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回墊腳石和絆腳石


    聞言,走在前頭的兩個人不禁調過頭來想要看看究竟發現了什麽事,不禁麵麵相覷,蕾兒更是大罵:“青天白日的,你發什麽瘋,還不快走。”


    許文清一愣,也覺得適才得意過了頭,灰溜溜的收回了長劍跟了上去。


    接下來的行程一行人一解先前沉悶心緒,倒是有說有笑,很是自在,路上風景無限美,青山常在,綠水潺潺,勝似美畫,幾人說是送英雄帖,不如說是一路遊山玩水。


    許文清是因為想通了自己何以練劍的緣故,世上有很多不公之事,自己無力掌控,隻有任人欺淩,像是上次迷路被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也像許伯之死,那是自己無力所致,若是自己有了力量,還會怕那些**無賴,還會眼睜睜看著許伯死去嗎,所以許文清決定要更加刻苦學武,去改變自己想要改變的事。


    陸靜柔則是不然,她前些天看著許文清一陣消沉,心中很是難受,有時候在問自己做得是不是太過火了,與此同時,她心中更有一股莫名的感觸,自己時常感傷甚至落淚,那樣對自己是一種折磨,是一種罪過,而且以此一些人的喜怒哀樂也被自己牽動著,因為自己的不開心,讓別人跟著一塊兒難過,這不是一中罪無可赦嗎?想到這裏,覺得自己前些日子那般消沉也是很不該,最終想通,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其他人想想,自己一定要振作起來,無論結果如何,她都要去尋找瀟客燃,麵對一切自己不想去麵對的結果。


    轉眼間二十多天過去了,陸靜柔他們手中的英雄帖也發得差不多了,隻剩下最後一張,乃是江南費斌的帖子,陸靜柔捏在手中,站在費斌的大門口,心中有一股悸動,幾年前他就曾經對秋水山莊提出過要聯姻,想要姐妹兩個當中一人當他的兒媳婦,當時陸靜嵐年紀要比自己大上一些,更適合談婚論嫁,所以大伯也是準備將女兒嫁過來的,可是誰知爺爺不肯,暗地裏總是說他不過江湖上一個偽君子,不過是一個假仁假義的大俠,所以堅決反對這樁親事,陸誌言不敢違拗父親的意思,最後也就耽擱了下來,說是幾年後再說。


    當時自己也覺得費斌的兒子費玉亭還是不錯的,就是很難明白爺爺為什麽對他的成見如此深,甚至還要阻止伯伯父親跟他來往,但即使這樣在明麵上還是不好當麵說出口,任由他們相交。


    這次由於雙玲寶劍的事,費斌站了出來說要召開一個英雄大會有能者得雙玲寶劍,最後各門各派都因此散去了,很多人甚至是秋水山莊的人都覺得這是一個解決這件事最好的方法,不然一場腥風血雨恐怕就要在秋水山莊展開了。


    可是沒有想到爺爺這回再也忍不住了,當著天下各路英雄的麵對費斌破口大罵,說他有意挑動江湖是非恩怨,叫江湖血雨再起,好坐收漁翁之利。


    費斌與父親年紀相仿,算是同輩,對爺爺來說就是晚輩了,當爺爺罵他的時候他都不敢假以辭色,隻是微笑麵對,三番兩次向他解釋隻能這樣做才能解開當下困局,最後爺爺也是沒有辦法就答應下來了。


    陸靜柔後來得知這個消息,雖說雙玲寶劍乃是瀟客燃家傳之物,理應歸還瀟家,可是眼下瀟客燃生死不明,秋水山莊又有厄難將至,為了替長輩解憂愁,不得已答應出來送英雄帖。


    但是想到當時爺爺當著天下諸雄的麵大罵費斌,心下過意不去,便順手將他的帖子拿了過來,在來送帖的時候當麵向他道個歉,也是作為一個孫女的職責。


    她不再猶豫,領著許文清兩人徑直朝著大門口行去,叫了一個家丁帶話,不久之後,費斌親自迎了出來,請他們進去裏麵坐,並且叫人去請費玉亭來大廳相見了。


    許文清對武功的癡迷卻是無話可說,來到了這裏之後也不顧陸靜柔她們自己就去找人來試練了,在他心中依然那樣,不為勝負,隻為找人試練了解更多的招式變化。


    在費家深院,一個大房間之內不時傳來女子嗤嗤yin笑聲,還伴雜著無與倫比的**聲,她忍不住說道:“少爺,你輕點,弄疼我了。”


    “少爺我會好好疼你的,來讓少爺再親一口。”一個男子的聲音響了起來。


    房中又是一陣嗤嗤笑聲,很是yin蕩,說道:“少爺真壞。”


    “少爺不壞的話你有如何能在這裏逍遙快活呢?來,快讓少爺好好玩玩。”


    “少爺。”忽然門被人敲響了,一個聲音傳了進來。


    “誰啊?”此時房內男子的興致都被人攪了,不禁來氣,很是不耐煩地說著。


    “少爺,家裏來了客人,老爺要您去大廳侍候。”


    “客人?什麽客人,我爹在那裏不就得了!”房內的帷帳之內露出一個頭來,顯是費玉亭的模樣。


    “少爺,是秋水山莊的二小姐陸靜柔,老爺一定要你去陪伴呢?”


    “靜柔。”聞言,費玉亭不禁大喜說道:“好,你先下去吧,我這就來。”說著費玉亭站起身來,全身什麽都沒有穿,又從旁邊榻上取下衣裳穿了上去。


    “少爺。”此時又從帷帳中露出一個頭來,見她臉蛋紅潤,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巴巴盯著費玉亭看,聲音似乎在懇求費玉亭不要去的樣子。


    “進去,好好睡你的覺。”費玉亭一手將她的臉按了回去,穿上衣裳就徑直走出了房門。


    當他來到大廳之時見到陸靜柔自然是喜不自勝,想要跟她敘說些家常,可是似乎陸靜柔並不樂意跟他靠得太近,隻是跟費斌說了些江湖上的事,其中不乏講到自己爺爺的不是,望費斌不要在意。


    費斌卻是笑嗬嗬說沒事,隻是老莊主心緒一時激動,他是不會當作一回事的,還說相信以後老莊主定然能明白他的一番苦心。


    陸靜柔心中歎了一口氣,又說到了瀟客燃的事,想要問費斌在江湖上走動,消息很是靈通,是否有他的消息。


    費斌一陣沉默,又言稱自己不知道瀟客燃的事,但是陸靜柔想要知道的話,他會竭盡全力去幫她找瀟客燃。


    陸靜柔稱謝之後又絮叨了一番之後便想要告辭了,費斌哪裏肯讓,還說就這樣讓他們走了,江湖上的人知道了,要說他照顧不周了。


    陸靜柔見他好意心中領會,可是她不想在這裏呆下去,想要再去找找看看有沒有瀟客燃的消息,盡管這些天來蕾兒也時常勸她收斂一點,畢竟一個大家閨秀去打聽一個男子的消息傳出去很不好聽,可是陸靜柔哪裏肯聽,他知道父親那邊也派了很多人在打探瀟客燃的消息,可是她依然不肯放過自己這邊,非要盡一切可能找到瀟客燃,便對費斌說是還有英雄帖要發,不敢多耽擱,非要告辭不可。


    費斌沒法,隻有親自送她了,幾人出了大廳,但聞大廳外的空地上,青光乍現,兩道身影飛來舞去,不時傳來兵刃相交之聲,其中一道身影自是許文清,另一道身影是莊上一個家仆,臉上微瘦,臉唇略薄,倒像是個刻薄之人,留了一撇胡子,樣子不到五十歲的一個中年漢子。


    許文清跟他打得正在興頭上,竟然沒有發覺大廳上的人出來,還在繼續跟那個中年漢子打著。


    “喂,許文清,太陽都快落山了,還不快走。”蕾兒一聲嬌喝。


    許文清兩人這才停了下來,他不禁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忽然一怔,這太陽還沒有上中天呢?怎麽說是太陽落山了。


    蕾兒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個人有時還真是傻裏傻氣的,倒也傻得可愛。


    許文清情知又被蕾兒戲耍了一頓,便向那個中年漢子拱了拱手,意在罷手不打了。


    “小兄弟好功夫,我敬佩的不得了,以後還希望能再討教一番。”那個中年漢子也收起了手中長劍。


    許文清說道:“小弟不過隻懂得些皮毛,還是大哥手下留情才能跟大哥過上這麽多招。”


    “兄弟過謙了,以兄弟的功夫若是再苦練上十幾年定然能在江湖上闖出一番名堂了。”那個漢子說著也過來你費斌他們行了個禮。


    “看你滿頭大汗,是不是打得很過癮?”蕾兒見走過來的許文清滿頭是汗,不禁伸出手來為他拭去臉上汗水。


    那個漢子也跟著說道:“小兄弟如此年紀便能跟我對上二百多招而不敗,必非池中之物,他日定然輝煌騰達。”


    蕾兒對那個中年漢子說道:“你就不要誇他了,不然非要再找你大戰三百回合不可。”


    說著眾人一陣哄笑,之後陸靜柔便領著許文清出了山莊。


    費斌親自送他們到門口,看著他們幾人漸漸離去,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又見旁邊那個不成器的兒子,還在仰頭倚望他們離去的身影,不禁喝道:“還看什麽看,人家都走遠了。”


    “實在是太美了,天上人間誰能相提並論。”費玉亭猶在回味陸靜柔的神韻還未走出來。


    “瞧你這德行,一見到女人都會被迷得神魂顛倒,難怪人家會看不上你,。”


    “爹。”費玉亭說道:“好歹我也是你兒子,你不能總這樣說我,遲早陸靜柔都會是我的囊中之物。”


    費斌一聲冷哼,說道:“你沒有聽到嗎?她張口閉口都是瀟客燃,一個堂堂千金小姐肯為了一個江湖浪子委身出來打聽他的消息,可見得她對瀟客燃的情意有多深,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那怎麽辦,陸靜嵐那邊好像比較容易說話,難不成真的隻能在她那邊下手了?”


    費玉亭歎了一口氣,說道:“當日陸懷恩當著那麽多陸林好漢的麵把我罵得無地自容,若是還真死不要臉上門求婚,人家還不知道會怎麽看,我原本是想要跟秋水山莊聯婚,進一步掌控秋水山莊,如今看來是不行了,既然不能成為我的墊腳石,那就是一塊絆腳石,必須鏟除掉。”


    聞言,費玉亭不禁吃了一驚,說道:“你要殺了靜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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