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客燃的心漸漸亂了起來,呼吸不知何時變得有些紊亂了,可是他勉力壓製自己的呼吸,不至於影響到紀小可他們,內心翻來覆去想要找到可可以一舉兩得的辦法,終於還是無可奈何的甩了甩頭不敢再去想那麽多。


    眼看陸靜柔的臉色慢慢恢複過來,直到原本潔淨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嘴巴一張,一大口黑血吐了出來。


    瀟客燃的奶奶見毒已然被逼出來,兩人也各自收掌,不禁鬆了一口氣,扶著陸靜柔躺了下來,為了避免眾人打擾到陸靜柔休息,便把眾人各自遣散了,隻留下一二個丫頭在這裏守候。


    紀小可拭了拭臉上的汗珠,一副疲憊的樣子,望了瀟客燃一眼扁了扁小嘴,就徑直往屋外行去。


    瀟客燃一愣想要上去道個謝,但是更是怕紀小可因此會生自己的氣,若是不道謝的話,心中又是過意不去,躊躇之間一轉身,卻是發現紀小可已然不知所蹤。


    瀟客燃深深歎了一口氣,世間最令人苦惱的莫過於這剪不斷理還亂的兒女情長,轉身看了看躺在床上安然無恙的陸靜柔,這些日子為了趕路,為了鎮住陸靜柔體內的毒蔓延,此時才覺得自己已是疲憊不堪,拖著沉重的腳步,暖暖往屋外行去。


    陸靜柔再一次轉醒之時,隻見眼前一個帷帳,隻是一眼,她心中便明白這不是她的房間,也不是秋水山莊的客房,秋水山莊的客房可不是這般裝束,心想:“這是哪啊?我記得我和爺爺談話時迷迷糊糊的好像暈了過去似的,為何會在這裏,這是什麽地方啊?”


    “醒了,醒了,老婦人,小姐醒了。”一個清脆甜美的聲音響了起來。


    陸靜柔微微側頭一看,一道身姿嬌俏,上身豔紅束裝的女子正歡呼著朝門口處疾奔而去,見她的衣飾倒像是一個丫環,隻是秋水山莊的丫環哪裏是這般模樣,心中一急,就欲坐起身子,隻覺全身無力,想要爬起來怎麽也是爬不起來。


    她向四周望去,屋內陳設古雅,墨畫瓷瓶,幾上一個古樸香爐散發著淡淡清香,這是一些富貴之家才點得上的檀香,陸靜柔自幼就跟這些檀香為伍,於這些檀香品種也是知道不少,這個香味她在秋水山莊也是聞過的,隻是這是極好的檀香,就算是秋水山莊也是不多點的,到底是誰有這等闊氣,還把自己弄到這地方來,一時滿腹疑雲,卻也沒個問處。


    就在這時,一個老婦人快步走了進來,身後跟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見她裝束,應該就是先前跑出去叫人的那個人了,瀟客燃的奶奶看著陸靜柔一雙濃眉大眼正盯著她看,便笑道:“你醒了!”


    陸靜柔見到一張生麵孔,心中微驚,之前還曾想過會不會是自己暈倒的原因,爺爺他們將自己送來這裏醫治的,可是那樣的話一定會有秋水山莊的人在這裏,如今看來自己可不是被秋水山莊的人送來的,奮力爬起身來。


    老婦人急忙說道:“快躺下,快躺下,你身子還很是虛弱,快躺下。”說著又把她扶倒在床。


    陸靜柔見她雙目充滿慈愛之色,心中不禁微微一寬,說道:“老夫人,這......這是什麽地方啊?”


    老婦人笑道:“這是我家,你不要想得太多了,安心在這裏靜養,等身子好了之後再說。”


    陸靜柔說道:“我記得我在跟我爹他們說話,然後就是麽也不記得了,我這是怎麽了,有怎麽會在這裏?”


    老婦人說道:“你真的什麽都記不得了嗎?是我那不成器的孫子,見你中毒,便把你帶到這裏了。”


    陸靜柔一驚,這是什麽地方自己並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被什麽人帶到這裏來,更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此時山莊的人定是急得到處亂找自己了,若是再不回去那還得了。


    她再也躺不下去,極力爬了起來,倚在床沿上,說道:“老夫人,我怎麽會中毒的,我......”


    突然門口閃進一道身影,步伐輕盈,到得床頭才對陸靜柔說道:“陸姑娘,你醒啦!”


    陸靜柔抬起頭來,一身青衫飄然在眼前,心中不禁歎了一口氣,說道:“周公子,原來是你救了我。”


    “周公子?”老婦人瞪了瀟客燃一眼,說道:“燃兒,你都跟人家說了什麽了?”


    瀟客燃撓了撓後腦,歉然說道:“陸姑娘,我初涉江湖不久,所以當日在鳳陽樓上不敢以真名相告,請姑娘恕罪,我姓瀟,你叫我客燃就行了。”


    “客燃。”陸靜柔當下回想起先前在山莊之時爺爺就曾經說過眼前之人姓瀟不姓周,沒想到果如爺爺所說的那般,又想到當時爺爺一臉驚容,到底他們是什麽人,跟爺爺有什麽關係,自己好生不解。


    瀟客燃見她發愣,還道是她身子又不舒服了,便問道:“陸姑娘,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了?”


    陸靜柔回過神來,她年紀尚淺,不懂得什麽江湖上的爾虞我詐,便搖了搖頭說道:“我爺爺之前就跟我說過,你是姓瀟的。”


    “你爺爺?”老婦人一怔,急忙問道:“你......你爺爺是.....”


    陸靜柔說道:“我爺爺是秋水山莊陸懷恩。”


    老婦人吃了一驚,又問道:“那......那他還好嗎?”


    陸靜柔搞不懂為何她會如此關心自己的爺爺,到底他跟爺爺有什麽幹係,實在不知道,自己從小到大從未見過有這麽一個老人家,也不曾聽爺爺說過有這麽一個親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又說道:“我爺爺身子很是硬朗呢。”


    聞言,老婦人歎了一口氣,說道:“這樣我就放心了。”


    “老夫人,你......”陸靜柔疑惑地說:“你跟我爺爺是什麽淵源啊,我怎麽從來都不曾聽我爺爺提起過你,為何......為何你......”她想要說“為何你會如此關心我爺爺”但是又覺得此話不妥,像是要跟對方說她不該關心自己爺爺,但是被人關心本身就是一件好事,此話若真出口定會很是尷尬,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老婦人倒是瞧出陸靜柔心中的疑雲,淡淡一笑,說道:“這事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慢慢再跟你說。”轉過頭來對著瀟客燃說道:“燃兒,你該去完成我交代給你的事了。”


    聞言,瀟客燃好生無奈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就不能讓我好好休息一下嗎?”


    老婦人說道:“好,想要歇息再去演上十遍就讓你歇息個夠。”


    “十遍。”瀟客燃一聲驚呼,說道:“一遍要一個多時辰,十遍你要我演到何年何月啊?”


    老婦人嗔怪道:“一遍一個多時辰,十遍不會自己算啊!”


    瀟客燃頓時語塞,站在那裏兀自喘著粗氣,怔怔不動,若是換做別人瀟客燃早就動手了,何以還會等到現在,如今還是在自己心儀的女子麵前讓自己出醜,隻是她是自己的奶奶,那裏敢出手,再說了就算是自己跟她打的話也是沒有絲毫勝算的。


    老婦人瞪了瀟客燃一眼,又說道:“怎麽?你不樂意啊。”


    瀟客燃長長歎了一口氣,說道:“樂意,我怎麽會不樂意呢?”隻是在“樂意”二字語調拖得甚長,顯得心不甘情不願,打從他回來之後,他奶奶就要他練一套劍法,這套劍法於他看來,雖不是一般劍法稀鬆平常,卻也算不得什麽高深劍法,破綻還有很多,跟常人拆招還好,若是碰到一流高手非要吃虧不可。


    起初他奶奶隻要他學會,誰知隻是簡簡單單說了一遍,瀟客燃旋即融會貫通,舞得頗為精熟,仿若一套蓋世劍法,劍勢淩厲,呼呼作響。


    豈料他奶奶還要他勤加練習,每日都要他演上好幾遍還親自在旁邊督促方才罷休。


    適才正在舞劍之時,斜眼瞥見一個丫頭跑過來找他奶奶,隻見他奶奶急步轉身而去,知其中定然另有蹊蹺,又一時心生惰意,就急急忙忙跟了過來看個究竟。


    此時見到陸靜柔轉醒,心中不勝自喜,恨不得想要多陪陪陸靜柔,如今又要他去練一套他已然了若指掌的劍法他如何情願。


    瀟客燃轉身朝著門口行去,隻是一步三回頭,希望身後之人有誰肯出聲留住他,誰知他緩步走到門口始終不得一絲聲響,不禁歎了一口氣,徑直去練劍了。


    陸靜柔的奶奶去世得早,自幼就沒有奶奶的疼愛,不知道奶奶的嗬護是何等溫暖,多少次想象著奶奶在身旁是一個怎麽樣的情景,如今見到瀟客燃在他奶奶麵前猶是一隻沒了爪牙的老虎蹲在其身旁嗷嗷而叫。


    想到這裏不禁覺得好笑,心中暖烘烘的又是羨慕不已,她雖說隻跟瀟客燃有過數麵之緣,但是言談舉止倒是讓她覺得坦誠以禮,並不懼畏於他。


    眼前這位一臉溫和滿目慈愛的老人家更是讓她覺得像是自己的親人自己的奶奶一般親切,心中自然戒心全無,安心在這裏靜養了一段時日再做計較。


    各位朋友啊,會不會覺得很是枯燥乏味啊,其實瀟鴻覺得這就是人生,人生大部分處於平淡的才好,偶爾有一段波瀾壯闊的經曆才是值得一睹的美妙。而這一段不平凡的經曆就要開始,請你們駐足一觀吧!!!


    今日有點事更新得晚了一些,不要怪瀟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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