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除卻封陌因閉關突破而未能出席的這點小遺憾之外，整個壽筵還是舉辦的和樂融融。
塵癡現在來昆侖也有兩百餘年，一眾昆侖修士們看著她從一個小女孩成長為出竅期的強大女修，也是有些感慨。
“記得當初塵師侄來昆侖時才十幾歲，剛剛築基，一轉眼，不過兩百年的時間，塵師侄就已成為出竅期修士，這修煉速度在我們昆侖也算是頭一份了。”
凝華開口道：“塵師侄經曆得多，修煉得快也不奇怪。不像其他昆侖年輕一代，被保護得太好了，一點困難都沒有經受過。”
方乾道：“挫折最能磨礪修士心性，塵師侄是個有大造化的。”
古芒哼了一聲，自得一笑：“自從知道小塵癡厄運纏身時，老夫就知道她日後定然不凡。果然吧，進入虛空、被修羅王擄走……這要是普通修士，早就不知死多少遍了，偏偏塵師侄氣運雖差到了極點，但卻每每都能絕處逢生，甚至還把修羅王給困住了。”
魚反剛剛厚著臉皮向塵癡要了兩壺靈藥泡的酒，這酒後勁極大，若非修為深厚者都抵擋不住，魚反修為不夠，此刻已有些醉意，聽到這裏，便搖頭晃腦地開口：“這就是否極泰來了。不過，也有可能是塵師妹的厄運傳染給了修羅王，將修羅王給克了哈哈。厄運這種東西真的會傳染，幸虧塵師妹你身邊都是有著大氣運的人，幫你分攤了厄運。不過長久下去，你的厄運還是會對他們……”
塵癡嘴邊的笑淡去。
“孽徒閉嘴”，尹呂眉頭一皺，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長老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還有，這些簡直就是無稽之談，你以後別再亂說了。”
魚反委屈而又無辜道：“不是無稽之談，修羅王不就是因為招惹了塵癡，所以才被困住了嗎？”
說到修羅王，大殿裏安靜了一瞬。其實眾人都有些好奇修羅王為何要擄走塵癡，甚至還曾給修真界眾人喊話要交出塵癡，他們也問過玉清子，但玉清子也沒能給出一個答案來。
塵癡微微一笑：“我觸怒了修羅王，所以他才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找我麻煩，能將他困住還是各位尊者和長老，尤其是古大叔的功勞。”
見塵癡並未多說，眾人也默契地沒有追問。尹呂自覺有些掃了玉清子的麵子，便想讓大弟子將魚反給帶回去。
玉清子擺了擺手道：“沒事，魚師侄都有些醉了，不如就讓他在司晨峰休息休息，癡兒剛剛閉關結束，有個人作伴也是好的。”
“還是別讓他來丟人現眼了。”尹呂還是堅持讓魚反回去了。
木華見霓素清亮著眼睛，心中一動便道：“好久沒來司晨峰了，我剛好有點關於修煉上的問題想和塵師妹探討一下，霓師妹你要一起嗎？”
“好呀，”霓素清一喜，扭頭對方乾道：“師父，我也要在司晨峰待段時間。”
方乾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木華，笑道：“你們年輕人多交流交流也好。”
一眾修士們再聚了一會，等到天色確實已經很晚，這才散席。也有不少人留在了司晨峰，塵癡本
想跟著周管事一起將他們的寢殿給安排好，卻被玉清子給叫住了。
玉清子拉著塵癡坐下，溫聲道：“癡兒，你不要介意魚反的話。”
“師父，我……”塵癡本想說自己不介意，但看著一臉關切的師父，她話都到了嘴邊，才發現自己竟說不出口了。若說之前她對魚反的話還是不以為然的話，經曆了這麽多，她現在也已不得不
相信自己氣運真的不好。
她其實心中有很多的疑惑，自己為什麽會有虛界、修羅王又為什麽想要吞噬她的靈魂、她真的是天生厄運嗎……這些問題一直藏在她心底，她自己想不出答案，也沒有人能告訴她答案。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玉清子摸了摸她的腦袋：“癡兒，你不要怕，有我護著，誰也不能傷害你。不管你的來曆是什麽，將來又會變成什麽樣，你都是為師的徒弟。”
玉清子的話像是給塵癡吃了一劑定心丸，他那雙幹燥溫暖的大手也給塵癡帶來了力量，塵癡逐漸安下心來，她像個小女孩一樣趴在玉清子的膝上：“師父，我不怕自己運氣不好，我隻怕自己真的會如魚反所言，給身邊的人帶來厄運。”
“不會的，為師覺得能收到你這樣聰明孝順的徒弟就是件很幸運的事情，”玉清子含笑，“你不要聽魚反瞎說，就算你的厄運真的會傳染，為師好歹也是渡劫期修士，又怎會被區區厄運困擾？”
塵癡心下一片柔軟，她抬頭看向玉清子，認真道：“師父，謝謝你。”
玉清子失笑，他彈了彈塵癡的額頭：“傻徒弟，師徒之間何必言謝。”
師徒二人又聊了許久，塵癡給玉清子說了虛界的變化，玉清子則為塵癡說講了出竅期修行的一些經驗。許久沒有和師父這麽敞開心扉的聊天，塵癡離開時，心情是久違的安定與平和。
意外就在她回寧遠居時的路上發生了。
站在離自己的寧遠居隻有幾步路的地方，塵癡剛欲進殿，卻突然發現自己動彈不了了，她先是一驚，然後就猛地發現黑暗中有一隻發光的手按住了自己的肩膀。
“你是誰？”電光火石之間，塵癡心中已浮現出數個猜想，她現在已是出竅期了，這人卻能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邊並且控製住她的身形……
“我是誰不重要，”一道身影漸漸顯現出來，沐浴在白光之中，看不清容貌，“重要的是你必須消失了。”
那人說完這句話，就用發光的手指點在她頭頂。塵癡駭然地發現自己全身上下的靈力都被凍住了，她想進虛界，卻發現自己的神識都無法施展開來，一股劇烈的刺痛不知從何處傳來，仿佛有什麽東西要將她的靈魂從*剝離，她隻覺自己眼皮越來越重，意識也逐漸消失……
“住手！”就在此時，玉清子趕來了，他一掌拍開來人，扶住塵癡，將自己的靈力傳給她。
塵癡的意識這才逐漸回歸，但那種所有都回歸虛無的感覺卻依舊清晰，她整個人都似在鬼門關走了一遍，身體忍不住的發抖發冷。
“癡兒，你忍受一下，都怪為師來晚了……”
塵癡想要安慰玉清子，但卻渾身無力，連張嘴都困難。
“這麽久了，”白光中的人有些歎息，“風神，您還這麽執迷不悟。”
風神？塵癡震驚了，師父是神？
玉清子冷冷地看向來人，此刻的他和平時那個溫和慈藹的玉尊者不一樣，他現在的神情冰冷而淡漠，整個人身上都傳來一股極大的壓迫感，僅是站在那，就給人一種不怒而威之感，讓人忍不住的想要顫抖。塵癡有一瞬間覺得，這樣的師父陌生極了。
玉清子看了塵癡一眼，這一眼裏充滿了歉意而無奈，他抬手屏蔽了塵癡的聽覺。
塵癡愣了，她現在完全聽不到聲音，隻能看到白光中的人似乎說了些什麽，然後就在四周布了個結界。
玉清子屏蔽了塵癡的聽覺後，這才開始同白光中的人說話：“神界之人不得幹涉人界之事，誰允許你下界的？”
“您擅離神界，又接二連三地違反天地規則，神界之中早有人看不慣，我不過是先下界的罷了。”
玉清子冷笑：“若當真在意人界秩序，你們不如去剿滅修羅，把修羅王給消滅了才是替天行道。”
“修羅王果然還是從虛空中逃出來了嗎？不過，當初不就是你懷中這人將他喂養大的嗎？待她死了，修羅王也就不足為懼了。修羅王能有今天多虧了她，而她能有今天則多虧了風神您。”
“廢話少說，”玉清子臉色冰冷，“你還是回到你該去的地方吧。”說著，他就為塵癡套上了一層保護罩，然後手心上卻逐漸聚起一團金色的光芒。
“風神，您太偏執了……”白光中的人深深地歎了口氣，“您是執意為了她站在眾神的對立麵了麽？”
玉清子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般笑了：“是你們害怕她成神吧。”
“那就恕我不恭了，她必須要消失。”
塵癡聽不到聲音，隻能看到師父和白光中的人說了幾句，然後兩人就動起手來。他們之間沒有花哨的招式，但每一次交鋒都給人一種驚心動魄之感，似乎每一掌都蘊含了某種規則的力量，看得塵癡心驚膽戰又忍不住目眩神迷。
她已確信，師父確實不是普通的修士，他大概真的是……神。師父和想要殺死她的人之間的鬥法，是兩位神的較量。
看兩人鬥得難分勝負，塵癡心急如焚卻又無計可施。
終於，在受了玉清子的一掌後，白光中的人身形逐漸變淡。
“您不可能永遠都能保護她。”說完這句話，白光中的人終於完全消失，最後就連白光也消失不見。
塵癡心下一鬆，這才發現自己的聽力恢複了。她急忙去看玉清子，這一看，她的臉色頓時變得雪白。
玉清子的身影也在逐漸消失了。
“師父，你……”
“癡兒，為師不能繼續陪著你了……”
“不、不會的——師父，你不要嚇我，你是神，你怎麽會隕滅？”
玉清子看著愛徒欲言又止，目光溫和而無奈，還有一種不甘。
濃重的驚慌吞噬了塵癡：“師父你不要離開我！都怪我，怪我，師父，該死的明明是我……”
“不，你什麽都不知道，不是你的錯，是我做錯了，”玉清子伸出已經逐漸虛化的手指，點在塵
癡的眉心，“對不起，癡兒。”說著，他便修改了塵癡的記憶。
“我不是為救你而死，我是被神界的仇家殺死，癡兒，你若要為為師報仇，便修煉成神。”
塵癡的大腦逐漸放空，關於神界之人到來的記憶被打亂、重拚，最終，她的意識裏隻不斷回放著這麽一句話。
待記憶重塑完畢，塵癡也終於清醒過來，她看到的就是玉清子的身體變成無數細小的白色光點。這些光點溫柔地包圍在她身邊，但還是逐漸黯淡下來，很快就消失了。
“師父！不——”一聲淒厲的聲音劃破蒼穹，塵癡終於崩潰。
除卻封陌因閉關突破而未能出席的這點小遺憾之外，整個壽筵還是舉辦的和樂融融。
塵癡現在來昆侖也有兩百餘年，一眾昆侖修士們看著她從一個小女孩成長為出竅期的強大女修，也是有些感慨。
“記得當初塵師侄來昆侖時才十幾歲，剛剛築基，一轉眼，不過兩百年的時間，塵師侄就已成為出竅期修士，這修煉速度在我們昆侖也算是頭一份了。”
凝華開口道：“塵師侄經曆得多，修煉得快也不奇怪。不像其他昆侖年輕一代，被保護得太好了，一點困難都沒有經受過。”
方乾道：“挫折最能磨礪修士心性，塵師侄是個有大造化的。”
古芒哼了一聲，自得一笑：“自從知道小塵癡厄運纏身時，老夫就知道她日後定然不凡。果然吧，進入虛空、被修羅王擄走……這要是普通修士，早就不知死多少遍了，偏偏塵師侄氣運雖差到了極點，但卻每每都能絕處逢生，甚至還把修羅王給困住了。”
魚反剛剛厚著臉皮向塵癡要了兩壺靈藥泡的酒，這酒後勁極大，若非修為深厚者都抵擋不住，魚反修為不夠，此刻已有些醉意，聽到這裏，便搖頭晃腦地開口：“這就是否極泰來了。不過，也有可能是塵師妹的厄運傳染給了修羅王，將修羅王給克了哈哈。厄運這種東西真的會傳染，幸虧塵師妹你身邊都是有著大氣運的人，幫你分攤了厄運。不過長久下去，你的厄運還是會對他們……”
塵癡嘴邊的笑淡去。
“孽徒閉嘴”，尹呂眉頭一皺，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長老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還有，這些簡直就是無稽之談，你以後別再亂說了。”
魚反委屈而又無辜道：“不是無稽之談，修羅王不就是因為招惹了塵癡，所以才被困住了嗎？”
說到修羅王，大殿裏安靜了一瞬。其實眾人都有些好奇修羅王為何要擄走塵癡，甚至還曾給修真界眾人喊話要交出塵癡，他們也問過玉清子，但玉清子也沒能給出一個答案來。
塵癡微微一笑：“我觸怒了修羅王，所以他才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找我麻煩，能將他困住還是各位尊者和長老，尤其是古大叔的功勞。”
見塵癡並未多說，眾人也默契地沒有追問。尹呂自覺有些掃了玉清子的麵子，便想讓大弟子將魚反給帶回去。
玉清子擺了擺手道：“沒事，魚師侄都有些醉了，不如就讓他在司晨峰休息休息，癡兒剛剛閉關結束，有個人作伴也是好的。”
“還是別讓他來丟人現眼了。”尹呂還是堅持讓魚反回去了。
木華見霓素清亮著眼睛，心中一動便道：“好久沒來司晨峰了，我剛好有點關於修煉上的問題想和塵師妹探討一下，霓師妹你要一起嗎？”
“好呀，”霓素清一喜，扭頭對方乾道：“師父，我也要在司晨峰待段時間。”
方乾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木華，笑道：“你們年輕人多交流交流也好。”
一眾修士們再聚了一會，等到天色確實已經很晚，這才散席。也有不少人留在了司晨峰，塵癡本
想跟著周管事一起將他們的寢殿給安排好，卻被玉清子給叫住了。
玉清子拉著塵癡坐下，溫聲道：“癡兒，你不要介意魚反的話。”
“師父，我……”塵癡本想說自己不介意，但看著一臉關切的師父，她話都到了嘴邊，才發現自己竟說不出口了。若說之前她對魚反的話還是不以為然的話，經曆了這麽多，她現在也已不得不
相信自己氣運真的不好。
她其實心中有很多的疑惑，自己為什麽會有虛界、修羅王又為什麽想要吞噬她的靈魂、她真的是天生厄運嗎……這些問題一直藏在她心底，她自己想不出答案，也沒有人能告訴她答案。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玉清子摸了摸她的腦袋：“癡兒，你不要怕，有我護著，誰也不能傷害你。不管你的來曆是什麽，將來又會變成什麽樣，你都是為師的徒弟。”
玉清子的話像是給塵癡吃了一劑定心丸，他那雙幹燥溫暖的大手也給塵癡帶來了力量，塵癡逐漸安下心來，她像個小女孩一樣趴在玉清子的膝上：“師父，我不怕自己運氣不好，我隻怕自己真的會如魚反所言，給身邊的人帶來厄運。”
“不會的，為師覺得能收到你這樣聰明孝順的徒弟就是件很幸運的事情，”玉清子含笑，“你不要聽魚反瞎說，就算你的厄運真的會傳染，為師好歹也是渡劫期修士，又怎會被區區厄運困擾？”
塵癡心下一片柔軟，她抬頭看向玉清子，認真道：“師父，謝謝你。”
玉清子失笑，他彈了彈塵癡的額頭：“傻徒弟，師徒之間何必言謝。”
師徒二人又聊了許久，塵癡給玉清子說了虛界的變化，玉清子則為塵癡說講了出竅期修行的一些經驗。許久沒有和師父這麽敞開心扉的聊天，塵癡離開時，心情是久違的安定與平和。
意外就在她回寧遠居時的路上發生了。
站在離自己的寧遠居隻有幾步路的地方，塵癡剛欲進殿，卻突然發現自己動彈不了了，她先是一驚，然後就猛地發現黑暗中有一隻發光的手按住了自己的肩膀。
“你是誰？”電光火石之間，塵癡心中已浮現出數個猜想，她現在已是出竅期了，這人卻能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邊並且控製住她的身形……
“我是誰不重要，”一道身影漸漸顯現出來，沐浴在白光之中，看不清容貌，“重要的是你必須消失了。”
那人說完這句話，就用發光的手指點在她頭頂。塵癡駭然地發現自己全身上下的靈力都被凍住了，她想進虛界，卻發現自己的神識都無法施展開來，一股劇烈的刺痛不知從何處傳來，仿佛有什麽東西要將她的靈魂從*剝離，她隻覺自己眼皮越來越重，意識也逐漸消失……
“住手！”就在此時，玉清子趕來了，他一掌拍開來人，扶住塵癡，將自己的靈力傳給她。
塵癡的意識這才逐漸回歸，但那種所有都回歸虛無的感覺卻依舊清晰，她整個人都似在鬼門關走了一遍，身體忍不住的發抖發冷。
“癡兒，你忍受一下，都怪為師來晚了……”
塵癡想要安慰玉清子，但卻渾身無力，連張嘴都困難。
“這麽久了，”白光中的人有些歎息，“風神，您還這麽執迷不悟。”
風神？塵癡震驚了，師父是神？
玉清子冷冷地看向來人，此刻的他和平時那個溫和慈藹的玉尊者不一樣，他現在的神情冰冷而淡漠，整個人身上都傳來一股極大的壓迫感，僅是站在那，就給人一種不怒而威之感，讓人忍不住的想要顫抖。塵癡有一瞬間覺得，這樣的師父陌生極了。
玉清子看了塵癡一眼，這一眼裏充滿了歉意而無奈，他抬手屏蔽了塵癡的聽覺。
塵癡愣了，她現在完全聽不到聲音，隻能看到白光中的人似乎說了些什麽，然後就在四周布了個結界。
玉清子屏蔽了塵癡的聽覺後，這才開始同白光中的人說話：“神界之人不得幹涉人界之事，誰允許你下界的？”
“您擅離神界，又接二連三地違反天地規則，神界之中早有人看不慣，我不過是先下界的罷了。”
玉清子冷笑：“若當真在意人界秩序，你們不如去剿滅修羅，把修羅王給消滅了才是替天行道。”
“修羅王果然還是從虛空中逃出來了嗎？不過，當初不就是你懷中這人將他喂養大的嗎？待她死了，修羅王也就不足為懼了。修羅王能有今天多虧了她，而她能有今天則多虧了風神您。”
“廢話少說，”玉清子臉色冰冷，“你還是回到你該去的地方吧。”說著，他就為塵癡套上了一層保護罩，然後手心上卻逐漸聚起一團金色的光芒。
“風神，您太偏執了……”白光中的人深深地歎了口氣，“您是執意為了她站在眾神的對立麵了麽？”
玉清子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般笑了：“是你們害怕她成神吧。”
“那就恕我不恭了，她必須要消失。”
塵癡聽不到聲音，隻能看到師父和白光中的人說了幾句，然後兩人就動起手來。他們之間沒有花哨的招式，但每一次交鋒都給人一種驚心動魄之感，似乎每一掌都蘊含了某種規則的力量，看得塵癡心驚膽戰又忍不住目眩神迷。
她已確信，師父確實不是普通的修士，他大概真的是……神。師父和想要殺死她的人之間的鬥法，是兩位神的較量。
看兩人鬥得難分勝負，塵癡心急如焚卻又無計可施。
終於，在受了玉清子的一掌後，白光中的人身形逐漸變淡。
“您不可能永遠都能保護她。”說完這句話，白光中的人終於完全消失，最後就連白光也消失不見。
塵癡心下一鬆，這才發現自己的聽力恢複了。她急忙去看玉清子，這一看，她的臉色頓時變得雪白。
玉清子的身影也在逐漸消失了。
“師父，你……”
“癡兒，為師不能繼續陪著你了……”
“不、不會的——師父，你不要嚇我，你是神，你怎麽會隕滅？”
玉清子看著愛徒欲言又止，目光溫和而無奈，還有一種不甘。
濃重的驚慌吞噬了塵癡：“師父你不要離開我！都怪我，怪我，師父，該死的明明是我……”
“不，你什麽都不知道，不是你的錯，是我做錯了，”玉清子伸出已經逐漸虛化的手指，點在塵
癡的眉心，“對不起，癡兒。”說著，他便修改了塵癡的記憶。
“我不是為救你而死，我是被神界的仇家殺死，癡兒，你若要為為師報仇，便修煉成神。”
塵癡的大腦逐漸放空，關於神界之人到來的記憶被打亂、重拚，最終，她的意識裏隻不斷回放著這麽一句話。
待記憶重塑完畢，塵癡也終於清醒過來，她看到的就是玉清子的身體變成無數細小的白色光點。這些光點溫柔地包圍在她身邊，但還是逐漸黯淡下來，很快就消失了。
“師父！不——”一聲淒厲的聲音劃破蒼穹，塵癡終於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