣分,無論這輩子他和你會相處多久,共聚的時光如何,下輩子,無論愛與不愛,都不會再見。


    說完,我爹沿著小徑又往皇陵的方向走去,我知道,縱然我娘一輩子醒不過來,我爹也會這般守候她一輩子,連同娘親的家、國,一並悉心的守護。都說,隱氏的男兒癡情,當年的隱潯先祖如是,我爹亦如是,而今,這樣的宿命是否真的攤上了子衿?


    走回亭廊的時候,我驚喜地現,鸚哥正翩然地立在盡頭,梳理著自己的羽毛,是不是仰望著天空,。鸚哥幾乎和子衿如影隨行,所以――


    “子衿沒有回來,聽說墨士又出動了,這個,是他讓鸚哥送來書信,你自己看吧!”鳳胤從鸚哥的背後走了出來,我不知道,他站了多久。[.超多好看小說]信封上紅色的印泥未有幹涸,顯然,這信寫了沒有過久。


    打開信紙,淡淡的墨香飄來。墨還是子衿喜歡的“冰密如璽”,不稠不淡,合著與他的心性倒是頗為吻合。


    “一曲逍遙倚樓時,應恨不題紅葉,寄相思。點點關懷,水木明瑟,安,自在有長,吾妹勿念。”


    吾妹?


    “其實,有一個這樣的妹妹也是我子衿的福氣……”昨日的話語,今朝憶起,淡淡地,卻真實依舊。


    子衿想告訴我,他在放開,而我,也真的相信了。縱然我不相信自己,我也願意信他,這一生,他從來沒有騙過我任何,何況是如此鄭重其事的飛書。


    路過書房的時候,我爹和鳳胤正在研究雲蓮山的地勢,我這才想起,方才鳳胤說,墨士又出動了。所以,子衿才這麽匆忙地歸去。我想,一定是這樣的,對於隱國,子衿肩負著所有子民的性命,從他提議帶我回淩國的那一天起,他便知曉了自己將獨自回去的結局,隻是,他沒有想到,兜兜轉轉,我們成了血親。縱然放開,卻依舊如影隨影。


    回神的時候,現我爹和鳳胤都盯著我,我這才想起,自己是來送茶的。


    “隱國出事了嗎?”那裏,才是我的家呀!


    我爹瞧了一眼掛起的地圖,“世上本就沒有真正的避世桃yuan,該來的總是會來的。玉兒,子衿不是一般的人,他是隱氏的子孫,是那個‘陣無遺算’的隱皇子,不會有事的。”


    顯然,我爹是在安慰我,方才他和鳳胤的話,我卻全聽見了。隱國的四處入口玄陣,兩處已然被破,要不是還有迷陣,或許隱國早已一片生靈塗炭。


    沒有人知道為什麽洌猝沒有死,更加沒有人能解釋緣何子衿的玄陣如此簡單得便被破了……


    “或許,隱帝犯了小人,不然一切無從解釋。”


    鳳胤從我手中接過了茶水,似是看透了我的想法,一語頓時讓我恍悟。


    “子衿曾經將破陣之術悉數傳給了鈺兒,難道,問題出在鈺兒身上。”畢竟名字喊了這麽多年,我沒有辦法像他們一樣如此簡單地改口。何況鈺兒的名字,是子衿的情誼,子衿的誠摯,和那段過往年華的見證。


    “玉兒不要多想,鈺兒怎麽可能害子衿呢?”我爹咋了一口茶,很快否定了我的想法。


    “放心吧,鳳天騎已然在淩山待命了,隻要需要,我一定披甲上陣。畢竟,他是玉兒的親人,便也是我的親人。隻是,我不知自己還能活……”後麵的話鳳胤突然止了口。


    子衿曾經說過,血蠶極有可能是冰蠶,但是,所謂的“極有可能”也有不是的時候,如果洌猝的毒這麽容易就解了,那麽,當年名動天下的“毒王”豈不是華而不實?何況,縱然鳳胤破了體內的毒,那麽,守陵人手中的龍鞭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我沒有理清自己的想法、思緒,便隨著淩國和胤國的大軍一起去了隱國。


    爹說,如果我們贏了,便可以從此好好過日子;


    鳳胤說,如果安然,執子之手便是最大的夙願;


    可是,如果我們不幸輸了呢?我不敢想。


    對於戰爭,我的概念是模糊的,雖然親臨了兩次戰場,但是,而今回味,那根本就不是凶險。


    鈺兒駕輕就熟地帶著大家走過了迷陣。對於連我爹也不熟悉的玄門之陣,對於鈺兒來說似乎隻是散步一般從容。


    鈺兒臉上嬉笑的表情,讓我忽然想起了楚月。似乎,這樣嘴角上揚的表情,總是生在鈺兒幫楚月講解了什麽之後,而那時的楚月,總是知足的笑容,一口一聲地喚著“小皇子”,這樣零碎的畫麵中,我忽然覺得楚月的笑容那麽不真實。


    就在有什麽東西就要浮出水麵的時候,濃密的竹林中,我爹忽然拔出了的寶劍,大聲一呼,直直喊道,“洌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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