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魯大人,我希望你能明白一點,知識的意義在於分享和交換,而非獨占。”


    “你說什麽?”


    森魯陡然睜大眼睛,顯然猜到了什麽。


    格列隱晦的指了指旁邊的安陽:“如果你可以將你那門術式交出來的話……”


    “哼!”


    森魯冷哼一聲,“所以你和我做朋友這麽多年,終於還是忍不住要對我的術式出手了嗎?真是費盡心機啊!如果你願意把你的紫紅流蘇拿出來交換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至於其他手段就不用提了,你我都是靠那兩門術式才撐起來的天才!”


    “你想得太多了……”


    格列很無奈:“我說得已經很明顯了,要你術式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位大人。我不想讓你吃虧,但你也不要太倔強了。你不知道半個月前我奉命前往支援與沉默高塔作戰的莊園術士們,但運輸船卻在半路被攔了下來,就是這位大人幹的,所以……”


    “你也把你的術式交出去了?”


    “是的,我最初的想法和你一樣,這門術式是我得以成為天才的本錢,但最後我還是屈服了。不過艾恩大人還算慷慨……”


    ……


    約莫十分鍾後,兩人再次走出。


    格列已經成功說服了森魯,森魯此時麵上也沒有不滿了,但也算不上太高興。顯然格列說服他一半靠的利誘,一半則是威逼。


    “艾恩大人,森魯向您問好。”


    “不用那麽客氣。”


    格列則走出來說:“艾恩大人,我的朋友已經同意了您的要求,隻不過……”


    安陽點點頭:“我都聽到了。”


    森魯的麵色頓時一白,剛才他和格列爭論的時候談及安陽態度可不怎麽尊敬,萬一這位高階術士的脾氣有點怪的話……


    所幸安陽什麽也沒說,讓他鬆了口氣。


    第二次交易開始了。


    安陽付出和紫紅流蘇一樣的代價,從森魯手中交換到了這門名叫遠古召喚的一階攻擊術式,算起來森魯還比格列劃得來,因為受現在神秘體係大趨勢的影響,一階防禦術式的價值是要高於攻擊術式的,但森魯從安陽這裏獲得的報酬卻和格列一樣多。


    幾個小時後,他離開了這裏,帶著遠古召喚和格列的三門需要他優化的術式。


    半個月後他會再次來到這裏,將優化改良完成的術式交還給格列,並拿走森魯需要優化的術式,再過半個月再交還給他。


    算起來安陽至少還要在這裏待一個月。


    其實這個時間他已經很縮短了,生物輔助芯片粗糙優化一門術式根本用不了幾分鍾,他也是不想太驚世駭俗。饒是如此,這麽快的速度也讓格列大為驚訝,甚至有點懷疑他隻是敷衍了事,畢竟就算專攻這方麵的人優化一門術式也至少需要半年的時間。


    安陽實在是不想多等了。


    這段時間他還要尋找合適的第三門術式,可以是輔助術式,也可以是攻擊術式。


    回到帳篷中,依舊無人察覺。


    安陽拿出森魯這門術式看起來。


    森魯和格列都是雙方組織中的天才,隻是因為輔助術式對神秘者的意義更大,格列的地位相對亞多小屋的森魯要高一些。這門術式本身的威力無疑要比絕大多數一階攻擊術式高得多,隻不過在安陽的眼中其更大的意義在於無需操控,持久攻擊性高。


    這是一門召喚類的攻擊術式,同樣可攻可守,如果自身能量支撐得起攻擊術式持久運轉的話,也可以當防禦術式來用。


    但想來沒有任何神秘者能做到這點。


    遠古召喚每次使用可以喚醒一名遠古生物,生物的能量強度取決於施術者的水平和為術式注入的能量多少。但生物的種類卻是完全隨機的,這意味著即使注入同樣多的能量召喚出的生物強弱也有可能不同,這就要看運氣和有沒有多次施術的能力了。


    畢竟同樣大的兔子肯定打不過老虎,同樣堅硬的臼齒也敵不過犬齒出,差異還不小。


    不過遠古生物大多都比較凶悍。


    而這門術式的價值明顯不止於此。


    它雖然是一階術式,但這就好像一個常用的小東西蘊藏著大科技,現實世界經常見到這類物品。這門術式估計也誕生於神秘文明將術式研究到極致的一個時代,並且出自一個巔峰組織,裏麵蘊含的技術遠超紫紅流蘇,幾乎可以說是最高技術的體現。


    它與高階術式的差距大概就相當於手機和汽車,手機比汽車便宜,比汽車小,比汽車常用,但技術一點也不比一輛汽車差。


    無論是召喚、投影、凝實、身體創造,還是智能賦予、真實賦予,都令人咂舌。


    這也體現出了遠古文明和現代的差異。


    遠古神秘文明看重每一個術式,一個博學者可能花費全部精力和大量時間去創造一門五階術式,也可能花費同樣多的時間和精力去創造一門零階術式,不同階層的術式差異隻體現在對施術者的要求和複雜性上麵,從技術和結構的精妙與否來說沒有差別。


    隻不過後來因為術式控陣的出現,神秘者超凡脫俗,也就慢慢的鬆懈了下來。


    這種認真精神已經漸漸不複存在了。


    但現代神秘文明依舊有很多地方存有遠古文明的這種痕跡,例如零階術式中契約簽訂的技術就比許多一階術式更精妙。


    安陽準備好好研究下這門術式,看看它是怎樣將一名遠古生物召喚出來的,順便窺探一下神秘文明在術式上的巔峰水準。


    但在這之前麽--


    “十七,準備優化結構。”


    “如您所願。”


    安陽視網膜上出現了一根進度條,不出他所料,比優化紫紅流蘇的時間要長很多。


    這下就隻差一門術式了。


    安陽已經決定,紫紅流蘇無疑要被賦予固定性,賦予遠古召喚的則是增強性,剩下一門術式將決定他采用怎樣的術式控陣。


    剩下一門術式采用哪種類型的他也很頭疼,尋常學術者常用的配置是一門防禦術式、一門攻擊術式和一門輔助術式,從重要性來說三種術式本身沒有多少差別,隻是因為防禦術式決定著神秘者是否超脫凡俗,所以更重要一些,許多人在這上麵更花心思。


    而術士則多采用一防二攻的配置,畢竟他們在研究方麵做得少些,最看重的就是戰鬥力,相當於軍國主義性質的組織。


    ……


    半個月後,安陽繼續前往海島。


    當他將優化改良後的術式交給格列時,毫無疑問引起了格列的大為驚歎,連帶著森魯將術式交給他時心情都十分激動。


    安陽在這段時間也鎖定了合適的一階術式,那是斯美爾莊園一名前來支援的二階術士所用的本命術式,名為虛幻打擊,是一種半輔助性半攻擊性的術式。這名二階學術者就憑借著這門術式殺了高塔不少一階學術者,甚至有一名二階學術者被重傷。


    高塔方麵對他進行了幾次圍剿,但都沒能將他留下,反而圍攻者受了一些傷。


    依舊是一個夜晚,安陽再次出擊。


    因為這名二階學術者一直呆在營地,所以他直接襲擊了斯美爾莊園的駐地,並強行將這名二階學術者帶走,並開始談判。


    過程中還是經曆了不小的麻煩。


    安陽也實實在在的體會到了虛幻打擊這門術式的難纏之處,無疑令他更加開心。


    這名二階學術者叫德曼。


    抓住了這個世界神秘者的性格後,利益交換加上威逼,德曼很快屈服,最主要的是安陽給他看了經過他優化後的術式。


    兩人簽訂契約,安陽很快拿到了這門術式的模型,並據此選擇好了術式控陣。


    對虛幻打擊同樣采用增強性!


    沉默高塔和斯美爾莊園的戰爭中--


    “倏……啪!”


    一道酸液濺射落在地麵上,白煙升騰。


    數支箭矢同時從一名見習者手中呼嘯著飛出,比騎士戰弓射出的箭矢還快,猶如狙擊步槍,甚至能洞穿大樹後造成傷害。


    “噗哧!”


    一支箭矢射入了安陽胸膛正中,皮甲幾乎沒造成任何阻礙,箭矢頓時穿透了皮肉之中。


    “艾恩大人!”


    “艾恩大人受傷了,快掩護!”


    “貝利,你帶艾恩大人回去!”


    “沒問題!”


    一名見習者頓時跑來,速度快如虎豹,來到安陽麵前扛起他就往回跑去。


    這不是安陽第一次受傷了……


    回到營地,安陽在帳篷中躺下,立馬有一名擅長醫治傷口的學術者親自來為他治療,這可是隻有在戰爭時期才有的待遇。


    不多時,他胸口已被包紮起來。


    這名學術者喃喃念了幾句咒語,手輕輕拂過他傷口上空,說道:“我記得你叫艾恩是吧,你雖然隻是見習者,但你在戰場上為高塔做了很多貢獻,受了這麽多次傷都沒有退縮,我正好兼職戰場觀察員,回去後我會為你上報的,獎勵方麵不會虧待你!”


    “謝謝大人!”


    安陽嘴角抽了抽,這倒是意外之喜。


    “不用謝,至於你的傷口,我已經為你做了處理,接下來什麽也不用管了,幾天後會自動複原的,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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