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


    “這都半個多小時了,你還想等到什麽時候?”


    看了看手腕上的歐米茄,花文濤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說道。


    按照正常速度,該來的也該來了。


    不該來的,就是再等上一個小時、一天,也還來不了。


    “小子,還不跪下道歉。”


    花文濤麵上帶著快意,冷喝道。


    康管家和花文泰,也是冷眼看著秦浩。


    花蘭倍感頭疼,看著淡定如常的秦浩,心中苦惱不已,這個秦大師怎麽就學會吹牛了,這下可怎麽收場?


    唉!


    思前想後,也不能讓秦浩跪下道歉,正要站出來,病房門被人打開了。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花文濤眉頭一皺,頭也不回的喝道。


    這裏是花景林養病的地方,他早就吩咐下去了,沒有他的命令,別人不允許進來。


    花蘭等人也是神情不耐,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登時愣住了。


    竟然是他!


    嗯?


    察覺到房間內的氣氛不對,花文濤心生疑惑。


    回頭一看,身子像是被雷擊了一樣,登時就愣住了。


    “秦……秦院長!”


    回過神來之後,結結巴巴說道。


    “剛才,是你說讓我滾出去?”


    秦玉章走上前,麵上帶著怒色,直勾勾看著花文濤問道。


    “錯了,我說錯了,秦院長,請您寬恕。”


    花文濤心中一驚,急忙賠罪說道。


    這一尊大神,他可得罪不起。


    花家雖然是一流家族,說的是商業性質和家族財富,遠不如宋家那般,在商界政界都有巨大影響力。


    秦玉章,這是真正的大人物,可以與部級平等交談。


    “哼!”


    秦玉章冷哼一聲。


    若不是看在秦神醫的份上,他一定不會輕饒這人。


    “秦院長!”


    花蘭和康管家也急忙走上來,和秦玉章見禮,態度尊敬。


    “秦院長,您不是說過兩天才能來嗎?”


    花文濤小心問道。


    “嗯,接到一個電話,正好手上也沒事,就過來了。”


    秦玉章淡淡說道。


    花文濤一聽,心中樂開花了。


    接到一個電話?


    方才,可不就他打了一個電話,看來,自己在秦玉章麵前,還是有幾分麵子的。


    想到這裏,神情傲然,驕傲無比。


    花蘭和花文泰也是一驚。


    沒想到,花文濤的關係如此厲害,居然連秦玉章都可以請過來。


    康管家心中暗讚,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幹了這一筆,得到的錢財,也足夠他安靜養老了。


    至於秦浩那個電話,直接被他們忽略了。


    “秦院長,這就是家父,有勞您出手。”


    花文濤引著秦玉章,來到花景林身邊,沉聲說道。


    “我自會盡力。”


    秦玉章淡淡說道。


    生老病死,皆由天定!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秦浩已經安排下來了,他要做的就是盡展所能,剩下的,就看天爺的意思了。


    病床上,花景林雙眸緊閉,臉色慘白,氣若遊絲。


    “這病我治不了。”


    翻了翻花景林的眼眸,瞳孔已經渙散了,又檢查了一會兒,秦玉章神情一沉,搖頭說道。


    “連您都沒把握?”


    花蘭心頭一震,麵色慘白至極。


    “莫說我治不了,就算孫老在這裏,隻怕也束手無策。”


    秦玉章看了花蘭一眼,搖頭說道。


    花蘭麵帶苦笑,孫老是何等人物,華夏僅有的幾名聖手國醫,供奉在禦前,又是紅字當頭,地位無比尊貴。


    且不說他有沒有把握,以花家的勢力,根本請不來他。


    莫說是花家,就算是宋家、齊家、那幾個大家族,也沒有那等資格。


    “其實,也不是必死之症,若是能夠請動那人出手,或許回天有術,”


    沉吟一下,秦玉章說道。


    “秦院長,還請您明示,即便花費再大代價,也一定要把他請來。”


    花蘭急忙說道。


    花文濤疑惑看著秦玉章,連孫老都治不好的病,他才不相信有人能夠治好。


    “我也不知他在何處。”


    想了一下,秦玉章搖頭說道。


    電話中,秦浩就已經說,花家信不過他的醫術,才把自己請來,為花景林治病。


    看得出來,秦浩和花家的關係有些微妙。


    既是如此,他也不好說太多。


    花文濤心頭暗喜,治不好就對了。


    要不然,不是白瞎了他培養銀泉草和軟骨花。


    “秦院長,您能夠看出來,父親得的是什麽病嗎?”


    心中雖然是這般想,麵上卻做出一副悲慟的神情,問道。


    花蘭一聽,心中頓時就明白,花文濤如此問話,就是針對秦浩。


    “一切如常,是年事已高,壽終正寢。”


    秦玉章沉吟一會兒,說道。


    花景林身體一切如常,並沒有生病的跡象,應當是年事已高,操勞過度,才會變成這樣。


    “原來是這樣,那麽秦院長,有沒有可能,家父是中毒了?”


    花文濤嘿嘿一笑,眼角餘光掃過麵無表情的秦浩,向秦玉章問道。


    花文泰和花蘭也是精神一震,豎起耳朵傾聽。


    “胡鬧,這怎麽可能是中毒。”


    秦玉章一聽,頓時就炸毛了,冷喝道。


    “秦大師實力非凡,醫術一道,許是真不如秦院長精湛。”


    花蘭心中感慨道。


    無論是威名和資曆,秦玉章都是京城之首,當仁不讓。


    秦浩初出茅廬,還差了一些火候。


    至於他說的銀泉軟骨散,想來,應該是胡謅的吧。


    “為何有此一問?”


    秦玉章看著花文濤問道。


    “不敢瞞秦院長,方才,有人大言不慚,說家父是中毒,才導致昏迷不醒,命懸一線。”


    花文濤急忙說道。


    他心中暗自得意,那本古籍說的沒錯,銀泉軟骨散果然隱秘,殺人於無形,連秦玉章都檢查不出來。


    以秦玉章的影響力,隻要隨便說上一句話,就能讓秦浩這個臭小子,在京城無立錐之地。


    “庸醫誤人,那人在哪?”


    秦玉章怒喝道。


    天子腳下,竟然有這種誤人性命的庸醫,一定不能放過他。


    “那個庸醫就在你身後。”


    還沒等花文濤開口說話,就聽見一道幽幽的聲音響起,讓秦玉章渾身一僵。


    這聲音,怎麽聽著有點兒耳熟?


    秦玉章回頭一看,頓時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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