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回嚇誰不好?敢嚇我許文清向來不懂女孩子心思,隻道是小姐肚子真的餓了,又想開了真要吃東西了,不禁自己也拿了一個果子美滋滋地吃了起來。


    樹上萬青古雲兩人看到樹下這一幕,不禁相視一眼,一陣好笑,各自吃起果子來了。


    接下來的幾天,許文清除了吃飯睡覺外,大多時候都是在跟這兩個老頭比試武功,雖說被他們打得奇慘無比,可是許文清心中依然不可能放棄,他不能留在這裏太久,無論是陸靜柔的事,還是自己的身世,很多事都要去做不能耽擱。


    可是有時候他也想要另尋別徑,幾次趁著出來尋找東西,也查探了一下地形,可是自己越是深入就越是吃驚,這裏分不清東西南北,怪林林立,看久了甚至會覺得天旋地轉,也嚐試著在途中做上記號,可是走著走著又回到了原地。


    曾經還有兩次迷失了方向,還好萬青古雲等久了見不到人陪他們練武,便出來尋找他,雖說都被他們找到了,但是許文清也被他們鄭重警告說不要在這裏隨意亂走。


    許文清一聲長歎,其他心思都隻能先放在一旁,專心練武,隻有勝的了他們才能離開了。


    轉眼間許文清兩人已然來到這裏快一個月了,雖說兩個老頭有事沒事將他折磨的慘聲連連,可是他們也並不吝嗇這一個月來,許文清武學造詣上進展神速。


    萬青古雲兩人也不禁暗自驚歎,真不知道是自己教導有方,還是許文清的悟性極高,這一個月便能將他們幾十年來武學的精髓領悟個七七八八,甚至他們還一度懷疑自己的武學修為是不是太過於膚淺了,以至被人一學即通。


    他們都有了一種衝動,想要重出江湖看看自己的武學根基都能在江湖上排上什麽名號了,會不會因為這麽多年來沒有在江湖上踏足過,對武功都生疏了,或者是走錯了路,以至讓人隨意就能追趕得上。


    陸靜柔時常坐在木屋前的木階之上,看著許文清他們打鬥,起先還不時為許文清捏一把汗,覺得這般打法分明就是自己找罪受,可是一個月過去了,沒有想到那兩個老者內力不出,許文清竟然能憑借己身之力跟他們中的一個過上一兩百招而不敗,武功進步得這麽快,真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迫於當下境遇所限。


    忽然心中又想到瀟客燃,雖然陸靜柔連瀟客燃的臉都沒有看過,但是他能感覺到瀟客燃跟許文清的年紀相仿,瀟客燃這般年紀就能有這般武功,想必小的時候定然也吃過不少苦頭,才能在同輩中傲世他人。


    這一個月來陸靜柔閑暇之時,都會出來看一看許文清他們的過招,心中對瀟客燃的思念日趨平淡,對他好像就隻有一種感恩之心,相反他覺得許文清更加樸實無華,做事堅毅為人隨和更能感動到她。


    想到這裏往往都是用力搖了搖頭,這想的都是些個什麽,瀟客燃對自己有恩,許文清不過是秋水山莊一個仆役,兩者不可相提並論,可是一念過後,心中依然騙不了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許文清很是喜歡陸靜柔能夠出來看他們比武,不是為了能在陸靜柔麵前逞強好勝,而是她能出來走走,看看外麵的環境,總比一個人憋在木屋裏的要好,再說了看著他們比試打發一下時間也就不會去向那些淒涼的傷心事,精神也會好起來的。


    這一個月的時間裏,許文清也了解了很多,這兩個老前輩生性好玩,怎麽可能忍得了寂寞在這渺無人煙的鬆林間隱居四十餘年,其中定然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事,隻是兩位老人不說,許文清也覺得不應該去問,不然他們發起火來自己可承受不起。


    萬青古雲兩人也時常跟陸靜柔搭話,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來,有時候陸靜柔不禁覺得好笑也跟著笑了出來,但是這兩個口無遮攔的“烏鴉嘴”有時候也會惹陸靜柔生氣,一怒之下,撇著小嘴就不理會他們,他們便會互相埋怨說對方不該說一些不中聽的話惹怒女娃子,最終還都把氣撒到許文清身上,叫許文清詛咒一萬遍。


    可是沒法,再怎麽詛咒許文清也逃不過被折磨的命運,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從他們身上學來更多的武功招式,以求新的突破,更上一層樓。


    這天晚上,木屋前一堆篝火,許文清跟萬青古雲三人圍坐在篝火前,許文清手中一根樹枝,另一端別著一隻不久前打來的山雞,正在火堆上烤著,旁邊兩人盯著山雞,口水都快流了出來。


    許文清一聲暗歎,這裏遍地都是野味,可是他們就是不願意去打,非要自己去給他們找不可,真不知道以前他們是否也是這個樣子的。


    不久之後,但聞肉香飄溢,眼看就要熟了,兩個老頭都湊到了眼前,生怕晚一步沒有吃的,許文清一聲無奈,搖了搖頭,撕下一塊雞腿,其他的就給了他們。


    他們搶過之後立時吃了起來,不也理會許文清有沒有吃不吃。


    許文清帶著雞腿來到了木屋前敲了敲門,陸靜柔應了一聲,許文清便推開門走了進去,將雞腿遞給了陸靜柔,等她吃完之後,許文清微微鬆了一口氣,走了出來,看到兩個老頭還在狼吞虎咽啃著山雞,心中一陣詛罵,自己辛辛苦苦打來的山雞一口都還沒有吃到就被人給吃得差不多了,不冤啊我。


    劈劈啪啪的火堆越發燒的精旺,微弱的火茫照射而開,將四周染上了一片淡淡的火光,心中一陣暗歎,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這裏,不禁說道:“你們吃夠了沒有。”


    回應許文清的是一個雞殼,那兩個老頭將吃剩下的雞殼拋給了許文清,許文清避不開,隻能接在手中,看著上麵隱約還有點肉絲飄動,忍不住都要罵娘了,說道:“你們誰跟我打。”


    兩人好奇,相視一眼,古雲轉過頭來對許文清說:“怎麽?今天你還嫌苦頭吃不夠啊。”


    “今天我已經能接下你兩百餘招,說不定不久的將來你們就不是我的對手了。”許文清冷冷說道,其實是有意相激。


    “喲,小子得寸進尺了,口氣還真不小,要不是我們沒有用內力相迎,你能接的了我們幾招!”萬青心中不快活了。


    “誰叫你們不用內力的。”許文清擺出一個架勢,衝著他們說道:“你們放馬過來吧!”又向他們揮了揮手。


    許文清內心已然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一定要找一個借口讓他們教自己內功,即使要吃上一些苦頭,也才有可能真正打贏他們。


    “好,我來看看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想我們挑釁。”古雲說著就向許文清撲來。


    許文清輕輕跟他相碰了幾下,便跳了開來,向著木屋遠處躍去,他適才見陸靜柔屋內油燈已熄,知道陸靜柔要入寢了,在這裏打鬥定然回攪擾到她,便退開到遠處去。


    古雲一掌劈來,許文清硬撼不禁退了幾步,心中暗自吃驚,這絕不是他出全力的一擊,甚至不到一兩成的功力,可是竟然讓自己手臂發麻,若是真的出盡全力的話,非將自己五髒六腑震碎不可。


    “小子,感覺怎麽樣?看你能挨得了我幾掌。”古雲又向許文清撲去。


    許文清連眉頭也不皺一下,他知道這是必經之事,隻要自己還有一口氣在,就能借此向他們求教內功修煉之法,也就能早一點離開。


    他避也不避手掌就向古雲掌心遞去,忽然耳旁傳來呼呼破風聲,許文清身子一斜,避了開來,定睛一看,卻是萬青。


    萬青笑道:“小子,你這該不會是苦肉計,想要逼我們教你內功吧!”


    薑還是老的辣,想不到許文清的心思被萬青一眼就給看穿了,但是他不能承認,這兩個老頭越是求他們,他們越是不肯教,相反不求他們倒還有可能得到他們的教導,便說道:“隨你們怎麽想,我有我的路,我的武功也要得到印證才能進一步改善,你們就放馬過來吧!”


    他不能承認萬青的話說對了,但是不能否認他說的話,隻好答非所問,不待萬青說話,便向他撲去。


    古雲閃到萬青身前一推,將萬青推到了一旁,接了許文清幾招,在他眼中,似乎不是比武,倒似在玩耍,表現得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


    “你幹嘛搶我的?”萬青指著古雲罵道。


    “什麽我搶你的,本來就是你搶我的,現在還給我了才是,竟然敢指著鼻子罵我。”


    萬青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畢竟先前許文清真的就是先向古雲拚鬥的,但是心中也不服,便也一掌向許文清劈去。


    許文清心中叫罵,這兩人武功相當,打了幾十年都分不出個勝負,若是兩人齊上,三十招內定然可以拿下自己,何況現在還要用內力對掌,這苦頭可不是那麽好吃的,便說道:“你們幹什麽?想要以多欺少不成?”


    “小子,你適才不是說要以一對我們兩個的嗎?”萬青搶先開了口,不然這熱鬧事可就沒有他的份了。


    “我是說過,可你們也不能兩個一塊兒上。”許文清想到一個月前相識的時候,被他們兩個隔在中間東拉西扯,疼得都快背過氣來,如今一想到那個時候,依然心有餘悸。


    “你說過就行了廢話怎麽這麽多,看招。”萬青哪裏容得許文清分說,一掌又向他肩頭劈去。


    許文清躲閃不及,被萬青一掌打中,不禁倒在了地上滾了幾下,才停了下來,他心中不服,艱難地站起身來,眼中滿是怨恨,這兩個老頭也太狠了,兩個人合力打他一人,這算得了什麽?


    “我不幹了,我不幹了,他是我的,你把他給打傷了,誰跟我玩。”古雲氣得直跳腳。


    “誰說他是你的,看誰先搶到就是誰的。”萬青說著又向許文清逼去。


    古雲當真怕搶不到了,連忙也向許文清衝去。


    許文清對這兩個人心中忌憚,但他也絕不是那種欺軟怕硬之徒,對著他們洶洶來勢,絲毫不退,反而向他們衝去。


    可是萬青古雲兩人都氣對方搶了自己的獵物,不禁也對打起來,就這樣三人兩兩相對,打得亂七八糟的,都不知道誰跟誰了,唯有許文清是被逼的步步後退,絲毫無法招架。


    許文清被打得頭冒金星,搖搖欲墜,可是他不想就這樣倒下,即使對上這兩個老怪物,絲毫沒有招架之力,心中那股倔強也不弱於他人。


    忽然覺得雙手一緊,似乎被人抓住了雙手,定睛一看,卻是萬青古雲兩人各自抓住了自己一隻手。


    “小子,幹什麽?這麽快就撐不住了,想要倒下不成。”萬青似笑非笑盯著許文清看。


    許文清雙手使勁想要掙開,可是最終還是於事無補,兩個老頭抓住許文清的手看似家常便飯,可任許文清百般掙紮都依然無效。


    “萬老頭,沒有看到他讓你鬆手嗎?”古雲哪裏看不出許文清在掙紮,便對萬青說道:“再不鬆手可就要拉死他啦。”


    “你怎麽知道他是讓我鬆手,而不是讓你鬆手。”萬青根本就沒有鬆開許文清的意思。


    “好,好,那我們一人一隻手拉扯,看看能不能將他扯成兩半。”古雲拉著許文清的手準備撕。


    “你嚇誰不好,敢嚇我。”萬青說道:“你要撕我就陪你撕。”說著拉緊許文清的手真就準備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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