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沐秋拳


    “喂,許文清,我叫你呢,你耳朵聾了,還不過來。”


    “他多半就是耳朵有問題,不要理他,你有什麽事跟我······”徐彪嬉皮笑臉地說著。


    “誰跟你說話了,你插什麽嘴。”蕾兒也是沒有什麽好語氣,硬是堵住了徐彪的口。


    許文清雖說不怎麽樂意都是聽到她頂徐彪的這句話,心中倒也爽快,對蕾兒的印象有了一絲改觀,再說她都叫了自己名字,若是再不去的話自己的苦頭也就有的受了,便緩緩轉過身來來到蕾兒身邊問道:“你有事找我嗎?”


    “一個大男人磨磨蹭蹭的,像什麽話啊。”蕾兒繼續說道:“走,跟我走。”


    “等等。”徐彪急忙攔住他們問道:“蕾兒姑娘這是要帶他去哪裏?”


    “我帶他去哪裏關你什麽事?”蕾兒鼻子翹得老高。


    “不是的。”徐彪說道:“這大清早的,他還有功課未做,你就不能讓他先做完再走嗎?”


    “怎麽,你要教他武功?”


    “是啊,你看他體魄強壯,倒是一塊練武的材料,不練可惜啊!”徐彪皮笑肉不笑說著也沒有一點害羞。


    “好,我就聽你這話了,但是也不用你來操這個心,教他的人可多得是。”蕾兒有對許文清說道:“以後他要是不讓你學武功,你就來找我,看我不整死他。”


    許文清總算是聽出來了,適才跟徐彪他們的對話一定都給蕾兒聽了去,她這下子是在為自己出頭,心中對她說不出的感激,對“惡女”有了新的看法,當下順著她的意思點了點頭。


    蕾兒當時就樂了,竟然拉過許文清的手說道:“走。”


    可是轉身走不到兩步心中一驚,急忙停下了腳步,險些就撞上了人,定睛一看,嚇了一跳,急忙鬆開許文清的手低下頭來叫道:“大莊主。”


    “嗯。”陸誌言向前走了兩步才說道:“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是二小姐要找許文清,我看他磨磨蹭蹭的以至拉了他一把。”蕾兒沒有了一絲先前的霸氣,倒是有點像是老鼠遇上貓的感覺。


    “昨晚睡得還算習慣嗎?”陸誌言不再理會蕾兒,將臉轉向了許文清。


    “我睡得很好,謝莊主關心。”許文清也跟著低著頭。


    陸誌言也拍了拍許文清的肩膀問道:“是不是對武功很感興趣?”


    許文清重重點了點頭。


    陸誌言微微一笑,說道:“這是秋水山莊最常見的拳法‘沐秋拳’,是山莊每個人都要會的一套拳術,許伯沒有教你嗎?”


    “前天晚上義父就說過要教我拳法的,可是······可是······”一想到許伯慘死的情形,哪裏說的出話來。


    陸誌言也是一聲輕歎,轉頭對徐彪說道:“你把沐秋拳打一遍讓大夥好好看看。”


    “是。”徐彪應了一聲,眾人散開一塊空地,徐彪就此演練起來。


    徐彪雖說也隻有二十七八歲的模樣,但是武藝精熟,收縮有致,倒也不乏名家風範,一套拳法在他演來,就像是一套高深武藝虎虎生風。


    許文清不禁暗歎,秋水山莊一套常見的拳法都如此高深,難怪秋水山莊在江湖上有這般名堂,看來以後定要多加刻苦了。


    一套拳打完,陸誌言回過頭來問許文清:“怎麽樣?能記得多少?”


    許文清撓了撓頭,倒是有些說不出口。


    “沒事,你照實說就是了。”


    “我······我都記住了。”許文清臉上還有些不好意思。


    陸誌言心中一驚,先前聽許伯不停在他麵前讚揚這人,自己還有些不相信,今天專門找了點空閑過來看看,才讓徐彪在他麵前演練的,見他臉色有些窘然,還以為他記不了多少,畢竟這套拳法也不是那麽容易學的,沒有想到他竟會說全都記住了。


    臉上吃驚之色一閃而過,旋即說道:“那好,你找個人陪你演練一番吧?”


    “大莊主。”蕾兒上前一步拱手說道:“他跟他過過招吧。”


    “怎麽行呢?”徐彪連忙上前說道:“若是要陪文清過招的,最好還要讓他在比試中受教,那樣對他才會更有益處,依我看還是我來當文清的對手,而且還能從中指點一下。”


    蕾兒回過頭來狠狠瞪了他一眼,像是要扒了他的皮似的,陸誌言卻說道:“好吧,你就以‘沐秋拳’跟文清打上一打,記住點到為止。”


    “是。”許伯便又回到了場中。


    許文清緩緩走了過去,覺得誰跟自己打也是一樣的,反正是比試嘛,又不是什麽生死搏殺。


    隻見徐彪臉色陰晴不定,雙手一捏,指骨格格而響,旋即對許文清拱手說道:“許文清兄弟,得罪了。”說完不等許文清多說什麽便撲身上前去。


    許文清一驚,見他來勢淩厲,心中頓生悔意,先前許伯根本沒有教自己功夫,今天也不過是看他演了一遍而且,自己還沒有融會貫通,他此般來勢凶得很,定是要讓自己好看,早知道他在大莊主麵前還敢這般發狠,那時就要蕾兒陪自己練了,這回可死定了。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竟然都到了這步了,隻好硬著頭皮上了,可是徐彪發掌淩厲,打得許文清毫無反手之力,步步後退。


    許文清雖說將這整套拳法都給記住了,但是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再去演化些什麽,若是在給他一些時間的話,或者處境還不至於如此堪憂。


    再者對手練這套拳法多年,對這套拳法的每一招可謂滾瓜爛熟,出手又狠,若不是有莊主在場恐怕殺他的心都有了,自己如何抵擋。


    但是許文清失憶前就研究過很多功法拳術,天資又強過常人數倍,此時雖說記不得以前的事,但是天資猶在,在麵對著徐彪強勢攻擊的同時,在躲避中不斷的摸索他的招法路數,很快就想到了一些竅門,開始應對回去。


    徐彪本想要一拳把他打趴下,但是礙於莊主在這裏也不敢如此發狠,卻想要壓製的他寸步難行,可是見他越戰越勇,雖說還無法反擊,但是躲避得越來越是靈活,心中不禁來氣,拳頭更是重了一分。


    場中兩人都有什麽心思,陸誌言一眼就看了個明白,但是他卻始終在那裏看著也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倒是蕾兒看得心煩意亂,臉色慌張無比,平時自己欺負許文清,卻沒有什麽敵意,隻是一時逗他玩罷了,可是現今許文清處境堪憂,徐彪手下又不留情若是在這樣下去,許文清恐怕是要吃大虧的,他的眼睛不斷撇向陸誌言,場中徐彪這般打法任誰都看得出對許文清有敵意,他作為大莊主,在這裏說一不二,自然希望他能出言阻止,可是他卻始終一動不動,冷眼旁觀,一個屁都是不肯放,隻留下自己在哪裏幹著急。


    許文清雙足連轉,避開徐彪淩厲的一拳,許伯曾經對他說過任何拳法招式都隻是領人入門而已,真正臨陣對敵那是要靠自己的資質如何去靈活應變,以無招勝有招,才是真正製敵之道。


    他在跟徐彪對練之中漸漸摸索到了適才學到的“沐秋拳”中的一些奧義,在比試中慢慢演化,成為自己擅長的玩意兒,進而摸索徐彪招式的變化,很快竟就能劈開很多原以為他無法避開的攻擊。


    忽然許文清找到了一個空子,右足壓製他的左腿,以為就此可以壓製的住他,沒有想到徐彪發力一震,竟生生將許文清震得後退了幾步。


    許文清暗暗吃驚:“好大的力氣。”見他有撲來,雙手扣住他淩厲一拳,反手一推,化去了這當頭一拳。


    徐彪戰意越濃,先前還穩穩能狗壓製他一頭,如今便覺得有些吃力,看來次戰要速戰速決,若是再這樣拖下去,恐怕對自己很是不利,若是最後真的敗了,那以後這個護衛教頭還要怎麽當下去的,想到這裏,不再保留,施展出生平所學跟許文清對了起來。


    蕾兒先前見許文清寸步難行,內室很是著急,認為莊主這樣也太不公平了,一個不過看了一遍的人就要去跟一個學了十幾年的教頭比劃,甚至那個人還懂得其他拳術,那豈是許文清所能匹敵的。


    心中很是不滿但是人家莊主要這樣做,自己哪裏敢說三道四,後來看許文清竟有了應對之力,心中不禁一喜,或者他真的可以跟徐彪打得不分上下了。


    但是沒有想到徐彪掌風一變,這哪裏還是“沐秋拳”的路數,倒是跟厲害的武功拳法,心中一驚,就欲上前喝罵。


    一隻手伸出,攔在了蕾兒麵前,蕾兒一驚,這是陸誌言的手,他撇了蕾兒一眼,不怒自威,蕾兒登時嚇了一跳,連忙後退,不甘做聲,心中暗罵:“大莊主這是在偏袒徐彪,任他亂來,說好了隻能用沐秋拳的,誰看不出來他現在已經不是在用沐秋拳了,為何還不阻止?”心中雖然不服,但是卻也不敢吭一聲。


    當徐彪變招的時候,許文清自然也是察覺得到,但是手腳卻沒有先前那般紊亂,應對起來也沒有先前不知所措,展轉間,又過了三十餘招,徐彪一拳掄起,朝著他的胸膛轟來,許文清雙手擱開,順勢一閃,躲了開來,借此空檔,左手往他腋下劈去,右手朝他胸口推去,徐彪終於站不住腳摔倒在了地上。


    他掙紮了幾下才站了起來,就欲再朝許文清撲去。


    “夠了。”陸誌言一聲大喝,又說道:“今日就到此為止,都給我退去吧。”


    徐彪站起身來,神色之中充滿怨毒不甘,但是無濟於事,隻好轉身離開。


    蕾兒卻是又跳腳又拍手叫好,一副誌在意得的樣子。


    “你過來。”陸誌言向許文清招了招手,心中甚是吃驚,先前幾次聽許伯說此人資質甚好,是一塊練武的材料,自己起初還有些不行,適才聽他說還沒有學過正式的武功拳術,便讓徐彪演一遍給他看,又要徐彪跟他打,試探一下他的武功底子,沒有想到起初的時候他應對的極是吃力,看得出他真的沒有學過武功,但是很快的就形勢大轉,而且始終都是用“沐秋拳”真的沒有想到此人領悟力如此至高,這才多久的功夫就能將一個學了十數年“沐秋拳”的教頭給打敗了。


    許文清走到陸誌言身前拱手問道:“大莊主,什麽事?”


    “許老說你掉下了山崖以至失去了記憶,你真就什麽都記不得了嗎?”


    許文清搖了搖頭說道:“我真的好想回想起什麽來,但是想到我頭疼都理不出一點頭緒來。”


    先前陸誌言幾人都曾經懷疑過許文清就是瀟客燃,可是經過一番查證推想之後都否定了這個結果,他曾經讓許伯回來查看許文清留下的包裹,可是裏麵除了一件破爛的衣裳外,其他什麽都沒有,所以猜想許文清應該是一個山上采藥之人,失足跌落山崖,在跌落中傷了內髒,又摔到了頭,最終才會這樣。


    若是瀟客燃的話,他怎麽會穿一件粗布麻衣呢?縱然他想要遮掩些什麽,身上定然還有些什麽可以證明自己身份東西,可是許伯去找了全無所獲。


    誰知許文清竟然將他身上唯一一塊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陸靜柔贈與的手帕給收在了身上,誰能想到這點,所以最後誰都不知道許文清的真正身份。


    此番看到許文清大捷而歸,心中卻是一番感歎,這套“沐秋拳”當年也不知道學了多久,吃了多少苦頭最後才算有所成,如今他不到一個時辰就將它學得如此之好,心中說不出是那般滋味,便說道:“你好好學,到時候為山莊效力,我不會虧待你的。”


    “謝莊主。”許文清心中卻不是怎麽歡喜,覺得這像是踩在別人得到的,心中也不怎麽舒服。


    “等一會······”陸誌言話說到一半,忽然一個聲音傳來。


    “大莊主,甘肅七星門門主求見,說是要向山莊定製一批兵器,老莊主請你過去。”


    “怎麽回事?他怎麽可能親自來了?”陸誌言心中大疑,轉身問道:“他們現在哪?”


    今天就先四千字了,真的好累啊,望各位大神們給張推薦票吧!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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